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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家静

    或许是之前陈白起给他们的印象太过睿智,在层层叠加下来的准确率,到最终无误地寻到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哪怕彼此之间仍旧存在许多不明与猜疑,但心中仍对她的感知形成了一种无名信服。

    因此就算此刻他们对拿到手中“渝南兵防图”的真实性十分迫不及待地想揭晓,仍旧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澹季舔了一下冰泠泠的嘴唇,声音有一丝发颤:“怎么”他小心翼翼地不解问道。

    而吴溪则绷紧身躯,沉静地盯着她,等她讲明原因。

    陈白起瞥了一眼他们手中之物,语气轻长道:“或许只是我多想了,可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不妨多设想一下,若那图中皆有深意,如猛虎口咬断臂,实则暗示臂长,那妇人举石砸鸟,然石尚握手中,不曾掷出,那为何鸟翅却已染血受伤”

    此话一出,两人皆一脸懵了。

    对啊,这一细节他们还不曾注意过,即便是注意到了也不曾深思过其中原因,只当是那老细作伤重昏聩之际,笔下糊涂所致。

    但倘若并非如此呢……倘若当真是另有深意呢

    吴溪恍惚地念叨着:“断臂暗示布阵图的具体位置,那染血的鸟翅,布防图,染血……”

    他蓦地一震,便挥退开澹季的手,自己小心地拆开一层油布,只见底下那一层牛皮上面插满了一层细小如绒毛的针,且针尖隐约发绿,若心急者贸然扯拆开油布,还真有可能中招流血。

    翅,便是手,染血的翅,便可能是指这水底的布防图内藏暗算。

    “为、为何”澹季脸色一度苍白,是身体的冰冷亦是心中的寒意。

    他想问的是为何会在油布纸下暗藏毒针,难道那老细作便不怕误伤无辜……一想到方才若非那少女“陈蓉”提醒,他与吴大哥或许便已中毒。

    相反,吴溪则平静许多,他见过太多心狠手辣之人,亦见过不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所以他稍微一想便猜透了那老细作的想法。

    陈白起面色依旧冷淡,像夜色之下的潺溪流水,不染尘埃:“那老细作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样的巧妙的布局,便绝不可让那楚国人得去,同时他亦怕魏国人短时间内无法破解他留下的暗画,有其它人误拿取走了,于是便在最后设下一毒关,若无那五幅图破解,寻常人在第一时间内找到拆开迎接他的便是死亡。”

    澹季急道:“难道他不怕是自己人……”

    陈白起听到澹季这样问,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直白得让澹季神色一僵。

    “人命在某些人心中或许是无价,但在有些人眼中它也只不过是该存在无不该存在的取舍,那老细作连自己的命都不看重,只为完成这一生活着时最后的一件使命,又岂会在意牺牲其它的一、二条性命。”

    见澹季还有话要说,吴溪出声打断道:“此事无需多讲,既然如今已拿到了布防图,我们必须赶紧日夜兼程赶到……与公子汇合。”

    澹季张了一下嘴,虽神色仍旧有些奄奄地,但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执着这个话题。

    陈白起听吴溪提到“公子”,便问道:“不知可是魏国战神——公子紫皇”

    吴溪听她这类似怀念的语气,便多留了个心,不经意道:“听姑子这口气似乎与公子紫皇有旧”

    陈白起摇头,她道:“陈蓉尚没有这般机遇,然我兄长此番便是专程来寻公子紫皇的,在此陈蓉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可否等上一晚,等明早我与兄长汇合,一道去见公子紫皇”

    澹季先前听“陈蓉”提过她兄长是樾麓书院的弟子,心中便已意动,如今一听他要来,便来了兴致,追问道:“不知你兄长是……”

    不知其兄长是樾麓书院哪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呢

    陈白起笑盈于眸,倒是卖了一个关子:“不急,等明日兄长来了,两位便知道了。”

    见她这样讲,两人也不会不识趣强迫追问,反正明日若要一起上路自会相见。

    得了“渝南兵防图”后吴溪便有些心不在焉,他急着要向上峰汇报此事,因此便道:“今日之事多谢了陈蓉姑子,吴溪感激不尽,还是那句话,倘若姑子往后有任何难处,尽管来魏国寻我吴溪。”

    澹季也赶紧道:“我亦一样,若非眼下战事吃紧,渝南兵防图的事事关重要,我定要好好答谢两位,大恩不言谢。”

    陈白起道:“两位言重了,我兄长与公子紫皇颇有渊源,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此等小事尚不足挂齿。”

    听她这样讲,吴溪眸光一闪。

    不知这位姑子是当真不知这份“渝南兵防图”的重要性,还是故意将它的重量化简,以此来拉近他兄长与公子紫皇间的关系。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她算帮了大忙,也立了大功,并且还救了他跟澹季两人的一条命,因此她要求他们等上一夜,并带上不太熟悉的他们去见公子令他们感到为难,亦无法开口拒绝。

