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天骄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凡笔弄墨
那掌柜的道:“七爷,你看看我的柴胡。包您老满意,怎么样上好的镰仓柴胡,您瞅瞅这根,这枝。没话说啊。”
七叔笑了笑,道:“叫我七爷了,还不知道我这双眼睛你这也敢说是镰仓柴胡好小子,我看今年德济堂的生意你也甭做了。”
丰尘看得甚是有趣,没想到七叔在药行里面这么大威风。
那掌柜的,忙道:“哎呦,瞧您这话。德济堂七爷来了,我们哪敢唬弄您啊。”
七叔道:“还给我打马虎眼不是你这码在上面的,还真是镰仓的,可你再闻闻,这里面怎么会有河原的味道用药,河原柴胡它就不是柴胡的种。你小子弄假药唬弄我老头几百两银子事小,伤天害理事大!你也不怕遭雷劈!”七叔声音是越说越大
那掌柜的忙道:“哎呦喂!我的七爷哎您老别嚷嚷啊。这要听见了,我在这行就砸了。我给您上好的还不成吗我这里面还有银州的柴胡,都紧着您老先挑还不成吗”
七叔眼睛一亮,道:“哦,你还有银州的柴胡现在可是稀罕物件了。北边都被占了,这银州柴胡可不多见。”回头又对丰尘道:“柴胡以产于银州银县者为上品。现在市面
第十八章 出良计坐聆教诲
第二日七叔带着几人,又来到药会,依然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七叔他们在药会里转了一圈,了不得,都说有个富家少爷不识货还专买贵的,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冤大头啊。
丰尘对七叔说道:“七叔,你老人家人头熟,您搞件毛毡的斗篷穿穿,别露了馅了,今天有好戏看的。今天还要找药会的,今天要用一间大货交易的棚子,要请书吏给我们准备好红契,晚上准备上货吧。”
七叔问道:“你小子到底耍什么把戏啊,还要老头子跟你一起玩啊。”
丰尘笑道:“您不是说了,看不真的货要您来掌眼啊。今天单子大就得您老将出马啊,今天一上午你还得把咱们财力有意无意的显出来。”
七叔又怕出事,又耐不住好奇,心道说不定又是一出屠狼的好戏。反正这药会还有几天,今天就让我这老家伙也称量称量这帮药行的家伙们,也摸摸他们的底。找了一件连帽的黑色大氅,把整个人都罩在里头。又安排同行一行人,给了二百两银子定钱,去找药会的要交易的棚子。
丰尘依旧一副纨绔的样子,走路一摇三摆。刚往这市场里一走,嘿,就是炸了锅了。各路商家是众星捧月啊,这个的招呼道:“哎呦,小少爷,您里面看看。我这都是上好的药材,价钱您看着给。”那个也殷勤道:“您看看我家的货,包您满意,您看着红花的货色啊。多啊少啊的您定。”
丰尘笑眯眯的,对这家也点点头,对那家也挥挥手,搞的谁也不知道他跟谁熟。来到一家铺子面前,假模假样的抓起一把药材放在鼻尖闻闻,冲七叔使了个眼色。问那药商道:“老板你这货有多少啊”那药商连忙上来道:“是您啊,快快,里面宽坐。”
丰尘摆摆手道:“不坐了,家里催的紧,过两天都要回了,今天抓紧看看货。”七叔看看那山茱萸,甭问都是些劣等的。好货指定都放库里呢。
那老板道:“这都是好货啊,少爷您买回去不会吃亏。价格你看着出,昨儿您给他们几家的都是公道价。”
七叔在旁假意在包袱里掏东西,故意敞开一角,只见厚厚一叠银票,还有一片耀眼的金叶子。那老板差点口涎四流,仿佛这包袱已经是他的了。
丰尘淡淡的说道:“我在甲二十八号棚子,晚上少爷我今天要见货交易。”说罢就走了。这个消息是不胫而走啊,一些沉稳老实的药铺倒是没什么。偏生是哪些好占便宜惯了的,一个个就像鱼儿沾了腥,脑袋磨尖了往里钻。尤其是昨天那胖瘦二人,皆将压箱的的好货拿出来,准备大赚一笔。
