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继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下清辉
就在所有人审问小桃的时候,她便悄悄带着人去了趟嘉禾宮,现下正一脸严肃的押着一个太监走进了大殿。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奴婢去嘉禾宮搜查的时候,恰好在此人身上发现了这个,请陛下和皇后娘娘过目!”她向着南宫陵和皇后盈盈一礼,伸手双手,上面摊放着一块景红色的小布包。
“此乃何物”皇后颓丧的眼中隐隐闪现出一簇兴奋的光芒。
“回皇后娘娘,奴婢方才查验过,正是朱砂和红麝!”紫英语气平和的答道。
闻言,李嬷嬷立刻上前接过那块布包,打开看来,果然发现里面放着一包朱砂和红麝的细粉。
轻云面色发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了那被押着的太监,待看清那张脸时更是震惊无比。
这人竟然是张大宝!张大宝怎么可能会私藏朱砂和红麝他没有理由私藏!难道他也有份参与不可能!他一向忠心,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轻云紧紧握了握拳头,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片刻后,她脸色上的灰白渐渐褪去,强作平静的说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紫英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向着轻云施了一礼,道:“回瑾妃娘娘,这东西是奴婢亲自在他身上搜到的,大伙也都看的真真的,又岂会有什么误会”
紫英虽笑的很随和温顺,洁白的贝齿看起来很是澄澈干净,轻云却觉得她弯起的嘴唇里正藏着一把杀人的利刃。
李嬷嬷将布包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惊呼一声,“咦!这布包看起来怎么和菊儿房中搜出来的一样”
她连忙将方才从菊儿房中搜出来的那块布包,拿出来作对比,果然,二者一模一样。
李嬷嬷瞧了眼皇后,低声道:“娘娘,你看这……”
皇后勾起嘴角,厉声喝道:“大胆奴才,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你与人合谋下毒谋害瑾妃的!”
张大宝脸色一如往常般冷静,看不出一丝惊慌,甚至看不出表情,掷地有声的说道:“奴才是被人冤枉的,那东西不是奴才的!”
“事到如今还敢嘴硬,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而且还这么有恃无恐,莫不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所以才敢这么嚣张!”
坐在椅子上的兴昭仪因为昨夜皇帝被叫走的事情,心里几乎恨毒了轻云,此刻逮着机会便不忘火上浇油。
张大宝目光平视前方,脸上竟带着一丝凛然正气,“奴才的确是冤枉的,是有人栽赃的!”
“大胆狗奴才,还敢嘴硬,说!是不是瑾妃指使你的难怪没在小桃屋里发现脏物,原来竟是藏在你身上了,看来与小桃合谋的就是你,况且小桃方才已经招了就是瑾妃指使,你还要抵赖吗”
淑妃见兴昭仪方才说话训斥,皇帝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于是便也大着胆子喝问起来,但是句句都是将脏水往轻云身上泼。
不论这些嫔妃如何凶狠凌厉的逼问,张大宝依然面不改色,声音不卑不亢,“此物不是奴才的,是有人栽赃陷害!”
皇后猛然从座位上坐起,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如毒蛇般狠辣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张大宝,厉声道:“好一个狂妄胆大的刁奴,来人将他带下去严刑拷问,本宫倒要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
轻云求救般的看向了南宫陵,手掌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小声道:“陛下,张大宝一向忠心,臣妾相信她不会背叛臣妾的!”
皇后冷哼一声,鄙夷的笑道:“瑾妃的意思,张大宝只会听从你的吩咐,绝不会听旁人半句差使吗”
闻言,轻云心中猛然大惊,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让皇后有了可趁之机,心中暗骂自己的鲁莽愚笨。
南宫陵冷眼扫了皇后一眼,道:“你既然已经命人将那太监带下去拷问,不日便会问出真相,如今在这边随意攀诬她人,到底是何居心作为皇后!在处理事情之前首先便要将心端正放平,若是一味偏颇朕怎敢将这后宫交给你来打理!”
没想到南宫陵竟会说出如此重言,皇后心中酸涩愤恨不已,可却偏偏不能与他硬抗,只得吞下这口苦水,暗暗在心里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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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协理六宫
一连几日的大雨将屋子氤的潮湿阴冷,天空始终是让人烦闷的乌沉沉的一片,印着整个世界一片灰败。
随着大雨的侵袭,天气越来越冷,屋子里加了好几个炭盆这才勉强将那股阴冷的湿气驱走。
轻云抱着个炭盆子张望着窗外被雨水打落下来的为数不多的树叶,原本就没剩几片树叶的梧桐树,现下真正是光秃秃的一片,像是没穿衣服的女子正羞耻的在风中瑟瑟发抖。
“娘娘!招了招了!”屋外传来蔽月兴奋的声音,脆生生满含活力的声音在这光秃秃毫无生机的冬日里显得有些突兀。
轻云转过脸,疑道:“什么招了”
多日来蔽月紧绷着神经的一张脸在这一刻瞬间松散舒缓开,道:“张大宝招了!”
