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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堇儿吃慢点,还有本王做的油焖小龙虾。”刘珺笑道,用手巾擦去嘴角的油渍。他的笑,脱去了平日的冷漠,倒和刘胜成了同类人,害死人不偿命的魅




第89章 落樱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今年的初夏,并不讨喜,一场场暖雨,卷来了热气。

    我倚靠在马车上,两个十来岁的婢女边打着哈欠边扇扇子。

    肚子四个月大了,穿着一件去年添置的紫绢纱,紧得很,常常被刘彻讥讽是六个月大的孕妇。刘彻的那点诡计,我还是明白,六个月前,刘珺还在上谷驻军,哪有空隙风花雪月。他分明是嘲笑我肚子里怀的是野种。

    说来奇怪,自从猗兰殿那一出闹剧后,太皇太后安分了不少。大臣的奏折,先送进宣室给刘彻过目,刘彻批阅之前,自是去长信殿请安之际,顺带请示太皇太后对奏折的意见。所以,那些奏折也颇辛苦,从宣室到长信殿来回奔波。当然,闲着无聊,我还是努力地发挥了夏书女的作用,烧奏折,扣下奏折直接扔回朝堂,甚至改奏折的坏事多得记不住。至于没有大臣敢出声,那是因为我花重金请来了一个高人。这高人,临摹一流,连大臣盖在奏折上的印章也能刻印出来。哈哈,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臣,极爱面子,怎么敢说自己的印章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偷走之后又物归原主呢。

    刘珺辞了大将军之位,又在刘彻的心不甘情不愿之下,获得了位极人臣的大司马之位。他的小日子可真是忙碌。每天早上伸伸手,旁边的枕头冰凉凉的,便被我一脚踹下去了。夜里,除非我赖在宣室不肯回寒兰阁,否则回去洗洗睡了,也见不到他。这种撒娇手段,也不敢多用,有惩罚的。呜呜,一晚从拳打脚踢到最后哭着闹着求饶的时光,经历多了,可产生阴影。

    封我为王后的懿旨还没讨到。但是,太皇太后派燕姑送来千年人参的消息传开后,兰兮小筑外的车马便络绎不绝,都是恭恭敬敬地过来送补品的。我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拿去卖了,私立起小金库。

    不过,刘胜和窦绾的婚事,太皇太后在倔得像头牛的窦婴的跪求下,生了厌烦,不得不应承下来,谁叫窦绾是窦婴的闺女。这次,去落樱小筑,就是凑热闹,看一场西汉的皇族婚礼。而且,念奴竟然在刘胜的哄骗下,入住一个月了,也怪想她的。

    马车停下,见两个婢女睡着了,便解开披风盖在她们两个身上。在现世,十来岁的女孩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最多吐槽一下做不完的作业和上不完的补习班,哪需要学习服侍他人。

    于是,蹑手蹑脚地爬下马车,对着站在马车旁候着的佑宁轻声道:“别吵醒她们,多睡会儿。”走了几步,又折回去,不放心地交待道:“刘珺要是敢责罚她们,就说是我护着的人。”

    佑宁不疾不徐地点点头,翘起兰花指偷乐着。

    瞟了他一眼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暗暗不爽。前几日,看奏折,晚了些,发现刘珺罚一个婢女在惠兰阁跪瓷片,缘由是那个婢女的裙裾不小心带走了一朵他心爱的兰花。听着佑宁的叙述来气,就扶着那婢女起来,亲自清洗上药,怕刘珺不放过她,给了她一些银两,送到哥哥的欧阳明日做杂务。结果,他到现在都对我不理不睬。小气鬼,小气鬼……

    落樱小筑,外围竟是一排排翠竹篱笆,挂着喜庆的大红花。正门牌匾上的落樱二字,歪歪斜斜,娟秀可爱,自成一体,仰望一眼便知是念奴的手笔。尤其是守在正门的两座石砌朱雀,背部各自驮着一条活泼的小金鱼,想必也是念奴的杰作。刘胜,怎么不改这里为念奴小筑呢

    小筑外,百里青草铺就的地毯,被千万辆奢华的马车踏破。到处都是献上礼物的妙龄少女,低着头,小碎步紧跟穿着金冠华服的主人。未意料到,刘胜,作为一个既不受太皇太后待见的皇孙也不受汉景帝宠爱的皇子,也有如此多的道贺新婚之人。想必,是来巴结他的岳父,魏其候兼大将军窦婴吧。天下的熙熙攘攘,皆与名利相关,亘古不变。

