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天骄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凡笔弄墨
丰尘高兴道:“好啊,不过那你不就是我的师傅了吗”
洛琬儿道:“这个不算,就是些冥想的口诀。我可不做你师傅!我现在就教你呗。”
丰尘说道:“有没有什么内息调度之法啊”
洛琬儿道:“我学的时候也没觉得需要,总是要心思空明。”
丰尘说道:“要想心思空明,那倒是不难的。义父教我的内息吐纳,我每次都可以做到。”
洛琬儿和丰尘,去到城外找了处僻静所在。
洛琬儿笑道:“好啦,乖徒儿,为师要传你轻身功法啦。咯咯”
丰尘道:“你不是说不当我师傅的吗”
“嘻嘻,好的好的,不当师傅。丰尘哥哥,你记住哦。庄子的内篇,有逍遥游一文,又有微波飘渡一说。所以这身法叫做御风飘渡,取了逍遥自在的意思。要意守丹田,上冲百会,下贯涌泉,从头至脚须一气呵成,上中下三田合一,周身浑然一体。意存,心凝形释,骨肉消融,不觉形之所依,足之所履,随风东西,如枯叶干壳,须不知风乘我来,我乘风。”
然后又传了一些行功的法门,内息调度的要点。丰尘皆是一一记住,按着洛琬儿所说试着练习。中间稍有迟滞,则用医理推断,则很快明朗。
丰尘内力醇厚丰沛,这些运气提劲的都是末节,几个时辰后,发现气息可随意流转,身体轻盈欲飘。洛琬儿则一直在旁陪伴,只觉得丰尘修炼的恍若比传授她的人状态还有不同。
丰尘睁开眼睛,看见洛琬儿还在身边,道:“琬儿,陪了这许久,累了吗”
洛琬儿道:“丰尘哥哥,你先试试,看看身法如何啊!”
丰尘内息一转,足尖轻点,身形立刻拔高。微微的一转身,落在了一棵大树的细枝上,随着树枝而上下起伏。洛琬儿见了,鼓掌大叫:“丰尘哥哥,好厉害,这可比琬儿强多了哦。”
丰尘被洛琬儿一叫,心中一忽神,内息稍滞。哎呦一声,从树上掉落下来。洛琬儿笑道:“丰尘哥哥,疼吗你这是初学,但是已经很厉害啦,以后多多体悟就好。你是怎么练的啊,比我两三年的修习还要好的。”
丰尘说道:“我也不知,只是觉得内息游走,琬儿你说的各处关节,没有受到阻碍就筋脉更觉得通畅。”丰尘又哪里晓得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要学那高深的武功,直如探囊取物。
洛琬儿笑道:“丰尘哥哥,时间还早,你再练习练习。可别再掉下来了。”
丰尘盘膝坐下,想着刚才洛琬儿说的,静心体会。心神凝聚,只觉周身散于空气之中,浑不知身在何处,又感全身仿佛浸在水中,总有水中浮力托着自己。周身骨节珊然作响,不由得站起身来,身形如同风中枯叶,随风而动。飘飘摇摇,宛若乘风。恰应了那句不知风乘我来,我乘风。
丰尘纵身跃起,感觉身形下落,足尖轻点树梢细枝。就见树枝下弯,曲成弓状。丰尘内息一转,随着枝叶的弹性,又跃下下一棵树去。只是耳边风声呼呼,身形如燕如鸥,心中只是感觉畅快异常。
洛琬儿手捂樱唇,惊诧不已。丰尘在树间足足飞奔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不知就这一会已经将御风飘渡的轻身功夫修习完成。以后只要熟加应用,就能圜转如意,再无羁绊。丰尘一个转
第二十八章 听秘闻 身陷囹囵
丰尘与洛琬儿躲在那匾额之后,心中甚是惊诧,怎么这鹿山三鬼也到了这舒州城府衙了。到这就成了跑腿打杂的了,下面那几个恐怕是大人物呢。更是不敢弄出一点响动,只是支着耳朵听下面在议论什么。
话音未落,又一个人推门进来了。”你们都到了啊,不想今日才又见面,前几日在都城耽误了。”众人连忙起身拱手相迎。只见这人却是一个面容姣好的男子,脸色较如常人更是白皙,鼻梁坚挺,眼窝深陷。一身白衣,只是衣袍下角绣了一丝红色。那徐太守见到此人更是高兴,连说:“快坐快坐,今天难得几位高人都聚齐了,这也是托曹公才有幸识得各位!周大人,赶紧安排人上茶啊,这几位可都是曹公的宾客哦。”说着便拉那白衣男子入座。
这白衣男子,甚是斯文,手摇一柄乌木折扇,扇骨竟有一百多片,颜色古润苍细,确是传世古物。周泰见他举止不凡,忙问:“这位高人也是一道来的吧,一路劳顿,喝点茶润润吧。”那徐太守见周泰问,忙笑道:“倒是我疏忽了,我来引荐一下吧,这位赵公子,可是北边过来的,身份尊贵。这一位是鹿山之麓的隐士乌先生,屋上值守三位是他的高徒。这位是吐蕃高僧,法名智云上人。这位大汉乃涿邪山部勇士巴尔扎,这一位是储相言储先生。!”
