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任县委书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厍建玉
“不知道,难道是我未来儿子的媳妇”
“你想得美,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媳妇”
“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要不要我告诉你”华莉问。
“要啊。”
“你不老实,不坦白,那我就告诉你吧,她是月光县峡光中学教英语的美女老师应姗红。”
“应姗红”我极力在脑海中搜索应姗红的形象,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记起来了什么”华莉问。
“对,记起来了,她是省委政策研究室一处处长的同学的表妹,在我们县峡光中学教书,一处处长还跟我说过多次,要我把她从峡光中学调到县一中呢。”
“你还想起了什么”
“上次省委宣传部长千三石故地重游,到峡光中学去时,她是欢迎仪式的主持人。”
“我没问你这些。”
“那你想说什么,要说你就快说,不说,我就忙其它的事了。”
华莉又发来一张照片,这是在凌晨一点的河水中,我抱着树,女教师抱着我的照片。想必是,救援人员初次找到我们时,现场拍摄的照片。刚才程华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有照片,我也照样能想象得到。
华莉问:“你不想知道那个抱着你的人是谁吗”
“不想知道啊,程秘书刚才告诉我,她是个女教师,目前仍在昏迷中,不过有生命体征,问题不太,医生说,很快就会苏醒。”
“你就知道这些。”
“是啊。”
“那我就不说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下河救人是很平常的事啊,如果是你,你还不是会毫不犹豫下河去救的。”我说。
“我想说的是,我不反对你救人。可你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主要的责任是应该在指挥协调的岗位上,而不是在一名现场救援人员的岗位上。我要说的是,你在县委书记的岗位上,可以发挥比现场救援人员更大的作用,可以发挥其他人员代替不了的作用。”
“我知道,但情况总有特殊。在那种特殊情况下,如果就近的我不果断行动,情况可能会更糟糕,那个女教师生还的几率可能会更低。”我说。
“我还想说的是,还想明确告诉你的是,你救的那个女教师就是你省委政策研究室一处处长的同学的表妹,就是月光县峡光中学的英语教师应姗红,就是我发给你看的那位美女老师。”
“没那么巧吧。再说,应姗红也没照片上那么好看,你发的照片肯定是经过艺术加工的。”
“信不信由你。”
“如果是这样,如果我救的真的是应姗红,那我回省城的饭就有着落了,我非要让一处处长请客不可,舍下一条命救了他同学的表妹,这顿饭他总不能赖吧。”
“我要说的是,英雄救美女的故事总在辽阔大地上上演。你虽然不是英雄,但你无意中,好歹舍命救了一个美女。你是一名承担重大责任的县委书记,希望你与美女们打交道时慎重一些,尽量远离一些。我不是说,我信不过你,我说的是,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闲话,不必要的麻烦。”
“谨遵夫人教诲!”
“你想过没有啊假若你这次没有获救,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下去”
“没想过,我只想过我们生不能同生,但可以同死。”
“算了,别说这些晦气话。”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啊比我知道的还多”我问。
“是高迎春告诉我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救人的消息,文字、照片、视频网络上到处都是,那个女教师应姗红的照片也是网友们扒出来的。高迎春正在奋笔疾书,讴歌英雄救美女的故事呢。”妻子华莉说。
“这不是乱来吗自己人没救上来,还被人救,说出去不丢人吗你快叫她别写。”
“已经由不得她了。”
“稍后再聊,我跟她打电话。”
我拨通了我大学同学、新华社省分社高级记者高迎春的手机,请她别写我,别丢我的人。
她说:“这是新华社布置下来的,新华社说是中宣部要求写的,说就是要理直气壮地宣传,理直气壮地传播正能量。”
“中宣部这不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无聊,没事找事吗你别写了,求你别写了。”
“你求我也没用,我端了人家的饭碗,就要服人家管。我还告诉你,我稿子已经写好了,我正在开车去月光县的路上,到河流现场查看一下,修改完善后,就可以发出去了。”
我很生气地挂断了电话,心里正烦时,县委宣传部部长桂学平的电话打进来了。说刚接到市委宣传部的通知,中央电
第98章 救人换来一座桥
新的一天开始了。
早上八点,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王庭过来,临时把秘书程华国换回去了。
