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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剑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曾灵

    石门岩奇特景观,可谓天造地设。其中有长达百余丈的螺旋洞、冬暖夏凉的怀荫洞。其洞景变幻无穷:清明时节,草绿水茵,繁花满树,山香飘拂,泉水潺潺,无异于人间仙苑;冬春交会,云雾迷朦,层岩叠阁、忽隐忽现,又仿佛是海上神山……

    而这王守仁在某日散学之后,竟然带着二名同窗摸了进去,然后,然后便找不到回家的路……

    任罄急了。另外两名同窗的家长亦急了。

    幸好有同窗知道守仁带着二人去石鹰山了。于是数十人点着火把连夜至石鹰山寻人。

    众人行至半夜方且在石门岩内最深处的瀑布下看到守仁两个傻科乎的同窗与旁边的一堆衣物。问那守仁哪里去了,二人不约而同地指向潭水……

    “伯安已经下水好几次了,每次都很久,这次最久……”

    “我们沿着溪流逆流而上,天将黑了,我们本来想要回去,但伯安不肯,说既然来了,不看到尽头便不归……”

    “来到尽头,看到这潭水,伯安便说要下水洗洗,一身的汗,太脏了,我们不敢下水……”

    那两名同窗争相解释道。

    伯安,自然便是守仁。

    “他下去多久了”任罄冷冷地问道。

    “有一会儿了。”一名同窗答道。

    “这潭水有多深”任罄问向一旁的众人。

    “不清楚。以前曾有会水性之人潜入,但无法潜入最深处。”一旁人答道。

    一柱香时间过去了。

    “我们先派人下去找找吧……”有人叹息道。随后只听“噗通”数声水响,已有数名精壮汉子跳入水中……

    又一柱香时间过去,陆续有人摇着头**地爬上岸来,又有有跳了下去……

    已有人以哀怜的目光看向这圆脸的少妇:水下两柱香的时间,即便是大人已是没得救了,更何况是未满十岁的孩童!

    任罄看着漆黑如墨的潭水,潭水很深,但整个潭的面积不大,长宽数丈见方。母子连心确实没错。不知为何,这任罄却总是觉得自家儿子倒还真是没啥事。

    自家相公王九在交阯之时曾言道:“守仁如今的功力确在一个关口,如今他可潜水半个时辰不出水面。且他此生与水有缘……”

    任罄估算着,如今这小守仁在水中应该已有半个时辰,但估摸再呆着一柱香的时间也没太大问题。任罄看着漆黑如墨的潭水,实在是因为上面为瀑布,水声太大,不然自己应该可以感受得到儿子的气息……但那家伙应该在水底正看着自己,怕自己责罚,而不敢探头!

    “仁儿,出来吧。娘亲不责罚你……快点出来吧……再不出来,娘亲可要走了……”任罄冲着潭水喊道。

    众人不明所以,还以为任罄痴了。

    任罄冲着潭水喊了数息之后,在瀑布直冲水潭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这黑点慢慢变大,正是一个小人头,水流之下,这人头被水流冲得有些狼狈,但眉目清秀之间,不是守仁还是谁……

    众人哗然……

    然后光着屁股的小守仁爬上了岸。

    任罄没有揍小守仁。

    小守仁在王家祠堂上跪了整整一日,可怜兮兮的。

    小守仁的太祖母蔡氏不忍心,终将小守仁拉了起来。任罄头大如斗,写信向自家相公求助。

    半月后,王九回信了。

    王九对守仁之事,只是倒未曾做太多的指示,只是言道:“至京城!”

    任罄明白,如今的京城,却不是指南京,而是北京。永乐帝朱棣如今便是在北京,而太子朱高炽则坐镇南京。

    因为王九知道,自己的祖父王卜鸣如今已调至翰林院。

    无论政治地位高低,在各朝各代,翰林学士始终是社会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体,集中了当时知识分子中的精英,社会地位优越。入选翰林院被称为“点翰林”,是非常荣耀的事情。翰林学士不仅致力于文化学术事业的传承,更踊跃参与政治,议论朝政。由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是科举时代士大夫的人生理想,是儒家学说中“达则兼济天下”的表现!

    王卜鸣的品阶未变,但具体事务却少了许多。王卜鸣乐此不彼,正好借此机调教一下自己的重孙子小守仁!

    巧的是,小守仁的启蒙恩师陆恒的学堂搞出了名堂,数十年来,秀才则不说,举人、进士出了三十余人,育人品高,收费却低廉。在全国性的“举遗贤”,即选拔在科举战场上失败的优秀人才时,要求每个知县要荐举一位孝廉,荐举有误要负连带责任。

    这陆恒既没有请托,亦未拉票,凭着一份踏踏实实的文字介绍材料,便被南靖知县贾宗锡呈报了上去,最后逐级上报到了吏部。吏部把陆恒分派到广东石城任知县,现在正好在北京领凭准备赴任。

    这陆恒与小守仁一家子一起到了北京,正巧赶上小守仁的太祖父王卜鸣的接风宴……

    却说这王卜鸣来至北京城,便在京城里特意拣选了一处四合院中植满竹林的住处。王卜鸣自号竹轩翁,他亦是承道家修养,以竹自比,养直谅之志,修清虚之气,以竹之品质为其志向:宁折毋弯!

