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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宋未蚁贼
作者:水中云影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楔子 涯山日落
    “各位朋友,这里就是涯山。对面是瓶山,两山相对,如门户一般,故又叫涯门。这也是银州湖水出海囗。”一位精干的女导游,挥着一面小旗,带着一群风华正茂的男女青年从大巴走下,指指划划地介绍道。

    这是一个由青年联宜会组成的旅游团,成员尽是些剩男剩女,俗称单身狗配对团。

    众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随意观赏一番后,就是各种摆拍,欢声笑语一片。

    “各位团友,这涯山可不寻常。南宋祥兴二年,也就公元1279年,宋元两军在此进行了最后决战。元军在主帅张弘范带领下, ̄举歼灭南宋残余力量。南宋丞相陆秀夫背着南宋最后小皇帝跳海自尽,南宋军民随着跳海者十多万人。经此一战,南宋灭亡,元朝统一中国,开创了我国历史上疆域最广阔的大帝国。”导游小姐熟练地介绍道。

    “哇,十多万人一起跳海,好壮观啊!真令人神往啊。”有年轻人笑道。

    “咄,有什么好看的,吓死人,十多万人一起死在这,阴森森的,挺晦气的。快些走吧。”有美女嫌弃道。

    “我说美女,你可能不知道,这地死再多人也没关系。没听说吗这十万人可都算死在张弘范手上。鬼最怕谁啊,杀死他的人呗。这里,有张大统亲手刻的镇魂碑,哪个鬼敢在此惹事!”一个青年搭腔道。

    “姓张的人刻的碑在哪啊”美女来了兴趣。

    “这个,我倒要问问。”男青年立即向导游嚷嚷道:“喂,导游美女,这里有张弘范亲手写的镇魂碑吧。就是写着“宋人张弘范灭宋于此”的石碑。”

    “哦,你说的是张弘范刻字吧。听说原在涯边水中,后来清理航道炸毁了。不过,新建的张弘范纪念馆中有仿制品,一会可以去看看。那边还有些挺有意思的纪念品。”导泳美女笑着说完,到别处招呼人去了,准备赶往下一站。

    “真有啊。这张弘范是谁啊看来挺厉害。”

    “嗯,这张弘范是元朝大将,甚得忽必烈信任。当年挥军南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下裹阳,取南京,打临安,擒文天祥。最后克涯山,灭南宋,十分厉害。”

    “和张飞比,淮厉害些”

    “论战绩,张飞应该远远比不上吧。”



第一章 赵孟臣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北方或是一片冰封,早春江南之地虽然还是寒气未退,但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经过一冬冰霜肆虐的山野已透露出一片片绿意。

    去冬绿枝未凋,今年双将是个好年景,低矮的丘林之间,一垄垄的田地间,零星散布着一块块垅田里,已有农夫驱赶着水牛翻耕着去冬的稻茬。开春之后,将稻茬、杂草翻入泥中,沤烂之后,即能去虫,又能肥田,一点疏复不得。

    黑沉的泥土随着犁铧一块块地犁起,翻转,整齐地倒在一边。路边不远的村庄,炊烟袅袅升起,一群群幼童在村舍边快乐地玩耍着,一副太平安祥地样子。

    田间的稻花还不见踪影,但不妨一位骑着马上的少年愉快地吟诵着嫁轩居士的田园名遍。

    少年约十三、四岁,一袭紫衣,身下骑碰着一匹棕红色的儿马,见这江南的春景兴致十分昂然。

    少年身后,是一行十余人的队伍。夹杂着几匹马一乘小轿,几个壮实的汉子,黑衣襟短打扮,虎背雄腰,腰中挎着短刀,手中拿着哨棍。有的背上还背着长弓,冷峻着眼光不时地四处打量着。队伍后是五六个挑夫,挑着不多的物品。看情形应是一家贵人还乡。

    信州在江南东路的甚有名气。自行朝定都临安以来,信州东临两浙,南接福建路,西毗江西路。从临安东经信州信江前往鄱阳湖入江,前往江陵;或进入赣江,再经赣州岭南古道前往广东南路;或由信州铅山经武夷山崇安分水关进入福建路;实是行朝勾连东西南北的交通要道。