那白衣男子拱手对众人一揖,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北边有战事,但是交情却是不受这等约束的。”丰尘和洛琬儿在匾额上见这人,却举止稳重,落落大方,又见那徐太守对他尊礼甚笃,不敢轻慢,不知这人是什么大的来头。城令周泰忙说:“各位快请一同入座。”徐太守却将那白衣男子让至上首,说道:“以位而论,赵公子位最尊,理应坐在上头。”
赵公子将手一摆,说道:“哎,不可!我们乃是宾客,理当主人坐上首,这里不是在北方,不必拘礼的。”说着便挨着身边的椅子坐下。
几人归了座次,把酒更盏。那赵公子开口说道:“听中原大儒说过'凡吏之食于士者,盖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当官的应该做百姓的差役,而不是来差役百姓。不知徐大人怎么看啊”
徐太守笑答:“我倒听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臣子,怎么公子倒说是百姓的差役呢”
那赵公子又笑道:“天下百姓都是靠土地生活,大周现在税赋十取其四,百姓拿出田亩收入四成来雇佣官吏,要是的就是让官吏负责所治百姓公平办事。现在我看大周的官员接受了老百姓的报酬却不认真给他们办事,普天之下到处皆是。哪里只是不认真而且还要贪污、敲诈也不一而足。就如同雇一个干活的人在家里,接受了你的报酬,不认真替你干活,而且还盗窃你的财物,那么你必然恼怒进而赶走、处罚他。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徐太守谗谗而笑,道:“公子所言甚是,我等官员原就该如此。身为官员,牧一方百姓,理当公正处事,岂能作那盗贼一般的行径。”
丰尘在匾额之后,心想:‘这两人说的很好啊,官员本应该是百姓的差役。’
那赵公子笑道:“孟子云: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这不是说谁得了民心,谁就得了江山;谁失了民心,凭你天皇老子,也是坐不稳的!”那城令周泰听了脸上不禁变色。这等叛逆犯上的话说出来,真是吓破了胆子。
那储相言笑道:“在上古之时,士子傲公卿,周游列国,游说诸侯,择良主而从。可如今之大周,人人空谈,不重实务,食俸禄的,既无安民之想,也无纬国之才,图名利、食民膏日多。大周朝官员大多如此,早晚也要陷入不复之地!”那徐太守听了,只能尴尬赔笑,未敢多言。倒是丰尘在那匾额后面听得有点入迷。
那赵公子道:“当今北方用兵,赵周两朝,兵来将往。其实外人见的两国浮尸百里,刀戈之伐,又哪里知道两国战事真正打的是兵马钱粮。”
徐太守接道:“正是,正是,赵公子所言极是。自先皇南渡以来这扬、荆、益、交四州之中,扬州担负了国家近半负担。益州刚收复不久,荆州桓家盘根错节,并不太受朝廷约束。交州地处南蛮,久未开化。扬州看似富庶可是还要接济前方粮草。说是富得流油,其实这里面的苦处谁又能得知哦。”
那赵公子道:“其实太守所辖之地还有两项,也是重中之重啊。”
那徐太守道:“哪两项啊”
赵公子道:“药和盐!”
