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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明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骑卷江山
“唔......?!”
宋哲突然面容扭曲地呲了一下牙,吃痛地瞥了一眼那个坐在他身旁,正在用尽全力去拧他大腿,却偏偏还能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小混蛋孙盛......
戴渊也看得微微有些错愕,甚至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哐当”一声重响!
宋哲突然猛地站起了身,并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力把兽环铜爵往木地板上一砸,然后就像是彻底换了另一个人似的,对着船舱内的众人就是一阵怒目而视......
孙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正了正有些凌乱的衣襟,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一路上只会哭爹喊娘的白胖子,竟然能在这种推杯换盏的酒局上这么纵横捭阖?!
难道真的是酒壮怂人胆?!
而且还能让人变得机灵?!
孙盛不由得舔了舔有些干裂出血的嘴唇,目不转睛地盯向了面前甘醇诱人的美酒......
“哼哼!好一个广陵戴若思,好一个会稽太守戴昌之子,好一个镇东将军府的右司马......,还有你!未卜先知的郭景纯,你们不会是哄着骗着世子殿下,故意给本使来了个这么一个“惊喜交加”的下马威吧?!”(公元311年五月,琅琊王司马睿受封为镇东将军。)
宋哲耻高气扬地昂着泛红的脖颈,遥指着戴渊和郭璞二人的鼻子,又看似不经意地瞄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参军沈陵,还有那个就坐在琅琊王世子司马绍下首,像是在不停抓着虱子的年轻人顾和......
琅琊王世子司马绍无动于衷地端起了酒樽,不仅没有任何要斥责宋哲的意思,甚至还露出了几分期待的异样眼神,尤其是看着参军沈陵身旁那个咬着酒盏偷笑的沈充,竟是不自觉地让他的嘴角也抬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
沈陵却是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毫无顾忌的沈充,可一想到这次酒宴上的一应器皿,甚至就连这次出行的一应所需,都是他这个有钱族弟提供的费用,立马强逼着他自己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舌战”的激烈氛围之中......
“贵使何出此言?!”
戴渊禁不住神色凝重地挑了挑两道精修过的慈眉,愣是强忍住了想要回头去看一眼司马绍指示的冲动......
“哼!别以为本使什么都不知道?!南顿王司马宗是西阳王司马羕的亲弟弟!虞胤是琅琊王正妃虞氏唯一的亲弟弟!哼哼!你们还强行逼走了一路护送咱们到此的朱伺将军!哼哼哼哼哼!虞胤为什么会和司马宗在一起?!又是怎么一路从浔阳到了琅琊王的庐江地界?!”
宋哲咬牙切齿地摇晃着大大的脑袋,冷笑连连地朝着戴渊的身前迈出了一步......
戴渊立时脸色苍白地向后退了几步,就连手上铜爵里的酒水也顷刻洒了大半......
“他们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过了周访镇守的柴桑?!还有枞阳县水域,那不是你郭璞职守的地界?!他们又是怎么在你的眼皮底下这么横行霸道?!尤其是破岗湖内的那些几百上千的水贼,你们不会也要硬说是他西阳王司马羕的人吧?!哈哈哈!堂堂的琅琊王司马睿,竟然在自己的腹地让人养了那么多的死士?!哈哈哈!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郭璞舔了舔油光锃亮的嘴唇,挑了挑两条过分粗犷的眉毛,竟是毫不在意地又抿了一口甘醇的美酒......
“看看!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檄文!”
宋哲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份用油皮纸紧紧包裹住的文书,然后就在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他的一刹那,竟是当众撕毁了重重包裹好的油皮纸,接着一口就把写满文字的白纸直接塞进了他那腥臭的口腔之中......





五胡明月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悲从心来
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下午时分
司州,荥阳郡,荥阳城南门外五十里处
阴沉而又压抑的天空上盘旋着无数像要催命一般的黑色乌鸦......
凄厉的北风声里时不时就会传来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狼嚎声......
“扑通”一声!
一个精疲力竭的无难军战士突然就倒在了冰冷的臭水洼之中......
“呱呱呱!”
“呱呱呱!!”
“呱呱呱!!!”
密密麻麻的红眼乌鸦立刻一拥而上地扑向了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可怜人......
那无情而又锐利的鸟喙不停地啄击着溃烂崩裂的伤口......
原本只是腥臭的黑色泥浆里也瞬间注满了鲜红的血色......
可还没等那些敲骨吸髓的乌鸦们尽情地大快朵颐多久......
