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天骄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凡笔弄墨
倪玉堂怒极,一脚把那衙役踹倒,骂道:“你们这些废物,死了也要先他妈弄下来啊。”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那衙役道。
“哎呀,大当家的啊,你可不知道,这次碰到杀神了啊。已经死两个了。”现在又听闻那倪县丞的尸首已经被挂在城墙上了,钱宁又吓的是心胆俱裂,眼泪一般鼻涕一把的说道
“多大点鸟事,有我们几个在,别说杀神,就是杀神他妈来了,也没用。大人,你自安心,有我们在定叫他有来无回。”黎虎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
钱宁,道:“有大当家的这话,我就放心了。”
钱宁忙对倪玉堂道:“玉堂啊,快安排人去醉月居,跟掌柜的说,这几天好酒好菜的尽管招呼着。一日三餐不可延误。事后一并到县衙账房支取。”
衙门内阴暗仿佛被这几个打家劫舍的家伙冲散了不少,压抑了两天的县衙,又传出笑声。扯掉门前白布、对联,将门前的几匹马,栓到后面的马房,一切貌似又恢复了正常。
中午钱宁,倪玉堂、黎虎等人喝酒谈天好不热闹。桌上说着抓到常啸天如何折磨他,然后再绑送朝廷。立一大功,钱宁升官不谈,黎虎几人说不定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
只听一个差役报来:“大人不好了,后院几位大爷的马全死了!!”
黎虎一听,伸手掀翻了桌子大骂:“妈了个巴子的,向来都是老子杀人,现在有人敢杀老子的马!抓到了,看爷爷怎么消遣他。”
几人来到马厩,黎虎上前一探,几匹马骨骼尽断,这掌力莫说是马,就是石头也要碎裂了。黎虎心中大惊,这等功夫,别说他黑虎寨不敢碰。就是江湖上高手也未必是对手啊。
“倪玉堂!田戈相人呢”黎虎喊道
倪玉堂道:“这他妈的那天晚间还在一起喝酒,第二天人就没了。连个招呼也没打。”
“你他妈的,老子一刀劈了你。”黎虎骂的嘶声力竭
钱宁接道:“是的是的,是该一刀劈了他。”
黎虎道:“是他妈的一刀劈了你,惹了这么个煞神,你们为何不在信中说是一个高手!你他妈的想死也不要拉上老子啊!!”说罢掉头大步向外走去。
钱宁拉着黎虎的胳膊道:“大当家的,你不能说走就走啊,我这性命还靠你老成
第十四章 煅身骨磨肝砺胆
千万年来,那天华群山就这么屹立在这里,流云依旧缠绕山间。这莽莽群山看着那人间的悲欢离合,历朝的兴衰更替,似乎带有一点嘲讽的微笑。天华山古人有言“积雪曜阴壑,飞流喷阳崖”,群山众壑、溪流飞瀑;怪石古洞、苍松翠竹;奇丽清幽,相映成趣。。
雨水后的天空,蓝的是那么不真切。丝带般的白云娇柔的伴在山尖上;阳光也变的更加绵软,将那丝丝温暖撒在山间的树丛里;慵懒的晨风仿佛在抚摸着小承轩的头发,可是这般美景也是无心欣赏。为了避难,一路攀爬,双手被藤蔓碎石剌出血丝也浑未觉得。他无法理会,这梦幻与真实交织的风景,飘荡在耳边的鸟鸣与蝉泣。他只知道心中的悲痛和残酷的生存将要开始了。
小承轩决定改变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名字。站在山巅,看见天似穹庐,他感觉自己宛若一粒无比的微小灰尘,如此微小又怎么改变自己的命运他将自己的名字改了,叫丰尘、字仲轩。可是他又感到无比的惶恐,一切这样重新开始,是这人命如草芥的世道逼迫他前行。毕竟是才刚过十岁的孩子啊,这本该是欢乐的时光,现在却要经历世人不敢想的苦难。
