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家静
丘老亦笑着指上道:“你们瞧见没,焕仙这孩子既有少年心性,勇敢无畏,亦是少年老成,沉着冷静,你们啊,与比她一比可差太远了。”
南月与成义他们没有反驳这句话,因为他们也是真心这样认为的。
昌仁与幺马等弟子则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上头的陈白起也是静思冥想观察了许久才明白,其实这机关最凶险的便是人心慌乱,一般而言,当一个人被困住,第一想法便是想办法离开,但偏偏就是离不得。
它困人于阵中,只要人不妄动,然后等那太阳折射出的光线有了变化,那么阵中之人才有离开的转机。
于战国时代的人而言,光学是一种极难理解与深奥的东西,但对于现代而来的陈白起却是一件常识,于是,在这里她算是碰了个巧,得了个先机。
陈白起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潜心静气地等候,果然,因为太阳光的偏移,很快一部分折射的光线便开始消失了,漏出了一个漏洞,她小心地移动一步,只是前面还有一道阻隔,她又继续等着……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傀儡兽一号的天赋技能“加速”的效力是没有了。
眼见上头还剩五阶,而墨台的石阶宽约四十几公分,比一般的石梯要宽上些,因此五阶跨幅约得有几米,陈白起抬头望了望墨台顶端处,心下虽激动却不慌乱。
没关系,只差这么一点了,她定会登上去的。
等太阳逐渐偏西,陈白起面前几乎没有了光网的阻碍,这时,她目光像凝聚了九天之光,身拔似箭便一步登天。
在终于登至墨台顶时,一阵狂冽的山风而至,山风卷着松涛,像海洋的狂澜似的,带着吓人的声浪,从远处嚯嚯地滚来,吹起陈白起的墨发与蓝色衣袍鼓风而起,更显那单薄的身形似弱不禁风。
只是那赢弱的身躯此刻却站在了众人之顶,她仰起头,望着那高不可攀的苍穹,张开了双臂。
她终于到了!
“真的登顶了吗!”
下面已经被之前一波三折的情况折腾得心脏脆弱的墨辨一众眼见墨顶上那一抹笔挺纤瘦的墨蓝身影,皆使劲揉了揉眼睛,一脸做梦般喃喃道。
“不、不是在做梦吧”
“我感觉这是真的。”
墨辨有些弟子已经激动得脸都红了。
“是真的,是真的,焕仙真的做到了,她真的登上了墨台了!”
“哈哈哈哈……我活这么大,从不曾有过像今日这般畅快淋漓的痛快之感啊!”
底下墨辨的人一时之间那激昂兴奋的声浪几乎将风云台都给掀了,而其它墨者却并不见怪,因为在看到陈焕仙登顶时,他们也都哗然震撼了。
而墨台上感慨了一声后,陈白起便放下手,举目而视,只见墨台之上那宽敞以青石铺就的广场,中央有一座石雕阙楼,而“钜子令”正是被供奉在这阙楼之上。
四周围很安静,仿佛天地之间只剩她一人了。
陈白起负手在身,压下狂风下猎猎而飞的下摆,便这样一步一步地踏了上去,然后取下了“钜子令”。
“钜子令”并非一块令牌,而乃一柄剑,说是剑却又不尽然,它双刃未开锋,剑面厚钝,约有成人一臂长,剑身并无任何纹路与装饰,通体发黑,瞧着并无什么出彩或独特的地方。
系统:恭喜人物获得墨家重要道具——“钜子
第557章 主公,灭顶之灾(一)
陈白起见梁公没再吭声,便旋开视线,继续讲出第三条:“其三,接下来墨家将不得干预六国会盟之事!”
