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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来,剑出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橘子下酒

    曾经在南轲城的军营中,段元亨跟着邓瑁研习过几日军事兵法,虽不说能肩抗旌旗,却也是受益良多。双锏邓瑁的军事谋略,即便是眼高于顶的段千鸿都是赞不绝口,大为倚仗。恒州大小监军不少,执掌上军虎符的总监军却只有这么一个,如果说州主府内官职中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的是大管家费俭,那么邓瑁就是恒州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足可见过人之处。段千鸿曾一再叮嘱段元亨:“务必将你老丈人的那些底子吃干抹净”,也绝非戏言。有此良师,又是自己老丈人,便更是倾囊相授了,段元亨资质悟性本就不差,在邓瑁的细心教导下自然是进步神速。对于军事谋略各方各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涉猎,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公子哥了,而是看见一座城,就会下意识的分析它的地势优劣,建筑构造以及资源多寡,从而总结出战略意义。

    段元亨自持内力雄浑,入冬后仍是一袭秋衣,虽然不觉严寒,却依旧出于本能的伸手呵了口气,不免有些自嘲的感慨。曾经的自己不过是个胸无大志的公子哥,觉得在老爹的影子下活着也没什么不好,谁规定就一定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年少确实心心念念都想着成为武功天下第一,可他比谁都清楚这有多不现实,再加上老爹从来不肯教自己一招半式,这辈子也就只能仰慕仰慕那些江湖宗师了,就冲着他恒州长公子的尊贵身份,也不愁结交不得武林高人,就说州主府内那些看家护院的卿客幕僚,哪一位是等闲之辈原本自己“碌碌无为”的一生,在遇到那位剑道宗师之后,就彻底改变了轨迹。

    智者千虑,能者多劳。一个人一旦有了能力,就再也无法平凡了。

    若真有那么一天,战乱再起,敌人的金戈铁马打到了家门口,他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站在那个鬓角斑白的男人身后,醉生梦死的当着恒州长公子。

    依旧腰间挂着长剑的段元亨行走在灯火通明的长街,身影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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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疾驰入城,车上除了车夫外只有一老一少两人,车厢中摆放着一个膝盖高的暖炉,这对爷孙分别坐于左右。老者时不时的将双手悬放在暖炉上取暖,年过古稀的洪添湘可没小伙子那般火力旺,忙活的时候还好,这一闲下来,从头到脚都发寒。一旁的长孙洪长荫默不作声的又加了两块炭火,轻声道:“爷爷,就让孙儿替您走一趟不成您何必非得亲自来暨城,难道有我和莛叔,您还不放心”

    老人双手翻了个面,火红的炭火映




第五十八章 会晤
    在城中夜市上闲逛一圈的段元亨又买了些当地特色的小吃糕点,准备回去打发那只嗷嗷待哺的“小馋猫”,那丫头只要给些吃的,保准乖巧。段元亨沿着河岸而走,清晰能听见棒槌捶打衣物的声响与妇女私语交谈声,原本耳力过人的段元亨不屑于窃听妇人唠话,但却有几个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当即停下脚步。

    段元亨目光偏冷,表情有些深沉。

    从那几个妇人低声交谈中得知,其中一个妇人的丈夫是府衙当差的,说今日暨城来了几个大人物,县老爷都乖乖腾出府邸招待,深怕怠慢了。

    原本一件没头没脑的事情并没有特别之处,但结合段元亨今日才刚刚落脚暨城,这偏僻的小县城就来了大人物,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这让段元亨不得不留个心眼。此次出行并不像六年前的那次“负笈游学”,即便是州主府内都没几个知晓,完全是段元亨的意气使然。这次不同,虽然出行十分低调,却没刻意遮掩过行踪,也不曾隐匿身份,出发那日更是有段千鸿亲自送行,恐怕难逃有心人的耳目。

    段元亨这次之所以如此光明正大的出门,自然是有其用意的。以他段千鸿嫡子的身份,必然是有不少势力想将他生擒活捉回去,以此来要挟恒州。但同样的,也没几个人敢堂而皇之的这么做,除非他想正面承受四十万兵马的怒火。而这也正是段元亨敢毫不遮掩的进入其它州郡的原因,只要各方势力不出动军队围剿他,而是秘密派遣高手围追堵截,段元亨就有信心应对。

    真当那日段千鸿亲自送行只是顾念自己儿子那是在告诫一些人,不要做的太过分,他段千鸿还健在呢。这次的出行,其实可以当做是一场考验,如果说六年在外的颠沛流离是为了打磨与历练,那么以如今段元亨的成长,又是否能给自己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呢

