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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明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骑卷江山
一根根嵌着铁钩的嵩杆立刻死死地“咬”住了船身......
一个个身手敏捷的水贼咬紧匕首就顺着嵩杆往上爬......
一时之间......
甲板上到处是被投矛钉死在原地,却犹自在不停挣扎的鲜活生命......
惨绝人寰的哀嚎声更是一瞬间就湮灭在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之中......
朱伺立即身先士卒地带着一众幸存下来的荆州将士挥刀迎了上去......
宋哲瑟瑟发抖地躲在战船的尾楼里,耳听着外面激烈异常的厮杀声,还有那不断“扑通”响起的落水声,竟是吓得他赶紧用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硬生生地把那些已经被船晃了出来,甚至直接喷涌到了嘴边的的腥臭“污秽”,囫囵吞枣一般地全部强塞了回去......
孙盛站立不稳地看着令人作呕的宋哲,五脏六腑立即跟着一阵翻江倒海,赶紧一把抓住了船窗上的栏杆,对着窗外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干呕,却不想还没来得及擦一下嘴角的污渍,一颗瞪着死鱼眼的人头突然从鲜血染红的湖水里“蹿”了出来......
“啊!!!”
朱伺急忙回头看了一眼传来惨叫声的尾楼,却是已经无法及时抽身回去一看究竟,尤其是看着四周不断撑着篙杆冲来的舢板船,更是焦急地看向了主桅上被收拢起来的风帆......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
原本被紧紧收拢起来的风帆,瞬间就从高处一路铺展了下来......
朱伺一刀砍断了系在主桅上的缆绳,亲自摆弄起了全部铺展开来的风帆......
“起风了!起风了!!把其他风帆也都放下来!用嵩杆把挡在船头的小船撑开!弟兄们再坚持一会!只要入了长江!!!咱们就有活路了!!!”
朱伺一边声嘶力竭地鼓舞着岌岌可危的士气,一边拼命地挥砍着不断蜂拥而来的水贼,眼神却是不停地留意着湖面上愈发浓郁起来的雾气......
与此同时......
“延祚兄!不如再让船队往前开一开?!这样才能彻底封锁长江口,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借着浓雾从咱们身边强行穿过......”
司马宗眉头紧锁地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凝重地盯着前方渐渐浓重的雾气,耳听着越来越惊心动魄的厮杀声,却是依旧没有任何要下令向前的意思......
“延祚兄!起风了!那些舢板小船根本拦不住朱伺了!咱们就算是搁浅在这里,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先抓住秦王的使者呀!”
“虞兄!你别忘了!这里已经是郭璞的地盘了!一旦咱们没法及时脱身,或者兵力不足的话,指不定他就会抓了咱们所有人去向王导邀功......”
虞胤的脸色立时变得不太自然了起来,尤其是一想到那个能预知过去未来,甚至撒豆成兵的奇人郭璞,竟是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不久之后......
长江口
江面上的雾气是越来越大,甚至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朱伺浑身是血地站在船头,悍不畏死地瞪视着前方......
战船尾楼里
孙盛嘴里念念有词地叨叨个不停,完全顾不上已经吐得天昏地暗的宋哲......
“你......,你他娘的不要念了......,老子快被你念死了......”
孙盛却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念叨地更加大声了起来:“卷蓬卷蓬,河伯导前辟蛟龙,万灾消灭天清明!”(此咒出自葛洪的《抱朴子》,又或是《六甲秘祝》专门用于涉江渡海之用。登山的话可以用:登山就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娘的!呕......,呕呕呕......,你他娘的还信这些?!别说河伯了!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什么蛟龙来救咱们的!”
可就在下一秒......
一只青面獠牙的巨大怪兽突然从浓雾之中闪现并且一路横冲直撞......
一艘三帆赤马船甚至来不及避让就被它直接从中间撞裂成了两段......





五胡明月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二桃杀三士
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上午时分
梁州,汉中郡,黄金县城废墟之西,联军的破烂营地内
一棵光秃秃没有一丁点儿树皮的歪脖子枯树......
