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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我想我是海带

    他是生意人,不是气节读书人,在如此荒唐境况下竟然泛起了一个荒唐念头。如果像这般,倒好似成就了一段姻缘……帘子指定不能掀开了,女儿的名节要紧。只是这现场的几个人怎么处置难道请他们去喝喜酒

    女子弱弱的,羞涩娇柔声音传出。

    “刚,刚才……我,我咬你……出,出血了吗”

    “应该……没有。”

    “我不信,肯定出了,我闻得到的……除了你,我还从




第三十四章 蹊跷
    楚神棍刚刚从车厢里露出两条大长腿,两名泼皮和车把式就机智地悄悄拉开同张瑞之间的距离,一脸我和他不太熟表情。

    再见到楚凡狼狈不堪,抽出铁尺一脸杀气,更是噤若寒蝉。任何小动作也不敢做,老老实实紧张等待着,连大气也不敢喘。

    嗯,张大公子貌似要被秋后算账了,千万别惹火烧身。

    果然,楚大神棍叉腿而立,把铁尺在掌间旋转如同风轮,厉声喝道:

    “张瑞,你可知罪”

    张瑞娇生惯养长大,被一鞭子抽得差点魂飞魄散,肩背到现在还火辣辣痛。吃过一次大亏后,当下就乖巧多了,低着头诚惶诚恐嗫嚅道:

    “在下,小的……实在不知。”

    “哼,有人告你于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中抢夺财物,强掳民女。阳武县南区,至少几百个人亲眼目睹,难道还想抵赖”

    “哎呀,冤枉……那燕乙世世代代都是我家的奴隶……”

    一听这句话,正把麻袋塞进马车厢的燕乙回过头,狠狠地“呸”了一口,骂道:

    “我等奴契被你父亲当众烧毁,恢复了平民身份。现在跑去清河乡问问,乡里个个都知道。狼心狗肺的东西,枉当初一把屎一把尿带大,有一口稀粥都让你先吃。我父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部贴给你用,建房,置田……”

    张瑞毫无愧色,争辩道:

    “你父亲是我家奴隶,赚的钱当然是我的,买的田当然也是我的。你的奴契是烧了,可你父亲的奴契却没有烧……”

    “好啦,好啦,不要争吵。否则,休怪铁尺无情。”

    楚凡打断他们,眼珠子一瞪,指着张瑞道:

    “你这厮说他父亲是你家奴隶,可有凭证如果没有的话……呵呵,不巧楚某今天出门匆忙,忘记带绳索捆绑人犯。只好委屈张公子一下,打断双腿防止逃跑,再投进县衙大牢。按照律法,当秋后问斩。哦,现在已经入秋了,能不能吃到中秋的月饼,全看你自己造化,跟楚某人无关。踏上黄泉路,一生莫回头。勿怪,勿怪……”

    楚大神棍这番话是恐吓,却也不尽是恐吓。

    张瑞如果没凭证,便坐实了抢劫与抢人两项大罪,妥妥的砍头没跑。至于打断他双腿嘛,却与绳索无关,全看前来拘捕人的心情。

    张瑞吓得屁滚尿流,急道:“有凭证,我有凭证……”

    “行,那你站起来说话。”

    张瑞哆哆嗦嗦站直,从怀里小心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纸片,正欲递交楚凡,见燕乙逡巡围拢,又缩了回去。

    楚凡停下玩弄铁尺,不以为然地摆手道:

    “公人在此,三个旁人见证,难道还怕他抢了不成你,你,还有赶车的,别蹲着了。”

    诸人站起身,张瑞将纸片递给楚凡。

    燕乙紧张得一颗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踮起脚尖伸长了颈子窥视。

    倘若这张奴契是假的,一切休论。

    倘若是真的,父女俩将面临崩溃,生不如死。

    可五六十年前的旧物,当事人统统故去了,如何判定

    楚凡展开纸片,只马马虎虎扫了一眼,便摇头道:“这东西,我实在看不出真假。”

    张瑞急忙道:

    “这,这个,自然是真的。前些日子,我从老宅墙缝掏出一个铜匣子,里面藏有四张奴契。除了名字不相同外,其它全一模一样。三个老奴早死了,又无后代。剩下那个,就是燕乙的父亲。”

    燕乙一听,晓得确实是真的了,顿时面容枯槁。心道,父亲好糊涂迂腐!报恩没错,却不提防一手,把子孙后代给毁了。

    楚凡还是摇摇头,道:

    “楚某只负责缉盗追凶,这勘查考证嘛,实非所长。看来只有把你们押往公堂,由刑名师爷辨别真伪。这件东西至为关键,张瑞,你可要收好了。倘若是假的,你这厮有十颗头颅也会被砍掉,哼……倘若是真的,你就可以带走燕乙父女。听明白没有那,那个,燕掌柜……楚某秉公办事,只能如此,休怪……唉,等上了公堂后,你再仔细说清楚吧。”