此话一出,着实令下方的墨者都愣了一愣,许多人首次听闻“六国会盟”一事,听后皆一头雾水,两目茫然而视。
其实目前为止“六国会盟”乃一个军事秘密,在场墨者知道的人并不多,或者说只有墨家最高层的元老才知晓此事,而陈白起偏在墨者中直接戳破这层窗户纸,是因为她已察觉到墨家刺杀秦王一事或许并不简单。
以防万一,她需让墨者之间相互监督彼此,借此达到墨家的平衡。
本因秦王赢稷一事梁公已然选择了忍气吞声,如今闻言,却是脸色当场便变了,只是他掩饰得好,眨眼间便恢复如常色,唯一双眦裂充血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心情。
而一直暗中观察着梁公的陈白起眸色一深,却并没有错过他的变化。
难道……墨侠真与诸侯国之事有了牵扯那他此番刺杀赢稷,究竟是为了他口中的大义锄奸还是……另有谋算
心下百思岑转之际,底下一位墨者却抬头,不解问道:“此事为何”
“六国会盟什么时候的事情,此事我等皆不知啊”
“六国会盟的事情与我墨家何干,便是不参与便不参与。”有人无所谓道。
“我听着这话好像有深意啊,为何墨家干涉不得六国会盟之事,而这六国忽然私下会盟又所图何事”有人意味深长道。
墨者因不确定而迟疑不定,都想让“陈焕仙”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肱老与丘老他们见情势不对,便携弟子一同簇拥着登上了阙楼,他们纷纷站在陈白起的身后,目视下方不言亦不语,却用行动向所有墨者宣告——墨辨与“陈焕仙”言意为一致,她之言便是墨辨之意。
陈白起见底下人心浮动,怕兴起波澜,却不料不必她多费口舌,墨辨便义无反顾地跑上来为她作盾,她略讶地左右环顾了一眼,心下感动,知道墨辨一众虽肩弱却亦愿与她一同扛起众人的压力。
于是,她神色更定,并不与底下的解释更多,只声铮如铁道:“此三令,一不干涉天下营生,二不祸害天下百姓,三不损害墨家之利益,此乃钜子三令,不知诸墨可否遵行”
清朗明亮的声音在阙楼下被扩放了几位的声量,清晰地传入了广场上每一位墨者的耳中。
众人闻言,却觉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无言反驳。
无论六国会盟这里面有着什样不可告人的内情,只要不违背墨者教律,他们都不能违背钜子之命,虽说这句是从一个毛头小子口中说出,但有墨辨为其辩证,有机关城为后盾基石,他们便只能信服。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深意,朝着阙楼的方向纷纷抱拳:“喏!”
而墨侠这一方却一时僵峙着没动,直到其它墨者都奇怪地用异样眼神看过去时,梁公已知眼下大势已去,他目光巡视,这才咬紧了牙关,率先低头道:“喏。”
其弟子见梁公低头,亦带着负气沉喝一声应喏。
取得“钜子令”后颁布的三道指令乃墨辨代钜子颁发的执权三令,一为指示方向,二为实现方计,三为警示提告,但属于陈白起私人的三件事情则可钜子令为掌印,令天下墨者为其奔走。
这是当初钜子为奖励获胜弟子而许下的承诺,不过这三件事亦有限制条件,一不干涉天下营生,二不祸害天下民众,三不损害墨家弟子安危利益。
而这三件事情,陈白起暂时将其保留。
其实,她已经以公挪私地将秦王这件事情给办妥了,哪怕梁公眼下不肯放弃刺杀赢稷,但如今钜子令在手,再加上墨辨这方极其信任与感激她,她总有办法逼得他不得不放手的。
陈白起在终于完成墨家任务后,不觉一身放松了下来,而腰侧与肩膀处的伤因僵尸丹的效用过后,便隐隐作痛起来,这其中还有手上与脚上的旧伤发作,不过从她脸上任谁都很难察觉到她的不舒服。
她迈前一步,面上挂着灿烂的笑意:“诸墨辛苦赶来一趟墨台见证焕仙取得钜子令,墨辨无以为报,唯请大伙今夜一块儿到同民盈坊处一聚,昼时饮酒用食焕仙尽付资,只求诸位尽兴!”