    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

    段元亨知道,不管自己在后山如何修炼,如何勤奋,都不及在江湖上走一遭来的受益显著。因为逆境中前行,乘风破浪,永远是武道唯一的捷径。所以段元亨遣散去老爹给他的七十二黑甲,只留下两名在身边也不过是为了照应白尹儿的安危,毕竟总有些紧急情况下难以顾全,确保再无后顾之忧才好。段元亨就是要用南下的这一行,作为他武道攀升的基石。

    没有再做停留,段元亨脚步加快,打算先回粱芗酒楼再行计较。洪宝莛在暨城明面上只是个酒楼掌柜,暗地里却是个扎根多年的老谍子,对于暨城的条条道道他必然知晓甚广。段元亨需要同他商议一番,看看是否有渠道能打听出那几位“大人物”的底细,怕只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得小心为上。

    而当段元亨回到酒楼时,却并未瞧见洪宝莛的身影,只有几个伙计在堂中穿梭忙碌,段元亨叫住那个白天见过的小二方颉询问,却发现连他也不得而知。段元亨只好上楼,先去了白尹儿的房间,发现这丫头还在熟睡。先前舟车劳顿,再加上段元亨受伤昏迷,让没出过远门的她身心俱疲,回到房间沐浴更衣后便倒头呼呼大睡。段元亨脚步轻盈,将买来的糕点放在桌上,又替她将露在外头半截的雪白玉足盖住,最后转身出门。

    不知何时,范戚薪已经静悄悄的站在段元亨身后,关好房门的段元亨转头看向他,出声道:“何事”

    范戚薪简单说道:“洪家来人了,正在公子房中等候。”

    段元亨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独自一人向自己房间走去。

    房中灯火大亮,段元亨轻轻推门,房中三人齐齐看来。唯一坐着的老人倏然起身,甚至连一旁的年轻男子都来不及搀扶。老人慢步走来,在段元亨身前作屈膝姿势,在场几人都惊骇不已,段元亨更是极为



第五十九章 暗潮涌动
    自打入冬,恒州接连下了三场雪,最欢喜的莫过于洗凡居里爱堆雪人的小丫鬟,晟儿几乎每日都要在院子里逗玩许久,直到小手冻的麻木通红。前些日子因为得了风寒,原本就只剩两人的洗凡居便彻底冷清了。一向温柔贤淑的邓婵钰反是照料起卧病在床的丫鬟,还真是分不清了谁是主子谁是仆。

    这日邓婵钰正在偏房煎药,手中拿着蒲扇却纹丝不动,秋水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药罐,心思不知神游到了何处,即便晟儿走了进来她也不知。小丫鬟看见主子发呆,一边暗骂自己不争气的身子,一边走上前去,低声低气的说道:“小姐,晟儿的病已经无大碍了,煎药的活我自己来就可以。”

    邓婵钰缓过神来,柔声道:“反正闲来无事,你身子还没完全康复就多加休息,大夫说了这药你还得吃上三日,这期间可再不能呛风受凉了。”

    晟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聪明的丫头转移话题道:“小姐刚刚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长公子”

    邓婵钰白皙的脸蛋微微一红,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晟儿接过蒲扇轻轻扇动,再不补救这炉火都要熄了。自家小姐最近总是一个人发呆,跟随邓婵钰多年的她还是第一次瞧见这种情况,每次询问也都默不作答。虽说小姐的性格一向孤僻不喜与他人接触,可私下里却是个“大忙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是孜孜不倦,极少有清闲下来发呆,更别说做事的时候走神了。自从长公子走后,小姐就开始变得反常,作为据悉其言行举止的丫鬟自然最为敏感,岂会看不出小姐的变化。

    书上说,情字最是难以捉摸,或许小姐就是害了传说中的相思病了吧。不过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长公子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既有文采,还会武功,长的又好看,最重要的是会陪她打雪仗,她暗暗在心中数这那个男人的优点,神情愈发异样。

    洗凡居内的两个女子,在这个冬季都“病”的不轻。

    前朝的遗公主李归故在段元亨走后不久也离开了州主府,因为身份特殊段千鸿没有亲自相送,但也派遣了一队高手暗中保护,再有软剑功夫高强的金东兆在明,倒也不担心出什么岔子。而李归故的去向刚好与段元亨相反,一路北上,带着爷爷的骨灰,去了她那陌生的故乡。

    皇室这些年并非只是苟且偷生,襄德王李道扬为首的皇室宗亲以及散布四方各地的忠臣义士策划笼络密谋了整整二十年,摆下了一盘复国的大棋,如今棋势已成,就看谁的棋力更胜一筹了。昔日的京城已经汇集了众多朝臣旧部,只待皇室回归,大业可期。【…最快更新】

