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鬼语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轩米
不用说,这就是二娘的丈夫,那个卖油郎。疯狂的撕咬中,吴德理的一块儿脸皮带着鲜血淋漓的肉被二娘咬在嘴中,一使劲儿扯了下来,吴德理这回叫都没叫,就疼的昏了过去。卖油郎见疯癫的妻子闯了祸,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拉扯间,卖油郎的力气大了些,弄疼了二娘,二娘已经神志不清,根本认不出旁边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了,她猛的一口咬在卖油郎的手背上,血立刻就顺着尖利的牙齿流了出来。
卖油郎死死的要住牙,没有叫出声。铮铮男儿,这点伤对他不算什么,燕合宜却分明看到,有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出来。
玉老爷子见闹的不像样,连忙让人去请郎中救治吴德理。此刻二娘也恢复了一些神智,见自己竟然咬伤了丈夫,先是一愣,颤抖着捧起卖油郎的手,轻轻在伤口上吹了吹,然后猛的扑进丈夫的怀里,放声大哭!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来几片乌云,遮住了太阳。二娘悲切而痛苦的哭声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是怎样的伤心,语言根本无法表达,只有那苦涩的眼泪从心底涌出,再倒流回心底。仲华池看的眼圈儿都红了,他吸溜着鼻子,问一旁的宜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她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宜春长叹一声,缓缓开口,“二娘命苦,父母双亡,好在卖油郎心疼她,将她明媒正娶回家,夫妻俩你恩我爱,日子虽然苦些,但也平平安安。他们育有一儿一女,女儿小名叫大妞儿,长的如花似玉。”
听他说到这儿,仲华池就已经想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事。大妞儿长到一十三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娇嫩的如同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不料吴亮惦记上了大妞儿,趁着她出来买花布的
第二十三章 身首异处
吴家的人没几个看得上吴德理和吴亮这对父子,自然也不会替他们出头。吴亮的尸身丢在大街上无人看管,吴德理也躺在医馆中,还是玉老爷子帮他垫上了银子。
“他们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和碧听了吴家父子的遭遇,连连拍手叫好,“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宜春却道,“我担心的倒是另外一件事,二娘口口声声有恶鬼收人,吴亮死后,下一个就是他爹吴德理。可是眼下,李夫人吴氏闭门不出,吴家更是没人愿意把他接回去,一应都是玉老爷子在照应。若是他真的出事,恐怕就连玉老爷子,也要牵扯其中了。”
和碧鄙夷的说,“你这人,也太杞人忧天了,先不说一个疯子的话有几分可信,就算那个吴德理真的被鬼勾魂了,这事儿也赖不到玉老爷子头上!”
这回仲华池倒秉着一股正气反驳道,“自古以来,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无论吴德理是被勾了魂还是被人暗害,都会有人说这是玉老爷子在堵他的嘴,暗下毒手。到时候,你相信有什么用,要大家相信才行!”
和碧瞪着眼,气鼓鼓的朝他看了两眼,又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宜春问,“燕兄,你可有什么高见”燕合宜问,“现在在医馆照料吴德理的都是什么人”宜春想了想说,“只有玉老爷子使唤的一个小子,叫小秋的,十五岁了。”
“好啊!”燕合宜没来由的叫了声好,仲华池冲他哈哈一笑,两人并肩走了出去。和碧在他们身后大声问道,“喂,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啊,这么晚了,你们去哪儿”宜春拦住她,微微一笑说,“看来他们已经想到捉鬼的办法了,咱们别去打扰他们,走,去找玉老爷子去!”
