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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无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今出岫

    休靡狡黠地笑笑,说:“毕竟你们绥国人手再长,漠北也是我们的地盘。”

    “我说休靡居次,你是铁了心要跟着我兄弟了?”萧望尘凑近了一点,与休靡嚼着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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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南风4
    冉猊香已经漫不经心地插了一晌午的花,插得七零八落毫无美感,整个人有着一反常态的颓废。

    她最终还是对顾锦书说道:“郡主,婢子可能要告几日假回一趟沧浪楼。”

    顾锦书自然是点点头,打趣冉猊香道:“瞧你急的,自己都说温娘子同宋王八字还没一撇,你这个局外人这么早去操心做什么。”

    冉猊香羞涩地笑,顾锦书便把虞缨叫来吩咐道:“把我上次给你的那块腰牌给猊香吧。我们在宫中这么久,我的腰早就没事了,也该回府了。”

    “郡主要回府了?”冉猊香问道。

    “是啊,”顾锦书答道,“我只准你三天假,三天后一定要乖乖到府上。还有,我要你带一件东西给温娘子。”

    说完,顾锦书从妆匣中拿出一支比翼鸟发簪和一支连理枝金钗放到冉猊香手中,说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你的友人,我也应该送个彩头。”

    冉猊香接下顾锦书的厚礼,答道:“郡主一掷千金,相较之下婢子的绣的粗鄙的嫁衣更相形见绌了。”

    “嘴贫。温娘子日后好歹也是要伴宋王于左右,金银珠宝必定少不了。两件礼物孰轻孰重,你心里最有数。”

    确实是这个道理,日后宋王去了封地,只怕温思的日子会更风光。想到这儿,冉猊香便由衷地为她高兴。

    冉猊香回到沧浪楼,一众舞伎都围过来叽叽喳喳。她把包袱中这些日顾锦书赏她的金银细软全部散给众人,反正珠玉从来不是她想要的。

    “猊香,你在郡主身边怕是很得脸吧,不然为何她赏你这么多东西。”

    冉猊香摇摇头,说:“做奴婢的哪有得不得脸,郡主阔绰,赏我的随手便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是啊,太傅的女儿怎么会像我们这般穷酸。猊香,你如今可是舞坊的财神了。”

    冉猊香只是疏离地笑,却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一直望着她的女子。

    “思思!”冉猊香喊道。

    温思跑上前,看着冉猊香略微憔悴的容颜,问道:“才一月多,怎么清减了。顾府和宫中难当差吧。”

    冉猊香摇摇头,说:“不难,只是我思虑过甚了,没休息好。”

    至少望着那绮丽的绥宫,冉猊香是无法安然入睡的。

    “我为你带了两样东西,一样是我送的,一样是郡主赏的。”

    冉猊香拉着温思走进了里屋,说道:“思思,其实我觉得宋王人挺好的。你日后要是跟了他,我也放心。”

    温思的脸刷得红了,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与他,可没什么关系。”

    “若我说是宋王同我讲的你信不信?”冉猊香说道,“而且宋王都肯为了你与太子起争执,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个人是清白的。”

    “什么?宋王与太子起了争执?”温思急了,忙问道。

    冉猊香用手指轻点着温思的脑袋,同她说道:“还说没关系,没关系你那么紧张他做什么?”

    “我哪是紧张,我只是……我只是怕惹怒了太子。”温思嗫嚅道。

    “好啦,别解释啦。”冉猊香说道,“你若喜欢他,嫁给他便是。”

    “我与他,隔得不是山水,是出身的霄壤之殊。”温思轻轻蹙眉,话语间尽是无奈。

    “思思,如果我让宋王只是纳你作妾,你可愿与他永结同心?”

    温思的眼神里尽是迷离,她看着冉猊香,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固所欲也。”

    “我母亲曾经是宫中的织女,专门负责虔贵人母子的衣裳。”温思娓娓道来一段尘封的往事。

    “可每日做针绣熬坏了母亲的眼睛,我没有父亲,家里全靠母亲支撑。为了不让母亲丢掉这份差事,我慢慢地学习女红,试着替当时和我一样年幼的宋王做衣服。”

    “一年又一年,我的女红越来越娴熟,而宫中也没有发现我替母亲做了多年宋王的衣服,我暗自窃喜我们母女的运气。”

    “可是三年前,我母亲亡故。我一个人用母亲攒下的钱为她送葬,确实是孤苦无依。”

    “谁知道葬礼那日,来了一个华服的男子,我认出那是我做的衣裳,便急忙跪拜。宋王来吊唁我母亲,在别人眼中,我母亲不过粗鄙村妇,哪值得让宋王送丧?”