徐太守恍然,他的治下,有几个大盐井,产量不低。尤其是北方各地,产盐较少,都是靠各地盐帮私下流出。
赵公子道:“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我赵国与大周交兵多年,这大周北线天泉关已破一旦兵过长江,这天下就是姓赵了。在坐都是立国的功臣。徐大人,周大人如能在这关键时刻立下大功,我定当请奏我赵国皇上,给你们记上首功。”
徐太守道:“你说的事情,曹公已经告知我了。”转首又问周泰道:“周大人,你可有异议”
那周泰,本就只是一个图利的官员,只要官位得保还能升官,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是好事。万一大周不稳,也好给自己留个后路,什么百姓疾苦,关他何事。忙道:“我当然是唯太守大人马首是瞻。”
赵公子道:“这么说吧周大人,你的治下民间有三大异动,第一是那几省的药会会长要在你舒州城争选,第二是那盐帮帮主已老我要安插人接手这盐帮,第三嘛你这米粮仓里有个大帮叫做漕帮往我大赵运点粮米。就是三个字:药、盐、粮,可好不过这粮道甚难,如今漕运失修,难以北上,我不作强求。但是这药盐两件事,还要周大人从中周旋啊。”
那周泰道:“这药会在这舒州城相传久远了,从未生事碍民,每遇灾祸还能治病救人,遴选会长,我这当地府衙怎生干预啊麻烦的是这盐铁、漕运向来都由朝廷把控,这私下贩盐皆是违法,这可如何是好。”
那徐太守道:“公子,我虽然与刺史同窗,不过刺史崔宰为人甚是刚毅,即便是当朝曹公,也不敢过于得罪他。且他父辈与十多年前的车骑将军私交甚好,也是当年北伐请战的一人。这个盐粮两项皆在他手中掌控。我和周主簿作为下属实难掌控,还盼公子体谅。”
那赵公子听到车骑将军四个字,脸色微变,道:“唔。。。也罢,这盐粮两项我再与曹公商量,不过这三件事中首要是药,这药会治病救人甚多,各处皆承其人情,况且两国尚在交兵,前线处处要用药,需要先将这事安排妥帖才行。”
洛琬儿在丰尘藏在哪匾额后,听得是清清楚楚。洛琬儿在丰尘手中写了个“白”一个“羊”字,丰尘心中一转,知道意思是白羯。就这一丝丝的指间动作,那赵公子就抬头皱眉“咦!”瞥眼向房上看去,刚想出手。就听门外跃下一人,原来是那徐连将,这才让赵公子松了警惕。丰尘和洛琬儿心中一惊,这时若被这几人发现,恐怕再无逃脱可能,这飞狐大盗可是飞不起来了。
这几人聊了一个多个时辰才逐渐散去,丰尘和洛琬儿这才得空溜脱,着实闹了个灰头土脸。两人不知是否被人跟踪,为了不将祸端引到德济堂,丰尘和洛琬儿兜了一个大圈子一直到出了城东才稍得喘息。可是不巧两人偏生被那鹿山三鬼看到,还请了他们的师傅鹿山鬼王。这乌青剑甚是谨慎,带着三个徒弟,尾着丰尘二人兜了一圈。看着二人并无其他同门或是师尊在侧,这才追上拦截。
那鹿山三鬼中的徐连将指着洛琬儿道:“师傅,就有这个娘们,上次将我兄弟三人设计捆绑在那望江亭山下,饿了足足三天。”
乌青剑一看,眼前分明是个极为俊俏的小姑娘,当真谈不上是个娘们,还有个半大的小子。那马连相认识丰尘,大声道:“师傅,这小子也不是好东西,是太虚宫出来的,咱们要给师叔报仇啊。”
乌青剑道:“哦,还有这等事情,你是太虚宫出来的”
丰尘说道:“这位前辈,小子不是
第二十九章 梅花剑 细解绵风
那道人与乌青剑对视一眼,刚才虽然只是一招。也是各展绝学,都深知对方身手不弱。那道人道:“请问阁下可是威震湘南的鹿云寨乌寨主吗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乌青剑心中隐约猜出对方身份,回道:“浪得虚名,请教道长法号。”这时丰尘与洛琬儿、鹿山三鬼都看着那道士。
那道人微微一笑,并未搭话,众人只觉眼前电光连闪,佩剑已经入鞘。围在他周身的地下,各画了六朵梅花似的印记,每朵梅花的花瓣又是六六之分。电光火石之间,出剑如此迅捷,这份剑术当真惊世骇俗。乌青剑看了心头大震,道:“道长可是江湖人称梅花剑仙的贞一子左真人吗”那道人道:“乌寨主言重了,贫道正是左丘玄,那是道侣相赠的贱号,‘真人’两字,又哪里当得。”乌青剑、还有那鹿山三鬼知道这梅花剑仙左丘玄威名赫赫,是那太虚宫第二代中几大高手之一,也是左丘玄性格使然,又常爱抱打不平,所以江湖名声更为显赫。