大山里的孩子总是知道山里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渴了就喝点山泉,饿了就摘点野果充饥。续几天的奔逃,即便是修习了功法,可这心力交瘁之下丰尘终于病倒了。无力的躺在一块还算平坦的大石上,双颊烧的发红。悲惨境遇和死亡的阴影渐渐在丰尘面前飘荡着。这一场病痛来的突然,颓丧的精神更像一个恶魔紧紧的跟着丰尘。看着天上的骄阳,丰尘的体力越发衰竭。这时,眼前的一圈圈光晕迷糊了真实的画面,看到的都是一个个凶恶的魔鬼。无助的恐惧就像巨浪一般毫无止歇的拍打着丰尘快要溃散的意志。
连着两天病痛一点都没减轻,早晨还能舔食一点大石上凝结的晨露。日间口渴只能随手抓一把嫩叶,咀嚼着苦涩的汁液解渴。思绪都开始有点混乱了,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既不知道能不能逃过劫难,又好像没有任何希望,好像就是恐惧和痛苦的呜咽而已。这时,丰尘好像又回到了那山坳里的小山村,老丰头那胖胖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翠娘总是满眼怜爱的看着自己。喝上一口院子里甘甜的井水,再吃上一碗娘亲熬的粗粮稀饭。丰尘呓语着:“娘,我好难受啊!爹,我生病了,没有人照顾我,我还没给你们报仇!我该怎么办啊“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丰尘耳边又回想起了义父常啸天的话:什么是苦难生来是苦难,病痛是苦难,离别也是苦难,谁都逃避不了。生为男子当顶天立地,无惧世间任何苦难。
无惧苦难,无惧苦难。。。。丰尘耳边不断回响这四个字,咬着牙挣扎着站起来,说什么也要活下去。折了一根树枝艰难往前走着,只觉得口渴异常。侧耳倾听,仿佛不远处有轻微的溪水声响。摸索着往前走去,眼前看见一条浅浅的溪流欢快的在山石间跳跃。丰尘的心也如这浅浅的溪流跳跃起来,扔掉手中的树枝,奔跑过去。趴在岩石边,探过身子贪婪的喝着溪水。冰凉甘冽的溪水穿过似要冒火的喉咙,流淌而下。仿佛那病痛也被冲刷掉很多,精神为之一振。
可这半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喝完水丰尘更觉得自己饥肠辘辘。看见溪边长着几颗野果树,随手抓几颗刚摘的野果塞到嘴里。野果还未成熟,吃到嘴里酸涩的很。丰尘只觉得精力似乎在缓缓的恢复,躺在一块大石上歇息起来。模糊中睡着了忽然想到和伙伴们钓鱼的事情来了,这一下就惊醒了。对啊,钓鱼啊,鱼肉可是很好吃啊。人立刻就来了精神,顺着山间的小溪一定是有一个源头的。可这一走就是十余里山路,不过眼前并未看见水潭之类。心情顿觉沮丧,恨恨的一跺脚。一霎间脚下岩石松动,大石瞬间滚落。丰尘腾身跃起,可是大石之下有个斜斜的山洞,丰尘避让不及从山洞中滚落而下。丰尘在那山洞中滚出又数十丈,依旧不见停歇。洞中久未见天日,甚是阴冷黑暗。丰尘骇然,双手不停想抓住洞壁再爬出去。可这洞壁甚是光滑,毫无着手之处。终于坡度渐缓停在洞中,忽然间眼前有亮光射出。丰尘顺着山洞往亮光爬去,突然间阳光像匹练一般射来。丰尘眼中又陡见阳光,几乎睁不开眼睛,他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缓缓睁开。眼面前竟是个百花争艳的山谷,远处高山悠悠,眼前花团锦簇。丰尘大声呼喝,山中回声荡荡,脚下踏着一片柔软的草地。丰尘漫步其间,一株株不知道名字的矮树上挂满了鲜红的果子,树下橘白相间的小花飘着幽香。云雾缭绕在山腰,直如一个人间与仙境相交融的地方。丰尘在山洞中滚落,碰的身上处处淤青。丰尘终是孩子的心性,这时候他已顾不到伤痛,一边呦呵呵的呼喊着,一边撒开腿在草地上奔跑。放眼望去,山谷四面皆被大山环抱,身边居然还有野羊在低头啃食青草,好像从未见过人类,丝毫不见惊惧。又往前走了两三里,但见两个山坳之间白云缭绕,五色斑斓波光壁影,群峰环抱,蔚为壮观。一池山间潭水清澈碧透,一平如镜,这湖水没见入水口,只见出水口,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透着一股神秘。