    虽不知其兄长是何人,但观这姑子的气度与智慧便可推衍其兄长定也是一非凡之人,只希望这一次带上他们兄妹去见公子紫皇是福而非祸了。

    但吴溪亦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相信她不会撒谎,毕竟连“渝南兵防图”都能拱手让人,在他们身上她也谋求不到更重要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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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第三百八十三间 主公,命运(二)
    “似是异族人……”巨表情有几分凝重。

    陈白起听人说过,在狄戎、羌活族的人眼中,除了西北域族与蛮夷外,那些极少众又判经离道的族群便被称之为异族人。

    陈白起直接揭穿谜底:“是巫族。”

    没错,系统明确地标注:巫族。

    巨闻言震了一下,木讷的面目底下似暗涌着波涛。

    半晌,他低沉道:“是南诏国那边……女郎,巫族出世,此事只怕非同小可。”

    陈白起本身对巫族的确感官不一样,毕竟对巫族在中原所做的某些计划她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她却奇怪巨的反应,按理说他们北狄戎与那南昭巫族应当没有什么瓜葛牵扯,为何他在听到巫族时的表现却如此警惕。

    莫非……他曾与巫族的人有过交往可这也讲不通,如果他见过巫族的人,又为何认不出这支巫族人,很明显巫族的人或许自视甚高,也或许已经在过往的数十年来累积足够的筹码与自信,他们甚至不屑于伪装成中原人踏足九州,瞧那一身奇装异服、代步设备,哪一样不是“独树一帜”,叫人瞧着稀奇古怪。

    “巨,此话怎讲”

    巨低下头,泛乌的唇抿紧。

    “女郎的阿姆……便是巫族的人。”

    陈白起想过很多他可能讲出的内容,但偏偏他讲的话仍旧让她的表情空白了一下,她像从另一次元醒来,眸色有几分飘拂道:“你是说……陈娇娘的阿姆是巫族的人”

    巨不解女郎为何要将自己的如今(陈焕仙)与曾经的自己(陈娇娘)区分得如此明白,连“我”都不自称了,直接称其名,但这个思绪也只是一闪而过,他道:“这件事情,巨所知不详,只有陈家主才能解答女郎的疑问。”

    “那你是从何而知的”陈白起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巨是一个沉默寡言惯了的人,以往跟在陈娇娘身边,就像一条忠犬似的,她指哪他打哪,根本不需要用口齿来行世。

    但这些年来他在狄戎,身负要职,走哪儿都跟着一帮需要他指挥调遣的人,哪怕再不愿意讲话,也渐渐摆脱了以往的嘴笨少言的状态。

    但是有一点还是没变,他讲话尽量简短而精准,就像给下面的兵下达命令一样。

    “巨曾有一次无意间碰见家主喝醉,一路摇摇晃晃地趴跪在一座孤坟前哭诉……他让女郎的阿姆泉下有知,保佑你,他又讲夫人是巫族的人,不该死于横命,又讲女郎是他的女儿,不该与巫族的人有牵扯……”

    他顿了一下,似不习惯一下讲这么多话,最后像总结一样吐出一句:“巫族乃祸端,不该存于世……这是家主曾讲过的一句话。”

    陈白起摸了摸额头,思绪有些混乱。

    她其实并不知道“陈娇娘”阿姆的祭日是哪一天,更不知道她葬在哪里,在陈孛放浪行骸的那段日子了,原身“陈娇娘”由于年幼便没了母亲,因此对她也没有多少感情,反而一门心思与陈孛的那些妾娘斗智斗勇,后来又一心扑在暗恋姐夫的道路上一去不归,而陈孛也不知是有意还有无意鲜少提过“陈娇娘”阿姆的事情,甚至连拜祭都不曾带她去过,因此“陈娇娘”对她的阿姆的过往来历知之甚少。

    没想到,她竟是巫族之后……

    难怪之前昌仁与婆娑二人都一直认定她是巫族之后……但也不对啊,“陈娇娘”已死,她如今便是“陈焕仙”,这壳子都换了一个……按道理来讲,她其实与巫族之间也没什么关系了。

    巨并不知道陈白起的心理活动,他见她沉思的模样,也没有开口讲话,只等她慢慢消化。

    陈白起这个人鲜少纠结什么,因此也没就此多想,她忽然道:“就算陈娇娘是巫族人,可我如今已是陈焕仙了,所以巫族与我并无瓜葛。”

    巨其实并不在乎她是什么身份,只是她是他的女郎就好,见她对自己是巫族后人一事并没有过多想法,他也不再提及这件事情。

    陈白起看向城门口,心底十分不解,这巫族人不是一直在幕后操盘,为复兴巫族而努力吗眼下楚国到处都在打仗,兵荒马乱的,他们这个时间段跑来九州露面是个什么意思……

    就在陈白起漫不经心地揣测巫族人意图之际,忽然听见前头传来一阵喧哗惊叫声。

    “城中失火了!”

