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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若水云渊

    韦挺说话之间抬头指了指一道门,道:“这里就是我家,我们从后门进去,走前面太麻烦。”

    我跟着他进了一道很窄的木门,道:“我知道了,废太子大概想让宇文化及帮他一把。”

    韦挺点头道:“不错。本来宇文化及也不一定不会帮他,结果废太子去找他的时候,让人带去了三千金。你想想啊,三千金呢!”

    我对古代的金钱并没有什么观念,不过看韦挺的样子,三千金应该是很多了。

    “宇文化及大概是觉得被羞辱了,因此与废太子断绝了往来。后来就有传言,说宇文化及去了一趟江都,后来所有人都知道宇文化及与太子殿下交好。”

    我想了想,又跟我之前的预测不一样,我还以为时因为失恋了或是女朋友被抢了或是心爱的人死掉了才心灰意冷呢。当然这也不能怪我,毕竟在现代社会我听说过的让一个人堕落的主要原因就是感情受挫。

    这样看来其实宇文化及从前也是个有血性的人,实在可惜的很。就在我叹息这样一个人怎么变得猥琐成现在这副德性的时候,韦挺拍了拍我。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小池塘旁边的树荫底下挂着一只鸟笼。

    “你看,不言被我照顾得很好。”韦挺洋洋得意。

    我走近前去逗了逗它,见它被养的白白……不,绿绿胖胖的,才完全放了心。

    虽然我对宇文化及的事有点上心,但是回唐国公府的路上我仍然一直在想着青釭阁的事情,漫不经心地在街上转悠,结果发现一个熟悉地身影出现在面前——

    像是又回到了岐州城,一个萧索的老人被一个小女孩扶着一步步向前走,不过今天不一样,老人比之前我看到的要健硕许多,根本不需要人扶,小女孩只是在一旁跟着。

    我开始以为是眼花,仔细看那背影确实是许若修,也不管唐国公府其实是在相反的方向,慌忙跟上前去,像上次一样,不过这次我是明目张胆地跟在他们身后几米的距离慢慢走,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生怕跟丢了。

    这一次我没有跟太久许若修就回过了头,她见到是我,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看向许仁,许仁也眯起眼睛看着我,走到我跟前笑道:“岐州一别,公子一向可好”

    我拱手施礼道:“承许大夫挂心,一切都好。”边说边拿眼睛瞟了瞟许若修。

    许仁摇头道:“恕老朽唐突。看公子面色,似有隐疾于心,可否请公子至医馆稍坐,老朽的微末医道,或可解公子之疾。”

    我道:“既然如此,就依许大夫之言。”

    许仁道:“若修,你先带公子前去,爷爷有点事,随后便到。”

    听了这句话,我对许仁的好感一下子上升到另一个高度,这才是善解人意啊。

    许若修道了声“是”,看着许仁走远了,才对我低声道:“抱歉。”

    我想了想,想不到她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便问道:“什么”

    她摇了摇头,见左右没什么人,道:“那时在十业寺,慧通禅师要将青釭阁令交给我,我不肯接受,他说若我不肯受,便须我找一人相托,我便找了你。”

    我心中一愣——怪不得慧通禅师会说我是有缘人,原来是这样,我感到一种挫败感不由分说袭上心头。

    “难道青釭阁令便是如此无谓之物,如此不重要”我几乎有点生气,一直以来我得意自豪,以为自己终于做了老大,以




第35章 青釭阁乱(一)
    我笑道:“去又何妨”

    许若修笑道:“你不怕死”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豪气,慨然道:“死又何妨”

    许若修敛住笑,“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我一愣,刚才还说只要我在,青釭阁不会有事,现在就喊着要寻死觅活,哪里有一个阁主的样子

    “公子当自爱。死之一字,容易得很,活着却难。公子舍难而取易乎”身后一个沧桑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去,只见许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了。

    我道:“青釭阁有信到府上,说秦王之祭须阁主亲自主持,以答谢殿下在天之灵。晚辈如今身为青釭阁阁主,如何却不去”

    许仁摸着白胡子缓缓道:“去也无妨,但不能如此便去。”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大兴城就是长安,它是由汉代时的长安扩建而成,青釭阁就在大兴城里,所谓“大隐隐于市”,可见青釭阁的创始人和后继者都很聪明。

    我随许仁进了大兴城最大的茶楼——醉鸿渐,这个名字实在是奇怪,首先喝茶并不能醉人,其次《周易渐卦》中所谓“鸿渐”,渐进之义也。合起来岂不是说喝茶能渐渐喝醉吗可是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听说过喝茶能把人喝醉的。

    茶楼共三层,简单来说,第一层类似于大厅,第二层靠南是一排房间,北面朝南是一个小厅,厅中放置着琴案,是弹琴以娱宾客的地方,第三层类似于现代酒店里的包厢。

    这间茶楼以前我住在大兴城的时候就听说过,第一次真正进来,却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许仁和我进了茶楼,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黑黢黢的能吓死人。

    许仁在前高声叫道:“小胥,阁主来了!”