    而且,信州以“近在畿辅,东舟西车,蜂午错出,势便就近”,号称贤俊所聚,义理之宅,聚集了不少名学大儒,如吕本中、曾几、韩元吉、辛幼安等。一行人前往的铅山,就是理学上著名的鹅湖之会所的鹅湖书院与稼轩居士所居地。

    “爹,爹。前面就到稼轩居士的居住了吧。”

    少年吟诵完一首《西江月》,手轻拉缰绳,侧过身来,向身旁一个绸衣文士笑道。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急忙上前,拉往缰绳,少女干脆丢过手上缰绳,任由老仆牵着缓缓前行,

    “嗯。快到了吧。”

    中年文士点了点头。看着周围满眼的春景和面前兴致勃勃地少年,一收满脸的忧色,和颜说道,文士心中却不由一痛。哎,这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九哥,前面是鹅湖了,稼轩居士所居瓢泉还有好些路呢。过了鹅湖,再走十余里路就到河口了。从河口前行三十余里就到了县城永坪,瓢泉离永坪不远。当年,稼轩居士常来住与信州府与铅山之间,倒是走得是咱们脚下这条路。”牵马的老仆在前面笑着道。

    “哦,也不远啊。过些日子就去瓢泉看看。”少年眼中一亮,喜道。

    “九哥可要去鹅湖书院看看,书院就在前头。”老仆问道。

    “不去。书院有什么看的。”少年摇了摇头道,也不知是厌憎书院的求学生涯还是不喜理学的枯燥。

    “快些走吧。到河口再歇息,再前往永坪,早些去,也好早些安置下来。七哥他们可能都到河口了。”中年文士淡淡道。

    “七哥他们乘船顺流而下当然快了。”

    “让你坐船,你偏要走山路,走累了吧。”中年文士有些怜爱地抱怨道。

    “呵呵,坐船哪有这一路好春景可看。”少年笑道。

    “好吧,好吧,随你。到时一身骨头痛可不要在你阿娘面前叫苦。”中年文士没好气道。

    “是啊。九哥,你还是下马坐轿子吧。轿子更平稳些。”老仆指了面两个汉子抬着的小轿劝道。

    “才不呢。轿子闷得慌,哪有我阿娇背上舒服。”少年两腿轻轻一靠马腹,身下马脚步放快向前,老仆一个不防,被扯得一个趔趄。少年又收回缰绳,一阵轻笑声中,催马快步向前。

    中年人不由摇了摇头,对这个有些刁蛮的女儿是又爱又怜。看看前头活沷可爱的女儿,又看看这春意盎然山野,心中却不由传来一阵阵的无言的痛苦。

    去年,朝廷改元德佑,但国势是愈加败坏。德佑,德佑,听着好听,但又何曾获得天上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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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败冢子
    信水自怀玉山发源,经玉山、信州府城后,在铅山河口与发源于武夷山的桐木水汇流,再向下流向鄱阳湖,河口即为桐木水之河口之意。

    福建所产大量铁器经崇安分水关来到河口,再装船经信水,进入鄱阴湖,进入长江运往各长。

    河口之地商品集聚,商旅往来不绝,实是江南较为著名的行商码头,沿河多有商铺旅店。

    近年来,因蒙元铁蹄南下,荆湖、蜀中一带兵荒马乱,这信州一带虽未遭兵灾,但商旅也不免稀疏。沿街店铺关多开少,生蛮清淡。码头也是冷冷清清。

    一行人走到码头边的一处供商旅休歇的茶馆。早有伙计前来,殷勤地将马匹牵到茶馆边的草棚栓好。

    赵孟臣打发老仆前去码头打探夫人、儿子的消息,让一干随从在外面竹棚中吃饭休息,顺便照看马匹、行礼,领着女儿、随从进了茶馆大厅。众人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下,吩咐店家上了些吃食。