    当小守仁一大家子来到之后,原本冷清的四合院瞬时热闹了许多。

    王守仁一大早背诵了一遍《大学》和《千字文》之后,静不下心来的他便跑到竹林前。竹林便如他的千军万马,他手中的竹杆便如他的剑,他仗剑寻视他的队伍,挺胸抬头,擎剑跨步……

    正在此刻,王卜鸣的接风宴来了第一位客人,他过了影壁墙,见到正在专心检阅“千军万马”的小守仁,不禁笑了半晌……




第368章 京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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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位客人的表情却由笑却变成了惊,再由惊变成了叹服,再由叹服又变成了惊愕……也即是一盅茶的时间里,这客人变化多端的表情足以载入史册!

    因为踏入小小竹林之中的小守仁却是变了,他左脚轻轻在泥土中一点,跃入竹林,右足在一只竹节上一点,手中的竹杆划了一个圆,一个翻身,身轻如燕般又纵向左方……

    却见这小守仁小小身影在竹林中穿梭,不住地划着一个个圈,大圈圈小圈,小圈又圈出大圈……身形在划圈,而他手中的竹杆,随着修长的手指的转动如同有灵物,亦在划圈……

    这客人惊了,两眼尽是圈圈,愣在当场……他的表情变幻莫测,由惊转为叹服,那嘴巴张得老大,口水扯出一条细线坠于衣襟上都不知!

    再见竹林之中的小守仁,踏着一根竹干,“蹬蹬蹬蹬……”如履平地般竟纵上丈余高,一个翻身便要头向下坠下,而在下落之时,他手中的竹杆如同沾在手上转了数周,随着他修长的小手掌“啪”地在竹杆尾部一拍,那竹杆“嗖”地脱手而出……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那小守仁头朝下附落之时,那客人惊愕地欲喊不急,只是手指着那小小的身影,却是发不出声来……

    就在小守仁欲落地的刹那,却见那小小的身影又划了一个圈,“砰”的一声,两足稳稳地落于地上。而就在落地那瞬间,却听数丈之外“笃”的一声,这小竹杆竟插入数丈远的一枝竹干之中,尾部仍自颤抖不停,发出“嗡嗡”之声……

    小守仁两手叉腰,看来对自己此番表现说是相当满意。

    他忽然觉有人,一转头便发现一位身着蓝色儒袍的年轻人正张大嘴看着自己,而那口水已流至衣襟上而不自知……

    这客人名叫诸让,与王卜鸣是乡邻,如今为北京吏部文选司任员外郎,亦是小守仁同窗诸经的父亲。

    那晚与小守仁一同去石门岩的两名同窗中,便有一位是诸经。

    诸让盯着身材挺拔顺溜、眼神漆黑明亮的小守仁,愣了半晌,就连小守仁冲着他敬礼打招呼都未曾听到。直至小守仁站在诸让面前,仰头看着他,诸让方且回过神来……

    “这可是竹轩翁的重孙守仁这功夫实在是太……太好了。跟谁学的学了多久了”诸让仍在震憾之中。

    “我父亲教我的。”小守仁睁大眼睛道,“我五岁时,跟父亲游玩时,他教我的。都是划圈圈,很好玩。学了六年了。”

    “你经常练吗”诸让问道。

    “每天都会练啊,大约练上半个时辰。”守仁道,“按父亲的说法,假若我可以踏树干蹿上丈余高,那么应是略有小成。也就是这段时间,我方可做到……”

    诸让赞叹不已。

    王卜鸣迎了出来,与诸让拱手寒暄。

    诸让没有立即进室内,他笑问王卜鸣道:“令孙多大了”

    “十一了。”王卜鸣疑惑地望着诸让,等着他的下文。

    “家有小女,年龄相仿,识文断字,尚未许配人家,冒昧地问一声,竹轩翁,令孙可曾定下婚配”

    “蒙养和贤侄不弃,这还是要与其父商议一下方可。”

    “好。一言为定。望能听到好消息。”

    守仁看着自己祖父与那客人入内,丝毫未曾留意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已在二人的寒喧中敲定了……

    永乐十六年(1418年),小守仁一十二岁了。如今却是不能称其为小守仁了,因为他已经长高了许多,站立时如树一般挺拔。其间,王九携公主朱菁、耀儿曾回宫探亲一次,与其父亲王九站在一起,却是如同兄弟一般。