丰尘一路摇晃,嘴里哼着别人听不清的小调。其实你要仔细分辨一下,就知道他哼来哼去就一句话:吃亏就是占便宜啊。
到了自家定的交易棚子里,丰尘套在七叔的耳边说道:“七叔,我们今天。。。”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听得七叔是连连点头,捂嘴暗笑。
时间过的甚快,一转眼已经天色将晚。书吏早已将红契准备好,这等大户,药会抽的费用不会少,也是热情异常。几人正在说话,只听外面一阵人声嘈杂,好像来了很多人。
一个被几天招呼而嘶哑的嗓音道:“小少爷,我是天福黄芪行的,你可在啊”
丰尘靠了靠七叔,小声道:“七叔,第一条鱼来了。”
然后对门外大声道:“在啊,少爷我正候着呢。”
一行来了至少十几户商家,走在前面的恰是昨天买黄芪和雪莲的胖瘦二人,手捧样货来到这甲二十八号的棚子,其余人等也皆是带了自家上好货品,都想切块肥肉下来。
丰尘显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道:“你们一下来这么多人,这么多的货,我哪里看的过来,这事要把我的银子都赚走啊。”
那胖子弯腰笑道:“都道是财如晓日腾云起,利似春潮带雨来,这些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听说少爷您昨天跟我们做的两笔生意,您进不进货无所谓,看上眼了您说了算。”
丰尘翘起二郎腿笑道:“看你们这模样,才和利恐怕只有你们才能腾云起、带雨来吧。”
那瘦子慌忙说道:“少爷说的是哪里话,说笑说笑了,您先看看样子,再看看我们从库里拉来的货。”盒子一打开,嚯!鹿茸灵芝、虫草龙涎争香斗奇;燕窝阿胶、人参雪莲并蒂齐放。其他如三七、雄黄、黄芪、白蔻之流是比比皆是。登时满屋药香,闻之精神呢都为之一振。
丰尘看得频频点头道:“都是好货,我全要!”
“不过。。。。”丰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这些药商一看,怎么个意思这都要货了,怎么又端茶送客的意思
丰尘看了一眼那个胖子道:“这位老板,我有点话要与你说下,也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啊”
那胖子药商一脸谄笑,忙道:“方便,方便,您老说就是。”
丰尘把茶杯往桌上一顿,道:“老!小爷我老在哪里”
那胖子忙又改口道:“不不不,是我老,我老。”
丰尘又笑道:“你老难不成还要在小爷面前充前辈”
那胖子一脸苦像,道:“小爷,您就甭拿我开逗了。你有啥事吩咐就是。”
丰尘像那胖子招招手,道:“来啊,我附耳与你说啊。”
那胖子颠颠了过来,将那硕大的一颗大脑袋送过来。丰尘心想,这大脑袋,比以前过年切的大猪头都不小在哪里。
“你那天那个雪莲,是白月季。你知道,这生意里,那是马无夜草不肥啊。实不相瞒我是要制药丸,发到北边的。这药嘛,都是真的这银子就没得赚了。你知道这药会的规矩,明面上是假一罚十,可哪家没虚头在里面。药会和官家的书吏在此,我不好明说,你明白我意思吗”丰尘小声道
那胖子听得频频点头,大脑袋还没缩回去,就听耳朵边炸响:“真货,必须货真价实,我家里要的都是真正的好货才行。”说罢又向那胖子眨眨眼。
那胖子捂着刺痛的耳朵,道:“是是是,保证都是好货,药会的规矩我们懂。小爷您先歇会,我们几个回去筹筹货。”
胖子老板又挤眉弄眼的,把其他的药行的老板带出去商量事情了。
七叔问丰尘道:“你小子刚才和那胖子说什么了”
丰尘笑笑道:“七叔,您别急啊。过会他们拿假药过来,我们照单全付。”
七叔大惊:“这怎么可以啊!”