王主任说:“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我说:“谢谢你啊,协调那么多人来救我。”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啊,还不是大家的共同努力。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除了你自己的福气外,希望全县百姓都能沾沾你的福气啊。”
“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怎么造福一方,是一个复杂艰难的任务,我也是边摸索边干啊。对了,我问你,市委书记翁敏杰同志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啊”
“我开始也不理解,你被洪水卷走后,我们迅速组织力量搜救,应该说还是指挥有方,应对有力的,不应该挨这么重的批评。翁书记几乎是以异乎寻常的严厉训斥了马县长。如果你这次发生意外,马县长可能会被立即撤职。不仅如此,翁书记还十分严厉地训斥了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和城建委主任,严令他们三天内把桥修好,否则,立即撤职严办。还把分管卫生的副市长和卫计委主任、人民医院院长叫去,下了必须救活你的死命令,如救不活你,一律撤职严办。”
我深为震惊:“这是干嘛啊,这不是把我架在火炉上烤吗我死了就算了,一了百了。可我还活着,还在县委书记的岗位上,以后还怎么工作啊,以后还怎么跟市长们,市直部门负责人共事啊等我稍稍恢复体力后,你陪我当面跟他们道个歉,陪个不是吧。”
“好吧,我听说,翁书记之所以发火,是因为省委书记上官云飞同志过问了你的事。”
“怪不得呢,上官书记也真是的,这么点小事管什么,这不是跟我帮倒忙吗”
“你以为这是小事啊,大雨倾盆,河水暴涨,县委书记救人,被河水卷走,这是很大的事啊。如果人救起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说。如果救不起来,那就麻烦了,都不好说了。”
“怎么都不好说了”我问。
“首先,人们自然会问,县委书记为什么下河救人是因为桥断了,河水上涨,学生们过不了河,老师家长只好不顾危险,下河帮助过河。这是第一层意思。其次,人们接着会问,桥为什么断有没有质量问题那座断桥经过了安全监测没有经过了竣工验收没有既然明知道桥断了,大人小孩都要过河,都要来来往往,为什么不早点采取措施,把桥修好第三,既然修桥有个过程,既然天要下雨,既然可以预见河水要上涨,既然学生过不了河,为什么不提前采取应对措施提前做预案当地党委、政府干什么去了各部门又在干什么问来问去,追来追去,可能会没完没了啊。”王主任说。
“你说的有道理啊。”
“再继续说,如果市里一路追查下来,县委、县政府及其相关部门,乡党委、乡政府及其相关部门都吃不了兜着走。如果省里一路追下来,市委、市政府及其相关部门也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中央追查下来,连带省委、省政府及其相关部门也要牵扯进来,这里面涉及到多少人啊,你说这是小事吗你说市委不着急吗省委不担心吗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蝴蝶效应’吧。”
“王主任不愧担任多年的办公室主任,知道这么多奥妙、这么多玄妙啊。”
“哪里啊,我这也是瞎猜测、瞎分析啊。”
“那你说说,那个断桥是怎么回事呢”
“原因很简单,那个桥年久失修,日晒雨打,自然就断了。乡里、周边的村里一直在管,一直在筹钱,是因为资金问题动不了工。乡里穷啊。不能说乡里不重视,峡光乡党委、政府还专门议过此事,决定先搭个临时便桥,以方便村民和学生过河。谁知道便桥还没开始搭,河水就上涨了。谁知道你惦记着这件事,亲自去查看呢谁知道有人被河水冲走了,命悬一线呢谁知道你救人,偏偏被洪水卷走了呢这件事就这么闹大了。”
“王主任是不是在含蓄地批评我,不应该去现场看看,不应该冲进洪水救人啊”
“绝对没有,关心民生是县委的重要职责,你做的每一步都无可挑剔。我觉得央视报道你没什么错,建议你别再说桂部长了,桂部长还有些情绪呢。”
“市委翁书记发脾气,限令三天时间建桥,桥在建吗建得怎么样了”我问。
“这是你被洪水卷走后最直接、最现实、最重大的收获,峡光乡老百姓肯定会非常感谢你。如果靠当地的乡村,建桥不知道何年何月啊。”
“这么说,建桥的队伍开上去了”
“翁书记前脚发脾气,建桥的队伍后脚就开上去了。他们挑灯夜战,估计可以提前一天,今天下午就可以完工了。估计他们建的桥,要比我们计划筹建的桥更美观、更宽阔、更经久耐用。”王主任说。
“神速啊。”
“是啊,神速还不是因为翁书记,翁书记还不是因为上官书记。在我们国家,只要‘首长’亲自交办、亲自督办的事,都办得特别快。”
“看来,主动作为,为领导分忧,为百姓解难,还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啊。”