    一听这话,张瑞面露得色。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好。

    燕乙如五雷轰顶,顿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贫寒中长大的少女素来节俭,见散落了一地小物件,心痛得要命。仔细拨开草丛,一一寻找捡拾。

    她人在弯腰捡东西,眼睛却瞟着场间情形的,耳朵竖起来倾听。眼下见父亲摇摇晃晃站不稳了,慌忙跑过去扶住。

    抿紧红唇,眼眸黯淡,泫然欲啼。

    燕乙在路上把情况告诉了楚凡,对方拍胸脯说帮他父女讨回公道。本以为天上掉下了一尊救命菩萨,谁料想还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但燕乙明白,这桩事不能怪罪楚白役。事实上,他殴打牛丁救下自己,又掏银子拦马,不辞辛苦出城追凶救下婉儿,已经仁至义尽,不可能做得更好了。怪只怪老天爷瞎了狗眼,不给老实人留下一条活路。

    二十年前张大户烧奴契,有人证,却无物证。因为当时张大户病得厉害,并未开具一个释放奴隶的凭证。燕乙父亲为奴是人人知道的,一旦这张奴契呈上公堂,便坐实他与婉儿的家生子身份,铁板钉钉翻不了案。

    楚凡照原样把纸片折叠好,递还给张瑞,挥舞铁尺催促众人道:“走吧,走吧,不要磨蹭了,统统随我回县城……”

    车把式见状,知晓了七、八分情由,准备去调转马车。心里也为燕乙父女愤愤不平,叹息道,燕子衔泥空费力。可惜了这十几年的燕记南货铺,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小闺女……

    燕乙一屁股坐下地,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燕婉儿蹲在父亲身旁扶住,面色苍白,泪眼婆娑地望向楚凡。

    红唇微张,只差哀求“凡哥哥”了。

    少女的发簪在爬出车厢时刮落,头发披散,羞涩难当。便把一头乌亮秀发编成一根大辫子,拔几根草茎搓成小绳扎好,整齐地垂在脑后,堪堪及腰。女儿家到底爱美,又掐了几朵山野小花点缀。

    楚凡看呆了,想起一句诗。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但眼下不是欣赏的时候,他飞快地把目光移开。

    少女见他目光躲闪,露出失望与悲苦之色。

    两位泼皮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心道好险。

    倘若奴契是假的,自家脑袋岂不也跟着张瑞飞走好不容易出了城,又要返回去上公堂对簿,平添了许多周折,事后可别忘记向他多讨些力差钱。

    张瑞暗暗叫苦。

    本来抢了财物抢了人,轻松爽快回清河,好不得意。一旦转回县城去,增添了麻烦不讲,还要打官司。虽然这张奴契是真的,可呈上公堂后,万一师爷说是假的怎么办岂不是脑袋搬家!到时候,少不了又花费银子打点。拢共才从燕乙这里榨出七八十两,货物与铺子还没有出手折现,恐怕就要被吃掉大半。

    &



第三十五章 了断
    张瑞见老泼皮与车把式惊骇诧异,燕婉儿欢欣雀跃,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出问题了。

    待他狐疑地把奴契翻转,一看再看之下,脸孔瞬间煞白。好比万丈高楼失足,扬子江心断缆,心中哀鸣不已。

    这怎么可能完蛋了,完蛋了……

    张大公子失魂落魄,一屁股跌坐于地,目光呆滞地捧着那张泛黄纸片凑到鼻子底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把整个身躯钻进纸里。

    天边的火烧云燃尽余辉,将天空映照得更加明亮。

    黄纸黑字,一切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奴契上,奴隶的姓名处赫然破了个小洞,“燕一”二字不翼而飞。

    楚凡在他面前蹲下,皮笑肉不笑,啧啧有声说道:

    “张公子,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仔细看看上面,怎么解释”

    张瑞皱巴着苦瓜脸,木呆呆的,有气无力道:

    “有的,燕一的名字肯定是有的。我看过好多遍……”

    “哼,少强言狡辩!既然这张奴契上没有姓名,证明不了燕一是你家奴隶。那么,燕乙就不是你家的家生子。今天你抢夺燕乙财物,强掳燕婉儿,毫无疑问是死罪。如果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楚某只好对不起了,以劫财抢人的罪名拘押你进牢房,等待秋后问斩。另外,还有你,你……”

    楚凡说到这里停顿,铁尺指向两位泼皮,冷笑道:“一个也甭想跑!”