“嗷嗷嗷!”
“嗷嗷嗷!!”
“嗷嗷嗷!!!”
狼群张牙舞爪地驱赶扑杀着那些“呱呱”乱叫的恶心乌鸦......
随后就是一阵令人毛骨茸然的“咯嘣”声和骇人的咀嚼声......
头狼目光嗜血地紧盯着前方赤足狂奔的残兵败将,时不时就要对着左右蠢蠢欲动的公狼们一阵龇牙咧嘴,极力地压制着这些已经品尝过人血滋味的畜生,甚至强迫它们只去攻击那些掉了队或者倒地不起的“美味佳肴”......
祖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神色疲惫地环顾着四周,竟是突然高高举起了已经破损不堪的短戟......
“全军原地休息!荥阳与豫州各郡的人马向内靠拢,无难军将士负责戒备四周!”
祖逖声嘶力竭地呼喝了几下,迅速指挥亲卫前去传令,却不想小腿肚上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浑身上下都止不住地痉挛抽搐了起来......
“士稚?!”
祖纳刚伸出右手想去扶一把祖逖,就被他直接用眼神阻止了下来......
祖逖紧咬着牙关,僵立在了原地,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痛苦之色......
“二哥......,不妨事......,李矩那边怎么样了?!还有......,还有荀崧父女......”
祖逖的眼角止不住地抽搐了几下,目光却是凝重地看向了四周,看向了那些因为过于疲惫而连连作呕,甚至被痉挛抽搐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弟兄们......
祖纳心痛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李矩还在昏迷之中,郭诵的断臂也又发了浓,荀崧的病情更是不妙啊,咱们必须要尽快赶到荥阳城......”
祖纳的心头忽地一阵酸楚,眼眶也莫名有些泛红,尤其是看着那些一路跟着他们在豫州奔袭辗转,又一路亡命而逃至此地的无难军将士们,竟是让他那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再也说不下去了......
祖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热泪盈眶的祖纳......
“二哥......”
祖纳赶紧吸了吸鼻子,收了收悲恸的心神......
“哎!老了老了!真是容易感情用事,要是弟妹在这里,说不定又要笑俺老头子不中用了!哈哈哈!”
祖逖的脸上立时露出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尴尬,可心里头却也是止不住地想起了许氏的好,当然还有他那个千娇百媚又温婉可人的杨姝儿......
祖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别扭地撇了撇嘴角,实在是懒得看祖逖脸上那副猥琐的笑容,显然这小子就算到了这种境地,心里头想着的还是那个该死的狐媚子......
“荀崧有个好女儿啊!这一路上可是帮了大忙,而且听说她还想做个将军,这倒是跟弟妹的志向有得一比啊!嘿嘿!要是弟妹在这里见到了她,说不定立马就会忍不住要将她强行掳进燕子营!”
祖逖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心思也回到了许氏的身上......
那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魄力......
那种策马奔驰的英姿飒爽......
祖逖忽然有些感慨,又有些异样的落寞,竟是忍不住朝着荥阳城的方向看了又看......
“以前每次出征回来,她都会亲自带兵来迎接...... ”
“哎!她对你的好,是打心底里迸出来的,可你们俩现在却......”
祖逖无奈地挤出了一丝苦笑,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想尽办法也要让他们夫妻俩和好如初的亲二哥......
“二哥!不提这些了!等咱们回了荥阳,逖一定好好再和她谈上一谈......”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对了,士稚,你有没有考虑过收编荀崧和褚翜他们的人?!至于李矩的那些人......”
“二哥还不明白吗?!李矩是不会跟着咱们的,就算是荀崧和褚翜也不过是因为如今豫州满目疮痍,又有石勒那帮人在葛陂虎视眈眈,所以才会暂时避退到荥阳,一旦石勒离开了葛陂,他们还是会重返豫州的......”
“哎!那咱们这一路到底图了个啥?!死了那么多的弟兄啊!?”
祖纳眼眶红肿地咬着牙关,强忍着难以抑制的悲恸......
“二哥,等过了年,开了春,咱们就去淮泗安定下来,那里才是咱们的用武之地......”
可就在这时!
“嗷嗷嗷!”
“嗷嗷嗷!!”
“嗷嗷嗷!!!”
祖纳突然神色紧张地看向了四周,脸色更是不停地变了又变,就连握着短戟的右手也是紧了又紧......
“不好,这已经不是一群或几群狼了,看样子还在越聚越多......”
