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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就如同爷爷待孙女一般好吃好喝照料着,也不从不对她设防。梦颖有几次趁他

    「不备」想要逃走,但每次没出多远就会被他抓回,然而梦颖却毫不气馁,屡败

    屡战,终于有一天,药王也觉得这般老鹰捉小鸡有些烦了,便当着她的面,将好

    心供她躲藏的一家人不分男女老幼,皆用「蚀血黄烟」毒成一具具形容惨烈的枯

    骨,梦颖何曾见过这种恶毒而血腥手法,当场被吓的花容失色,晕了过去。待到

    她醒来,药王便与她说,日后她再想逃,只要被他抓住,他便将她周围之人全数

    杀掉,这才断了她逃跑的念头。

    此刻,梦颖满面愁容的摩挲着手中那只旧旧的木鸟,自言自语道:「梦鹂,

    你说那个坏爷爷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呀?他虽然这一路都没对我做什么,但他看我

    的眼神一直怪怪的,就像……就像天痕哥哥看晏姐姐的眼神一样,我被看的好不

    自在啊……」。发完牢骚,又想起不知所踪的墨天痕,小美女不禁又叹了口气,呆

    呆的看着手中木鸟。那是很久前墨天痕亲手制作并送与她做生辰礼物的,她一直

    非常喜爱,去哪也不忘带在身边,如今墨天痕生死未卜,她睹物思人,心中更是

    难受:「梦鹂,你说他真的逃出来了吗?如果他真的逃出来,回去却找不到我,

    会不会很着急呀?又如果……如果他没……」。想到这里,少女却发现这是她绝对

    不能接受的结果,眼眶顿时一红,泪珠扑簌簌的在往下掉。

    一同胡思乱想,却没法改变现状,梦颖心乏体疲,不知不觉间眼皮越来越沉,

    不一会,竟发出阵阵细微的鼾声。

    没过多久,外出归来的药王捧着一包油纸包推门而入,看见趴伏在桌上沉睡

    的青春少女,原本饱经风霜的奸邪面容竟发生奇迹般的变化,嘴角勾起温柔的弧

    度,眼中也一别往常,散发着温柔的神色。只见他蹑手蹑脚的将门闩拉上,又小

    心翼翼的将手中油纸包轻轻放下,尽量不让纸张发出一丝声响,再从少女柔嫩的

    手中取走那只老旧木鸟,动作轻盈流利,生怕惊醒她一般,随后,他将熟睡中的

    少女拦腰抱起,却并未大快朵颐,饱餐秀色,而是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

    将她肩头细细遮盖好。

    看着床上人儿那青春俏丽的可爱圆脸,药王的眼中竟满是怜宠,就如同在看

    自己熟睡中的女儿一般,那只曾施毒无数、害人无数的枯瘦手掌在她饱满光洁的

    额头上轻抚摩挲,力道却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惊醒,又能让她更觉温暖

    舒适。任谁见了这幅画面,只怕都以为是一位慈祥老父带着年幼明珠,如此呵护

    备至,谁又能想到,这「慈祥」老头便是凶名恶名遍传江湖的摧花药王徐如玉,

    而这可爱娇媚的圆脸少女,是他从半路用尽手段留在身边的俘虏?

    一声「咕噜噜」突兀的响起,药王本以为是梦颖这小吃货肚子里的馋虫作祟,

    仔细一听,却是自己的肚子发出了饥饿讯号。他转头看向桌上的油纸包,想了想,

    还是生怕纸包打开的声响会惊醒睡梦中的人儿,于是摇了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坐回方才梦颖所坐的地方,托着从小美人手中拿下木鸟端详片刻,眼神突又转回