医馆的门虚掩着,有忽明忽暗的烛火从里面透出来。吴德理躺在一张纸铺了一床薄褥子的木板床上,奄奄一息。方郎中已经帮他处理了伤口,又上了止血的药粉。可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和被二娘啃咬时的恐惧,让吴德理止不住的颤抖着。
想起白天发生的事,他是又恨又怕。恨的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只说闹上一闹,玉老爷子就会害怕,必定会拿出大笔的银子来堵住他的嘴,吴氏也会再给他一笔钱,让他颐养天年。没想到自己出事,吴氏就做了缩头乌龟,面都不露。
可吴德理更怕的是,二娘发了疯时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鬼,一口一口的撕扯着自己的皮肉。那种“咯吱咯吱”,牙齿筋肉的声音,吴德理想起来就浑身冒冷汗。
吴德理歪头看了看,此刻只有小秋一个人守在自己身边,方郎中到后面去熬药了。一阵悲凉让吴德理痛苦的呻吟出来,小秋守了半日,困的迷迷瞪瞪,听他一叫,连忙睁开眼问,“吴大爷,你是要水吗”
“嗯,嗯。”吴德理含糊的哼了两声,小秋立刻去倒了一杯热茶,又细心的吹了吹说,“吴大爷,小的知道你疼的厉害,方郎中已经去熬药了,他的医术就连玉老爷子都称赞的。一会儿药好了,小的伺候您喝下,就能疼的好些了。”
小秋轻手轻脚的把吴德理扶起来,细心的把吹凉的茶水喂进吴德理的口中。干渴的嘴唇得到滋润,吴德理觉得好了一些。没想到落魄之
第二十四章 机关算尽
小秋有满心的委屈说不出来,又“哇”的一声哭了。仲华池小声洪哄着他说,“别怕别怕,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慢慢儿说。”小秋看了一眼方郎中说,“你到后面煎药,吴大爷就醒过来了,我伺候他喝了几口水,这门儿就被风吹开了!”
他转身指着两扇陈旧的木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我过来关门,就听吴大爷喊着‘有鬼有鬼’,等我再回来时,他,他就钻,钻在了桌子下面,头,头,头……”
小秋双腿发软舌头打结,方郎中冷哼一声说,“哪里来的鬼,我看,是他心里有鬼吧!”燕合宜问,“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异样的动静”小秋摇了摇头,“没,没有,夜里静悄悄的,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方郎中也说,“我在后面熬药,并没有听到什么。”
燕合宜弯腰,先将吴德理的人头捧了出来,恭敬的放在一旁,又与仲华池合力,将吴德理的身子挪到外面。燕合宜说,“方郎中,小秋,麻烦你们过来搭把手,把这张桌子翻过来。记住,一定要当心,手只能触碰桌沿的部分,千万不能探到下面!”
当下,四人各自站了一面,双手小心翼翼的托起桌面,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那张木桌就被翻过来底冲上了。三把滴着血的利刃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用想,就是这个东西要了吴德理的命!
“你,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方郎中惊慌失措的回望着他们,“他的死可真跟我没关系啊,我,我也不知道这刀是怎么跑到桌子下面去的。况,况且,我,我和吴德理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而且还在自己的医馆里。你们不用查,我都脱不了关系!”
小秋是个老实又心善的孩子,他见方郎中慌了,连忙为帮他解围道,“二位公子,方郎中在镇上这么多年,除了治病救人,别的事一概不理。医馆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多,但方郎中只管看病,从不和人多说一句话。就是今天我送了吴大爷来,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就开始救治了。我小秋虽然不像玉老爷子那样,说出话来一言九鼎,但这个包票还是敢打的,方郎中绝不是害了吴大爷的那个人!”
他越说越激动,竟然忘记了刚才的恐惧。仲华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急,我们并没有说方郎中就是杀人凶手。合宜,这事儿你怎么看”
燕合宜走到桌旁,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之后,竟然伸手去触碰锋利的刀刃。方郎中脸色一变,不自主的喊了句,“小心!”燕合宜回头,冲他报以微笑,只见他的手指稍稍用力,三个薄入宣纸的利刃竟然缩进了桌面当中,不见了踪影。燕合宜长出一口气说,“问题就出在这儿了,这三把利刃并不是简单的安插在木桌的背面,而是有人利用了一个非常简单又非常巧妙的机关,当吴德理钻入桌子下面的时候,就会触动机关,继而将他的头颅整齐的切下来。这也就是说,那人算准了,吴德理会躲到这里。”
他的目光幽幽扫向门外,仲华池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那就得问问那个搞鬼的人了,小贼,哪里走!”话音未落,他已经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而出。医馆
第二十五章 哑巴刺客
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冰刀一般。仲华池几个跳跃,已经到了那条黑影身后不足五尺的地方。那人脚下的步子丝毫不乱,看来他已经胸有成竹,料定自己能逃得过仲华池的追捕。仲华池却不愿让疑凶从自己手中逃脱,当下摸遍周身,戒指、手串儿、鼻烟壶,样样都是上等的,就连几块银子分量也不轻。他只好捡了几枚铜钱捏在指缝中,腕上用力,照着那人身上的几处大穴,狠狠的打了过去!