丰尘在七叔耳边悄悄的嘀咕了一下,听完就见七叔老脸乐的满脸褶子像那菊花似的。
七叔笑道:“好好,就是这法子损了点。哈哈!”
几个药行的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那瘦子最先耐不住,道:“胖子,那小子到底说啥了”
那胖子道:“嘿嘿,这次算是找到真同行了,这小子想要点赝货。”
其他几人都是卖假货的行家了,道:“这还不好办,好的咱有,次的更不少啊。就看他想要多少了。”
瘦子道:“别啊,这药会里头要是交易假货,那可罚的重啊。”
胖子道:“他家都是制作成药,然后卖到北边的。怕啥啊”
瘦子接口道:“嘿,你看看,制作成药,真假的掺和一块,别说还真是看不出来。这家伙利润可比咱们大多了去了啊。”
其他人附和道:“那可不。这家人啊,难怪让个半大孩子来的,原来就是这个心思啊。只要他要,什么货都能搞给他。”这些人聊到此登时是喜笑颜开,一个个是脸红心热,心中都一个想法,今天是宰到肥猪了。
各人回去备货,又约同来到丰尘的这里,告诉货物齐备可随时交易。
“好啊,货齐了我们就可以看货给钱了啊。”丰尘说完,只是低头喝茶,丝毫不提货款的事情。
终于有一人忍耐不住道:“这位少爷,请问这款项怎么说啊”
丰尘道:“价钱不急啊,先把货都拿来吧,我日程紧,这还得赶路啊。”药商们又安排将货物尽皆搬进来。
丰尘笑道:“款项还不就是银子嘛,你们说个数就行。”
十几户药商七嘴八舌的把价格说出来,比那正品的行市价格都要高出一截。丰尘问道:“请问一共多少银子啊”七叔悄悄了看了一圈拉过来的货品,皆是以假充正的货物。
边上一个账房,快速的拨打着算盘:“一共三万三千两。”
丰尘摆摆手道:“不对,这里面有
第十九章 弄岐黄三煞劫道
得贤楼,位于舒州城东门处,相传皖河边有一钓客,大周开国皇帝龙兴之初,正遇坎坷之时,在此地与其巧遇,两人纵论天下大势,后辅佐开国。后人在此建的酒楼故而起名得贤楼。楼下临皖河,可观皖河迥流入长江。每逢晴日,楼头朝迎霞光、暮挂残红,夜望满天繁星皓月,尤听江涛声声。而细雨蒙蒙之时于苍茫之中四望更是别有情趣,故成为官宦大贾、文人雅士日常饮酒赋诗、观景宴客的重要场所。
却说那胖瘦两人,会同十几个吃了亏的药商,正坐在得贤楼的雅间里。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遭受天大的委屈。只听那胖子言道:“诸位,诸位,先莫要争论啊,我们还道是在药行里打了十几年滚的人。没成想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被一个十几岁的娃娃玩弄于股掌之间。没赚到银子是小,可这张老脸没法见人啊。总要想个法子,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啊。”
另一人道:“药行有药行的规矩,红契签了,你不认账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别人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咱们做药的吃黄连不但嘴里苦,心里更苦啊。德济堂还算仗义,并未告官,给的价虽然不高,不过也不至于亏钱,我看算了吧”
瘦子接口道:“不行,你能受得了,我受不了。这他妈的以后怎么在药行里头混他德济堂能算计我们,我们就不能算计他他们不是坐堂看病吗,我就让他臭在这上面。”
有一个药商,说:“我听说德济堂的老板欧阳德去了建邺的分号正巧不在家,他医术了得,城里上上下下根基也是深厚,不好动他。他正巧不在,我们可以想想办法。”
胖子道:“正是,正是。至少要压一压他德济堂的风头。看不好病,我看他还怎么卖药!这叫癞蛤蟆不咬人,它恶心人。”
瘦子骂道:“这是什么屁话,你他妈才是癞蛤蟆!老子不是!”众人一阵哄笑。
瘦子又道:“前几日我一本家亲戚,夫妻俩受了寒,这不找了几个先生,都没看好。正巧,我给点银子,让他们去德济堂使使劲。嘿嘿嘿。。。”