祖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
“三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赶紧跑!不要管那些伤兵!这样或许还能......”
“快看!援兵来了!是咱们无难军的旗帜!”
“哈哈哈!还有燕子营的旗帜!!!是咱们的将军夫人来了!!!”
同一时刻......
梁州,汉中郡,黄金县城的废墟之内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
“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
“......”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拊我畜我,长我育我...... ”
“......”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
“民莫不榖,我独何害......”
“......”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
“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
明月头戴着三眼蚩尤的面具,身穿着祭祀时用的白色麻衣,就在风雪之间吟唱起了这首哀婉的《蓼莪》之歌......
阿郎动情地吹奏着悲悯的旋律,如泣如诉地悼念着惨死的生灵,还有那些一直压迫在他心坎之上的难言之隐......
李永康带着一众上百人的亲卫,一动不动地守在二人的身旁,面无表情地观看着眼前这如梦似幻一般的场景......
沈薇泪眼婆娑地呆立在一旁,伤感无比地看着翩翩起舞的明月,脑海里面竟全是那些痛失了亲人的孤儿寡母......
那一声声让人听得肝肠寸断的曲调......
那一句句叫人哭得心如刀绞的歌声......
真是像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
又有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伤心欲绝......
可恰在此时!
一个气喘吁吁的联军战士突然一路狂奔了过来!
“毛将军和杜将军请公主殿下速速回营!梁州刺史张光与仇池国大公子杨难敌已经到了大营之外了!!!”




五胡明月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以水洗肠
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依旧是下午时分
豫州,汝阴郡,葛陂,石勒大寨,郭黑略所部,佛图澄的营帐内,异香阵阵
一个是似人非人,青面獠牙,随时要将人剜心剔骨的邪祟......
一个是似虎非虎,张牙舞爪,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的恶灵......
一个是似死非死,枯坐不动,就连呼吸也若有若无的和尚......
须臾之间......
恶灵化成了吐着蛇信的斑斓巨蟒,“急飕飕”地缠绕住了老和尚的全身上下......
邪祟更是立即化成了一股子黑烟,“呲溜溜”地钻入了老和尚的鼻子与耳朵......
佛图澄的眉头禁不住地动了一动,“哒哒哒”的牙齿碰撞声也变得剧烈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此处缺了一句)
柔软而又饱满的娇躯,紧紧地贴着滚烫的胸膛,细声呢喃着销魂蚀骨的莺吟......
老和尚笑得有些猥琐,口鼻之中还冒着股黑烟,盘坐的身形也多了几分佝偻......
忽地一阵子冷风窜进了帐篷......
瞬间吹走了浓情蜜意的娇娃......
冲散了犹如跗骨之蛆的黑烟......
还有那美人蜕下的腥臭蛇皮......
一切一切都似乎归于了平静......
可那一阵阵异香又扑鼻而来......
春天的气息播撒在龟兹草原......
父母的笑容里带着美满幸福......
姑娘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情郎......
家乡的琵琶声里充满了欢乐......
可战争的号角突然响彻天际......
烽火点燃了一望无垠的草原......
鲜血染红了甘甜清冽的泉水......
无穷无尽的战火毁灭了一切......
佛图澄止不住地抽搐着眼角......
心头的伤口不断被强行撕裂......
可就在这痛不欲生的一刹那......
遍地又开满了迷人的郁金香......
还有一棵高耸入云的菩提树......
那是他在乌苌国出家的地方......(法显在《佛国记》首次记录此西域国家名为乌苌国,玄奘《大唐西域记》记作乌仗那国,均为梵文udyāna(或拼写作uddiyana)的音译,意为花园,地理位置相当于今巴基斯坦国开伯尔-普什图省斯瓦特县。)
“你以后就姓释,名澄愿......,是佛陀的弟子了......”(刑州内邱县西右中邱城寺有碑,后赵石勒光初五年所立也。碑云:“太和上佛图澄愿者,天竺大国附宾小三之元子。本姓湿。猗顿认为:应该是姓释,而佛图澄,其实应该叫佛陀澄愿或者释澄愿,请参考梵语的音译。)
“师尊......,弟子想去寻找可以让世人永享太平的方法......”
“那就去贵霜国的夏都犍陀罗吧,那里一定有你想要寻找的答案......”(犍陀罗的核心区域包括今巴基斯坦东北部和阿富汗东部,其地处兴都库什山脉,人口多居于喀布尔河、斯瓦特河、印度河等河流冲击形成的山谷地区。这里是印度大陆文明发源地之一。)
片刻之间......