丰尘伸手探入水中,这夏日中,潭水却冒着丝丝凉气,触手冰凉刺骨。南方多竹,丰尘选了一根韧性十足的竹子,从衣服上抽了几根棉丝搓成一个钓线,把自己的发簪扭断,取了前面细尖的一节弯曲成了吊钩。夏日山里虫子甚多,捉了些做了钓饵。不稍会,垂杆轻动,丰尘抬手一提,一尾红鱼上钩。这鱼甚是奇怪,身长不过六七寸,浑身赤红,双眼鼓起,几乎没有鳞片。丰尘没见过这样的鱼,一时不敢下口。不过实在是饿极,心下一横,撕了一小条鱼肉放入口中,初时觉得有点腥气,不一会鱼肉的鲜甜就出来了。手边也没有引火之物,腹内实在饥饿,就这么吃了起来。这碧潭中的鱼儿甚是好钓,一会就钓上了七八条。丰尘直吃到腹饱肚圆才作罢,也许是肉食下肚,身上燥热。来到潭边也不问是否水凉刺骨了,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大口。两天没有肉食下肚,这一顿算是好好的补偿了一下。真是浑身舒畅,刚想躺下休息,就觉得身体里似有一条火线从腹内燃起,又忽觉得一股冰意沉在丹田。这忽冷忽热,如同打摆子一般。丰尘怕极,村子里有过孩子打摆子,后来就这么没顶过去。于是强撑着身体,按着常啸天所授吐纳之法修炼起来,渐渐只觉得这火线与那冰意交融一道。开始有意为之,渐渐的进入无意,平和之极,人也进入安静镇定的状态,仿佛那魂魄也显得自然安宁。
待得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一早,这一夜仿佛抵过以前数日的效果。更奇的是这两日病痛仿佛全好了,摸了摸自己额头也不烧了。自有天华山以来就有这碧潭,也不知深有几许。虽在南方可终年彻寒,终日冷气氤氲缭绕,端的是这天地间奇景。水中红鱼不知以何为食才能生长,为能生存其性极燥热。这碧潭和红鱼如果分食,极阴极阳必然阴阳失调。而两样都服用,不会调和,龙虎相争风险更大。太虚宫所修功法,正是引导阴阳,龙虎交泰,而致内息绵绵不断。这碧潭水和那红鱼正是有大功效之物,丰尘浑然不知,每日只是当做三餐。这上天馈赠的奇物,正是得了别人欲求不得的好东西。
丰尘寻了个宽敞干燥的山洞,又铺了些松软的枝叶当做床铺,权当是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又将一本医书一本酒经小心包好,藏在山洞之中。月余来丰尘三餐皆是红鱼果腹,渴了便喝碧潭之水。虽然解
第十五章 救药商丰尘挺身
每有狼群来袭被击退后,丰尘就尾随狼群退出的路径,几次下来终于是摸到出谷的道路。丰尘找到了下山的方法,也没有急于一时。知道出山后恐怕人世间的艰险,远远比狼群来的更为凶恶了。常啸天教授丰尘的绵风掌法时要求出掌绵绵不绝,慢时微风拂面,快时吹砂走石。静时春风和煦,动时天地变色。一共十二掌,大开大阖。丰尘坐着吐纳练功了一夜,这时练起掌法,正是能活动浑身筋骨。从起手式的春风和气至微风化雨,一招招下来,直到最后风起云涌,缓缓收式。一套掌法打的章法有度,缓急从容。
