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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台剑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如禅

    医馆四周全是篱笆墙围着,篱笆上全栽的带刺玫瑰花,正是花开时节,那花儿红艳艳的,把医馆装点得生机勃勃。

    医馆大门则是用竹子搭建而成,雨檐下一块黑底黄字匾额,上书“文医馆”几个字。进得馆来,一个大院子,中间一条石板小道,两边是花圃,栽着一些药草之类的。小道直通到一座大屋之前,这就是文兆伯的诊室。从大门口分两排一溜排开长排竹椅,这是给那些来看病的人等候之时所坐。院子后边还有一进两座房子,那是文兆伯一家的居所。

    文兆伯除了老伴一人外,还有一独生女叫文若兰。这若兰自小就跟着父亲学医,平时就在父亲的诊室帮忙。诊室请有五名懂医的伙记,负责抓药、采药、杂务等。

    兆伯年青时,跟着当走方郎中的父亲到处游医,学得一身本事,特别是伤科骨科类的的病症,学得特别好,因在外到处流动,见得最多的就是那跌打伤,缺臂断腿的,所以这方面的人医治得多。同时,当游医有个好处,就是见广识多,遇到的疑难杂症多了,这就给兆伯带来了平时根本得不到的临床经验,渐渐地,文兆伯断症处方的本事也越来越大。一次在绵州行医时,遇有当地一富豪摔断了腿,医治半年不得好,偶遇兆伯父子行医,便请到家中诊治。

    文兆伯之父诊看了以后,见那富豪的腿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疑是坏疽,在当时这是不治之症。

    “多多包涵,你这腿只有锯掉才行保住性命。”兆伯父亲说。

    一听要锯腿,那富豪把头摆得象摇摇船一样:

    “不,不,不能锯腿。”

    父亲一听他不愿意锯腿,就打算告辞。

    “爸,让我看一下。”文兆伯拦住父亲说。

    “你这..你看吧,就是这个样子。”父亲对儿子有些不放心,也有些不相信。虽然他知道儿子的医术也有个样子了,但要医治这样的难症恐怕还要等些年。

    文兆伯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人的腿后,拿出一把小刀对那人说:

    “我划你一下,如果痛,你就叫。”说完就在那腿上,用刀子划了一下,果然,那人痛得呼天抢地地。

    “爸,不用锯腿,可以医好的。”

    父亲见儿子处治仔细,知道如果那人还能喊痛的话就说明那腿没有坏死,神经还没受到损伤,大有希望。心中有点内疚,责备自己太粗心了。

    “好吧,你就负责医治吧,我给你当下手。”父亲的口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文兆伯先用药将那人伤腿处麻痹后,再用小刀剔除腐肉,见有鲜血流出时,再用比平时多一倍的伤药敷上包扎。

    “比以前舒服多了。”那富豪语气轻松地说。

    “这伤需要医二三十天才行,否则这腿就废了。”

    “要这样久呀”富豪问。

    “伤筋动骨最少也要一百天,你要想保住这腿就得要时间。”兆伯说。

    “这样吧,我们就医治你二十天,到时,如你的腿没有好,我们分文不收。”兆伯说。

    他这么说一来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医术,看自己诊断得对不对;二来也为了打响自己的名号。

    那富豪见有这等好事,那有不应之理。

    最后双方谈好价格,兆伯父子就住下为其医治。

    这富豪有一女儿,待嫁在家。兆伯在前厅给她父亲看腿时,她就躲在帘子后观看,越看越上眼,竟然喜欢上了这文兆伯。

    兆伯住在这里期间,她天天都要找些借口去与兆伯聊天,一来二去就熟了。那女儿家出身富裕,从小识文断字,也文静娴雅。兆伯熟悉之后,也觉得这女子贤良内秀,你来我往二人互生情愫。

    将满期之时,那富豪的腿渐渐地好了起来,也能下地到处走动了。一日,走动到后房,见了女儿与那郎中在卿卿我我,勃然大怒,冲进房去就将女儿一阵暴打,兆伯急忙挡在女子面前,抵住如雨点般打下的拐杖。那富豪气急败坏,嚷嚷着要报官。等他打累了,歇了手,兆伯和女子才双双跪在他面前,苦苦相求。那富豪却不为所动,反而要将兆伯赶走,并不支付药费。

    兆伯父亲知此事后,愿意息事宁人,同意不要药费而离去,兆伯无奈,只得随父而走。谁知离开当地已有近百里时,那女子却只身携了一个小包袱追上来,要随兆伯私奔。兆伯父子深受感动,便不顾一切地将那女子收下,带着一同上了路。