若说之前文绉绉的讲话是一种文明的领导发言,但此后的话便属于纯粹江湖气息十足了,而正是这样的语气跟说话腔调却一下便挑动了底下诸墨的高昂情绪。
这世上令人最快活的江湖生活便是快意江湖,且有肉食有酒饮,大伙儿一块儿嘻嘻哈哈地聚一块儿。
之前整列排序的队伍一下便散乱,虽说墨家是一个有规模的组织集团,但实则却不如军队那样规矩严厉,除了有机关城的墨辨,风雷城的墨侠,其它墨者大多都混迹于江湖各处,另一部队则是解械回归于平民生活,或为镖师或为瓦匠,或为石匠或为木匠等手艺人……
“哇,还有这好事,那便多谢陈郎君了。”朴实憨厚的大嗓门立即笑声应道。
“哈哈哈……如此大方的钜子令掌者,我却是第一次见啊,老夫便喜欢你这爽快的性子,你这朋友老夫交定了。”
陈白起听到这话,便朝人群中看去,却见一个四十几岁的大汉,长得圆头圆肚十分喜感,头上发量较少,扎了一条竖辫子,腰间挂的那两个天雷捶却尤其醒目。
大汉见陈白起看向他,当即便朝她乐呵地笑出一口大白牙。
南月走过来顺着陈白起
第558章 主公,灭顶之灾(二)
一群身穿墨黑战甲、血黑披风的威武之师压境而来,他等骑于骏马之上,手持战戟与弓弩面露沉啸杀意、虎视眈眈。
他们一路逼退着以梁公为首的墨侠弟子重返至阴阳湖,梁公如闻虎嗅,额冒出虚汗,他沉目环顾于四周,只听闻风声啸啸、步履沙沙,如有战鼓擂天,五六月天却霎时布满了阴森肃杀的寒气。
他紧了紧拳头,当即对着黑色人潮中央位置气喝一声谒问:“何人领兵于此”
众兵面浸溺水,瞧不清楚其表情,唯一双双机械性的眼睛充满了杀戮的麻木与残忍,无人答应,仿佛在他们眼中眼前的生物全都是待宰的猪羊。
谁会在乎牲口临死前的哀嚎
没有人。
杀气盛盈,阳气日衰,那黑潮紧逼而来,如同遮天蔽日的阴翳。
“是……是秦国的……秦国的北方军!”墨者中有人忽爆一声尖鸣。
在寂静的空气中这一声令梁公只觉头皮一炸,他气急败坏地回头,气喝道:“谁人在说话”
肱老这时跌跌撞撞地拂开一众人,他喘着气站在风云台上,拄杖临于石拦边,那张苍老而睿智的面庞上布满了凝重与焦虑,他眯了眯老眼昏花,颤声道:“确是秦国的北方军,亦是……赢稷的亲随军。”
随着此话一落,众墨皆呆愣了许久,只觉就像身陷大雪冰山之中呼呼地灌着冷风。
这时,阴阳湖前的黑甲军从中央破了一道口子,**处人烟稀散,一人一马悠悠而出,分明与周围的兵士做着相似的沉郁装束打扮,但却不知为何,众人却觉他一出现,经过人流时,众军低头躬腰,便如同森林里的老虎凭地一吼,飞禽走兽立马臣服参拜。
众墨心头莫名一颤,那刹那,他们感觉身边的空气仿似都静止了。
他勒马而停,立于众军之前,缓缓抬眸,却见一双淡漠得仿佛看透人灵魂的双眼,隐藏着窒息的黑芒。
一见到那张脸,陈白起神色有了微稍的变化。
她忍不住跨步而前……却被其它人赶紧拦住,并护于身后处。
“墨家”冰冷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正好遇上了,那今日便当顺手将墨家的人彻底毁灭于世上吧。”
众墨乍听到如此狂妄又杀气腾腾的话后,皆脸色大变,瞪大眼睛看着领军之人。
“来者可是新秦王赢稷”肱老一手撑于石墩上,扬声颤音问道。
人老便气竭,他声量再大,也不过是鸦雀之声,在这隆隆的人群之中传长不远。
赢稷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如同耳背一般扬扬手道:“动手。”
“等等,你便是赢稷”梁公气贯于喉,这一声问话却如平地生雷,嗡嗡地传铺而去。
赢稷“呵”笑一声,但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依旧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他们。
梁公气结,险些一口气将自己给憋死。
只见原先静谧的树林枝叶一阵骚动,隐约可察尖锐利器反射着光点点烁寒,原来这里早已埋伏进了一批弓手,听了赢稷的令,已然搭箭瞄准,拉弓如满月。
“速退!”