    鸡鸣三遍,卯时已过半,裹在舒适棉被里的白尹儿其实天还没亮就醒了,只是这恨人的寒冬实在让人起不来床,再加上难得舒缓下来,就当作放纵一回。待到腹中打起了鼓来,这床可算是赖不下去了,她麻利穿好衣裳,蹬上靴子打算洗漱一下去弄些吃的,就看见桌上放着的黄皮纸。打开一看竟是形状各异的糕点,十分欣喜。

    白尹儿连忙洗漱吃完糕点便兴冲冲的小跑出门,正撞见不远处的董青,他与范戚薪二人交替守护在房外,也是段元亨的授意。董青粗糙汉子一个,不大喜欢说话,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道:“白姑娘挺早啊。”

    白尹儿有些汗颜,连忙回应,只是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才起床的她,听着董青的话怎么都有些古怪意味。来到段元亨房中,发现公子正在打坐,没去惊扰,乖乖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看着段元亨,双手交叉相扣,食指百无聊赖的打着圈圈。

    少顷,段元亨收功回神,笑道:“休息的如何”

    白尹儿俏生生的回道:“甚好。”

    段元亨突然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来,不明就里的白尹儿疑惑的走道他身



第六十章 兜截
    两骑行过城南,至西再走半柱香便可到达观音庙。马蹄缓慢,段元亨如同郊游踏青,从容不迫。离开市集,便愈发人迹稀少,暨城门户本就不多,县城不比郡城繁华,除了本地人,极少会有外乡人来往。

    段元亨指了指前头的石桥,对身旁的洪长荫道:“要是能过的了那桥,便还能去观音庙拜一拜,若是过不去,恐怕今天就只能白跑一趟了。这帮人也不知会不会在此地发难,要让我说,这里正是以逸待劳的好地方。”

    洪长荫表情有些凝重,疑惑道:“既然长公子明知会有埋伏,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何不乔装出城,洪家自会接应。”

    段元亨笑了笑道:“望风而逃不是我的作风,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特傻其实我如果害怕,就不会进祁州了,更不会来暨城,这些事情之前就预料到了,他们要是不来才奇怪。”

    洪长荫一直不明白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一路上只见他怀中抱着美人,说说笑笑气定神闲,像极了及时行乐的纨绔公子。洪长荫不明白他的胸有成竹来自哪里,就凭遥遥隐匿在身后的那两名扈从还是说有更强的高手连他都不曾察觉

    越是向前走,周围的气氛就越是诡异,洪长荫悄无声息的将剑握在手中,警惕的留意着四周。段元亨蹭了蹭白尹儿柔顺的秀发,柔声道:“来,拽着缰绳,一会自己乖乖呆在马上坐稳些,不许听也不许看,知道没”

    白尹儿拉了拉段元亨的袖子,有些担忧的说道:“公子务必小心。”

    段元亨回以微笑,就在此时,数十身影从街头巷尾窜出,身穿便衣,手持刀具,各个面色冷峻。石桥上站着一名黑衣男子,身高八尺余,腰系长刀,与段元亨等人遥遥相对。洪长荫不动声色的对段元亨道:“祁州刺史常远彪膝下无子,却有两个出彩的侄子,皆是武功高强,并称‘郎溪双杰’,那个桥上站着的便是其中之一,叫常云超,擅长使刀,没想到会是此人前来,长公子要小心了。”

    段元亨看了眼那个叫做常云超的刀客,转头道:“我说你啥时候才能改口”说完便翻身下马,虽已被团团围住,却毫不胆怯的踏步上前。洪长荫略微愣神,叫道:“段元亨,小心。”

    段元亨偏过头,只是满意的回了句“行。”

    作为郎溪常家最为出众的后辈,常云超在祁州也是个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族人的期许与外人的追捧,令他愈发心高气傲,这也使得他在家主心中的地位日渐下落,远没有他大哥那般深受器重喜爱。越是如此,他那不可一世脾气就越是令他嫉妒发疯。昨日从他专掌谍报的父亲那得到消息,说是段千鸿的嫡子不知死活来了祁州,身边竟只有几名扈从,他便知立功的机会来了。

    常云超眯着眼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俊逸男子,看不出他哪来的底气,但仅凭这临危不乱的姿态,就足够他另眼相看。常云超一挥袖袍,人群让出一个缺口,任由那个恒州的长公子走上桥来。这次他私自前来,没有向家主通禀,就是怕那名望在他之上的大哥抢去这份美差。这些手下都是他旗下军士,各个骁勇善战,一百来号人已是他短时间内能调遣的极限,不过在他看来捉拿一个“过河卒”已经绰绰有余。