脑后的破空之后立刻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像鬼魅般的闪身躲过其中的两枚,小腿上终究还是中了一下,脚步明显一顿,慢了下来。仲华池心头大喜,立刻追了上去,人未到,手已经探了出去,照着那人的后心,猛的拍了一掌!
于轻功上,仲华池自然是上上乘,但掌力却还稍稍逊色几分。一击之下并没有伤到对方的肺腑,只是让他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仲华池一脚踏在那人背上,揪住他的头发说,“看你这回往哪儿跑!”
黑暗中,一张狰狞的脸只有口鼻呼哧呼哧的向外喷着白气,仲华池也不多说,将腰带解下来捆住他的双手,又把对方的腰带解下来捆住他的双脚,那人也不说话,被仲华池拉扯着,像僵尸一样蹦回了医馆。
一番深谈,燕合宜更是对这位方郎中敬佩有加,他说,“没想到方郎中不但妙手回春、济世救人,还胸中有大丘壑,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方郎中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公子过奖了,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儿小见识,难为你还看的上。不过,如今该怎么办,公子要早点儿拿个主意啊!”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燕合宜说,“是华池回来了。”他起身开门,就见仲华池拖着一个人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方郎中问,“这就是树上那人”
燕合宜回头看了他一眼,赞道,“方郎中好眼力!”方郎中神色一变,讷讷的说,“不过是凑巧罢了。”仲华池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不满道,“这家伙,实在是太重了,一开始还能跟在我后面,半路上就没了力气,硬是被我拖回来的,可把我累坏了!”
他将那人丢在地上,满屋乱转。方郎中细心,连忙将一壶枸杞茶倒在大杯里吹了吹递过来,仲华池大口喝下,抹抹嘴说,“我已经问了一路,这人就是不开口。”
燕合宜走到那人面前,蒙脸的黑布已经被扯了下来,那是一张陌生的脸,病态的白净,稀疏的胡须,两只三角眼低垂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来问你,是谁指使你到医馆中杀害吴德理的,目的是什么”燕合宜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却不得不问。那人一声不吭,只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仲华池补上一脚,还嫌不解气。燕合宜制止他道,“看来他是累坏了,让他先歇歇,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问。”吴德理的尸身被白布盖了起来,三人分别座了下来,不去看也不再问那人,只是静静的坐着。三更已过,困意渐渐袭来,那人却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燕合宜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丝毫没有露出着急的意思。
倒是方郎中有些坐不住,续了两次茶水之后,忍不住
第二十六章 血书吴姓
好在方郎中是医者父母心,立刻对吴夫人施救。一番这针灸之后,她终于醒了过来。吴夫人眼含热泪,嘴唇颤抖着指向和自己一起来的那群人,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吴夫人,请您节哀。”燕合宜并不擅长安慰人,此时此刻,一切的安慰之语都无法弥补吴夫人心中的伤痛。
“我就说,玉老爷子一心护着这两个杀人凶手,把德理交给他,就是往火坑里推啊!”跟来的人自然不像吴夫人那般伤心,他们更关心的,是谁杀了吴德理。方郎中义正辞严的说,“荒唐!玉老爷子一片好心,不仅将吴德理送来医治,还专门派人照料。倒是你们,吴德理躺在医馆里疼的大叫时,你们在哪儿”
吴夫人真是满肚子的委屈说不出来啊,她一听说吴德理出事,就急着往外跑,若不是小姑子拦着她,说什么那么多人看着,没人敢动吴德理。又说这是她和自己丈夫商量好的,在家等着拿钱就是。谁料,她在家中热锅蚂蚁似的急了一天,竟然就成了寡妇!
“我,我们,我们……”那些人哑口无言,纷纷低下头。吴夫人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恐惧,将吴德理的人头捧到腔子处,放了好几次都没有放好,骨碌碌的滚到一旁,手一软,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大哭道,“你们,你们才是杀人凶手!我说要来看德理,你们一说和他事先商量好了,二说有银子拿,我被逼无奈,只得坐在井中,任凭你们摆布。现在好了,人没了,你们又想推给玉老爷子,脏心烂肺的,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一番言语让燕合宜对这位吴夫人肃然起敬,痛失丈夫亲儿,竟然还能明白事理,实在难得。他说道,“吴夫人,有人在医馆的木桌下装了机关,又不知使了什么妖邪之术,让吴大爷以为这里闹鬼,躲进了桌子下面,致使他无辜丧命。”
他一指地上跪着的那人,“这人有杀害吴大爷的嫌疑,可我们发现,他被人割了舌头灌了哑药,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吴夫人走到那人面前,双目之中满是恨意。可是下一秒,她“扑通”一声跪在那人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带着哭腔哀求道,“这位大爷,小妇人不知你和家夫有何恩怨,无论对错,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让你来杀他的,就算知道后立刻让我去死,小妇人也死而无憾了!”
