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昼朱衣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十六漈却只是一挥手,苏天行的身体便像被禁锢一样难以动弹。
十六漈从软垫上站起,踱步至客厅中悬挂的珠帘前,背对苏天行站定:「你
不需要记得我这个师父,用这身武艺去为非作歹也没关系,只要别给我丢脸就行
了。」
片刻后,禁锢消失,苏天行苦笑了一下:「子明白。他日后会有期,定会
报答这九年的教诲之恩……」
转身向外离去。
走上屋旁小道。
别乎里正在路中间等待着。
「你什么时候会驾船了?」
苏天行和别乎里并排走着,出入小岛只能经过水路,而别乎里根本对船一窍
不通。
「经过那些水城时照猫画虎学的啦。」
北辰境内许多水系发达地方,有不少水运为的城市,这个解释倒也理。
「老师,来的怎么是你?」
走上木舟,操船的苏天行对旁边站着的别乎里说。
别乎里拿掉帽子,露出一头灰发,哈哈大笑:「牧然小时候经常缠着我,让
我教你射箭,我想看看你这个徒在东土过得如何就来了。」
说着他表情突然变得凶神恶煞:「怎么,是不是觉得噶儿莫列?别乎里老了
,经不起长途跋涉?」
「怎么敢呢,噶儿莫列家族的宝刀永远不老。」
苏天行被别乎里逗得一阵摇头,这个教了自己四年射术的老顽童还是一如既
往的爱做这个表情。
记得那时候,苏天行没做到别乎里的要求,就会看见一张凶恶的脸。
事实上别乎里也算不上严厉,反而会不厌其烦的告诫苏天行射术要领。
「老师,这些年草原上又有什么变化么?」
「诶,别说了,事情一大堆啊。克迭律那小子杀了敦也测家族的几个崽子,
又加上最近的雪兽入侵……」
木舟载着谈天说地的两个人,缓缓在芦苇林立的湖水中前进,越来越远离那
个他生活了九年的地方。
已经离开了无数次,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离开了……木屋后那株树上,一席黄
衣,身形欣长的十二胤静静的立在枝头,看着湖中远去的人。
因他的到来,树上原本开放的金色花朵,尽皆在刹那间凋零。
「……这小子终于走了。这些虏人装模作样,也当真可笑,一口一个公子老
爷,像是怕被人看出非东土人一样……」
待视野中的木舟完全消失,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很讨厌我的徒么……」
一阵紫色细沙在他身侧的另一个树枝上迅速聚,现出裙裾摇曳的十六漈。
「师姐这话可严重了,我怎么敢啊,讨厌徒就是讨厌师父,讨厌师姐的人
都只有自备棺材……」
「……你不细心打理生意,跑来这里,莫不是为了向我讨债?」
「师姐还记得自己不能无中生有,要从别处拿取所想之物啊。啊,我脑子不
好使,得好好算一算……」
十二胤手腕一翻,变出一个鎏金算盘就打起来。
原来这些年苏天行在这里的用度,都是十六漈从城中各商店隔空取来,照价
将银子放至相应柜台上。
银子并不是虚无中来的,而是来自十二胤经营资产的银库。
「你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
十六漈一直不想看见这个像小孩子一样的师,一把夺过他的算盘,纤纤五
指轻轻一捏,闪着金光的算盘灰飞烟灭:「是他们让你来的?」
「你看这东西很金贵的,你竟然……是的,九杀说有要事,需要师姐前去商
议。」
「去告诉他,我暂时不去,有事他大可自行决定。」
「不会吧?难道你想和这个徒私奔?还是想以徒的名义找一个新的小白
……」
「你滚。」
十六漈右腿轻轻的向前踢出,赤足隐现中一股爆炸般的气流陡然喷发,将他
打得衣衫飞舞,转着圈的滚落到三十多丈下的草丛中。
「噗……」
十二胤勐的喷出一口鲜血,他趴着的地方,植物都迅速枯萎。
他随即痛哭流涕:「天啊……我最敬爱的师姐真的是想打死我啊。」
「若是再演戏,我可再也不见了你。」
十二胤听到这句话,立即停止了表演,飞身重立于方才的枝头:「开个玩笑
嘛,我是万万不能和师姐讨价还价的,那些银子就当做从未存在算了,不过我将
师姐的这个大树弄死了……应该如何才能赔偿呢?」
「我不会再待在这里了,树?死了也好。」
「哦……我还想将自己以身相许了……说来我也不放心那些伙计,得去看
看了,师姐再见啊。」
十二胤的身体瞬息之间化为了一团黑雾,并缓慢的消散。
十六漈无奈的摇摇头:「熘得倒快……」
当她准备离开时,那团即将消散的黑雾却又重新凝聚成形,十二胤一脸严肃
的说:「有件事差一点忘了……那个小子真的很帅……只是师姐将珈蓝神印这个
邪门玩意儿传给他,就不怕他受不了?」
「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这样的命运,总是要有人去承受的。」
「诶,不知道这下子是黄泉和归墟那两群狗倒霉,还是这个小伙子要倒霉,
作孽啊……」
十二胤感慨一番后才真的离开,再也没有来。
十六漈抬目看着清晨的天空,若有所思。
蓝色天幕上点缀着稀疏的白云,这是一个普通的冬晨。
常安镇。