梁公已然明白赢稷来此分明便来寻仇的,如今他亲自领兵前来剿杀,并且他态度坚决连一句容辨的话都不愿与他们多说,这表明他杀意已决,心硬如铁。
这世上最难应付的仇杀便是蓄谋已久,可恨,他等并没有提前做下反击的准备,被人围困于此眼下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墨侠一众弟子飞身而上,形成一道严密的人墙,他们各自取出随身兵器击挡住利箭,不让飞箭越过他们射向身后风云台后的墨者们。
“还愣着干什么,下去支援!”
而风云台上的众墨懂武的都一并飞身而下,一批势如闪电蹿入林中捕捉暗藏弓手,一部分则去帮墨侠挡箭,还有一些顶锋高手则一同出手攻向赢稷。
只可惜,还没碰到赢稷,却先遇上一队戟兵,他们边打边退,特意流落出一个陷洞,等他等进入时,便将人容纳而入形成戟刀阵,任他们如何蹦跳都难以逃脱出阵。
只可惜墨家神秘的统领其余都早已离开,只剩肱老与梁公等人在此,而高手如狂怒大汉、六指鞭、长大林等人欲冲破戟刀阵,狂怒大汉手上大捶旋转舞风呼呼,连空气都能搅得震动,戟兵不与他硬扛,他一旋动他们则噔噔后退,他进攻他们则集众合之力抵御。
六指鞭乃一名中年高瘦男子,他手上长鞭舞动得灵活异常,鞭长缠住一柄戟刀一扯,便撕扯出一道口子,再一缠鞭欲冲而上,却见兵潮一涌于上空交兵叉成网,将他生生地打压了下来。
长大林有一柄比一米八大汉更长的大砍刀,砍刀上布满勾刺,江湖上甚少有人敢以兵刃直他直接相挡,他面目狰狞一刀推退十数戟刀,那十几人的力量皆不敌他这一柄砍刀之力,而这时戟兵身后的斧兵则见缝插针,飞射出锋斧直砍他周身。
长大林连忙翻身躲开,只见一轮长斧砍完,他们又整齐一个滚身将其取走,分散成阵,于他左右上下相逢夹击……
“可恨的秦人,竟是要对我诸墨赶尽杀绝啊!”一些老墨站在风云台上急得腾腾转,气得是直跺脚。
丘老也急,可他知道他哪
第559章 主公,尘封的第一高手
那数十条人影蹿入林间纷纷动手缴了弓箭手的长弓与箭筒,并将蹲于树丛间的人一脚给踢下了地。
他们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有着轻漫与志得意满。
然而变故总在意料不到的时候发生,在他们动手夺箭的位置处早已隐藏了一个足套绳陷阱,只等他们入套后,底下一群披草掩饰身形的士兵则一下由蹲伏站了起来,接着数人一同发力将其一条腿硬拽扯下树,另外三人甩出套绳捆住其四肢,再数人交叠成罗汉,最顶端一人一个鱼跃过树,借其下坠杠杆之力将人头脚倒立悬挂于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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