一张干瘪瘪满是褶皱还不断声泪俱下的老脸......
一群活脱脱的豺狼虎豹却满口皆是馥郁芬芳......
明月完全没有听清楚面前的王建等人在叽叽歪歪些什么,只是恍恍惚惚地想象着亲手将这些该死的畜生,一个个活活地吊死在了那棵光秃秃的歪脖子枯树上......
李永康全副武装地站在明月的身旁,倨傲鲜腆地注视着帐内这帮没脸没皮,完全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残杀百姓,如今却一个个像是受尽凌辱的苦主,真是恨不得立刻就让帐内的亲卫将他们给全部斩杀殆尽......(宋代苏轼《留侯论》:“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居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可就在这时......
一阵阵凛冽刺骨的强劲寒风突然奔袭而来......
原本就四处漏风的帐篷立时又是一片狼藉......
王建禁不住浑身一阵颤栗,背后更是一阵隐隐发凉,竟是鬼使神差一般地扭头向后瞟了那么一眼......
可除了那不停“呼呼”作响,又满是窟窿眼的漏风帐篷......
大帐外面也似乎只有一棵“瑟瑟发抖”的老歪脖子树了......
“王大首领......”
“老夫在!老夫在.......”
王建赶紧收敛了一下略微有些慌乱的心神,下意识地咽了一口极其粘稠腥臭的唾液......
“听那些被擒的氐人所说,杨难敌其实什么都没做,一切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你们几位首领所为,就连这次深夜作乱出逃,也是因为你们到处散播谣言,说是公主殿下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甚至就连昨夜黄金县城内的祸事也是公主殿下......”
王建立时吓得面无血色,不仅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甚至不停地对着端坐在上首的明月一阵磕头求饶......
“不不不!绝无此事啊!还请公主殿下明察啊!老夫等人就算是肝脑涂地,也不敢污蔑公主殿下呀,这明明就是天灾,怪不得任何人呀!杨难敌自己做贼心虚,才会半夜出逃,如今还血口喷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啊......”
王建一边极力地矢口否认,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刀斧手,急得老脸都涨出了一片异样的“粉嫩”之色......
“哦?!王大首领不会是因为“功败垂成”才想着去嫁祸杨难敌吧?!毕竟外面都说杨难敌对诸位首领一直是礼敬有佳,凡事都会先听从一下你们几位的意见......”
王建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通红,甚至还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明月不自觉地撇了撇樱桃小嘴,心里又是一阵止不住的腻歪......
要不是阿郎早有准备,一开始就安排了伏兵,指不定这会子跪在这里跪地求饶的人会是哪个......
“冤枉啊!郎军师!真的冤枉啊!小老儿麾下的都是从四方逃难而来的百姓,他们不过是因为小老儿年长了一些,又肯去多担待一些事儿,这才被百姓们推举做了头领,不成想这反倒成了枷锁,杨难敌还以此要挟小老儿等人,若是不从了他,就要杀光所有的百姓呀......”
“公主殿下明鉴啊!我岳父所言句句属实!要不是为了这众多的无辜百姓,咱们绝对是宁死不从的......”
“不仅如此啊!咱翁婿二人一路上都在收拢流民,虽然不敢说是扶危救困,起码在他杨难敌的屠刀下,真是救下了不少的人命呀......”
王建大言不惭地信口开着河,眼珠子却是“滴溜溜”一转,立马又对着明月和阿郎二人,“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瞬间挺直了腰杆......
“公主殿下!此番杨难敌出逃,必定是要跟咱联军不死不休了,小老儿请求公主殿下给咱们几人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去梁州各州郡收拢离散的流民,然后从中挑选出善战的青壮,以供公主殿下吊民伐罪,征讨杨难敌......”
阿郎的嘴角忍不住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眼神揶揄地瞥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李运......
李运仍旧不声不响地跪在冰冷的冻土上,满脸都是一副悲天悯人的良善模样,真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人面兽心的衣冠枭獍......
“晋参军......,觉得如何呢?!”