    “找到魏贼了,前方发来讯号,让我等速进城增援!”

    眼见城门处的兵力一下便撤了十之**,只剩一队普通兵卒守门,陈白起黝黑平静的眸子浮出一丝笑意,她仍旧在原处耐心等着,而奇便奇在那巫族的人也没有争执着要入城,得知城中暴乱,他们既不进去也没离开。

    这时,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在城门口响起,那守城的兵卒一听情况不对劲,便立即上前阻拦,可惜他们的力量完全不足以造成伤害,只见两匹马直接越栏而冲出,这两人正是吴溪与澹季。

    陈白起与巨立即从暗处走出停在路边,吴溪与澹季虽说在逃命,但还是分了一部分心神在观注四周,两人一下便看到了路旁牛高马大的巨,虽没有仔细看旁边的人,但也立即伸手将两人拉上马,四人骑着两匹马奔跑而去。

    而城门口一片狼藉哀嚎声并没有影响巫族一行人,在那一辆鹿车之上,一道清幽空灵的声音传出。

    “我感受到姑姑的气息了……”

    ——

    四人一路策马奔至山妍长坡才勒马停了下来,高处临下,眼见山路蜿蜒追兵已都被甩掉,他们才暗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吴溪与澹季才有空闲发现,与巨在一起的人并不是昨日的那个蒙面小姑子,而是一名少年。

    一个好看得过份的少年!

    澹季惊道:“你是……”

    “在下陈焕仙。”陈白起拱手,朝他辗然一笑。

    而那两人顿时都呆了一下。

    然后等脑海将这个名字完全消化掉后,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吃惊。

    “陈、陈焕仙……你难不成是那个齐国大谏!”澹季声量一下拔高。

    吴溪慢了一步出声,便默然地盯着陈白起回应。

    陈白起点头道:“正是。”

    “你不是……”他古怪又欲言又止地打量她。

    听她承认了,吴溪与澹季倒没有怀疑她在说谎冒认,虽然两人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陈焕仙”是何模样,但却都或多或少听过她的事。

    什么玉琼之貌,这表示这人长得极为好看,眼下这人挺符合,什么温润如玉,这表示这人看起来脾气甚好,风度极佳,目前看来……这人也挺符合。

    最主要的是,他们扫过她腰间所佩之物。

    那是一块铁令牌,却又不是普通的铁令牌,这是齐国的“赦令”,拥有它便相当于可以在齐国横着走的凭令,即便凡了足以灭九族的罪亦可赦免,这是齐国对于开国功臣最至高无上的赏赐。

    在齐国除了大谏之外,还没有谁有此殊荣。

    所以他们对她的身份并不需要怀疑。

    “一切都只是误传,不过我的确失踪了近一个月,这期间我一直在养伤导致耳目闭塞,也是不久前才得知,原来我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她自嘲一笑。

    澹季看她的表情一副“一言难尽”,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内容,顿时对她产生了同情之色。

    “难怪陈蓉,哦,就是你妹子讲你与公子有旧,想不到,我还真见到了公子一直口道称赞不已的人物。”澹季生性开朗,爽快一笑,也抱拳道:“我叫澹季。”

    吴溪适时接话:“在下魏国吴溪。”

    在两方都对彼此简单地了解一番后,陈白起便直入主题问道:“不知两位可否知道齐国方面的动向”

    知道她之前一直在别处养伤,定是与辎重队伍失了联,澹季讪讪地摸了摸头道:“这……我猜他们应在域河一带,具体便不知了,我这段时日一直都在这边处理其它事情……不过,公子应该是知道些消息的。”

    吴溪道:“大谏如今只有一仆人在旁,只怕还没有找到队伍便先遭了楚军的毒手,不如先与我等回渝南,我相信公子定会安全将大谏送回齐国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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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主公,命运(三)
    泗河畔枯黄水草铺成一条水带,在红泥软沙的水湖北岸驻扎着魏军,一张迎风而张的“魏”字大纛旗肆意地猖卷着。

    黑夜星稀,潇寒冽风,四匹快马如开弓之前流星穿过绕绿水带,最终来到魏国秘密营地,中军大帐灯火翟亮,守将得信多时守候在外,一领信令,忙将来者四人齐齐迎进帐中。

    帐内不算大,却是整洁温暖,三排简木架上摆凑了各类书卷,有布质跟竹简,还有玉制铜片撰文,中间一张包镶木案,木案旁烧着一拢白灰裹边不旺的火盆,上面架子上温着一鼎热水。

    等四人掀帐入内,案中铺书之人立即抬头,声未起已先容色整,他拂袍整甲站了起来,面噙一抹和煦如冬阳的笑容朗声道:“深夜客来,紫皇不胜荣幸啊。”

    简单一句,笑音温藏,扑面而来的热气,与这森严军寂大营给人的感受不同,有着一种相识熟悉的亲切随和,令人下意识忘记了距离感。

    而入帐的这四人正是吴溪、澹季、陈白起与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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