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家破人亡,除去晏饮霜,薛梦颖与贺紫薰,再无同辈会对他如此上心,泪水顿时
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多谢寒大哥记挂,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寒凝渊放开怀抱,开心笑道:「我们进去说话,晏姑娘等你
这么多时日,看你平安归来,一定会高兴坏的。你先入内,我去马上取个东西便
去找你」。
(乐1)墨天痕依言,在守门小厮颇为惊讶的目光中走进柳府,一路小跑,
直奔当日三人所住的厢房而去,想到与两女阔别半月即将得见,心中更是激动,
脚步也更快上了几分。刚来到厢房院门口,就见一位艳若海棠,美若芙蓉花开的
红衣丽人正坐在园中石桌前,美眸低垂,呆呆的的望向地面,不是他朝思暮想的
晏饮霜又是谁?
感觉有人到来,晏饮霜一抬头,正见墨天痕满带笑意向她走来,顿时美目圆
睁,张大了檀口,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天痕……真的是你吗?」。
墨天痕走到丽人面前,点头真诚道:「是我,晏师姐。对不住,让你们担心
了。对了,梦颖呢?她若看见我,肯定高兴坏了」。
得到肯定答案,晏饮霜眼眶瞬红,樱唇一抿,用几乎颤抖的话音道:「对不
住……梦颖……不见了」。
惊闻此言,墨天痕心头骤缩,紧张问道:「发生何事?她怎么不见的」。
这时,寒凝渊夹着一口木箱来到院中,听二人已谈到此事,无奈的叹了口气,
叫住墨天痕道:「墨贤弟,我们进屋再说」。
墨天痕无奈,跟着寒凝渊与晏饮霜进屋。见墨天痕坐下,寒凝渊躬身抱拳,
俯首对他致歉道:「对不住」。墨天痕心中着急,忙道:「寒大哥,不必道歉,
快告诉我发生何事,梦颖究竟怎样了」。
寒凝渊面色凝重的将当日逃出醉花楼后众人遭遇药王尾随,又遇上段尘缘帮
忙解围之事说出,随后道:「你失踪当天,薛姑娘听闻你之遭遇,便已控制不住
情绪,想即刻前往寻你,好在当时段大师发现残墙之上留有剑意剑气和道门武学
余劲,推测楼塌前应有人冲出或被人救出,我和晏姑娘方能用此推论劝住薛姑娘,
让她就在此处等你,之后清理残楼时,从楼中搬出的遗体数与前往人数并不相符,
故而我们对你生还一事更抱期待,只是不知你为何生还后却不来与我们汇合。然
而薛姑娘关心则乱,一直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寻你,都被我和晏姑娘看住。直到
你失踪的第七天,亦是醉花楼大战遇难者的头七之日,我与晏姑娘前往帮助柳姑
娘一起料理她姐姐后事,忙的疲累,回来便休息了,不曾想薛姑娘竟趁此机会独
自外出,我与晏姑娘在城中连寻两日无果,只得请求赵廉大人帮忙寻人。我另有
要事须办,在委托赵大人寻人后便按贺捕头嘱托修书一封,让晏姑娘按时送往西
都,希望缉罪阁能帮忙寻人。所以,墨贤弟,薛姑娘失踪,我有不可推诿的责任,
你若要责怪,寒凝渊绝无半句怨怼」。说罢又对他躬身抱拳,致以歉礼。
墨天痕不想他竟将责任全数揽在自己身上,忙还礼道:「寒大哥言重了,你
我相交不久,却与我并肩作战,共御强敌,这已是天大的恩情,让天痕感动不已,
再说,天痕也从未拜托过你什么,你却对我身边人之事极为上心,梦颖此事也并
非寒大哥之过,天痕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于你?只是,为何你往缉罪阁的
书信中并未提及此事,如若提及,我这一路也好一并寻找」。他却不知,他与梦
颖早已失之交臂。