    往常的猥琐诡诈,阴恻恻的笑了两下,将木鸟收入自己怀中,这才枕着胳膊,嗅

    着小美人残留在此的芬芳体香安稳入睡。

    墨天痕浑然不知与自己情义相牵的美丽少女就在自己咫尺之遥,并且身陷敌

    手,只独自在树林中练剑。他阴脉自成周天,运转流畅,虽仍无法连接阳脉,但

    就内力而言,已与阳脉健全之人无异,墨狂八舞在内力加持之下,即便不配合剑

    意,亦能有不俗威力,让他多少对救母之事添了些自信。

    不知不觉,已是半夜,墨天痕阴脉畅达,反而愈渐精神,但看明月高悬,皎

    辉遍洒,知晓时候已经不早,想到明早还需赶路,便收剑返回。回到客栈,大堂

    中已无晚间那般拥挤喧嚣,只有值夜的小二在靠在柜台边撑着头打盹。墨天痕唤

    醒小二,像他讨了壶热水端上楼,在房中胡乱擦洗了一番,便也上床睡去了。

    天未亮,客栈门前又复喧闹起来,一些赶早的商人已纷纷起床下楼,准备整

    顿出发。墨天痕被楼下噪声闹醒,见屋中并无光芒,下床开窗望去,只见远山背

    后新日迷蒙,细光四射,正是拂晓前奏,便知该要上路。

    简单洗漱过后,墨天痕在大堂买了几个馒头,边嚼边等着杂役去马房牵马。

    早上商队动作频繁,人流极大,那杂役也花了好些时间才将马牵来。见马匹到来,

    墨天痕又胡乱塞了几口馒头在嘴中,把剩下的馒头往怀里一塞,便翻身上马,向

    东往鸿鸾而去。

    墨天痕这边刚刚离开,客栈中便走出一老一少,正是与他擦肩而过的摧花药

    王徐如玉与薛梦颖。

    天色如今只有微亮,梦颖哈气连天的走着,一副没睡饱的模样,噘着嘴抱怨

    道:「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真是烦人」。

    药王嘴角一扯,很是想笑,却硬憋了回去,不想在美人面前流露出昨晚的温

    情,只是平淡道:「你昨晚刚过戌时便睡,睡到快卯时才醒,前前后后睡了足有

    五个多时辰,还嫌不够吗?」。

    梦颖不悦道:「又不是自然醒,当然不够,难得不在坛中不需按时起床,谁

    知却被他们搅了好梦」。话一出口,她一张精致小脸便瞬间耷拉了下来,腹诽自

    己道:「梦颖啊梦颖,就以你现在处境,竟然还有心思纠结是否睡的好?」。

    药王调笑道:「吃的多,睡的多,难不成你是只小母猪?」。他说话时语调上

    扬,眼光怪异,显然「小母猪」一词在他口中另有含义。

    梦颖怒道:「你才是母猪呢。快把我的梦鹂还我」。

    小美女怒言顶撞,药王也不以为意,道:「什么你的我的,你都是我的。那

    木麻雀我看着挺喜欢,就自己留着了」。

    一听他要把自己珍爱的东西据为己有,梦颖当时就不乐意了,直接出手抢到

    药王怀中,想夺回木鸟。药王只是笑笑,闲庭信步般闪躲开少女的手掌,梦颖连

    番出手,却连他一片衣角也不曾碰着,反把自己累的娇喘连连。

    药王见她执着模样,好奇道:「不就是一只木鸟么?你若喜欢这种机巧玩意,

    来日老夫买上他十个八个送你便是」。

    想到那只木鸟之于自己的意义,又想到自己绝无本领从这坏老头手中抢回它,

    梦颖眼眶顿时一红,哽咽道:「你这个坏老头,强掳我不说,还抢走我最心爱的

    东西。梦鹂是我生辰那天天痕哥哥亲手做给我的,别的木鸟就算再好看、再精巧,

    我也不稀罕」。说到伤心处,已是哭的梨花带雨,豆大的泪珠纷纷滴落。

    药王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猜到几分,听她如此叙述,更应证自己猜测,

    不禁鄙夷道:「那小子是桃花之命么,只凭这么个破烂玩意,就能将小美人的一

    颗芳心牢牢抓住,若是跟我做了同行,保不齐又是另一个摧花药王」。

    此时来往商队众多,虽是吵闹,却有不少人看见二人冲突,头驻足回望,又

    见那绝色少女正蹲在地上哭的伤心,不禁纷纷向药王投来奇怪的目光。药王对这

    些目光自是不以为然,只低声对梦颖说道:「你闹脾气,我不拦你,但你若不乖

    乖听老夫的话……」。他话头一顿,双眼冷冷扫过周围人群,接着道:「老夫的蚀

    血黄烟还有不少剩余……」。

    一听老淫棍又以无辜之人性命威胁自己,梦颖只觉一阵气苦,却又不忍周围

    那些无辜商贩因自己而遭飞来毒祸,小嘴一抿,挥袖飞速擦去俏脸上的泪痕,直

