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贺紫薰秀眉一扬道:「好,那我问你,将来我与你那老相好,谁做大?谁做
小?」。她也无逼问之意,只是看男儿局促模样一时兴起,想看看男儿真实反应。
墨天痕被问的一愣,道:「我算是儒门中人,按理可有两名平妻,不分大小
的」。这话说完,心中顿时闪念道:「梦颖与薰儿我皆不可负,定是要娶进门的,
可……这样一来,我与晏师姐不就……」。想到这里,晏饮霜那清冷带媚的绝世容
颜浮现眼前,依旧如海棠灿烂,又如冬梅清冽,想的墨天痕胸中一阵苦涩:「难
道这便是有缘无分吗……」。
贺紫薰对男儿回答甚是满意,见他仍苦着一张脸,只道他仍在担忧众女安危,
便开口安慰道:「好啦,只问问你而已,我说过我不会计较的。你若还是担心,
我们一会便跟义父辞行前往鸿鸾,如何?」。
墨天痕也正有此意,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二人吃过饭,便往缉罪阁而去。
行至离门口不远处,却见贺立人一路小跑过来,看见二人,忙招呼道:「薰师姐,
墨少侠,阁主请你们前去,说是有人来找」。
贺紫薰奇道:「有人找来?什么人?」。
贺立人擦了把汗道:「我也不知」。
墨天痕与贺紫薰对视一眼,皆觉有些奇怪,当下加快脚步,往缉罪阁后衙而
去。
当值期间,贺巽霆都在缉罪阁后衙办公,而非书房。贺紫荆引着贺紫薰与墨
天痕快步来到此处,正见着贺巽霆将狼毫置于笔架之上。
二人行礼道:「见过阁主」。
贺巽霆颔首道:「来啦?来,薰儿,与你看样东西」。说罢,拿过放在一旁
的一个木匣,从中取出一块漆黑描银木牌。
贺紫薰眼尖,一眼看见那木牌背面用小楷刻着一个「薰」字,惊道:「这是
我的腰牌。是从鸿鸾送来的吗?」。
贺巽霆点头道:「不错,随此而来的还有这个」。说着,从旁取出一封信来
递与二人,道:「这封信我已看过,乃是向我讲述当日鸿鸾大战始末,并向我求
援的信件」。
墨天痕一听「求援」,心脏顿时猛跳如雷,焦急追问道:「求援?难道说晏
师姐她们仍在危机之中?」。
见一提「老相好」墨天痕便方寸大乱,贺紫薰柔唇一撇,不悦道:「急什么,
等我看完再说」。但想到离那场大战已隔半月之久,若仍写信请援,怕是那边真
的未脱险境,她虽是心怀醋意,还是先以大事为重,展信起来。
墨天痕见信上字迹工整秀丽,优雅中却隐有豪气,心道:「莫不是晏师姐来
信?但愿她们都平安才好」。贺紫薰心中却是另有计较,直接往信尾署名看去,
却见「寒凝渊」三字,当下应证心中猜测,道:「果然是他」。
待到二人读了片刻,只听贺巽霆道:「信中所描述醉花楼大战,与你们别无
二致,应是你们提到过的寒少庄主不假。他向我们求援,一是为了请我们增派人
手,调查醉花楼与快活林背后阴谋,二是若有可能,再帮忙找寻你二人下落」。
墨天痕此时方把信读完,其上文字与贺巽霆已大致说出,知晓牵挂之人已安
全,这才松了口气,心道:「我们死里逃生,她们却并不知晓,我应当尽早动身
往鸿鸾与她们会和,至少报个平安」。
贺紫薰见他神态放松,好没气道:「安心了?」。
墨天痕应了一声,转身向贺巽霆道:「阁主大人,晚辈想去鸿鸾把师姐师妹
接到此处,也好有所照应,她们身处是非之地,天痕始终放心不下」。
贺巽霆笑道:「墨少侠言重了,老夫又不是你上司,你是去是留,又何必向
老夫辞行?只是……」。他话头一顿,看向一旁气鼓鼓的贺紫薰道:「有个小醋坛
子,你得好生安抚才是」。他纵横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乃是一等一的,哪还不