    此后,他们不再到处游医,回到了龙门镇开了这家医馆。

    跟着兆伯私奔的女子就是文若兰的母亲。

    后来,兆伯父亲去世,他就接手了这医馆,一个人支起了生意。

    文兆伯的诊室分里外两间,外间要大些,专为接待病人所用,里间是用于需要躺下诊治的病人所用并兼作书房和药藏室。

    兆伯每年除了新年三天和端午、清明、中秋各一天要休息外,其作时间都用来接待病人。找他看病的除了当地的外,还有那省城、渝州、遂州,广元和附近县治的地方都有人前来。每天他的院子里都坐满了等诊的人,多的时候都排到院外的街口上去了。

    禅明他们抬着李虎到来的时候已近傍晚了,但在医馆排队人的仍然很多,那文兆伯有个规矩,凡是当天排队的病人一定要看完才会收诊,不能让病人第二天再来。所以,来等的都不怕当天看不到。

    文若兰看到一伙人抬着人急急就要往院内去时,她叫住了他们:

    “到外面排队去吧,没看见有人排队吗”

    禅明一看长长的队伍,心里很着急。

    “姑娘,你看我这是危重病人,能不能破个例,先给看一看吧。”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到后面排队去。”文若兰根本不管。

    “姑娘行行好吧,要不你先过来看一看病人,如果还有救的话,我们再去排队,好不好。”禅明用似乎哀求的口气说道。

    若兰也似乎有些不忍心:

    “让我先看一看。”她深得父亲的真传,在院内排队的病人她都要先预诊一番,以给父亲的意见,如一般的病她就将之处理了,遇疑难病症才往里送。

    她走过来掀开布单一看,苟德高已经将缠在李虎头上的白布解开了,其余的还在身上。

    若兰见此状,立知是位危重病人,伸手去探了探鼻孔,又在胸口上按了按说:

    “你们快把捆住他的布解开,这人不能在耽搁了。”

    张中法几人连忙将包裹在李虎上身的白布解开。文若兰一看到他遍体鳞伤,“啊”了一声。急忙从所背的皮袋中拿出一卷布打开,里面全是银针,她抽出一根迅速地扎在李虎的气户穴之上,又抽一根则准确地插在了人中穴中。接着,她转身跑向诊室:

    “爸、爸。”

    文兆伯正在内为一位妇人诊治,那妇人抬进来时,已气若游丝,跟来的壮汉说是这是他老婆在家里的梯子上摔下来,岔了气,昏死过去,好半天没醒来,就抬来请文大夫看看。

    文兆伯揭开盖在妇人身上的被单一看,那妇人已经面若蜡黄,气息微弱,命在旦夕。兆伯把了把脉,对壮汉说:

    “你把她衣服解开。”壮汉三两下就解开了妇人的衣服,露出白生生的胸脯来。

    “拿针来。”兆伯对一旁的伙记说。

    伙计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银针,他递过几根针,兆伯在侧边桌上的灯上烤了烤,然后,在妇人**中间,按了按,找准膻中的位置,一用力就扎了下去。再找准角孙、中府和乳根三个穴位分别扎下。

    “啊!”一声,那妇人醒了过来叫出声。

    “天啊,真是神医呀,神医呀!”那壮汉一下跪在地上,对着兆伯磕起头来。

    “快快起来,不用如此,她只不过是摔下时恰好震闭了心脉,我已经用针开经通窍了,药都不用吃,你抬回去,三天之内不要做重活,好好静养一些时间自然会好。”

    文兆伯一边扶起他一边说道。

    “神医呀,神医!”壮汉只顾磕头,不肯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文若兰的喊声。

    兆伯走出去,若兰将来了危重病人的事告诉他:

    “来了一个重伤的,好像被打的,已经摸不到脉了。”

    “我看看。”他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去又对屋里等待的几个说:

    “你们稍等一等,有一个重病人我先看看。”

    “没关系,你先去,你先去。”那些人十分尊重文大夫。

    文兆伯走过来看了看,还没下手,就绉了绉眉。然后摸脉,看眼,捏指,越看表情越沉重。

    “先抬进去。”他说。

    几人抬着李虎进了屋。

    文大夫拿过一根针来,先在灯上烧了一下,接着在李虎的脚心涌泉上扎下去,当时并未抽出,而是走过来翻开李虎的眼皮




第 九 章:百 密 一 疏 马 脚 露
    小东街上的戏院后巷子里,蓝驼子一个人正慢慢地走着,他低着头边走边在查看。

    他手上拿着从邓驹右膀子里取出来的那根铁针,在寻找着另外的铁针。邓驹说,除了打中他这根外,对方还向刘进忠和钱正豪发了三根,但都没有打中,被他们躲开了。蓝驼子想找到另外的几根,也许能从中找出一丝线索来。他知道,江湖中人很多武林高手都会在自己所用的暗器中标识一些记号。所以他想找到另外的作一个对比,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来。

