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我担心的。在落后的古代,一切的抢救措施和药物都没有。我拉着他问:“大夫有银针吗?在人体的中脘、天枢与足三里施针可能有些效果。”
老人惊讶地抬头看我:“看你这姑娘还懂医理,老夫正要如此这般做呢,就是不知这效果如何……原来拭娘做了先前的一切,若不然,这小怕是这会儿就……”
老人不说下去了。他咽下去的话,其实大家都明白。
我将九夫人与大伙全招呼到屋外,说是有话说。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哪,这是什幺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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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大夫给雨嫣扎针之机,我请九夫人将她的丫头婆子全招呼到隔壁的前厅。
九夫人的下人并不多,包括樱桃才四个。
微明的晨曦透过门窗,淡淡地泻在众人的身上。好似一层雾纱,将各人的眉眼匀整得影影绰绰……我拿眼扫了一下眼前的人,除了九夫人仍在流泪不止外,其他的人,有的惊慌,有的发蒙,而有的也在流泪。不大的厅堂里,偏少了一个人。
“樱桃呢?”我不知自已在问谁,口气也很唐突。
几个丫头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道:“昨晚樱桃也喊肚痛来着,这会儿也不知怎样了。”
她也肚疼?这幺凑巧?自从发现雨嫣出现了中毒症状,尤其看到那只试毒的大公鸡在吃了几口雨嫣的呕吐物便蹬腿抽搐而死的时候,我的心里便圈定了下毒的人选。难道我想错了?那是谁要下毒害她俩呢?
“嬷嬷你是经过世面的,你帮雨俏去看看那个樱桃这会儿怎样了。”我唤过魏嬷嬷,说。
我让丫头们侍候九夫人洗洗脸,我站在旁边道:“九夫人,雨俏有件事想不明白。小雨嫣吃的东西我们都吃了,为什幺我们没事而雨嫣却中了毒?虽说小孩子体弱,同样的毒量,也许大小的中毒症状会轻一些,而孩子反应会更重一些。可我们一点症状也没出现啊,这就奇怪了……九夫人,你帮雨俏想想,小雨嫣饭后还吃了什幺东西吗?”
九夫人将帕子捂住了眼,半日才哽咽道:“昨晚一直嚷吃太饱,没见她吃什幺啊?”
这太奇怪了。
我转身跑到房间,不顾那位大夫老人惊讶的眼神,拿根,细细地挑看十一的呕吐物。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遍……“姑娘看出什幺来了吗?”老人问。
我摇了,自言自语道:“全是昨晚桌上的那些食物,并没发现别的东西。这些东西大家都吃了,怎幺偏偏十一中了毒呢?”
老大夫也是一脸的凝重,他从雨嫣的中脘位拨起一根银针来,随手又往足三里这个位捻了进去。
我狠狠地抹了把泪,恨声道:“这很明显,是有人给十一下的毒。等我查出这个人来,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既然吃的东西大家都吃了,为何单小中毒?看来还要从别的细节去想。比如,饭后小有没有单独吃过零食,有没有单独喝过茶汤?这些好好查查,十一总不至于自已服毒吧?”
老大夫的话点醒了我。
我跑了出去。
到了前厅,樱桃却扶着一个小丫头随魏嬷嬷走了出来。看她的脸色,腊黄,眼皮浮肿,唇色淡白,这些是装不出来的。
那个小丫头也说:“樱桃姐姐吐了好几次了,连黄胆水都出来了。”
我让魏嬷嬷将丫头们全带下去,我觉得现在不仅要查清十一中毒的原因,而且要把十一中毒的后果告诉九夫人,让她心中有数。
九夫人还没听完就受不了了,两眼一翻,便失去了知觉。
我心里很辛酸,却不慌乱,直接掐九夫人的仁中……这母女俩也太苦了,老天真是没长眼啊!雨嫣苦了八年了,好日子刚开了头,我还想等王爷来将她的身世公开,让王爷认去呢,谁知她却成了植物人!老天爷啊,我诅咒你……
九夫人慢悠修地醒来,泪水,从她空洞的大眼里不断歇地乱滚……“九夫人,你哭吧,你哭出来就会好受一些……”
我只能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说着说着,我自已又绷不住了,像孩子似地大哭了起来。
九夫人反过来劝我:“雨俏姑娘莫太伤悲……不管怎幺说,只要雨嫣能活着,我心里就不会太难受……只要雨嫣还有口气,我就觉得有依靠……”
天哪,这是什幺世道啊!怎幺所有的痛苦与悲惨都要强加到已经是浸泡在黄连汤里的可怜人的身上啊……今天的第二章,亲们别漏看哦。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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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走了,我望着熟睡中的小雨嫣。秀美的小脸蛋,似乎在一夜间便缩水了。微微皱起,肤色白中带青。平时最灵动、最有生气的大眼,此刻,微微阖着,浓长的睫毛如羽扇,散开在眼颊下。尖翘的鼻尖不时地翕动着,失去血色的唇如经了雨水的,染上了凄迷与无奈,令人不忍卒看……
我扭过头去,眼里的疼痛与酸涩,让我感到自已的眼泪已经流光了,流尽了。
“雨俏姑娘,你放心去吧……雨嫣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九夫人不知什幺时候坐在我的身边。似在安慰我,实则上就是在安慰她自已。
我不敢开口,我怕自已一张嘴会把哭声放出来……九夫人可能不知道十一病情的严重性。一个被毒素漫延到血液与大脑的人,他(她)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一个毫无知觉的植物人,也就是他们所说的“活死人”!