知贺紫薰正在呷醋?但他年事已高,年轻男女间爱怨痴缠在他看来甚是趣味,也
忍不住调侃两句。
贺紫薰被自己义父调侃的好生尴尬,露出少有的小女儿娇态,随口遮掩道:
「义父。你在说什么呢」。
贺巽霆抚须而笑道:「我不多管,我不多管。你们自己拿捏吧」。事实上他
对墨天痕颇有好感,也希望他与贺紫薰能成眷侣,故而也不多话,只是乐见其成。
墨天痕自然也知他口中的「小醋坛子」是谁,陪笑道:「阁主,晚辈只是去
报个平安,顺带接人,并无他意」。
贺巽霆道:「有什么事,你们小两……咳……你们两个小辈自己商量便好,
不必再问老夫了」。
墨天痕欣然应道:「多谢阁主,那,晚辈告退」。
从缉罪阁后衙出来,贺紫薰一脸闷闷不乐,墨天痕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肋
生双翼飞回鸿鸾。贺紫薰看在眼里,更觉难受,忍不住问道:「你何时动身?」。
墨天痕道:「回去收拾一下便动身,薰儿,这些日子你跟着我奔波劳累,这
次就不用与我同去了,到时等我将晏师姐她们接回,还得仰仗你安排住处」。
「你就这么急着甩掉我吗?」。贺紫薰酸酸的道,她刚刚破瓜,满满的小女儿
心态,只期望能与爱郎天天腻在一起,永不分开,自然是很不情愿墨天痕如此着
急离去。
墨天痕一怔,不明所以道:「当然不是」。
「那你这么着急作甚。你……你也奔波这些时日,且伤还未好,若真遇到麻
烦……」。虽知男儿要办正事,贺紫薰仍是控制不住,满腹醋意,然而话到嘴边,
却将心中爱意统统诉出。
墨天痕见她神情,知晓她关心自己,想到自家破人亡后除梦颖外还从未有人
这般待自己,心中顿时一暖,揽住丽人削肩柔声道:「我们在她们眼中失踪已久,
她们定然焦急,早些回去也好让她们安心。况且鸿鸾并非安全之所,她们定是为
了等我才在那里留守等待,所以我也不能让她们在那久留。至于我……」。他说着,
在贺紫薰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道:「放心,我一定会照顾自己,带着她们平安
回来的」。
贺紫薰噘嘴道:「义父刚放了我假,你就走了,让我一个人在这养伤不是很
无聊?」。
墨天痕笑道:「哈,难道你认识我我之前都没有休假过吗?」。
贺紫薰一窒,不想这次被他逞了口舌之快,正不知如何作答时,只听墨天痕
郑重道:「薰儿,安心在此养伤便是,若是感觉无聊,不妨帮我多留意下快活林
与各位神将的消息,一旦我将梦颖她们接回,我就该考虑如何救出母亲了。我们
不能再像醉花楼那般打无准备之战,所以情报与各方助力缺一不可,这点,只有
你能帮我了」。
贺紫薰知晓男儿是把她当作自己女人,这才委以重任,心中甜蜜不已,也不
再呷醋,乖巧道:「那你一路可得小心」。
墨天痕亦柔柔笑道:「那是自然,我去去便回,决计不再让你担心」。
贺紫薰听了此言,娇媚秀颜顿展,恨不得立马扑到男儿怀中,怎奈他俩身高
相若,只得将小巧下巴搭在男儿肩头,在他耳边递上软糯轻语:「只怕你一转身,
我就开始担心你了」。
在贺紫薰安排下,墨天痕从驿站取了快马,便向西往鸿鸾疾行。鸿鸾城与西
都相距不足五百里,若不惜马力沿官道换马而行,只需四个时辰便可到达。此时
并非战时,驿站备马尚用不得百八里加急,墨天痕没法频繁换马,从下午出发行
至天黑,走了不过百余里,只得先找沿路客栈先行休息,明日白天再赶路。
进了客栈,已过饭点,但此处毗邻官道,人员流动最是频繁,此刻仍有客商
脚夫来往,进店歇息,将原本不大的店面几乎占满。墨天痕寻不得独坐,又不愿
与那些满身灰泥臭汗的脚夫挤在一桌吃饭,便要了间房,又向店家买了两个馒头,
自己回房去了。