一屋子人,就着那美酒佳肴,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酒足饭饱,计议也就定了。
第二天一早,德济堂伙计们将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七叔也泡好了一杯菊花黄芪茶,早晨的阳光透过茶水袅袅的热气,远远看去闪着七彩的微光。老头坐在椅子上眯虚双眼,晒着太阳,好不享受。
人头渐热,往来抓药的是陆陆续续。坐堂的老医生今天上午恰巧没来,德济堂门前挂了今日休诊的牌子。偏生巧了这当口来了夫妻俩,一男一女。非闹着要瞧病,死活不走,这越闹声越大,围了一圈人。
一伙计还在劝那夫妻:“二位,二位。今日家主也不在家,坐堂的李先生告假没来,您二位明日再来。可好啊。”
那妇人尖着嗓子道:“我们来就是奔着德济堂的名声来的,谁想生病啊!这不是一个伤风,看了几个先生都没看好啊,你们推脱不看,是不是之前都是些假名声啊。都不敢看病了,怕医不好砸了牌子”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人起哄:说的对,德济堂今天不看就是假把式,什么悬壶济世都是骗人的。
又有人应道:“这个兄弟说的对,连伤风这种小病都不敢看,你家卖的药恐怕也不是啥好药。”
伙计急的是一脑袋汗,道:“谁说不看了,这不是坐堂的都没在家啊。都说了让你们明天来,怎么就不明白。”
那妇人又道:“你这叫什么话,明天明天要是更重了,就是你德济堂耽误的。你们这就是欺负我们平头老百姓,要是官家老爷来了,你们也敢不看病我看你们就是没胆子看病,欺负咱穷苦人。”扭头又对围着看热闹的人道:“你们说是不是啊。”刚才那几个起哄的叫的更响。
这一闹腾急得七叔是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一个小伙计过来,悄声说:“七叔,丰尘不是也稍懂岐黄啊,老爷都经常夸他,让他试试啊。再不济应付两句,让这夫妻二人消消火气,也比这门前吵吵来的好啊。”
七叔一拍脑门,道:“照啊,快去叫丰尘。别忘记叫他换身行头,那小伙计的装扮可不行!”
七叔上前,道:“二位,二位,稍安勿躁。我们德济堂今天本就挂着休诊的招牌了,既然二位信任我们德济堂,那没得说。我们这还有位小郎中,不要看年纪轻,可医术不凡。咱么先进来说话可好。”说罢引着二人进了德济堂。
不一会丰尘换了装束过来,那妇人一看丰尘如此年轻,还是不依。那家里的男人说道:“先让他看看,说得有理我们就听,说得无理,我们再请街坊四邻的公议!也让世人知道他德济堂外挂悬壶济世,内里草包无能。”众人一听,也皆点头称是,道他说的也是在理。
那妇人说:“这位小大夫,我们夫妻俩偶感伤风,看了几个先生了,还是没有起色。您开个方子,药量大一点,我和我家男人都可以喝”。
风尘笑笑道:“这位大嫂,世间万人,每人体质皆有不同,受了风寒也是不同,岂能一副药两人吃啊。”
那妇人纠缠道:“我们俩都是伤风,怎么不能吃一样的药呢”
丰尘说道:“你俩先让我搭搭脉,看我说你俩的症状是不是如此。”说罢给二人搭脉,看了看舌苔。说道:“你家男人,鼻流清涕,畏寒发烧,身疼嗓痒,咳嗽无汗。大嫂你,嗓子肿痛,咳有黄痰,体表发热,并无畏寒。这症状我说的可对”
那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说道:“症状没错,我俩确实是这个情况。”
丰尘又道:“你家男人这是风寒外感,他需要用辛热的药。你这是风热外感,需要用辛凉的药,你俩怎么能一个药方啊”
那妇人,说道:“那我觉得还是有想不通的,我还有话问你。”丰尘微笑示意他们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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