    “夏姑娘,数月不见,可好”这般如春风拂过的声音,只有司马迁了。

    他素爱穿竹纹曲裾,戴浅绿头巾,气质儒雅,在阳光的映照下,比那位有着天神容貌的刘买,更得神韵。永远是风轻云淡的神色,明明那句不合时宜的夏姑娘,可能会惹恼刘珺和刘彻,引起众人摇摇头的观望,也只是抱以浅浅一笑。

    “我不会看在念奴的份上,帮你在刘珺面前说句好话。”我恼道,招来一群群好奇而不敢多事的目光,怎会心情愉悦。

    “若是太皇太后为难子长,夏王后会出手哦”司马迁快步走到我的身旁,特意搀扶一下,轻声道。

    我抿抿嘴唇,才发现自己算错了司马迁那句夏姑娘带来的真正后果。刘珺打算用大将军换取我的王后之位,长安城都知道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而太皇太后迟迟不愿下旨,我的身份只能尴尬地停留在未婚先孕的姑娘上。毕竟肚子里怀的是皇家的孩子,无名无分,恐怕是对大汉的列祖列宗的不敬。

    “司马大哥,念奴好想,司马大哥。”念奴抱着一头粉色的小猪,欢快地跑出来,小白虎在后面慢悠悠地走,吓坏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宾客姬妾。

    念奴,安着金花攒珠八宝步摇,穿着大红挑金比翼鸟绣纹曲裾,额前点了一朵银白色的三瓣钿子,胖乎乎的小手各戴了一串红珊瑚,平日里粉嫩嫩的樱桃小嘴,也被抹上了一层玫瑰红,华丽可爱。 不知道的,怕以为念奴才是揭开了喜帕的新娘。

    我暗暗地嗤笑,刘胜的别有用心,却瞟到那头眼熟的粉色小猪,可是我绞尽脑汁才说服佑宁做的玩偶,还以为搁在猗兰殿被哪个不懂事的小太监扔掉了,原来是念奴偷走了。

    “念奴天天腻在落樱小筑,早就将司马迁忘得一干二净。”我笑道,眼睛盯着那头小猪。

    念奴果然嘟起樱桃小嘴,张开双臂去拥抱司马迁,表示抗议。这个机灵的家伙,发现我趁机抢到粉色小猪,顿时哭得稀里哗啦。

    “念奴,过来。”刘胜一听到念奴的哭声,急匆匆地赶出来。

    他依旧一身红衣,斜挂着大红花,血玉束发,衬得整个人越发地白皙柔美。那双修长的桃花眼,瞅到念奴与司马迁的亲密接触,笑得极其绚烂,肆意地魅惑着不谙世事的妙龄少女。

    “胜哥哥,堇姐姐偷走了念奴的小猪猪。”念奴松开司马迁,飞扑到刘胜的怀抱,噙着泪花,可怜兮兮的。那



第90章 感应
    很多人相信,双胞胎之间存在着心灵感应。

    日落时分,夹杂着淡淡的桑落酒味的和风,穿过一棵棵茂盛的寒樱树,弹奏一曲窸窣的自然之音,钻入小轩窗之余,调皮地吵醒吊在屋檐下的寒兰,送进一阵淡雅的芬芳。

    我和念奴盘坐在食案旁,边吃小龙虾边聊着长安城的趣事。不知不觉,镜台上搁着的错金博山炉被佑宁换过两炷香。念奴那张小嘴,除了吮吸小龙虾的汤汁吱吱响,就是吧唧吧唧地说着她爱慕的司马大哥不停,都快把司马迁夸成天神了。可怜,刘胜对着她一片痴心呀。我皱起眉头听着,倒为那个情圣生了几分感伤,全然不知身后的寒兰香渐渐浓厚。

    “珺哥哥……”念奴拖长了糯糯的尾音,伸长胖乎乎的小手去拥抱刘珺,毛茸茸的脑袋还在刘珺的下巴蹭了蹭。而爱跟在念奴屁股后面跑的小白虎,此刻蔫成一头乖巧的小猫,舔着念奴的鞋履,却丝毫不敢靠近刘珺。

    “念奴。”刘珺道,磁性的声音里暗藏着一丝不悦。

    机灵的念奴震住了,松开手时,发现嘴巴那圈黄灿灿的油渍,已经落在刘珺的胸膛上,精致的墨蓝色锦缎比刘珺那张冰山脸难看多了。霎时,念奴哗啦啦地哭个不停,她的眼泪比水龙头还快,轻轻一拧就可怜兮兮。

    “念奴,再哭一声,自己回兰兮小筑罚抄《论语》三百遍。”刘珺冷冷地道。

    念奴立刻停止哭泣,撅着小嘴巴,回到食案旁,抓起小龙虾来啃,却被刘珺截住。刘珺捞起念奴的衣袖,看到念奴雪白的酥臂上一串又一串红点点,寒潭眸子溢满怒气,如从十八层地狱吹来的阴风般森冷,吓得念奴低着头,噙着泪花,想哭又不敢哭。