阿郎随意地挤出了一点点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目光炯炯地盯向了像是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晋邈......
晋邈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浑浊发黄的老眼,征求似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张援,然后又像是不经意似地扫了扫对他“翘首以盼”的王建等人,最后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清了清他那有些干渴的嗓子......
“咳咳......,如今长安那边的战事是越发的趋紧了,梁州之乱也到了必须尽快结束的地步,所以老臣觉得......”
阿郎突然对着晋邈抬了抬右手,粗暴地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
“既然晋参军也不反对王大首领的建议,那在下倒是有个更稳妥可行的好办法,毕竟梁州如今兵力不足,晋参军又早就收编了王健等人,所以不如就让他们驻扎在成固,也好为张刺史平乱出上一份微薄之力,当然此事还要由晋参军多费口舌,好好劝劝他老人家......”(《诗经·小雅·采菽》:赤芾在股,邪幅在下。所以“在下”二字,一开始不是自谦,而是裹脚布的意思。)
王建,杨虎和李运三人立时喜出望外,就连看着上首那张冰冷的蚩尤面具,还有那个骨子里都透着坏劲的阿郎,也突然觉得分外的亲切与顺眼了......
“当然......”
阿郎忽然故意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扫了一眼众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这才笑嘻嘻地挑了挑他那四条灵动的“眉毛”......
“公主殿下在此与诸位约定,但凡谁能平定整个梁州的贼患,并且抵御好仇池氐人的随时进攻,尤其是监管好梁州境内那些天师教徒的动向,那么公主殿下可以答应在场的诸位,一定会向秦王殿下和贾彦度大帅进言,命令梁州刺史张光让出汉中郡守和治中别驾这两个官职......”
李运禁不住一阵口干舌燥,眼神也瞬间变得阴险歹毒......
王建也是涨红了一张老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虎更是激动得两眼发直,不停地舔舐着干裂的嘴唇......
晋邈却是瞪大了一对眼睛,甚至连后背都吓出了冷汗......
“诸位都听清楚了吧?!足足两个空缺啊!而且汉中郡守一职,那就是一方诸侯啊,就是梁州城也在其管辖之内!还有这治中别驾一职,也是仅次于刺史的高位,相当于在梁州之内,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同一时刻......
扬州,庐江郡,枞阳县境内的长江河道上
滚滚而动的雾浪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随波“荡漾”的船骸也逐渐沉入了湖底......
横冲直撞的鷁首“怪兽”像不见了踪影......
可那动人心魄的歌声却在不断地“蔓延”......
“南有乐土,凤凰来仪......”
“彼囿群类,翙翙其羽......”
“翩彼飞鸮,怀我好音......”
“济济多士,桓桓成行......”
“雍雍喈喈,海内承宁......”
“百鸟归附,天下归心......”(这首古风四言是由网友猗顿为诸君倾心所作,当然他自吹是随性而写,只是稍稍用了几个典故......)




五胡明月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一帘春醒
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临近中午时分
豫州,汝阴郡,葛陂附近的一片毫无生气,光秃秃的小树林里
“不嫁!你他娘的耳朵是坏了还是被狗给啃了?!老娘已经说了多少遍了?!不嫁!就是不嫁!”
“姐姐!好姐姐!这是老祖宗的决定!你身为咱们王氏的族人......”
“呸!滚他娘的老妖婆!她要是想嫁,就让她自己嫁过去呀!凭什么一回来就往死里坑老娘?!她怎么就没死在并州?!非要回来害人?!亏老娘以前还像傻子一样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她平安归来!如今看来......,真是他娘的晦气!”
“姐姐......,可不敢这么说啊?!这要是被人听见了......”
“听见了怕什么?!再说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你不是早就让人守在树林外了?!”
“嘿嘿,姁儿姐姐也没安什么好心吧?!说是要跟咱好好单独聊上一聊,却偏偏要穿着一身便于行走的男装,还背了个那么“沉重”的包裹,总不见得是要逮着机会去逃婚吧?!”