    他刚说完,对面突然亮起了灯,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微胖的中年人耷拉着眼睛,也不看人,只是走过来朝我行礼道:“属下卞胥,见过阁主。”

    我也拱手道:“此前多谢卞先生以兵法相赠,晚辈获益良多。”

    这就是许若修说的那个青釭阁最聪明的人我有点怀疑许若修可能是搞错了。

    许仁问道:“还有几日”

    卞胥道:“便在今晚。”

    我听了他们的对话根本摸不着头脑,首先秦王的忌日是六月二十,应该是后天。这样的话卞胥所说的“今晚”又是什么意思

    许仁又问道:“可有应对之策”

    卞胥摇摇头,“没有。他说是今晚,绝不会到第二天。”

    在昏暗的灯影里我看到卞胥耷拉着的眼睛里泛出绝望的神情,他看着许仁,从袖中拿出一张淡红色类似于便签的纸,道:“这无影笺的主人,是位女子。”

    他说着递给我,我只好接过来看了看,上面什么也没有写,只有一点淡淡的香味,我也肯定这是女人的东西。

    许仁也看了看道:“是‘七不杀’山庄的人”

    卞胥道:“是。”

    又一次听到‘七不杀’山庄的名字,我心头一紧,这个山庄已经很久没在我耳朵边出现过,差点就把它给忘了,如今的太子殿下身边肯定有他们的人,我去侍读,那不等于去送死吗

    许仁道:“小胥,依你看来,他可以托付吗”说着指指我。

    卞胥摇头,“我以为不能。但是如今别无他计了。”

    我忍不住插口道:“卞先生,晚辈一定……”

    他却不等我说完话,只冷冷道:“你记住了。不许让人知道青釭阁主是唐国公府长公子,也不许让人知道青釭阁竟会与朝堂有涉。”

    我连连点头,道:“晚辈谨记。可是……”

    “你们赶紧回去。”他瞅了瞅黑漆漆的窗子对许仁道。

    第二天我刚起床,老爹就走过来告诉我“醉鸿渐”茶楼的一个伙计徐二被人杀了,尸体被挂在“醉鸿渐”茶楼门口。

    我一惊,我对“醉鸿渐”完全陌生,只知道昨天我见到的卞胥,其他的一概不知,自然也没有听说过徐二,只是想到这件事可能和昨天晚上卞胥给我看的无影笺有关,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徐二就是卞胥。

    他穿着昨晚和我们见面时的灰色长衫,头向上仰着,嘴角有血,脖子上系着一条绳子,挂在“醉鸿渐”匾额的中间,绳子边缘隐隐泛出暗红色的勒痕,他身下的地面上有一大摊颜色深深浅浅的血,有的已经凝固了,还有的刚顺着他的脚滴下来。

    我看着卞胥被血浸透的衣衫,头脑中一片空白,心里还是突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跟死有关的事,用脑袋去想和亲身经历完全是两码事。我并不是没有经历过死,但是事隔经年,那种感觉我都想不起来了,现在目睹的,只叫我难受。

    等我稍微恢复了一点平静,立刻想到了医馆里的许仁和许若修。

    等我从醉鸿渐周围围着的看热闹的人群中穿出来,本来想立刻就冲到医馆去,可转念想了想,看着周围的人群,总觉得有眼睛在看着我,我只好不动声色地慢慢悠悠朝医馆走去。

    许若修仍然在药铺前站着,红着双眼,许仁坐在桌案后,也是默默无言,见到有人进去,只是抬了抬头,又把头低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许仁摇摇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我问道,虽然我对昨天晚上见面地卞胥没有太多好感,觉得他地聪明和我也就半斤八两,可是他



第36章 青釭阁乱(二)
    我受了很大的鼓舞,觉得人生好像有了一点什么希望。我看着许若修,她的长睫毛大眼睛让我有些着迷,直到许仁从后堂走出来,我才意识到天色已经不早了。

    等从医馆出来,我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卞胥说不能让人知道青釭阁主就是我,也不能让人发现青釭阁与朝廷有涉,可我明天晚上就要和青釭阁的重要人物见面了,要怎样才能做到这两点呢我仔细想了想。

    第二天戌时我走进醉鸿渐茶楼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好多人在了,但是和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一样,十分庄严肃穆,根本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缓缓地上了楼,在放置琴案的小厅中站定了,对下面用异样眼光打量我的众人深施一躬沉声道:“各位有礼了。”

    大厅里的人听到我说话都开始指指点点,有人道:“你是何人”

    我笑了笑,朗声道:“在下便是慧通禅师选定的新任阁主郁柯。”