    “是堇姐姐诱惑念奴吃的。”念奴嘟囔着小嘴巴,恼道。

    这个念奴,又把责任推卸到我的身上。自己吃小龙虾过敏,还吃得不亦乐乎。我瞪了念奴一眼,却收到刘珺眉眼间带着算计的笑容,一时怔住了。

    刘珺将念奴拎到小轩窗下的紫檀木塌,从系在念奴的腰间的描金寒兰雪缎香囊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指甲上滑,夜明珠半开,粗糙的指腹点点夜明珠里的白色膏药,擦在了念奴手臂上。那膏药似乎颇疼,念奴摆出一副苦瓜脸,瞅到刘珺警告的眼神,只得强迫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极了。

    “念奴,吃了多少只小龙虾”刘珺蹲着身子,笑道。

    “念奴好想珺哥哥。”念奴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颊凑近刘珺的怀里,笑道。

    “那念奴想不想南宫姐姐”刘珺笑道。

    念奴果然如炸毛的小白虎般,推开了刘珺,咬着舌头,撒娇道:“就五十只,佑宁哥哥知道的。”她又抛出讨好的眼神,直巴巴地看着佑宁。

    “那堇姐姐吃了多少只呢”刘珺笑道。

    天哪,又关我什么事。这几日,为了一个婢女,对我不理不睬。现在一谈到小龙虾,就那么兴奋。一个月前的小龙虾梗子,我可是历历在目,七次呀,整天就躺在画船的床上,没晒过太阳,憋屈死了。

    “五十只。”我不假思索地抢答道,生怕念奴落井下石。

    “堇儿,说谎话可要罚的。”刘珺站起身子,坐在我的对面,那双寒潭眸子燃着噼里啪啦的火光,稍不留神,就被烧得精光。

    “就是五十只。”我昂起头,恼道。谁吃小龙虾会去数数呀照以往的习惯,两个时辰大约八十只吧,少报点为妙。

    刘珺听后,笑而不语,那双寒潭眸子如一道极光般,生生地穿透我的脊梁骨,令我忍不住打了寒颤。所幸他又将冷冷的目光扫射到紫木塌上,柔声道:“念奴,回晚樱阁睡会儿觉,晚上闹洞房不知要折腾到多久。”

    “珺哥哥,念奴不累,念奴想去找司马大哥玩耍。”念奴跳下木塌,拉着刘珺的手摇来摇去,道。

    “哦,念奴确定不睡觉”刘珺笑道。本以为他笑起来更好看,却发现他的笑多半是危险系数爆表。

    “珺哥哥,念奴很乖的。”念奴糯糯地道。她估计也像我一样软磨硬泡习惯了,知道刘珺压根不吃这一套,只得服从安排,闷闷不乐地抱着小白虎,在佑宁的带领下走出寒樱阁。

    想到念奴和佑宁走了,只剩下我和刘珺,心跳立即漏掉一拍,连忙跟上他们的脚步,却不料一阵急风迎面,门刷地一声关上,再回神时,自己已经禁锢在刘珺的怀里,不得动弹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一百只,不多不少。”刘珺轻咬我的耳垂,炙热的气息扑在耳畔,难耐。

    一百只瞬间我明白了刘珺的报复心理。他一定是故意站在阁门外,数到一百只才引起念奴的注意。算上我们冷战的四天,刚好是二十次,等于一百只小龙虾。呜呜,怎么会有如此腹黑的男人。

    “刘珺,你的小公子在踢我。”我捂着肚子,紧咬嘴唇,挤出几点眼泪,假装疼痛。这招对着佑宁和刘彻,百试不爽,可应付刘珺,总是被一眼识破。但总有疏漏的时候,不相信刘珺可以做我肚子里的蛔虫。

    “哦。”刘珺应了一个字,吻上我的嘴角,轻轻地捏着我的鼻子,逼迫我本能地伸出舌头,去呼吸他嘴里的空气。忽然,他温厚的舌头卷起我的舌头,如毒蛇般交缠,直到松开我时,满意地凝视着我烧成红晕的脸颊吐出的气喘。

    “刘珺,晚上我要看汉人的成亲仪式。”我急得眼泪滑落,非常恐惧这半天又耗在白玉床上。早已耳闻古代人结婚的礼节诸多,肯定不是喝交杯酒和结发同心这么简单,想想都兴致高涨。否则,我也不会来落樱小筑,和刘珺还置气呢,才不要去哄他。猗兰殿吃好玩好,还有奏折打发时间,小日子多滋润呀。