轻云心头一惊,面露忧色,问道:“他招了什么如今如何了”
蔽月眼里的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似乎还藏着一丝同情,“他按照我们的吩咐招认是皇后指使陷害,并且服下了飞雪给的药,目前外人看来已经是身亡了!”
“掖庭狱那边如何了会不会被皇后的人抹掉痕迹!”轻云洁白净透的脸上浮出一丝郁色。
蔽月按了按她略微颤抖的肩膀,道:“牢里有陛下的人,墙上的血书现下已经拓给了陛下,皇后这次是无从抵赖了!还有今夜子时张大宝的躯体便会被送出宮,到时候我会去将他安顿好!”
轻云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叹了口气,道:“能保下一条命已经是万幸,给他安排个好的住处,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
晚间的时候,南宫陵一脸阴郁的进了嘉禾宮,一进门便将轻云紧紧搂在怀里,模样看起来有些低落。
轻云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忧心忡忡的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南宫陵箍住她的双手紧了紧,叹息道:“瑶儿,朕未能给你讨回公道,朕这心里实在是……”
轻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脸上的笑容犹如雨后绽放的满含香气的亮丽花朵,使人如沐春风。
“陛下能够全心全意的相信臣妾,站在臣妾这边,臣妾心里已经心满意足了!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我!”
胸膛像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闷得他的心沉沉的很难受,眼角突然感到一阵干涩,南宫陵清了清嗓子,道:“这次虽不能完全定皇后的罪,但朕已经收回了皇后管理后宫的权利,将她禁足在凤鸾宮中,朕还决定由你和娴妃一起协理六宫!”
轻云微微感到一丝惊讶,不解道:“陛下为何这样打算臣妾有孕在身,恐怕没有心力去管理后宫琐事,不如另选他人吧!”
“无妨,不是还有娴妃帮你嘛!你学着管理后宫将来上手也容易些!”南宫陵话里的含义实在太过明显,就算再愚笨的人也能听出这弦外之音。
轻云心中猛然一震,他这是什么意思将来上手也容易些,难道他想让她当皇后吗
她木然的转过头对视着南宫陵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动着灼灼的光芒,那光芒坚定的印在轻云的瞳孔里,让她肯定的觉得南宫陵的话就是那个意思。
皇后因谋害皇嗣陷害瑾妃的嫌疑无从洗白被皇帝削了掌管六宫的权利,改由娴妃和瑾妃代为掌管。这消息很快便在皇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那些平日里与皇后私交甚好的几个嫔妃,个个低下了趾高气扬的头,缩在宫里夹着尾巴不敢出门,生怕一不小心便被牵连上。
娴妃一向宽厚仁慈,后宫在她的治理下人人轻松愉快,几乎太平的不能再太平。
兴昭仪满心以为瑾妃管理后宫以后一定会刻意针对自己,可没想到的是,她非但没遭受到各种手段的针对,反而待遇比从前宽厚了许多,吃穿用度方面皆是嫔妃里最好的。
久而久之,她便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怡然自得的接收了丰厚优渥的日子,渐渐的心里便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谁让她怀有皇嗣呢!
这一日,贴身宫女欢儿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羹进了屋内,有些怯怯的说道:“娘娘,燕窝来了!”
兴昭仪懒洋洋的伸手接了过来,正要挑起汤勺舀上一勺,却发现竟是白燕,脸色顿时大变,将燕窝重重往桌上一摔,怒道:“怎么是白燕!”
欢儿连忙拿帕子帮她擦手,小声道:“他们说今年的雪燕上供的少,宫里已经没有了,仅剩下的那些都送去嘉禾宮了!”
闻言,兴昭仪本就蕴着怒气的脸几近狰狞,她恶狠狠的扯了下手中的帕子,愤道:“又是她!什么好东西都得紧着她先用,她怀了皇嗣,难道本宫肚子里的就不是皇嗣嘛!实在欺人太甚!”
“娘娘,快别动气了,小心身子,如今是她有协理六宫之权,自然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自己先用!这白燕其实也是上品!您就将就用一些……”
欢儿讨好的将那碗燕窝重新递了过去,谁知兴昭仪却一把将那碗燕窝打翻在地,滚烫的燕窝洒在欢儿手中,痛的她猛地站了起来,连忙用帕子擦了擦。
兴昭仪嫌恶的看了眼地上打翻的燕窝,胸腔骤然涨大,不断的起起伏伏,她用手按了按胸口,没好气道:“这屋里闷得慌,本宫要出去走走!”
嘉禾宮。
轻云看见屋子里被送来的满桌子的雪燕时,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一下子送来这么多,哪里吃的完呢!”
为首的太监带着恰到好处的标准笑容,笑眯眯的说道:“娴妃娘娘说了,今年雪燕上供不足,宫里就剩这么些了,想着娘娘有孕在身便命人送了过来给娘娘补身子。”
闻言,轻云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可却又察觉不出到底哪里不妥,只好笑着收了下来。
第87章 惊痛
寒风夹裹着柔软的白絮飘飞着,落在轻云潮湿的领口里化开,竟是下雪了。
寒气顿时席卷全身,她猛然打了个冷颤,脑袋瞬间清醒过来。这是个误会,她一定要解开这个误会!