乌青剑打了个揖,道:“久仰久仰,今日得见梅花剑仙左真人,当真是幸何如之。”
左丘玄道:“乌寨主闻名湘南,贫道也是早有耳闻啊。”
丰尘和洛琬儿,仔细打量着这从天而降的道士,两道浓眉下面,深陷的眼睛炯炯有神,颏下蓄着五绺黑色色胡须,胡子不长,也并不太浓密,颇有风度。白袜灰鞋,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道袍,洗的有点发色但是纤尘不染。若不是刚才见到他俊俏功夫,真不信此人就是单剑逼退三百胡人,一招“暗香疏影”,威震齐鲁、沧州群豪的梅花剑仙贞一子。
乌青剑深知太虚宫五子的大名,今日又亲眼见到左丘玄。心中早已落定丰尘就是太虚宫早前就安排在舒州的棋子,否则怎么这般无巧不巧的和自己的徒弟交上手了。难道是太虚宫也要插手舒州的事情若是这样可就棘手了。再莫要坏了赵公子的大计,我还是先伸量伸量这个左丘玄的底才好。可是又深惮左丘玄的威名,于是客气的道:“左真人来到舒州,我虽非地主,但是也有几个交好的朋友在此,当得半个地主了。理当为道长接风,以尽我江湖同道之义。”
左丘玄见他说的客气,不知是否还有他意。回道:“岂敢叨扰,我等道侣还是清静无为的好。”
乌青剑笑道:“左真人,常言道‘不打不相识’,你我今日也算是相识了,可这手还没怎么交啊。”
左丘玄心道。‘嚯,这意思是要过过手啊。’遂道:“乌寨主,这交起手来怕不是要伤了和气啊。”
乌青剑道:“今天回去,若是朋友知道我见到左真人,而没以武交友,岂不是要说我错过结识朋友的机会”
左丘玄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咱们点到为止,免伤和气。”
乌青剑见左丘玄一再谦让,还道他心中已有怯意。道:“那就领教领教太虚宫绝学了。”
左丘玄转头向丰尘和洛琬儿道:“你俩往后退退,还有你这小子,仔细看清了什么是绵风掌。”
乌青剑道了声‘请’,当先一招‘共挽鹿车’。左丘玄见这一招,似挽如牵,也有恭敬之意。微微笑道:“客气。”一招绵风掌的‘春风和气’还了回去。虽是夜晚,可乌青剑居然感到如沐春风,和煦温熏让人精神为之一松。可是那春风之后,又隐含杀伐之意。乌青剑暗道,好厉害的掌法。顿时打足精神,回掌一招‘鹿驯豕暴’,倒是和左丘玄的掌法意境一般,忽而柔顺,忽而暴烈。左丘玄深知这是乌青剑的回应,也不犹豫,还是一招‘春风和气’,可是却又是如浩荡春风,向乌青剑周身袭来,似无可抵挡。
丰尘在旁看的惊诧,怎么还是这招啊,不怕被对方识破吗乌青剑不敢怠慢,将那鹿死不择音安身立命十二掌一招招使出,可是左丘玄好整以暇,翻来覆去总是那一招‘春风和气’。乌青剑掌力颇为强悍,绞的地下的尘土狂转急旋。可是那遮眼的尘土,每到左丘玄身侧都是缓缓飘落一旁,仿佛被驯服一般。
洛琬儿看的甚是高兴,悄声对丰尘道:“丰尘哥哥,这道士可是比那乌黑的臭鹿要厉害多啦。”
丰尘轻唔一声,道:“这位左道长果然是厉害,看来鹿寨主应该是在掌法上赢不过去啦。”
十余招后,乌青剑自己也看出,左丘玄完全没有尽力。人家就是一招鲜,可自己已经出了全力。再斗下去凭的是自取其辱了。当即撤身收掌。道:“好,左真人。太虚绝学果然名不虚传。今天能够见识,当是一大幸事。”
左丘玄道:“鹿寨主功力深厚,一套掌法也是独辟蹊径。今日也是受教了。”
乌青剑脸上一黑,道:“左真人客气。”
左丘玄微微一笑,向丰尘指了指,说道:“贫道见这位小哥使用本派掌法,只是身为太虚宫人却不认识他,心生疑窦,须有好多事情需要盘问,斗胆恳请乌寨主饶他性命。”
乌青剑听他说得是十分客气,又颇给自己脸面,心道既然有太虚宫的高手为他出头,暂且卖个人情。一家的掌法还说不认识,不过是找个说词推脱一下罢了。当下抱拳道:“既然左真人有求,乌某自当放行,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左丘玄打了个稽首,道:“多谢,多谢。”
乌青剑随即道:“不过左真人,你也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太虚宫又是侠义著称,乌某还有一事需恭聆教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