这山间,丰尘一待就是三年。每日里风餐露宿,熬过了雨雪冰霜。平日里喝潭水吃红鱼,嘴馋了还能打些野羊山鸡。山里猛兽也常会光顾,都成了丰尘练手的靶子。唯独给丰尘受伤的就是狼群了,但是这几年来和狼手,也将狼群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敢近身了。这身子骨打磨的甚是结实,可那一身衣服已经破败成布条了。眼见这一年冬天就过去了,丰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道,是到走出大山的时候了。将两本书扎在腰间,看着日头辨了下方向,沿着之前跟随狼群出谷的线路,往哪谷外走去。
大山里又走了十来日,来到到一不大的集镇。镇上的人看着丰尘都远远避开,只觉得是山里的野人一般,身上披着羊皮做的衣服。披散的头发用一段树藤扎着,树皮扎的鞋子,哪里有一点活在人间模样,就是一双眼睛漆黑透亮。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大着胆子走上前,问道:“孩子啊,你听得懂我的话吗怎生这般模样啊家里大人呢”
丰尘不敢将家里实情说出,道:“老人家,我是一个孤儿,前些日子走到大山里,迷了方向。转了也不知道多久,才出得山来。”
那老人道:“哎呀,你会说话啊,不是野人啊。你这模样还怪吓人的,天华山方圆几百里,你是怎么出来的哦。可苦了这半大的娃娃了。”老头说着心生怜悯。
又道:“我是舒州城德济堂药铺的,掌柜的让我来这收点药,还招几个手脚麻利的小伙计回去。也不怕多带你一个,你可愿意跟我走不过有言在先,没有工钱,只管吃住啊。”
“行行行,管吃住就行,我不要工钱。老人家”丰尘道
那老人说:“铺里的都叫我七叔,你也这么叫我吧。你这身破衣服没法穿了,我带你去置换一身,再洗洗澡,梳理梳理头发。”
丰尘高兴的道:“哎!好的,七叔。我叫丰尘。丰饶之丰,微尘之尘。”
七叔笑道:“嘿,不错啊,说名字还能说的这么仔细。看来这脑瓜子还没坏。”
七叔将丰尘带到一家经常收药的一人家,说了几句客套话,说是收留了一个孤儿,带回去当伙计。给了二百文钱,拜托人家烧点热水给洗洗。
丰尘道:“不要不要,打点冷水就行。”说罢在院中打了井水,那井水还冒着丝丝热气,可也就比那气温稍高。虽然出了冬,可这春寒料峭的,人们身上还穿着棉衣。这丰尘拿起打出的井水浑身冲了个透。采药的这家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看着丰尘就这么冲冷水。奇道:“喂,你不冷啊,我看着都觉得冷,腿都打哆嗦了!”七叔也连忙道:“这大冷天的,会冻坏的,我可不能带个病娃子回去啊。”他们又哪里知道,丰尘在那山上的碧潭中游泳都不怕寒冷,每日喝着冰寒彻骨的碧潭水。这区区的井水浇在身上直如温水一般,他还正觉的舒服呢。
采药的男子,拿出自家孩子的一套旧了的粗布衣衫,说道:“我看着孩子,我我家那个个子差不多,还略高壮些,先将就穿着吧。”
梳理了头发,洗净了身体,虽然衣服不甚合身,可也差不太多。七叔看了看,还别说,这孩子精神着呢。一双眼睛明亮透彻,透着股精灵,可又有与那年龄不称的沉稳感觉。
“七叔,要是赶日头就快些动身吧,这进县城还有几个山头要过呢。最近进山采药,听说有狼群的,李柱子他们几个要不是跑的快,就要喂了狼肚子了。过往的几队客商都被狼袭过,要不是舍了点大牲口的果了狼腹,人怕不是都逃不了。”那采药的男子道
七叔忙道:“这就走,这就走。可不能耽误的日头。”
两匹骡子驮着药材,七叔带着两个车夫几个伙计,带着丰尘往舒州城里赶去。可这紧赶慢赶还是错了时辰,天黑透了,最后一两个山头还没过去。无论如何是不能停歇了,只能点了火把顶着月光向前走了。七叔和两个家人从骡背上抽出了几把猎刀,作为防身其实更多的是在壮胆。
车轮碾压着地面,发出咯吱的声响。