    唯有不同的是,守仁眼眸却是莹光闪烁,而王九的眼眸内敛。

    这却涉及功力的深浅。如今王九的功力却是收发自如,而这守仁却是难以自控。

    王九的道家情怀,主张静虚无为,在王守仁无论学武、识文之上,都崇尚顺势而为,因势利导,不拔苗助长。当然,这守仁的功底自然是以王九所修的道家三诀:《清心诀》、《定心诀》与《冰心诀》为根基,除此之外,还有一卷《定心心经》。

    王九少年老成,很早父亲便离世,自幼由母亲抚养长大,见识太多人情冷暖,却是很容易理解何谓“清心”、“定心”。但这守仁却是自幼未偿人间疾苦,内心毛燥不堪。守仁有时候在屋里读书写字,有时候在院里舞棍弄棒。这让身为太祖父的王卜鸣头疼不已。

    王卜鸣以儒家用心,崇尚苗不剔不长,树不削不直。

    王卜鸣向王九谈至诸让想结亲家一事,王九笑笑却未发表任何意见,却悄悄指向了一旁瞪大眼睛在一旁听着的任罄……

    王守仁读书写字的时候,王卜鸣在翰林院当值;王守仁在院子里疯闹时,往往是王卜鸣散衙回家时间,总是让他逮着。有次,王守仁和邻家几个孩子,正在胡同里玩老鹰捉小鸡,被王华撞个正着。

    王卜鸣决定,守仁该上学了!

    王九当然赞成。

    王卜鸣送守仁去的学馆叫豫章学馆,塾师叫辛得理,江西吉安人。

    一个江西人,敢把学馆开到皇帝脚下,倚仗的就是一肚子学问。辛得理做学问,往身心修养上使劲多,走的是古人修身的路子,往科举八股文章上下功夫少,结果是德纯道尊,文章简古,不讨八股考官老爷的欢心。

    但王卜鸣与王九又何偿会在乎八股考官老爷的想法。王九只在乎这人能否教好自己的儿子。

    通过检查守仁的功力,王九对守仁的功力倒还是满意。唯有不满意的便是这守仁的心太过浮燥。

    但未曾想到这任罄对守仁至北京后的表现倒是十分满意。在她看来,这守仁淘气点亦无妨,难不成养个木头但家中两位男人定下的事情,她倒未有太多意见;唯有王九将选媳妇的事情交给了自己,她倒甚是开心……

    再说辛得理的豫章学馆,却是自江西籍官员家子弟教起,口口相传,豫章学馆享誉北京。

    易子而教,可以避溺爱;易地择师,可以免雷同。

    所以王卜鸣没有选同乡办在北京的学馆。



第369章 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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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卜鸣带着王守仁踏入豫章学馆。

    见过礼后,辛得理问王守仁道:“伯安,圣人十五志于学,你今年十二,可有何志向”

    王守仁在南靖刚入学时志向是当将军,至北京,听爷爷讲述大明驱逐元朝的事迹,还跟着爷爷,爬上了北城门的城楼。站在城楼上,他想象着蒙古大军兵临城下,目光所及是那遍地肆虐的鞑靼战旗……

    来北京以前,王守仁凭着本能,觉得阅兵、操兵很好玩,听了许多故事,方且知晓打仗可以尽忠国家,保护爹娘,保卫百姓,做圣贤。

    王守仁觉得圣贤忠良比只知弯弓射大雕的将军高尚得多,于是,心中志向却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于是王守仁毫不犹豫地回答辛先生道:“学圣贤!”

    “四书五经”人人读,人人都要学圣贤,这却是大明王朝的基本指导思想。

    辛得理继续平静地问道:“学圣贤干什么呢”

    王守仁回答道:“做圣贤!”

    这句回答惊呆了两个学了几十年圣贤,压根儿也没胆量敢想着做圣贤的、一辈子只敢当圣人学生的王卜鸣与辛得理。

    辛得理听此回答,心头一惊,身子一震,这是自己几十年来心里一直埋藏着的愿望和自我期许,甚至是不敢承认的自我评价。他多少次静夜自思自问:学了几十年圣贤,做不到圣人,起码做个贤人够资格吧如果连个贤人也没做到,自己几十年又学到了个啥呢

    听了王守仁的回答,辛得理有些惭愧,有些惊奇,甚至有些佩服,他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自责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王卜鸣。

    王卜鸣数十年来循规守矩,跟在圣人后面亦步亦趋,不敢超越一步,发誓勇做圣人的好学生。孙子的回答,石破天惊,皇帝他老人家只许天下有他孤家寡人一个圣人呀!

    这要是让锦衣卫那些人听到……王卜鸣几十年谨慎惯了,圣人教他“戒慎恐惧,战战兢兢”,隔墙有耳,不得不防,于是他假意生气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说着,他伸手去扯孙子的耳朵。

    但辛得理真心喜欢这个学生,赶忙拦住王卜鸣已露暴力倾向的手,劝解道:“息怒!孩子志在圣贤,可喜可贺!心高气浮,正是我们师长的用力处。”

    “乳臭未干!让您见笑了,”王卜鸣脸怒心喜,转脸对着王守仁道:“回家再给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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