    “别人不知他是宋王,只有我惴惴不安地守护着这个秘密。母亲下葬,我伤心欲绝。”

    “那个晚上,烛火摇曳,寂静得很。宋王突然和我说,我替他做了这么多年衣服,愿不愿意继续替他做下去。”

    “我一惊,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替母亲偷偷做了好多年的衣服。但是我当时不明白,以为他要让我进宫顶替我母亲的差事。”

    “谁知道他给了我一块玉佩,说拿着这个给齐大人看,从此去沧浪楼谋生吧。我接下玉佩,他说,我看着你的针脚缝的越来越细密,老是在想,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在一点点长大。”

    “来了舞坊,他时不时来看我,给我带点稀罕玩意,却迟迟没有拿走他的玉佩。我有一次主动将玉佩还给他,他只是淡淡地笑道,说这是送给他妻子的,送出去了就不打算再收回来了。”

    “我那时候心扑通扑通地跳,脑中茫然。,不知如何作答。他说让我好好想想,过几日回来找我。”

    “然后到了现在,我还没有见他一面,却从你口中得知了他与太子起了争执。猊香,他可真傻,我这种人,不值当的。”

    冉猊香拿出顾锦书赐的比翼鸟发簪和连理枝金钗递给温思,说道:“这是第一样东西,是郡主赐给你的,是她对你的祈愿。她肯给你这些,说明宋王所做,是值当的。”

     



第十七章 金瓯1
    冉猊香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案几,显然很烦躁。

    温思的事她虽然上心,但她还是不至于为着她从顾锦书那辞几天假。她只是突然想明白了这件事的首末,急于要问颜知洲而已。

    对于颜知洲,她是又爱又恨。爱其抚养自己多年不离不弃,恨其行事凌厉不留余地。

    她不明白自己是在为萧望尘还是为整个大绥的国运担心,她也说不准。她只知道不管是贺兰殷还是曦妍,亦或颜知洲,她身边的这些人,都在费尽心力用他人的血,为她铺一条康庄大道。

    可是浴血之后,会化作凤凰还是朱厌?

    另一边,在漠北,大帐中的乌雅面对着自己娇妍的长女,不知该如何开口问她。

    良久,乌雅还是问道:“休靡,绥国的鹰你真的留得住吗?”

    “父王,你说过休靡可以做世上最骄傲的姑娘。那我这次便骄傲地赌一把,赢了,我便与他在大漠里生儿育女共享天伦;输了,我会倾尽所有东征,将您最恨的绥国收入囊中。”

    休靡说话的时候眉间有一股神采,乌雅觉得像极了初登上单于之位的他。岁月催人老,乌雅想不到如今只能在女儿脸上看到这种傲气了。

    “休靡喜欢便好。”乌雅最终还是淡淡地说了这一句。

    休靡走后,乌雅才皱起了眉头,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绥国的虎狼之将困居漠北而不斗争,他是不相信的。

    但是现在,他不想思考这些,他只想在漠北种一池莲花,用他手中那一把苦涩的莲子,在同样苦涩的土地上,能够生根发芽。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又开始困了。最近他愈来愈嗜睡,一梦便是菡萏无尽。

    “图特,将这些莲子种在北海边,明年,我要看它们开出花来。”

    图特接过种子,心里有些无奈。若要莲子长成莲花,一年光阴怎么够?更何况漠北荒凉,这水乡之花怎会扎根于此。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捧着莲子出了大帐。反正也是要明年看莲花,大不了明年去绥国的江南移植几株,权当告慰这位喜怒无常的单于。

    “我想念府里的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了。”萧望尘懒懒地躺着对顾锦川说道。

    “你就扯吧,蒸羊羔还行,至于蒸熊掌,蒸鹿尾,咱府里什么时候有这些山珍海味了了?你这话说的仿佛我们府里有多铺张似的。”

    顾锦川对萧望尘的胡言乱语嗤之以鼻。

    “诶,我真想长安了。”萧望尘落寞地说道,“漠北不仅荒凉,而且这种吃食都让我嘴角长燎泡了。”

    顾锦川笑道:“如今怎么没志气了,眼巴巴地想回长安?”

    “听说休屠王弥宴在极力撺掇乌雅要和陛下签新的条约。”

    尽管萧望尘已经设想过很多次乌雅要以他们作为要挟从绥国来谋求福利,但当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愁眉不展。

    “弥宴确实是个笑面虎,别看着他平日里对我们二人还算恭敬,背地里算盘真不少。看来,若我们煽动些什么流言蜚语,他恐怕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顾锦川说道。

    萧望尘回答:“但是,就怕在我们行动之前,乌雅已经迫不及待地逼迫陛下签订城下之盟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可再犹豫?”顾锦川问。

    萧望尘沉重地点了点头。

    “阿尘,我懂。”

    我一直懂。

    那时候他还不像现在这般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那时候他才约摸十岁,第一次进绥宫,怕得很。因为他们都说绥宫里有一位祸国妖姬。