墨天痕本打算早些睡下,明天一早便上路,然而楼下厅中仍是吵闹不已,加
上寻母之事一直吊在心头,他又牵挂鸿鸾众女,一时也睡不着觉,索性抄起墨武
春秋,打算出门找处僻静的地方去练剑。
就在他转身锁门之际,同条走廊之上,一名老头带着一名身形娇小的姑娘正
好在不远处开门进房,墨天痕只道是有新客入住,也并未在意,径自下楼去了,
然而他若要多看一眼定会发现,这两道身影颇为眼熟。
而那两名开门入住的新客,一老一少,老者蓄着三缕黑白相间的山羊胡,隐
约间能看出年轻时也曾英俊不凡,但他眼中却写满贪欲,尽是猥琐淫光,让人难
生好感,而少女圆脸大眼,梳着一头齐刘海配双平髻,绿裙红袄,俏萌不已,却
撅着粉嫩小嘴,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样。
若是墨天痕在此,必会震惊当场,随即紧张的拔剑备战,因为这一老一少不
是别人,正是快活林的摧花药王与应在鸿鸾城中等待的薛梦颖。
二人进了屋,梦颖径自往圆桌前一坐,留给药王一个冷漠的背影,随后道:
「我饿了。你去买点吃的回来」。
药王抚须微微一笑道:「不错,我也饿了,你等等,老夫去与你买来,你想
吃什么?」。
梦颖头也不回,不耐烦的挥手道:「随便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快点」。
萝莉美人恶语相向,药王也不动怒,竟乖乖的转身出门去了,只是刚迈出门
口,又回头微笑对梦颖道:「你的心思,老夫有数,我的手段,你也清楚,你若
是还想动你那些花花肠子,那老夫也不介意让这个客栈的人全数入土」。
如此狠毒话语,牵涉数十条人名,他却是语气平和,似是在与晚辈聊天一般。
梦颖听了,只觉背脊一凉,止不住的浑身发颤。药王见小美女害怕的模样,甚是
满意,门也不锁,转身下楼去了。
听着脚步知晓药王远走,梦颖纠结良久,一对紧握的粉拳终是无奈的松开,
长叹了口气,颓然趴倒在身前的圆桌上,从怀中掏出一只已然磨的发旧的机关木
鸟,满面哀色的低声诉苦道:「梦鹂啊梦鹂,我不过是出来找天痕哥哥,怎么就
被这个坏爷爷给找到了呢,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原来当日醉花楼大战,梦颖听说墨天痕遭遇后伤心欲绝,当时拔腿就要出门
寻找,被晏饮霜与寒凝渊好说歹说方才劝下。然而她对墨天痕用情至深,在柳家
等待数日却毫无消息后,终是按捺不住,想要出门寻找,又被晏饮霜和寒凝渊拦
住,此时她心中担忧紧张已达顶点,就如同当日在正气坛听到墨家满门被灭的消
息时一般,于是嘴上假意答应继续等待,却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出逃,自行往醉
花楼遗址找寻墨天痕踪迹。
怎料,就在她往醉花楼途中,前日大战中被段尘缘吓走的摧花药王去而复返。
药王那时正准备前往城中一名物色好的美人家中采花,好巧不巧遇上独自一人在
街上行走的薛梦颖。一见自己垂涎多日的小美女竟在深夜中落单,药王当即大喜
过望,把那家物色好的美人忘的干干净净,径直跟上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
梦颖制住,准备带往快活林。
兴许是准备回到老巢再慢慢享用,药王这一路并未对梦颖做出任何逾越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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