王朗的嘴角不自觉地抬起了一个满是嘲讽的弧度,尤其是看着她那一身不伦不类,破破烂烂的“晋狗”装扮,心头更是突然涌起了一股子压抑不住的无名之火......
王姁儿下意识地向后退却了一步,杏眼圆睁地瞪着目露凶光的王朗......
“哼!你小子自己打了败仗,贻误了战机,竟然只想着用女人来免责?!你他娘可真是个人才呀!怎么?!今天老娘要是不答应,你还真打算一棍子敲昏了老娘,然后让白白便宜了石虎那个牲口?!”
“姁儿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石虎可是咱们军中最有实力的少年英雄,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好归宿......”
王朗皮笑肉不笑地向前踏了一步,直接伸手拦住了少女的去路......
王姁儿忍不住又向后退却了几步,嗔怒地看着步步紧逼的王朗......
“好!姑奶奶今天不跑了!反正也逃不出去了!不过你小子也别太高兴了!今晚不是要开什么庆功宴吗?!行呀!今晚老娘一定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赏他石虎一个天大的面子!”
王朗的眉头立时拧在了一起,满脑子都是她大闹酒宴,破罐子破摔的作恶场面......
“好姐姐......,你这是作甚呀?!老祖宗跟咱们失散了那么多年,一回来就只惦记着你,还赏了你那么多奇珍异宝......,平晋王殿下更是打小就一直护着姐姐,咱们全族上下也就你一个能在他老人家身边胡闹,他石虎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姐姐稍有不敬啊......”
王朗满脸都堆着硬挤出来的尬笑,早就没了先前凶神恶煞的气势......
王姁儿鄙夷地撇了撇红润的小嘴,一把推开了挡在她身前的王朗......
“姁儿姐姐,外面到处都是匪寇,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而且你就算不为弟弟着想,也得为咱们整个家族考虑考虑吧?!何况老祖宗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王氏满门呀......”
“呸!亏老娘从小到大那么护着你这狗东西!现在为了一点点的荣华富贵,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要把自己的亲姐姐往火坑里面推呀?!”
王朗的厚脸皮上微微有些发烫,身形却是再次挡在了王姁儿的眼前......
王姁儿嗔怒地抽搐了几下眼角,一双杏目却是“滴溜溜”转了几转......
“姁儿姐姐!石虎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放屁!你他娘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哼!你们男人就没一个不是孬种的!一个个在外面都自称什么英雄好汉,结果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尤其那个刘琨,名气倒是挺大的,还不是死乞白赖地想要用老妖婆来讨好石勒?!祖逖也是个废物,老妖婆带着那么多金银财宝出来,竟然一个绿林好汉都遇不上?!老天爷真是他娘的瞎了他的狗眼!”
王朗立时吓得一阵毛发倒竖,脸色也是跟着变了又变......
可就在这时!
“啊!你好毒啊......”
王朗突然痛苦地蹲下了身子,双手紧紧地摁住了肚子,额头上的冷汗更是“扑簌簌”地往下掉......
王姁儿恨恨不已地收回了刚刚踹在王朗胯下的右腿,立马又用双手紧紧地拽住了沉重的包裹,对着他那张令人憎恶的嘴脸就是狠狠一抡......
“嘭”的一声!
王朗两眼翻白,脑袋发蒙地摔倒在了烂糟糟的泥地上......
王姁儿狠狠地朝着王朗的小白脸上啐了一口腥臭的浓痰,头也不回地就朝着小树林的深处一路撒腿狂奔......
片刻之后......
小树林深处的小溪旁
和煦而又温暖的阳光不断地播撒在波光粼粼的清澈水面上......
朦胧而又凝结的水气不停地升腾在拔地参天的雄壮躯体上......
石瞻一把扯去了满是污渍的兜裆布,一丝不挂地站在冰冷刺骨的溪水之中,屏气凝神地擦拭着他那犹如铜浇铁铸一般的......
“啊!!!”
一声娇呼突兀地刺入了耳膜......
王姁儿竟是一头扎进了石瞻那“滚烫”而又宽厚的胸膛之中......