    “可有凭证”发问的是相同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秀士站在角落里,独自一人冷冷地看向这边,他的白皙的脸即便在黑暗中也显得非常明晰——又是一个比我帅的人。

    我将手一举,“噌”地一声,手中多了一柄细剑,我看着剑刃道:“青釭阁令已出,各位还有何疑问”

    那个白衣秀士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拱手道:“既然如此,见过阁主。”然后抄着手继续站着不再发问。

    又有人道:“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我顺着声音看到就在我正对面的下方,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仰头盯着我,眼神十分不善。

    我道:“公子连青釭阁令尚且不信,在下别无他策能叫公子信服。”

    年轻公子“哼”了一声,冷冷道:“很简单,你找到杀死卞先生的元凶,我就服你。”

    我点头道:“公子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就请公子定一个期限,在下一定竭尽所能,找到凶手。”我顿了顿,又道,“若连杀害卞先生的凶手都找不到,那在下也不配当这个阁主。”

    年轻公子冷冷地点点头,道:“好,就以一个月为期。一个月之后,还请阁主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看着年轻公子挑着的眉毛,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大话,但是不这样说又能怎样呢事已如此,我不能打退堂鼓,我只好点了点头。我再次看过去,越过年轻公子的头,在他身后发现了满腹心事的许仁,他花白的胡子在暗淡的烛光影里显得异常单薄,眼睛看着我的方向,却并没有在看我。

    夏天的夜里也是一样热,我满是汗水的脸在微热的面具后都有点受不了了,但却没有办法,我知道下面厅中肯定有人正在打我手上这块阁主令的主意,或许还不止一个。

    安静的空气里,突然有人“哈哈”笑出声来,这声音十分刺耳,而且非常不恰当。因为我今天来的目的是主持祭礼,不管是为了谁,就按照“死者为大”的传统,也不该这么放肆。

    果然我还没开口,他身边就有人怒道:“卞疯子,你兄长遭人杀害,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笑”

    那“哈哈”的笑声仍然不绝,过了好久被叫做“卞疯子”的人才道:“哈哈哈哈,这里的人都要死,你也要死!哈哈哈哈……”

    我仔细看了这个人,他乱糟糟地蓬着头,胡子并没有多少,表示他还很年轻,但是眼睛像是没有完全睁开,半闭着,说完那句疯话就低头呆呆地看着地面。

    我听了他的话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有人道:“不好啦!失火了,失火了……”接着“嗖嗖嗖”几声响,好几支箭朝人群中乱射过来,有人“啊”地叫着中箭倒地,厅中的人立刻乱作一团,紧接着又是一阵箭雨飞来,又射中了一拨人,其余的人则到处找掩护,但是箭支从四面飞来,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我就站在二楼上,看着血腥味弥漫了整座茶楼,却毫无办法,只觉得身后十分晃眼,回头看时,红色的火光已经窜了上来,小厅北面的雕花窗棂着了火,将我脸上的面具烤得有些发烫,我意识到自己站着的地方虽然不至于被箭射到,但要是再不下楼,恐怕难免葬身火海。

    就在我游移不定的时候,大厅中有一人飞身跃起,落在我身旁低声道:“阁主快走!”我趁着火光,看清来人正是荀一。

    我在慌乱之中仍十分平静地说道:“目下看来,醉鸿渐茶楼四面被围,恐怕还没走出去就被乱箭射死。就算侥幸躲过箭雨,四面火起,也难免葬身火海。”

    荀一道:“跟我来。”

    他拉着我往后走了几步,在小厅正中的琴案旁站定,将一旁几案上的茶杯轻轻一转,琴案“嚯”地一声移开,露出一截楼梯来。

    荀一道:“不过一刻,这道阶梯也将化为灰烬,阁主快走。”

     



第37章 青釭阁乱(三)
    因为我并没有看到昨晚围攻我们的人,不敢妄下断语。但是这个白衣秀士和杨玄感混在一起,而且昨天那态度,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青釭阁中的叛徒难道是他我突然记起许若修对我说的一个人——越国公府琴师张文苏。难道他就是张文苏

    我还没想明白,就被一个人撞了一下,那人没把我撞倒,自己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仔细一看,正是卞疯子,他也没死。而且他的嫌疑比白衣秀士更大,我很想抓住他问个明白,但是这样一来我就露馅了。我看着卞疯子从地上爬起来越跑越远的身影,只好摇了摇头——杀死卞胥的元凶和青釭阁遇袭的真相,我答应华服公子的事要如何才能办到呢

    我打算折回青釭阁的总部——一个人都没有的地下室再瞧一瞧,虽然那里好久都没人去过了,可说不定那里还暗藏着玄机呢。即便是白天,这个地下室也是一片黑暗,只有几盏油灯在慢悠悠地燃着,仿佛燃了很久。

    我第二次来的时候和第一次进来感觉有点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同,我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有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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