    直到他见到那位众人口中的月氏王女,才知道那种能够祸国的女子,也能蛊惑人心。

    十六的绛贵人,妖冶,但却也灵动。而她的一支胡旋舞,是真的能够搅乱人的心波



第十八章 金瓯2
    世人都说昌仪郡主顾锦书与骠骑将军萧望尘青梅竹马,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在萧望尘十岁以前,与顾锦书并无什么密切的交集。所以他与顾锦书的相识,其实已经很晚了。

    他那时候刚痛丧考妣,懵懵懂懂地被顾启珏接近了府中,作为义子养育。但是让萧望尘失望的是,顾启珏身上没有父亲独有的振灵香,所以这个义父于他,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萧望尘真正融入顾氏一族,是他主动请缨要像顾锦川一样去出征的时候,哪怕是从最卑微的小兵做起。那时候顾锦书眼泪汪汪地同他讲,务必要保重,他才注意到了那个每日去他房中试图和他聊天的太傅的小女儿。

    所以萧望尘与顾锦书,从来不是青梅竹马。萧望尘觉得,他们只是碰巧住在了一个屋檐下,但是因为顾锦书的善意大方,一步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是萧望尘又觉得,若说青梅竹马,他确实是有的,只不过不是顾锦书而已。

    他的祖父萧星河,曾是宫中的太医令。怀帝器重萧氏一族,所以年幼的萧望尘常年跟着祖父进宫。绥宫于萧望尘,如同第二个家。

    他也不知什么时候与辛湄认识的,只是懵懵懂懂之间,相互成了玩伴。

    辛湄是整个绥宫宫人眼中的珠宝,因为自从静安皇后自从生下她后,没有再生一位皇子。而且,怀帝还爱这个嫡女胜过爱其他的皇子,明里暗里多次说过要立嫡女辛湄为皇太女。

    辛湄聪慧又瞩目,听说她背上生来有一个凤凰图腾。因为这件事情被人口口相传,又加上绥国百姓因为尊崇静安皇后,所以觉得她的子嗣,纵然是女儿能够问鼎天下,也并无不可。

    当然这件事情没有实现,而后静安皇后也诞下了一位皇子。但是在这之前,长宣公主辛湄一直是绥国人眼中的储君,地位尊崇非常。

    可是在萧望尘眼中,辛湄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抢了她的糖她会哭,带她去看傀儡戏她会开心很久。她爱捣花汁来涂指甲,爱用棕叶编蚂蚱。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的背上没有凤凰。”辛湄狡黠地笑,“是我父皇编的故事,用来诓骗别人的。”

    “他们都说你以后要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是真的吗”萧望尘问道。

    辛湄仍旧笑嘻嘻,说道:“谁要坐那个位置,高处不胜寒。况且若我到了权力之巅,谁来陪我”

    萧望尘本想自告奋勇,但是转念又想,若她辛湄成了绥国的主人,生杀予夺只在一念之间,那他们之间的距离,会不会变成鸿沟

    所以萧望尘说道:“对,那个位置不好。你看梁王世子,有家不能回,只能留在长安。他自幼离开了父母,你说他与梁王梁王后之间是否要日日牵念”

    “鸿哥哥确实可怜,但我母后老安慰我说,鸿哥哥自幼生活在长安,他已经习惯了在长安的生活,所以他不见得想要回梁地,让我不用那么操心。”

    “皇后娘娘骗你呢,哪有孩子不想爹娘。若梁王世子不想念梁王和梁王后,他们也是很挂念他的。”

    萧望尘说完,又凑到辛湄耳边私语:“你知道吗,梁王和梁王后已经到了长安。过几日陛下就要在宫中举办筵席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辛湄面色发憷,连忙摆手道:“我见不得人的,若别人都知道了那个像传说一样的长宣公主其实很驽钝很普通,会丢了整个皇室的脸的。”

    萧望尘仔细打量着辛湄澄澈的眼眸,见她眉眼间灼灼的光华。她确实驽钝,否则为何不知自己本就是世界上最美又最讨人喜欢的女子呢

    “那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问世事,不出宫门”萧望尘对于辛湄孩子气十足的回答,不禁反问道。

    辛湄的脸上明显有了神采,她说道:“我自然是要出宫门的,只不过要再等几年,至少要让我把太傅教的诗文背熟了,不然贻笑大方,总归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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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金瓯3
    快期末考了,还是怕挂科的。

    听过一个笑话,就是高中生和大学生之间的对话,就是大学生每说一项自己的权利,高中生就会强调自己可以挂科的权利。

    天可怜见,这是真的!!!

    不敢挂科的大学生只能慢慢更,希望你们能够和我一起坚持下去等着凤凰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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