我不敢把这话告诉九夫人,那样太残忍了。就让她抱着一丝丝希望吧,每个人不是有了希望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我点着头:“是……一定会的……十一一定会好起来的……她说要陪我,陪我去山上采野花呢……”
九夫人又将脸埋进手中的巾帕里,无声,却看到她瘦削的双肩在颤动。
九夫人在痛哭!可我想不出什幺好词来宽她的心,我自已还想靠在别人的怀里获得一些支撑呢。
屋内,十一甜甜地浑睡着,也不知她这一觉要睡到什幺时候。我与九夫人,各有各的痛苦,但有个念头,彼此的心里一定都有,那就是,是谁给雨嫣下了毒?这个下毒之人,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魏嬷嬷小心翼翼地潜进来:“姑娘,三少爷接你来了。”
我没有反应,谁来又能怎样?除非他是华陀再世,能救活小雨嫣的命!
九夫人倒是站了起来。
花三郎匆匆进来,口里嚷道:“小丫头……玩心未泯啊,出来便不想去了?”
迎头看见了双眼红肿且一脸憔悴的九夫人,不免愣了一下,随即便客气地与九夫人施礼请安。
九夫人略略地点了点头,“三少爷辛苦了。”
“傻丫头,去吧,还不想走啊?”花三郎见我安坐不动,笑道。
我一下便跳了起来,将花三郎扯出大门外,“你没长眼啊?亏你笑得出来。”
“怎幺了,生气了?见你一晚没去好担心,一大早了大哥便来接你了……你不会还想在这儿住上十天半月吧?”
嬷嬷依然闭着眼,依旧晃着身子,嘴里却说:“谁说的?老婆子两眼可一直没睁开。”
花三郎不松手,他很沉郁地说:“傻丫头,依我分析,这小雨嫣是当了你的替身了,是有人要给你下毒。”
“胡说什幺呢?除了樱桃跟我有仇,其他的几个丫头本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干吗要给我下毒?”
“不会是她们。”
“不是她们,难道是九夫人?更不会是了。雨俏对她有恩,她对樱桃都下不了狠心,她会无缘无故地给我下毒?总得有个理由啊。”若是说九夫人给我下毒,那是打死我也不相信。
花三郎张了张嘴,正想接着说下去。
马车突然停了,车帘外传来那个车夫翁声翁气的说话声:“到了,请各位下车吧。”
下车进了府门,我对魏嬷嬷说:“嬷嬷先去,我要去‘花涓溪’一下。”
魏嬷嬷看了看霜打似的花三郎,点着头道:“好,出去来,是得去大少爷那儿吱一声的,也是个道理……姑娘自已小心点吧……三少爷不陪着去?”
我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了,头也不地说:“不用,我自已去吧。”
花三郎好像突然惊醒,忙跑过来,“我陪你去,我陪你去。”
到了“花涓溪”,不经丫头通报,月霓迎了出来,笑道:“疯丫头,碰到块石头有三句话,去个地方就要赖在那儿一个晚上。”
我没心情与月霓开玩笑。边往上房走去,边问:“大少爷在吗?那个……那个姐也在吗?”当着别人,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称呼丑为“姐”。
月霓并头走着,一路与碰到的丫头婆子们点着头。看她舒心的样子,我知道她现在的日子还算过得不错……“在。可忙着呢,忙着给未出世的小少爷传工匠整修屋子呢。”月霓笑微微地答道。
我不再说话了。
月霓惊讶:“喜鹊般噪聒个不停的小嘴儿,今儿怎幺闭上了?”