寒凝渊恍然道:「原来你逃出后,竟是去了镐京。对不住,因为并不知晓你
就在镐京,所以我也只是将贺捕头托付于我的令牌带去,并阐明醉花楼大战始末,
以图缉罪阁能给予帮助。我若知晓你在那里,定会写信告知你的」。
墨天痕惭愧道:「抱歉,是我犯浑了。这几日来,赵大人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晏饮霜叹气道:「赵大人手下那群人搜寻多日,却一点消息也无」。
官府未能帮上忙,墨天痕突然想到什么,又道:「那飞燕盟与回雁门呢,他
们门人众多,也更熟悉城中状况,是否找到一些消息?」。
寒凝渊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一战两位掌门都葬身火海,如今两排分别由
上官掌门之弟与杨宪源掌管,正是权力交替之期,根本无暇他顾」。
墨天痕震惊道:「杨宪源继任盟主?他竟然未死?他那样贪生怕死的无耻败
类接任盟主,岂不要葬送飞燕盟?那柳姑娘呢?柳姑娘又如何了?」。
晏饮霜道:「我们也曾想请柳姑娘帮忙,但我观她神情恍惚,气色不佳,说
话也无精打采的,应是还未从哀丧中走出,所以我也未好意思开口再多提要求,
毕竟我们还在她府上白吃白住」。她没说的是,当日由下人引着前往柳芳依卧房
时,竟看见杨宪源**着上身睡在柳芳依房中。
墨天痕叹道:「柳副盟主虽是她姐姐,但对柳姑娘来说与母亲无异,哀伤自
然难免」。
寒凝渊却眼神陡厉,冷哼一声道:「那日也亏的你没开口」。
晏饮霜奇道:「此话怎讲?」。
寒凝渊道:「我生在军旅,身边尽是些糙汉子,那些人平日里连只母狐狸都
见不到,看见女人就两眼放光,而那日在请求柳姑娘帮助时,那杨宪源看你的眼
神与那些久未沾染女色的军汉们如出一辙,且眼神闪烁不停,多半是在谋划何事。
若我没猜错,如果你开口求助,他定会对你提些非分的要求。想那杨宪源刚要了
柳姑娘身子,立马就用那般眼神看你,只怕是平日里压抑的太狠,如今无人管束,
已将自己内心那些淫邪**毫不遮掩的全数释了」。
听闻柳芳依还是跟杨宪源圆了房,墨天痕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楚,想着那如
若天仙般清冷美貌的女子,终究还是被杨宪源那卑鄙淫邪的伪君子占了身子,心
中直替柳芳依感到不平与惋惜,但他们二人原本就是明媒正娶,行夫妻敦伦在正
常不过,自己也无可指摘。
家中惨遭黑衣人灭门,花千榭奸计屠杀醉花楼、柳芳依出嫁身不由己,种种
无奈之事自己皆无力阻止,一股无力感蓦地涌上墨天痕心头,不禁握紧双拳,狠
狠锤了下自己大腿,恨然怒道:「枉我身为男儿,遇上诸多悲剧,空有心对敌,
却无抗衡实力,真是憋屈」。
晏饮霜见男儿悔恨不甘,劝慰道:「这也并非你之过错,再说,不平之事何
其多,你又如何凭一己之力全数弭平?」。
寒凝渊却道:「晏姑娘所言差矣,墨贤弟胸中抱负不浅,只要初心不悔,寒
某深信他来日定会有一番作为」。
晏饮霜并非第一次听别人夸赞墨天痕,晏世缘之所以愿意让他与墨天痕一同
历练江湖,便是看中墨天痕为人侠义,不失正气,是可以托付之人,只是她三番
五次看见墨天痕为素不相识之人打抱不平,全然不顾自己安危,对他这番鲁莽行
径着实颇有微词,刚想反驳几句,却听墨天痕道:「来日作为,来日再说,当务
之急,是找到梦颖。鸿鸾并非安全之所,我此次前来,便是想带你们一同前往西
都,这样我也好安心帮助缉罪阁查访快活林之事」。
寒凝渊欣喜道:「没想到你在镐京竟搭上了缉罪阁,缉罪阁老阁主可是名震
四野的铁手锐羽贺老爷子,有他相助,我们追查快活林一事便如虎添翼了。对了,
那日之后,你是如何逃出醉花楼,又是如何到达镐京的?」。
墨天痕便将那日之后的遭遇全数说出,其经历之曲折,听的晏饮霜一身冷汗,