“扑通”一声!
石瞻直接一把推倒了站立不稳的王姁儿,疑惑地看着这个不断在水中乱蹬,还尖声大叫个不停的可疑“男子”......
“晋人?!不要命了?!跑到这里来?!有人要杀你?!怎么连路不都看清,就往别人身上撞?!”
王姁儿却是一点儿也没有要回答石瞻的意思,反而双手紧紧地环抱着急剧起伏的胸口,满脸飞霞地紧咬着一口洁白的贝齿,嗔怒不已地瞪着依旧面沉似水的石瞻......
可就在这四目相对之时......
又偏是那若隐若现之间......
忽地一阵清风徐徐吹来......
真真是恰似那一帘春醒......
王姁儿突然心如鹿撞,明眸熠彩,就连那呼吸也止不住地急促了起来......
石瞻不由得地皱了皱眉头,不自觉地伸出了的右手,然后就当着王姁儿的面,疑惑不解地做了一个抓捏的慢动作......
“啊!!!!!!”
不久之后......
扬州,庐江郡与丹阳郡交界处的长江水道上
那只“张牙舞爪”的鷁首“怪兽”忽然停住了巨大的身形......




五胡明月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喧宾夺主之计
“嘿嘿,宋特使好些了没有?!这飞云战船行驶在江面上,应该不会觉得颠簸吧?!”
戴渊亲自端了一件形制古朴,酒香四溢的三足兽环铜爵,步履平稳地走到了宋哲的面前,笑容揶揄地看着眼前这位脸色苍白,甚至有些惊慌过度的秦王使者......
“飞云战船?!孙权的御舟?!”
宋哲立时瞪大了一双带着血丝的小眼睛,心头更是止不住地“咯噔”了一下,就连腿脚也莫名的有些发软,满脑子都是那头青面獠牙的鷁首“怪兽”......
原本还不可一世的三帆赤马战船......
一瞬之间就被它从中间拦腰撞断......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之中缓过劲来......
另外两艘赤马也已经被砸得粉碎......
那疾风骤雨般不断砸落下的巨锤......
那令人胆颤心惊的“轰隆”巨响......
那像是摧枯拉朽一般的可怕怪力......
那犹如天崩地裂一般的惨烈景象......
“这正是飞云盖海......”(晋令有云:弘舸连舳,巨舰接舻,飞云盖海,制非常模,叠华楼而岛跱,时仿佛于方壶。飞云船长50步,每步1.5米,上面盖有城寨,高楼,设四门进出,船上的前后左右都设有大量的巨型战锤,一旦靠近其他战船,战锤就会从上而下砸毁敌船。)
宋哲赶紧诚惶诚恐地端起了手上的青铜酒爵,却不想还没站稳身子就直接向前一个趔趄,愣是把满爵的美酒都撒在了一直“笑脸相迎”的戴渊脸上......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实在是抱歉呀,真的是连番折腾,连脚步都有点虚浮了......”
宋哲情急之下伸出手就要去擦拭戴渊脸上和身上的酒水......
戴渊赶紧向后退却了几步,并且伸手阻止了宋哲的好意......
“不妨事,不妨事......,是渊自己不小心了......”
宋哲一脸无辜地看着浑身湿透,却只能哑巴吃黄连的戴渊,迅速瞥了一眼四周一张张忍俊不禁的嘴脸,尤其瞄了瞄那个端坐在上首,依旧毫无反应的琅琊王世子司马绍,赶紧像没事人一样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戴渊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偏偏司马绍看着他的时候,还故意怂恿似的对他挑了挑两条淡金色的眉毛......(除了《晋书》,《世说新语·假谲》也记载了王敦称司马绍为“黄头鲜卑奴”的事,还注引《异苑》所载,解释到“帝所生母荀氏,燕国人,故貌类焉”。结合两本史书所说,司马绍的长相特征也已经出来了,金发黄胡子,看起来的确是白种人的相貌特征,但我和网友猗顿一致认为,这很有可能只是营养不良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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