     



第六十一章 联手
    一直冷眼旁观的常云超终于是耐不住性子了,这些军士都是他花费大把心血培养出来的,如何能见得这般死伤。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抽刀便暴射而出,直击段元亨头颅而去,同时纵身跃起,形如雄鹰扑兔。

    段元亨应对军士绞杀之际,依然分出一心提防随时都有可能出手的常云超,眼见刀口袭来,他反倒心中暗喜,与常云超对手,可比和这些军士厮杀要有趣多了。段元亨腰间的君来剑陡然出鞘,斜身挡下常云超的佩刀,刀剑相互摩擦,火花四溅,发出铿锵刺耳的声响。还不等段元亨还击,紧随其后而来的常云超抓过刀柄,又是一记刚猛狠疾的横扫。这回就不再那般轻巧,只觉手臂一阵发麻,段元亨借势后撤数步,低垂握剑右臂,甚甚卸去劲儿来。略显得势的常云超岂会给段元亨喘息之机,冷笑一声再次扑身上前,一手长刀挥击如龙,其中夹杂几股雄浑劲气,阴狠刁钻。段元亨不敢大意,感到危机的他撩剑一旋,剑气连绵而起,自下而上迎去,猛然砸在常云超刀口之上。力道消去,两人身影停滞,一个照面下来谁也没占到便宜。

    远处白尹儿紧握粉拳,紧张问道:“洪公子,我家公子敌不敌的过这帮人”

    洪长荫也是没想到段元亨能有如此身手,竟与常云超战了个平手,但在他看来常此下来形势依旧不容乐观。常云超显然没动用全力,再有不下八十名军士虎视眈眈,如果对方真要不计伤亡捉拿段元亨,局势只怕就要一边倒了。只是让洪长荫看不透的是,段元亨还有多少保留从他这几招之内的冷静应对也不难看出他也尤有留手,但就处境来说,常云超和他的百来号人并不是全部的威胁,不要忘了一直未曾露面的秋水山庄等人,以及祁廉府调遣至城外的五百轻骑。

    洪长荫点头道:“长公子实力不凡,自保无虞,白姑娘放心,必要时长荫自会出手相助,只是眼下还是你的安危要紧,再者长公子有言不许长荫插手,还是静观其变再说。”

    白尹儿抿了抿嘴,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没用,一路走来似乎什么忙都帮不上,像个累赘。她一手握拳放在心口,除了担忧和祈祷,无能为力。

    常云超将刀放在面前,双指抹过刀口,明显能感觉到原本锋利光滑的刀刃上出现了几处细小裂创,一时间面色深沉,戾气更甚。这把“铜镂”虽不是兵器谱上的神兵,却也是饮血千人的名器,可在段元亨那把剑下没走几招就遭到重创,怎让他不大动肝火。他定睛看向段元亨手上那把不知名的剑,剑身刻撰星宿天位,日光照耀下竟能苒苒生辉,绝非凡物。星罗天象,玄妙无常,难不成是出自道家手笔

    常云超开始对那把剑有了不小念头,兵器谱之外竟还有如此神兵,定要着手一瞧。他决定尽快解决了段元亨,再缴了他的佩剑。

    这一趟果然没白来,一石二鸟。

    段元亨微眯起眼睛,狭长眸子锁定常云超,淡淡道:“你就这点本事那你怕是请不动本公子了。”

    常云超一阵冷笑,回道:“请不动,抬的动!”

    说罢,他脸露寒光,五指成爪,抬手一提,桥下河水被吸出一条水柱,如灵蛇一般交缠在“铜镂”之上,中气充沛,锋芒更显锐利。眼看势起,段元亨也万万不会坐以待毙,他指掐剑诀,向前一勾,十余道剑气升腾,持剑右腕运劲回拉,只听一声低喝,剑气如矢,齐头并射而出。常云超胸中内力腾腾,见段元亨先发制人,他不慌不忙,纵身前冲,迎着暴射而来的剑气,一刀脱手,便捅出了一处残缺。那道“水蛇”好似注入神魂一般来了灵性,纠缠住几道剑气收紧一绞,有手臂粗细的剑气瞬间崩溃,消散于无形。段元亨指剑一招,剩余的



第六十二章 长荫,来这边
    郎溪常氏府宅,白雪堆积树头瓦檐,家主院中杂役低头清扫,战战兢兢,忽听屋内高声怒骂,更加如履薄冰,今日的常府氛围,就如同这气候一般,天寒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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