寒凝渊虽见惯风波,也紧张不已。待到他说完,寒凝渊疑惑道:「奇怪,花千榭
既然在火楼中放你二人一马,为何却又派人追杀?他若要灭口,也不至于这般托
大,此事太过诡异,我看不透他」。
墨天痕说道:「追杀之人反被杀,花千榭的计划也就失败了,不足为虑。目
前梦颖之事为大,我打算走一遭杨府,看柳姑娘是否能伸出援手,找人之事,当
然是人越多越好找」。
寒凝渊点头道:「此话不假,我与你同去」。晏饮霜亦起身道:「既然如此,
我也一道过去」。墨天痕点头道:「最好不过」。起身便欲出门。寒凝渊将来时
带来的木匣又贴身背好,这才快步追上二人。
墨天痕见寒凝渊对这不起眼的木匣如此上心,不禁问道:「寒大哥,这木盒
里有什么要紧之物,需要贴身保管?」。
寒凝渊看了他一眼,郑重的与二人道:「我们走慢些,有些事情,我需与你
们说」。
二人当即放慢脚步,好奇的打量着这口木匣。这时,只听寒凝渊开口道:
「这时我玉龙山庄这几年的账簿」。
墨天痕顿时奇道:「账簿?这是要作何用途?」。
寒凝渊道:「别急,我先与你说一件关联的事情,你就知晓为何我星夜兼程
回玉龙山庄取来这基本账簿了。但你要向我保证,听完之后保持冷静」。
墨天痕心中奇怪:「究竟是何事会让我失去冷静?」。但仍是保证倒:「好,
寒大哥请说」。
寒凝渊顿了一顿,一双凤眼随之深沉凌厉起来,似是回忆起什么令他愤怒的
事情,然后开口道:「薛姑娘是为寻墨贤弟而出走,而我又听说她平日比较爱吃,
便猜想她或许活在醉花楼残楼附近,要寻墨贤弟,那里几率最大,小吃也多,若
她仍在城中,那里应是她最该出没的地点。然而我在那里并未找到薛姑娘的身影,
却在一家酒楼的包厢中,听见了杨宪源那丑恶的声音」。
墨天痕心中暗惊:「难道梦颖失踪竟与杨宪源有关?」。想到梦颖或许会落入
那卑鄙淫徒之手,他顿时便紧张起来,但想到之前保证,还是强忍疑问,耐心听
了下去。
寒凝渊接着道:「我在包厢之外,听得清清楚楚,尚在孝期,那人渣便在酒
楼与一干阿谀奉承的狐朋狗友寻欢作乐,我原本鄙夷他之行为,不打算继续在那
肮脏门前停留,岂料那厮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墨天痕心中急切,忍不住问道:「他说了什么」。他此刻心都被吊起,生怕
听见任何关于梦颖的污言秽语。
寒凝渊看了他一眼,缓缓将那日所闻道出:那日,杨宪源晚间与一帮狐朋狗
友来到离醉花楼残楼不远处的一家酒楼放纵狂饮,他接掌飞燕盟,大权在握,又
巧取了柳芳依红丸,占了美人身子,名利美色双手,还不用顾忌有人管教,使的
他兴致空前高涨,酒过三巡,已是上了头,对那帮损友吹嘘起来:「要说那欲澜
精油可不是吹,那可是快活林摧花药王配置的房中圣药,不但能让女人陷入淫欲,
变成离不开**的肉奴,更妙的在于,它还有强力的致幻功效,我那婆娘,平日
里对我那是讨厌的紧啊,心心念念记挂着墨家的那个小畜生,我不过在她饭食里
每日滴了几滴,你们猜怎么着?」。他醉眼迷蒙,一脸得意的扫过周围人群,那些
与他同样的纨绔子脸上满是猥琐笑容与淫荡目光,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杨宪源看见那些人的目光充满崇拜与期待,心情大好,大笑道:「她竟然把
我当成那个小畜生,把她的处子之身主动奉献给我。哈哈。你们是不知道,那晚
她浪的,什么姿势都试过了,哪里像个刚开苞的雏?」。
虽然寒凝渊的叙述已尽量说的隐晦委婉,并未如杨宪源原话般污秽难听,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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