「小哥,你不是京城人士么,带我们去帝京玩玩呗……」
「那个破地方的人其实都很讨厌,不好玩,我才不会带你去。」
「小哥!」
「那你自个儿去好了,要是再跟我啰嗦,我可揍你!」
袁据从酒楼里大步流星走出。
从微红的脸颊看得出他喝了不少酒。
马乙在后面气急败坏的追赶着,眼见过了一条街,马上就追上了,袁据却突
然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我是他的马仔,他不会丢下我的……想到这里,马乙干脆坐在街边路上,大
口喘息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了熟悉的交谈声。
「你师父也太绝情,快过年了把你赶走。」
「师父也是受人之托,时间到了也该结束了……」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啊?行侠仗义?」
「家里想让我去,可我没想好呢,对了,你牵马是要去哪里?」
「军营放假了,一直到元宵节后,我想去大椋城看看一个朋友,顺便在他家
里过年……」
「你怎么不自己家,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姐姐,她应该很想你吧。」
「别提了,说多了都是眼泪。马乙,去把那几个骚蹄子都叫过来,跟我去大
城市蹭饭……她们不愿意就算了。」
袁据牵着一匹无精打采的黑马,对前面不远的马乙说。
「知道了……」
马乙站起身离开,嘴里还咕哝着:「还好意思说,那几个**就你上得最多
……」
「你这个兄真的很幽默啊。」
苏天行在袁据身后笑了笑,然后翻身上马:「我和你同路,咱们在镇外汇
吧。」
苏天行还以为袁据不会离开常安镇,特地来镇上和袁据道别的,找了一大圈
,才在马行附近看见袁据。
苏天行拍马向北镇行去,袁据则是带马前进了几步,在一个小茶摊落坐,一
口气要了三杯热浓茶,慢慢的喝着。
一刻钟后,马乙带着三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向袁据走来,这三个女子脸上的表
情都是一样的疲惫。
「你们怎么都这个样子?不会是……」
袁据把刚刚要的第七杯茶一口气饮尽。
起身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阿貂,问。
「啊,事情是……」
「我知道,我刚刚到军营时,正看见三个美女迭罗汉一样的趴在地上,十几
个高矮各不相同的男人还在把**在她们沾满精液的**上摩擦,一定是最后走
的一群士兵拿她们当做尿壶撒第一泡尿……」
马乙走上前摸着那匹马,把阿貂的话头抢了过去。
「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姐妹都没有睡过安稳觉,隔一会儿就会被拉起来三穴齐
插,还要表演女同游戏,真是累啊。」
「袁据来镇上的时候,我们应该还在被窝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十几
个饿狼就把我们拉出去,光天化日之下就把姐妹们轮流**了四五次,我的奶头还
被地上的石子擦出了伤痕呢。」
阿兰一本正经的说,她的容貌和声线都比阿貂这些妹妹成熟稳重。
「诶,你们还真是自作自受,其他人呢?」
「小哥你说错了,她们就是喜欢被粗暴的玩弄啊,阿静她们几个想留在军营
里培那几个老光棍,就没来……」
「行了,我们走吧,不过马行里只有一匹马了,阿兰你们姐妹几个骑马吧,
马乙和我走路。」
袁据说着看向马乙,用炯炯的目光阻止了对方反驳的意图。
「马儿你这么瘦,要不要吃点奶补充体力啊?」
阿貂调皮的抚摸着黑马的头,居然不知廉耻的扯开衣服,露出一侧坚挺的巨
乳就凑到马嘴里。
「妹妹别闹了。快上马吧。」
阿兰赶紧阻止阿貂把另一个**也露出来,让对方把衣服穿好。
自己这个妹妹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当苏天行看见袁据一行人出现在远处时,已经日至中午,停歇了半天的飘雪
,重新向地面连绵不绝的洒下。
「公子,你真的想好了吗?」
别乎里看有人来了,自觉改了称呼。
「当然。我不是针对谁,只是我知道哥哥们都不欢迎我,他们谁做接班
人都是正常的……我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人。」
「自由……可我听说人在江湖不由己啊,算了,公子的决定我知道没人能改
变,相信你父在天之灵也会理解你。」
别乎里苦笑着骑上马,奔驰向正北的方向。
「这是谁?」
袁据来到苏天行旁边,看着远去的别乎里,好奇的问。
「一个……家里人,我不想家,被气走了。」
苏天行喟然长叹。
「说这些没用的……去西北方的大椋还得两三天,咱们六个人两个马,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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