“我们还是说那座断桥,如果站在县里的角度上看,如果细查下去,峡光乡党委、政府是应该负有很大责任的。最主要的责任是,在便桥
第99章 校园情人动怒
我像一个乖孩子,表面看起来十分安静地靠在在床上,内心却有些莫名的激动,似乎有所期待地等待高迎春的到来。
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高迎春进来了,一改往日的容光焕发,一改往日的阳光灿烂,一改往日的热情开朗,一改往日的“一往情深”,脸色阴沉,看起来还有些怒气冲冲地进来了。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见面是这个样子这与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愣住了,傻傻地、似乎有些无辜地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
曾经熟悉的高迎春不见了,曾经在想象中,在梦中出现的那个似乎永远微笑着的、温馨着的、热情着的、飘逸着的高迎春不见了。站在我面前的高迎春让我感到很陌生,我心里有了一点疑惑和害怕的感觉。
高迎春开口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
“我成了什么样子啊”我疑惑不解地望着她,想从她生气的脸色和语气中读到什么,明白一些什么,感受一些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高迎春依旧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是很愤怒的样子。
“我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究竟想说什么是不是看见我无精打采、毫无血色、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心烦啊”高迎春的样子让我懵懵懂懂,不知所以,越来越糊涂了。
程秘书进来倒了一杯茶,小声说:“高记者,你有话慢慢说,常书记昨天中午才苏醒过来,还很虚弱。”
我用手示意程秘书出去。
程秘书出去后,高迎春说:“你知不知道啊外面那么多人排队来见你,你以为别人都没事干啊你要见就痛痛快快地见,要不见就痛痛快快地请别人走,你把那么多人耗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就这么摆谱,这么傲慢,就这么耍威风,怎么得了啊!这样下去,还怎么能为老百姓服务呢老百姓还能指望你什么呢”
“真有那么多人啊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就这么官僚,就这么高高在上,就这么脱离群众,就这么不体恤民情,怎么得了啊!你这样做对得起老百姓吗对得起纳税人吗对得起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给你一个施展能力和抱负的舞台的组织吗”
“你别说了,别说了,我改还不行吗”
我给程秘书打了电话,请他进来。
程秘书进来了,我说:“你去把姜院长请过来吧。”
程秘书走后,我对高迎春说:“你消消气,喝点茶吧,刚才程秘书说的是实话,你也不想一想,一个昨天才从鬼门关走出来的人,能活下来就是万幸,还能有多大精力去判断、处理一些事情呢”
见高迎春不语,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开‘后门’,说好话进来的。”
“开谁的‘后门’跟谁说好话啊”
“开你的秘书的‘后门’啊,程秘书很机灵,他看见我在跟他招手,估计进来跟你说了,你同意后,他就叫我进来了。”
“不是叫,是请。我是让程秘书请你进来,不信待会儿你问他。”
“我问他干什么,吃饱了撑的,进来就行了,叫、请有多大差别”
“你是新华社的名牌记者,关于叫、请的差别,还需要我教吗”
“算了,算了,我不跟一个病人计较了。口渴了,我喝茶了。”
“你坐下来,慢慢喝,没人会抢你的茶。”
程秘书和县人民医院院长姜帮超进来了。
“在外面排队要见我的是什么人啊”我问。
“一些新闻记者,一些群众,还有一些是县里各方面的负责人。我初步了解了一下,新闻战线、教育战线和峡光乡的人最多,还有峡光中学女教师应姗红的父母。”
“应姗红的父母不是被王主任劝走了吗怎么又来了”我问。
“应姗红的父母早上被王主任劝走了,因为在医院照顾应姗红没离开,抽空又来了。”
“大概有多少人啊”
“不低于一百人吧。”
“这么多人啊!让那么多人耗在这里很不好,我这个样子又不方便见他们,医院应该只能有看病排队的人,不应该有那么多不是因为看病而排队的人。这位新华社的高级记者刚才严厉批评了我,我们闻过则改吧。这样吧,姜院长,你临时抽几个人,跟程秘书一起去做工作吧,争取把他们都劝回去。”我说。
“如果劝不走呢”姜院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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