“快!大家快爬上树,快!”丰尘忽然大喊
几个车夫,还有几个伙计就像看着傻瓜一样看着丰尘,一个叫马二车夫道:“你这娃娃,,莫不是脑袋坏了,是不是你在山里都是住在树上啊到晚上了要上树睡觉”
众人听了皆是发出嘲讽的笑声。丰尘恍若未闻,只是警惕的看着四周。
七叔心道,这孩子在山里久了,这脑袋终究还是有点问题。过来安慰道:“孩子啊,别听他们胡说,赶紧的赶路,再有两个山头就出山了,耽误不得。”
丰尘道:“七叔,过会你一定要听我的,我会把你推倒树上,你老可不能乱动。”
七叔摇了摇头,心想看来德济堂是不能要这孩子了,总不能要个傻子啊。又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听见,熬喔,一声狼嚎传了出来,树林里刷刷作响。
众人一听狼嗥,全都吓蒙了,打个把式拉个车还行,真要遇到狼群,当真是束手无策。刚才嘲笑丰尘的那个车夫,只感觉腿上一阵湿热,顿时裤腿上滴滴答答的。带着哭声道:“说是走迟了,就走迟了来吧,这下遇到狼了。我家婆娘还等我回家呢,这可咋办啊”
丰尘大喊:“大家别慌,骡子拴在树上,狼会先吃骡子的,吃饱了或许就走了。快上树,狼不会爬树的。”
众人本来慌作一团,忽然听到丰尘的话,都七手八脚的往树上爬去。刚才还在嘲笑丰尘,现在也管那么多了,保命要紧。车夫伙计年岁轻,手脚麻利,很快爬到树上。一头骡子没拴紧,拼命挣扎,挣脱缰绳撒腿跑远了。七叔年岁大了,又哪里能够有气力爬树。心道:“唉我这个老帮子看来要喂狼了。”
忽然一根绳子垂下,就听头顶上有人喊:“七叔,快把绳子绑在腰上。”七叔也没分辨谁的声音,赶紧将身子缚在腰间。上面又有人喊:“抓紧了啊。”七叔就感觉一股大力从腰间传来,一瞬间犹如腾空一般。口中大喊:“哎呀,妈哎!”
七叔趴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喘息不定,心头是砰砰直跳。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孩童的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睛明亮清澈,不是丰尘又会是谁。七叔惊魂初定,忙道:“好小子,好小子啊。”
说话间,群狼已经扑至。看见一头骡子拴在树上,狼群冲上前去一阵撕咬。骡子甚是见状,甩开蹄子拼命踢打,可是又怎敌得过狼群。不一会就被掀翻在地,这狼群约莫二三十匹,围着这骡子张嘴大啃。顿时血腥之气直冲树上几人鼻孔,有个伙计抵耐不住,趴在树上大口呕吐。两盏茶的时间,一匹骡子就被群狼撕咬的干干净净。七叔他们看得心胆俱裂,心道要是自己在下面恐怕也如这骡子一般,进了狼肚子了。车夫及伙计,这会才知道自己刚才多么愚蠢,如果不是丰尘机警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了。狼群吃完了骡子,并未填饱肚子,看见树上还有活物。龇者带血的利齿,泛红的双眼看着树上几人。
群狼环伺在两个树旁不肯离去,跃跃欲试、骚动不安,一只只来回走动,昂着头仰望树上的七叔几人。狼群三三两两看似杂乱无章的或站或坐,可在树上看下去四处皆被狼群围住,好似一个严密的阵法。两顿饭功夫过去,狼群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狼群追捕猎物很有耐性,往往追击几天不停,看样子,非得吃掉几人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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