    两位泼皮吓得屁滚尿流,畏畏缩缩凑到近前。

    年轻的泼皮哭丧着脸,嚷道:

    “张大郎,要寻死你自家去,可别捎上俺。直娘贼,一张破纸片藏掖得跟宝贝似的,临出门也不给俺们瞧一眼。要是大伙早早看了,也不至于这样……”

    四十几岁的老泼皮毕竟狡猾深沉多了,皱起眉头,说道:

    “在燕乙的铺子里拿出过这张奴契时,好几个人见过。燕掌柜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倒是讲一句公道话……”

    连老泼皮也慌了神,病急乱投医,居然请鱼上钩。

    果然,燕乙冷冷回应道:“哼,当时我就瞧清楚了,这张奴契上没有我父亲的姓名。”

    老泼皮争辩道:

    “不对,不对,你当时脸色就变了,说五六十年前的旧物怎么作得数还说就算你父亲是奴隶,但张大户烧了你的奴契,脱了你的奴籍,根本不算家生子了。说明你看的时候,奴契上还有你父亲名字。现在矢口否认,做人怎这么不厚道咧……”

    燕乙冷哼了一声“没有”,便拢起手,眯缝眼睛瞧好戏,再也不予理睬。

    年轻的泼皮急躁,叫嚷道:

    “唉,当时有,有个屁用现在没有了哇。在铺子里的时候,没见到张大郎抓着这张纸使劲往柜台上一拍呀想必被戳破一个洞,后来提起时那一片掉下去了。俺们后来又是砸东西,又是搬东西,人进人出的,哪里还能够找回”

    楚凡见他们相互争吵,正中下怀,笑吟吟道:

    “呵呵,尔等愚昧无知,就算找回也没有用。证物缺失了边角,只要内容清晰,倒无伤大雅。倘若关键部分缺失,就不能成为证物了。丢了一块,找回再粘上,焉知不是造假比方说借出十两银子,却把借据上‘十’字抠掉,补一个‘千’字,岂不是十两变千两这要能算数,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其实,楚大神棍根本不怕回头寻找缺失的一小块,只是不愿意在细枝末节纠缠。那“燕一”二字,被他展开奴契时双指一搓碾成粉碎,神不知鬼不觉。

    当然,如果折好递回去时张瑞重新打开检查,那就怪不得楚神棍当场发飙。反正电光石火的小动作谁也没瞧见,奴契只要重回张瑞手,就任他宰割。

    楚凡讲完后站起身,凶相毕露,厉声喝叱:

    “呔,尔等有话到牢里去说。楚某今日没带绳子,先打断尔等双腿……”

    乖乖,双腿若断,都不需要秋后问斩了,生不如死!

    张瑞与两泼皮明白,虽然楚白役公正清廉,维护燕乙父女的态度却连傻瓜都看得出。这下子逮着机会,还不往死里整

    三个人吓得浑身颤抖,年轻的泼皮“扑通”跪倒,磕头道:

    “大人,楚大人……小的冤枉呀,小的只是被雇来搬东西的……大人就把小人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麻辣隔壁的,又碰到一个磕头虫。放屁老子哪里能够放出这么大一个屁!

    楚凡哭笑不得,赶紧闪开。

    老泼皮见张瑞抖得厉害,小心翼翼从他手中接过奴契端详,突然叫道:

    “楚大人,等等。这张奴契上还有指纹,可以作证。”

    一听他这么讲,张瑞也灵醒了,跟着胡乱嚷。

    楚凡冷笑道:

    “呵呵,指纹燕一的骨头可以打鼓了,难道有办法把他从坟头里揪出来,按一个新鲜手印做对比”

    老泼皮到底有经验,急忙道:

    “大人,可以找到燕一以前的



第三十六章 哥哥妹妹
    楚某人乖乖站稳不动弹,任凭柔嫩滑腻的小手灵巧抽出发簪,解开束带,重新梳理……

    连天衰草,暮云合璧。

    如果不看身后的人与马车,真会不知道置身古代异世界。

    恍然若梦。

    秋风一吹,身后幽香扑鼻,少女鬓发吹拂到脖颈,酥酥麻麻痒痒。

    楚凡不由得心猿意马,思忖这段时间海吃海喝,身躯高大粗壮了不少。燕婉儿身量高挑,还是比自己矮半个头,帮忙梳理顶髻便需要高高举起双手,踮起脚尖,相当吃力……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把膝盖弯曲,蹲成了一个半站桩马步。

    少女没有料到他身子突然矮下去一尺,脚下没站稳朝前扑,双团饱满柔软的丰盈顶住了某人肩背。吧嗒,嘴里叼着的桃木小梳掉下了。

    他傻了。

    脑海里似乎有一道电光划破长空,沧海横流,天崩地裂。

    她也傻了。

    呼哧呼哧急促喘气,如同一匹惊吓过度的小鹿,竟然不晓得动弹了。而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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