    来到巷子尽头,此处正是戏院的后门口,只见后门紧闭着,此时正是上午,戏院没人。要到晚上这门才会打开。昨晚,他陪着杨雅重和夫人看戏,也被那金玉凤的精湛演技所折服,他在京城、省城没少看过戏,对这方面还是有些心得,却很少有从心底佩服过的演员,但对金玉凤却刮目相看,认为她就是放在京城,也会是大红大紫的头牌。昨晚看戏看入了神,连刘进忠几个出去追人他也没有察觉。戏完后听了刘进忠说起,又见邓驹受伤,不由有些懊悔。他心中放着这事,今天吃过早饭,就一个人到这巷子时来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此地有些不寻常,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棘手的事,好不容易抓住的人犯被救走了,自己布的陷阱不但没起一点作用,反而被利用了,一些神秘人物的出现,又让自己的部下受了伤,几天来都还没有查出什么线索。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噫!”他正边走边想边看,突然发现脚下踩着东西了,挪开脚一看,一根铁针在目。他拾起来一看,再将手中的那根一比。

    “就是它。”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和手中的那根一样。

    他认定这里就是昨夜刘进忠他们遇袭的地方,不由抬起头来到处观看。突然他又看见了身边的墙面上,有一根铁针插在那里,有大半没入墙中,他伸手去拔,却感到有些吃力,加重力气才扯了出来。

    “此人功力深厚。”他想。

    他顺着墙面看过去,不到三尺处,又有一根铁针插在那里,他抽出来将手中的三根并在一起,仔细地看了掩看了看,没看出有什么记号之类的来,只看出这铁针比一般的缝衣针要大许多,粗许多。

    “这是花针帮所用之物。”他以前见过这类暗器,在川南破获“花针帮”时,他曾见过这类似的。

    难道是“花针帮”所为

    “她们没有这样的高手呀”蓝驼子想。

    因他知,那些“花针帮”的人都是些婆婆妈妈的人,而且全是女人,他从来就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可如今在这里连续碰到几起看似与“花针帮”有关的案子,都让他感到如此恼火,这有些让他想不通。

    “难道又死灰复燃了而且换了高手”他想。

    “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在几年前就将这个帮派剿灭了的,而且跑了的一些人都是小喽罗,不可能有这样的高手。

    蓝驼子看着手中的铁针沉思着。

    “可昨夜里,这些人跑到这死巷子里来干什么呢”他起头来看着面前横着的一道高大的围墙。

    最后,他想到了这人可能是来这里与什么人接头会面的,听邓驹说,昨夜是两个人,一个从墙上翻到房顶跑掉了,与他们交手的是后一个人在对面房顶上攻击的他们。

    “对,一定是这两个人选在这里会面的。可是些什么人呢”蓝驼子心中隐隐觉得与什么事有关。

    他四周寻了半天,也没发觉什么就回去了。

    回到衙门,见师爷正等在门口。

    “大人,叫我好找,知府正等你商量要事呢”师爷见面就说。

    “什么事”

    “具体的不知,是晓得省城来了秘文,指名要你办的。”师爷说。

    蓝驼子一听,加快脚步进了大门。

    杨雅重的书房里,他正踱着步等着蓝驼子。

    “有什么事呀”蓝驼子一步跨进来就问。

    “你看,你看。”杨雅重从案上拿过一纸公文递了过来。

    蓝驼子接来一看,是省府转过来的,经亲王豪格签署过的朝廷公文。

    公文里说,从抓获的张献忠余党口中得知,张献忠有大批财宝的去向已初步确定在四川境内,具体藏匿在什么地方还有待侦查,督促各地要悄悄密查。同时说这些财宝中,五十两一锭的银子和十两一锭的金砖上,都有后来被张献忠印铸上去的大西二字,望各地从这个线索中去找。公文正页上方文眉处,除了省都督签署的意见外,还一条亲王豪格的签署:川北一带的秘查事宜由蓝振天负责,顺庆府衙予以配合行事,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不得有误。

    “蓝都统,这是大事呀。”杨雅重说。

    “当然是大事,你知道张献忠有多少财宝吗”蓝驼子问知府。

    “说是成千上成万”知府小心又小声地说。

    “岂止成千上万,比现在的国库都多出好多。”蓝驼子是从京城内宫来的,知道一些内情。

    “天呀!”知府张大了嘴。“我是说为何我们这些地方那么穷,原来都是叫这个龟儿子给藏起来了。”杨知府有些搞笑地说道。

    蓝驼子笑了笑。

    “亏你想得出。”

    “恭贺蓝都统得秘查大权!”杨知府说。

    “哈哈,这个也值得恭贺我让给你行不行”蓝驼子一点也不客气。

    “那敢,那敢。”知府唯唯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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