    起纤细的身板,娇嫩可爱的小脸上写满倔强,杏眸中尽是不甘与愤恨,樱唇微微

    颤抖着道:「好……梦鹂……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许伤害他们」。

    这种威胁药王屡试不爽,得意笑道:「这才像话,再过一会,载客的马车就

    该启程了,咱们就搭车走吧」。

    「搭车?你今日怎会想到搭车?」。连日来,二人或步行,或共乘一匹,但都

    是避开人群,好掩人耳目,而这却次突然要乘车而行,梦颖心中一计较,便猜到

    了药王意图:「你还想用他们来威胁我?」。

    药王轻松笑道:「哈,老夫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只不是想舒舒服服的搭

    个车而已,你可不要这般诋毁老夫」。

    梦颖心中早已把这老淫棍诋毁了成天上万次,但她受制于人,只得无奈接受

    药王安排,即便如此,她仍是不甘的问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

    药王在身后随意找了条长凳坐下,招呼梦颖坐到自己身边,直到小美人带着

    嫌弃的神情极不情愿的坐到长凳最远端,他才缓缓的道:「先往东走一段,再往

    北,去快活林」。

    日头初上,大地暗氛尽扫,在鸿鸾与镐京的官道之上,一名负剑的墨衣少年

    催马西驰,准备与心爱的姑娘们汇合,迎接她们去往安全的所在,而大路的另一

    头,一名猥琐老头带着深爱这名少年的姑娘坐在嘈杂的客运马车中向东而行,那

    姑娘圆脸俏颜,不住的回眸西望,眼中既带浓浓哀怨,亦含些许期待,心中却迷

    茫而又担忧,不知自己将迎接怎样的命运。

    思念着彼此的两人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擦肩而过,相背而行,不知下次会面,

    又是怎样的一番故事。

    且说墨天痕马不停蹄,终于在晚饭时分抵达鸿鸾,也顾不得人困马乏,直往

    柳府而去。

    来到柳府门前,只见门柱牌匾之上奠灯未去,仍是花白一片,墨天痕不禁想

    起当日醉花楼大战,丝丝细节仍历历在目:误中奸计,青雾锁关,同门相残如人

    间炼狱;血浓于水,柳澄依为护手足横死当场,临终吐露心声,寻回最后的温情;

    贺紫薰误解怀疑,挥剑相向,晏饮霜破剑解围;自己接连悟招,贯通剑意,又与

    寒凝渊、贺紫薰一同受困火海,激斗花千榭,这一幕幕从他眼前飘过,至今仍记

    忆犹新。

    看着那白幔奠灯,墨天痕心中一黯,长叹口气,便抬脚往里走去。守门小厮

    是杨宪源新派往此处的,并未见过墨天痕,此刻见有陌生人径直向里,忙喝止道:

    「站住」。

    墨天痕见他不识得自己,也不好硬闯,解释道:「我来找柳姑娘,柳芳依姑

    娘」。

    那小厮道:「要找我们主母,得去盟主府上,这儿是主母娘家,她早就不住

    了」。

    墨天痕这才想起,柳芳依既已嫁人,定住在男方家中,便又问道:「那,晏

    饮霜与薛梦颖姑娘是否仍住在此处?」。

    一提到晏饮霜,那小厮顿时露出一副迷恋的神情,却突然意识到墨天痕可能

    是某位不曾谋面的追求者,于是颇具敌意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墨天痕观他样子,知晓此人多半见识过晏饮霜美貌,对她极为仰慕,心中颇

    有不爽,却也没硬闯:「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墨天痕回来了」。

    话未说完,就听背后马蹄疾响骤停,随后传来一道惊喜之声:「墨贤弟?」。

    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位风度翩翩,俊逸不凡的蓝衣公子飞身下马上前,不是

    寒凝渊又是谁?

    「寒大哥」。墨天痕刚欲招手示意,却被寒凝渊上前一把抱住,开心道:

    「哈。你平安归来了。真是天佑英雄」。

    墨天痕见他真情流露,如兄长般对自己生死挂怀,心中也是暖意涌现,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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