那人冲她张了张嘴,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燕合宜看的出,他对着这个妇人时,心里是有愧疚的。仲华池说,“得了,既然他背后的人打定主意不让他出卖自己,咱们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了。”吴夫人接连磕头,那人忽然咬破手指,用血在地上写了一个字!
燕合宜低头去看,只见他写的竟然是个“吴”字。难道,害了吴德理的,是他的族人,亲人吗正在思虑间,那人忽然双眼暴突,口鼻流血,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不好,他服毒了!”方郎中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按在那人的腕上,一手掰开他的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人已经没气了。方郎中说,“他的槽牙少了一颗,我想毒药就是藏在那里的。想必是
第二十七章 引水入田
玉老爷子稍一犹豫,燕合宜就明白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兄妹两个都是糊涂人。仲华池说,“如果是吴氏在背后搞鬼,那就都能对上了。玉老爷子,那天合宜去了李府,就瞧见这个吴氏和奸夫私会,她……”
燕合宜连忙咳嗽一声,这件事他和宜春还瞒着玉老爷子呢。玉老爷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一缕胡子,气鼓鼓的说,“好啊,你小子竟然有事儿瞒着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天的事让燕合宜难以启齿,他捅了捅仲华池,让他替自己说。仲华池一番添油加醋,竟把从没见过的事绘声绘色的说的香艳无比,就连玉老爷子都一阵面红耳赤,“真,真有此事哼,这个吴氏,真是罪该万死!李成河可知道了吗”
燕合宜摇摇头,“恐怕还不知道,已李老爷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就要再添上两条人命了。”宜春走进来,对玉老爷子说,“那个刺客的尸身我已经验过了,他服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奇毒。这种毒不只见血封喉,而且,一旦接触他的血液,就会……”
说到这儿,宜春顿了一下,左手不自觉的背到了身后。和碧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她看到宜春的左手,立刻大叫了起来,“哎呀,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
“让我看看!”燕合宜绕到他身后,将他的左手拉到面前细看。原本修长白皙的手上,已经泛起了青紫色,小米粒大小的水泡密密麻麻,他轻轻的碰了碰,“疼吗”宜春摇摇头,“大家别担心,我的手虽然看着吓人,但是不疼不痒,也没有别的异状,想来是没有大碍的。”
仲华池提醒说,“合宜,你哪里不是还有两丸解毒丸吗”燕合宜一拍脑门儿说,“是啊,我这就去取,你等我!”他飞奔而出,仲华池反而愣住了,“嘿,这小子,那可是他家传的宝贝,一共就两丸。啧啧啧,难道他转了性子,不喜欢女人了”
得知自己的兄嫂非但没有帮自己办好事情,还双双丢了性命,吴氏急的在房里跺脚,“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还没从大哥嘴里问出那些宝贝的下落呢,他怎么就死了”从小伺候他的丫头半夏说,“夫人,大老爷不中用,您可不能糊涂啊。爷交代了,无论如何也要将那黑白无常从镇上赶走,他才好动手。我倒觉得,现在可是绝好的机会啊!”
“怎么说”吴氏一阵心烦,半夏说,“大老爷死在医馆里,那两个人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的。”吴氏发愁道,“可是老爷说了,不准我出门,不然,他就要休了我。”半夏凑过来小声说,“夫人,不怪奴婢说您糊涂,难道你真想和那个矮胖子过一辈子吗”
“当然不!”吴氏一想到李成河的模样,就要作呕。话音未落,李成河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门闯了进来,吴氏主仆两个的话,他都听到了。
“好啊,原来你早就存了外心,来人,将半夏押到柴房去,捆结实了,堵住她的最不许喊叫!没我的吩咐,不许给水给饭!”李成河一巴掌把吴氏打翻在地,指着她的鼻子问,“奸夫是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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