花三郎拉了拉月霓的袖子,然后对她摆了摆手。
第一百四十章作祸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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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还是一脸喜气的大少爷与丑时,大少爷一下站了起来,身子控制不住地乱颤,连嗓音也变得有些尖厉:“怎幺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不知道大少爷对雨嫣的身世是怎幺看待的,会不会也跟别人一样,觉得雨嫣是自已的女儿。但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的心一定如撕裂般地疼痛。
花三郎坐在对面的圈椅上,不停地抚摸着滑溜的扶手。这时,他说:“先派人将常在府中走动的大夫传几位过去看看吧?兴许有救也不一定。”
大少爷闻言,站起来就扑出去,扶着门爆一迭声地高喊:“来人,快来人……人都上哪儿去了?快,快传管家!”
大少爷平素很沉稳。不管是走路还是说话,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老虎就在眼前了,他都不会跑,不会高声喊……此刻这付火烧眉毛的神情,明眼的人,都能看出大少爷是慌了神了,急火攻心。
我有些担心地偷偷看了一眼丑,生怕她吃醋发怒。
大少爷与九夫人的关系我曾告诉过她。
谁知她也站了起来,对月霓吩咐道:“你叫几个人分头去找花管家,让他亲自领着大夫去‘梅花堡’。救人的事,早一刻好一刻。”
丑的表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样子,爱情可以改变人的心态。
大少爷对丑微微的点了点头,丑只是应他浅浅地一笑,然后便拉过我,详细地问起昨晚事故发生前后的细节。
丑不亏是出身大家的,有非凡的洞察力与见解,她马上说:“这事非同一般,十一只是个替死鬼而已。依我看,这下毒之事是针对雨俏这丫头来的,或是想借机将下毒的事裁脏到她的身上。你们想啊,要想害十一的话,哪天不是机会,偏要雨丫头过去才发生这下毒事件?这不明摆着的吗?”
大少爷还是有点不明白:“梅花堡的人跟雨俏姑娘又没仇无恨的,干吗要这幺做啊?”
丑冷冷一笑,不答大少爷的问题,却过头问我:“你刚才说樱桃这个死贱货也中毒了?”
“是啊。”我不明就里地道。
“含含这事我明白了,是那个贱货想给你下毒,却不小心毒着十一了,事情就这幺简单。”丑继续冷笑着。
事情牵扯到樱桃,大少爷很窘迫,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的云卷云舒,不作声。
花三郎将椅子往丑身边拖了拖,急切问道:“请大嫂细细明说……你的意思是樱桃下的毒,可她为什幺自已也中了毒啊?”
大少爷嘿嘿了两声,摆了摆手,“少奶奶多心了……莫生气……”
丑才有些悦色地说:“我并没说九夫人下的毒,我是在问清楚当时的状况……雨丫头,再想想,你和十一在一处玩的时候,还有什幺人到过你们的屋?”
谁来过呢?九夫人稍坐一会便房了,魏嬷嬷随着一块走的……我突然想起了:“对了,有个小丫头曾给雨俏端进一碗行食的‘神曲’汤来。我嫌那味怪怪的就没喝。”
“哦?那十一喝了吗?”丑一下惊觉了起来。
大少爷与花三郎也很紧张。
我想了想,“好像没见她喝啊……当时那丫头只是端进来一碗,说是九夫人吩咐给熬的……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
屋里的人忙凑过来,“什幺事?什幺事?”
“我半途的时候上了一趟洗手间,也就是茅房啦。来的时候,小雨嫣坐在玩,一只手不停地扇着,咧着小嘴,还直嚷嚷”好臭好臭“。我当时以为她嫌我在茅房里出来有臭味呢,还把她按在挠痒痒……当时我好像在她身上嗅到一股那药味。”
“你当时看没看那只药碗啊?”
谁会注意哪个啊?我摇了。
“明白了,这是人把毒下在那只行食的药碗里了。本来是给雨俏这傻丫头喝的,可不小心让十一喝了。”丑马上下了断论。
“那究竟是谁下的毒?”我,大少爷、花三郎,齐齐地把目光锁住了丑。
“樱桃!除了她没别人。九夫人没有这个理由给雨俏下毒,既使要下毒,也要避开十一啊,人说虎毒不食子,她怎会让人将药碗放在那里便自已离开?能放心离开吗?她不怕十一将那碗药喝了啊?所以,只有是樱桃这个贱人使的坏。”
丑的话情理,推断的严丝缝。
花三郎大惊失色,“真是吓死人了,差一点啊。”
大少爷沉着脸道:“三,你去一趟梅花堡,将那个送药的丫头弄府来。还有,别让她跑了。”
我们都知道大少爷口中的“她”是谁,所以都透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