    “这么说,阿胜的大婚比本王更有魅力。”刘珺打横抱我躺在白玉床上,不容我抵抗,径直压过来,手指挑开腰带,细细的吻落在额头、脸颊、锁骨,一路向下的趋势。

    “快点,晚上记得喊我起来。”我恼道。既然逃不掉,不如配合着结束。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不爱运动,在索马里也不好好学习搏斗,栽在刘珺这头狡诈的狼手上,活该。

    尔后,狂风暴雨侵袭,折磨得浑身酸疼,合上眼睛睡觉。

    梦里,竟是比紫罗兰色大海更令人窒息的夜景。那是一片人烟稀少的森林,山杨和白桦因其天生夺取阳光的霸道,高耸入云,成为植物的主宰。依靠乔木生长的灌木丛肆无忌惮地繁殖,



第91章 命格
    倘若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那么绝不是所谓的天命难违,只因为卑微的命运被黑暗操纵,难以抗拒。

    黑夜,无风。青草地上,数十头狼被猎刀割断脖子,露出血淋淋的骨头,而四五十个黑衣人断手断脚,被狼活活咬死,惨不忍睹。森林里,血腥味经久不散。

    “今晚的事,如果走漏了一点风声,祸及妻儿,格杀勿论。”刘珺冷冷地道,不大不小的声音震慑四方。

    十四位穿着宝蓝玲珑甲的侍卫下马,答了一声诺,便在刘珺的示意下,处理尸体,清洗血迹。

    “刘珺,有四个活口,可不可以由我来审理”我鼓起勇气,问道。

    “不行!”刘胜不待刘珺思考,恼道。

    念奴在他的怀里不安分地挪了一下身子,紧张得轻拍念奴的背部,生怕她因为今晚的刺杀而做噩梦。

    “我是夏国的新一任大祭司,绝对有把握逼迫他们说出追杀念奴的真相。”我昂起脑袋,对上刘胜充满戾气的眼神,喝道。

    其实,大祭司也是我急中生智胡诌的。作为一枚二十一世纪的弱女子,别说权力了,跟金钱也不沾边,在加拿大混了几年,存款几乎为零,想想都心塞。不过,出于莫名的冲动,我固执地争取,将上次画船和今晚森林的暗杀联系起来,弄个明白,否则也不会只是使用睡眠针这么简单。索马里的短暂生存,已经令我无法当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大祭司”刘珺拥着我的身子微微颤动,那双寒潭眸子,没有了平日里的温热,带着打量的眼光,仿佛在我身上戳几个窟窿,以便看个透彻。

    “夏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呀。子长也觉得,只有夏姑娘,能套出白羽门死士的真话。”司马迁道,也带着浅笑,凝望着我,却收到刘珺的警告而转过身子。

    “凤栖山上,白羽无疆。白羽门好大的胆子!”刘胜怒道。

    “白羽门曾助高祖皇帝灭西楚霸王项羽,后又拿下淮阴侯韩信有功,所以得高祖皇帝恩赐,只要不弑君,可以无视律法,任意为之。”刘珺道,眉头紧皱,显然因不能利用朝廷的力量处置白羽门而忧心忡忡。

    “那又怎样!白羽门敢伤念奴,就是与本王为敌,死路一条。”刘胜怒道。

    很少见到刘胜盛怒,以前大部分都是一身桑落酒味,怀里拥抱着美人,其余的事都漠不关心。他的情绪,似乎只与念奴有关。

    “阿胜,念奴的事,与你无关。”刘珺冷冷地道。只是一句没有情绪的话,便断了刘胜为念奴报仇的疯狂念头。在火把的映照下,他静如雕塑,却不容周围人忽视其压迫感。

    白羽门我咬着嘴唇,眉头蹙蹙,眸子茫然地飘向黑漆漆的远方。这是我思考时的潜意识动作,眼睛似乎投入更广阔之处,才能令思路清明。白羽门,在拉着张骞吃饯别宴的时候,听过这个名字。所谓凤栖山上,白羽无疆,指的便是白羽门每隔三年,在凤栖山上举行门会,散落在各地的门徒齐聚,甚至有来自远洋外的蓝眼金发的番邦人,果真是没有疆界。当时被奏折缠身,没有太在意江湖纷争,更何况史册并无记载,晾它也不敢翻出什么大浪。现在想想,时间若有意湮没事实的存在,又何须令后人得知当初的叱咤风云呢

    待思索得出神,腰间突然被掐得一疼,我噙着不争气的泪花,狠狠地瞪了刘珺一眼,就听到刘珺下的逐客令,言辞里含着故意泄露的不悦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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