“月儿,瑾母妃并不是想推你,而是刚刚有人在背后用力推了瑾母妃一把,这才不小心连带着你一起跌入了湖里!”轻云向月儿伸了伸手,想看看她有没有受凉。
可是蹲在月儿身旁的那名青衣宫女却下意识的抱着月儿,躲开了她的触碰,眼神警惕的盯着轻云,冷着语气道:“瑾妃娘娘这是承认了”
“什么”轻云一脸的茫然和无措。
青衣宫女冷哼一声,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瑾妃娘娘方才自己已经承认的确是你推月儿公主下水的,至于是有心还是无意,自有陛下和娴妃娘娘公断!月儿公主身子弱,奴婢怕她着了凉,这就先带她回去了!瑾妃娘娘好自为之吧!”
飞雪气的眉心猛跳,刚要开口训斥那宫女的大不敬之罪,却被轻云伸手拦住了。
她无可奈何的看着那群慌乱离开的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回宫吧!”
飞雪不再多言,忙扶着她离开静湖,可脚刚迈开没几步,便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连忙挪开脚看去,发现竟是一只用料做工都相当完美的碧玉孔雀簪。
她弯下腰捡起簪子,疑惑道:“这哪里来的簪子”
轻云转过身去,目光望向飞雪手中翠绿绿的孔雀簪,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思索片刻后依然无果,便说道:“先带回嘉禾宮吧,兴许就是背后推我之人留下的!”
飞雪点点头,用丝帕将簪子包裹起来,揣进怀里,上前拉住轻云的手,有些担忧道:“娘娘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大冷天的您全身都湿透了,这样很容易受寒着凉的!”
话音刚落,轻云便很应景的打了个喷嚏,“阿切!回吧!”
天上的雪花越飘越大,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白色,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这片白色遮住了皇宫瓦顶和地上的一切污秽脏东西,只余下纯净的白。
走着走着,轻云渐渐觉得脑袋越来越重,像被塞进了几斤烙铁,烫的她脑袋一片模糊,脸颊也被熏成了一片病态的潮红色。
她隐隐感到腹中一阵绞痛,渐渐的,这种痛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冲进她的身体里,用力的往外拉扯着她的腹部。
她感到腹部在不断的下坠下坠再下坠,强烈的痛感痛的她浑身冷汗直流,身体不由自主跟着颤抖起来。
轻云用力的甩了甩头,努力瞪大了眼睛想让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可是眼前的一切慢慢变成了一团模糊的朦胧光影。
白茫茫的一片光影下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那男子快步走来,站在轻云的面前,目光关切的望着她,语气里满是紧张和担忧,“云……瑾妃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轻云抬眸注视着他,可是眼睛却无法聚焦,看不清这人的样貌,只记得他那紧张担忧的神色和温温的如春日暖阳的声音。
身体再也无法支撑下去,轻云像一只破布偶般慢慢的向一边倒去,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知觉,根本不知道她倒向的是眼前这个男子的怀里。
飞雪大惊失色,望着倒在毅王怀里浑身是血的轻云,竟然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明亮的眼睛里噙满了愧色。
“云儿,云儿,你不会有事的!”毅王一把抄起轻云,抱着她疯一般的往嘉禾宮奔去,“快去将刘风请来嘉禾宮!”
飞雪呆傻在原地,目光愣愣的望着失魂落魄的毅王南宫勋抱起轻云在雪中急奔的画面,眼角渐渐湿润,小声道:“公子……”
虽是下雪天,但是宫里在外面行走办事的宫人却依然不少,看见抱着瑾妃的毅王疯了一样的在宮道上奔跑上,纷纷投来好奇,震惊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毅王抱着轻云狂奔了许久终于赶到了嘉禾宮,她将浑身是血的轻云抱进内殿,吩咐下人准备热水衣裳给轻云擦洗换衣,自己则出了内殿,站在殿外焦急的等候。
他的双手已经占满了粘稠的血液,浓浓的腥味冲斥着他的鼻腔,使他的心越发感到不安和害怕。
“毅王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不宜久留!”蔽月看着毅王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怕他呆久了会引起怀疑,便大着胆子劝他离开。
毅王目光直直的望着她,眼里噙满了不甘和担忧,但对上蔽月坚定的眼神后又不得不做了妥协,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嘉禾宮。
很快,刘风便急匆匆的赶来,在门口的时候恰好与毅王擦身而过,但俩人却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只匆匆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刘风见轻云浑身冰冷,面无血色,加之流血不止,小腿微微有些发抖,他颤抖着手指为她把了脉,脉象微弱,几乎很难把住脉搏,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取出银针有些犹豫的举在半空,因为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这一针下去会是怎样的后果,可是若不下针轻云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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