他已经从犍陀罗走到了罽宾......(罽宾这个地方盛行幻术。)
那是贵霜帝国春秋时的都城......(贵霜帝国会在不同季节迁去不同的都城,而他们在夏都犍陀罗待的时间最长,所以这个被认为可以与汉朝,罗马,安息帝国并列的贵霜帝国也叫做犍陀罗文明。)
可他根本没有看见任何希望......
婆罗门遵循着种姓制的外道......
世人厮杀在大乘与小乘之间......
唯一能够自保的竟是些幻术......
还有外道教授的天文与医算......
为什么佛法也源自婆罗门教?!
为什么最初的道会四分五裂?!
佛图澄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一晃眼又过了几十年的岁月......
从青春年少到此刻垂垂老矣......
从不谙世事到如今圆滑世故......
融会了大乘小乘与外道诸法......
宣扬了众生平等的至善正念......
可世人依旧只知道弱肉强食......
佛图澄长长地叹了一口浊气......
忽然又来到了他顿悟的所在......
那是恒河边的一座古老寺院......
他绝望地想要就此悬梁自尽......
可结实的房梁却断成了两截......
甚至崩塌的房屋也没砸中他......
那一晚他还梦见了释迦牟尼......
“佛祖......,为何不让弟子离开这个肮脏污浊的人世?!”
“人间既是地狱,为何又会有温情与善念?!”
“那都是执念......”
“所求诸法不就是为了宣扬善念,并且持之以恒?!”
“可是......,弟子不知何法可以普度众生......”
“佛法本身就是残缺的,本初的道统也确实早已四分五裂,所以即使如来也在不断修行,不断寻找可以救助世人的方法,去补齐遗失的道统,可偏偏只有世人会觉得佛祖就应该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如来是佛经中释迦牟尼的自称。)
佛图澄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应该匍匐在地的礼仪......
释迦牟尼轻抚着佛图澄的头顶,目光深邃地望向了那遥远的东方......
“喂!老和尚!在不在里面?!又在打坐了?!娘的!一天天的不干正事!赶紧出来跟老子走!好多人等着你去施救啊!”
郭黑略一把掀开了帘门,直接闯进了帐篷里面......
一股子异香立刻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郭黑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却又忍不住使劲地吸了又吸......
“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响起......
佛图澄竟是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并且脱去了满是汗水的破旧僧衣......
“娘的!这么大冬天你还洗什么澡?!”
“斋戒沐浴而已,郭将军莫要大惊小怪......”
郭黑略立时肃然起敬了起来,甚至双手合十了起来,就像是在为他自己忘记了斋戒之日而深深忏悔......
可就在这时......
佛图澄突然转过了身,然后就当着郭黑略的面,从他左胸口的边缘处,慢慢拔掉了一个黄色的塞子,露出了一个两指宽,发着白色光芒的小洞......
郭黑略惊诧无比地看着佛图澄旁若无人地从他胸口的洞中,慢慢地掏出了一节又一节冒着热气的##,然后小心翼翼地就着温热的清水,仔仔细细地反复冲洗了起来......
“你......,你在做什么?!”
郭黑略脸色煞白地看着笑容诡异的佛图澄,禁不住地咽了一口又一口腥臭黏稠的浓痰......
“老衲只是打坐的时候做了一个梦,然后在梦里跟佛祖闲聊了几句......”
“那......,你......,你们聊了什么?!”
佛图澄一边认真地洗着他的肠子,一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郭黑略......
“老衲问佛祖......,老衲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怎么还轮不到去死呀?!哈哈哈哈哈!”(以水洗肠这段典故出自《高僧传》)




五胡明月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猪狗不如
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下午时分
梁州,汉中郡,黄金县城废墟之西,联军营地,中军大帐之外
“让公主滚出来!”
“今天必须给咱们弟兄一个交代!”
“对!让她滚出来!”
“咱们的弟兄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他娘的!她竟然去祭奠那帮该死的贼寇?!”
“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么多的百姓都白死了呀!?”
“苍天呀!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让她滚出来!!!”
“对!滚出来!!!”
联军将士们群情汹涌地聚集在大帐之前,一个个破口大骂着各种污言秽语,甚至已经有不少人直接冲击起了毛宝和刘遐二人临时组建起来的三百“人墙”......
“退下!全都给老子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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