    一会儿饮食上来,老仆也回来复命,夫人、公子的船还未到。

    “娘怎么还没有到我们同时从府城过来,按理说,他们顺水而下,该比我们更快啊。”女儿九儿奇道。

    一边刚上完吃食的伙计却笑着道:“客官是从驿道过来的吧。客官们可能不清楚,府城到河口虽说是顺流而下,但如今春讯未发,河中水浅,却不一定较从驿道前来快了。不过,午后船就该到了。店官在这边吃边等好了。”

    “嗯。”赵孟臣点了点头。

    “酒食上齐了,各位请慢用。”

    看了看赵孟臣身后站着的几个黑衣大汉,哓事的伙计哪不知当前客官是个非富即贵的主子,也不敢再多话,忙施了一礼退开了。

    “赵福,赵忠,你们也去随便用些。”赵孟臣挥了挥手,老仆带着几个汉子就去边上桌子坐下,点了些饮食。

    桌子上只有些卤肉、饼子和一些汤饮,父女两人就着卤肉,随意吃了起来。

    茶馆大厅摆放了十余张桌子,除了自已两桌人,只有二、三人,想都是等着赶船的行商,显得十分的冷清。

    许是到了中午饭点了吧,茶馆外面竹棚里摆放的十余张的桌倒没有什么空闲,一会做的坐得满满的,多是些过路的行商和挑夫。一些本地的人也到茶棚里要了点吃喝,坐着棚下边吃边聊,

    信州铅山紧邻福建崇安,有道是“青山北去连八闽,绿水北流连信江”,是自古以来江南入闽的重要通道。入闽古道活跃着一群名叫崇安担的挑夫,他们将福建产的茶叶、铁器、海盐一担担地挑至河口码头上船运往内地,也将内地产的丝绸、布匹、瓷器挑往福建。这河口码头也是挑夫们找生活的地方,长年驻有许多挑夫。

    北方战事连绵,停靠河口的商船骤然减少,自然也给许许多多的挑夫的生计带来了问题。他们守候在码头边,盼望着商船的到来,好赚得几斗米回家养育妻儿老小。他们眼巴巴地盯着不远的码头和清冷的街铺,但码头上船只寥寥,街上也是未曾有过的冷清,哪有什么生计可做。

    “老哥,你们是从府城那边过来的”有挑夫注意到了正从容吃喝着的挑夫,上前攀谈道。这些人正是赵孟臣从信州雇来的挑夫。

    “嗯。”看着比自己还落泊,生计无着的同行,府城前来的挑夫倒有些些得意,转而问道:“这边生意不好吗”

    “几天来都没船过来了。崇安那边现在也少有货物过来。”有挑夫丧气道。

    “你们东家还要不要人”有人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我们东家哪有什么货物。东家是从外面回铅山的,走二十几里路就到了,哪里还会要人。”

    “唉。我们半个月都没接到事做了,再这样下耒,家里老人孩子都得饿死。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有挑夫叹息道。

    “我看你们还是尽快想办法,这一时半会不会好转起来。没听说,多面都乱了。”

    “也听说了,但闷在家也不是办法,出来碰碰远气吧。”那挑夫叹道。

    “没货挑,你们不会回去种地啊。”镇上一个当地人说道。

    “哎哟,老哥,若有地种,谁还会做挑夫磨肩膀!别人我不说,我家自我阿公开始,吃的就是挑夫的饭。”那挑夫叫苦道。

    众多挑夫都点点头,大家情况相差不多。这福建、信州都是山多田地少,田租收的又高,单纯的土里刨食,年景好还是混着过,年景一差,还不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大多农夫种田种地之余,还得找活打短工或也做些挑夫的活。几个月活计清淡,聚在这码头候着的,也都是些无田可种的专职挑夫。

    “唉,也没法子噢。现在哪里都不好找活。府城那边也一样。”一个信州府城来的老挑夫放下筷子,叹道。

    “是啊。都是那些蒙古鞑子惹来的事!”有个稍稍年青些的挑夫一边紧了紧腰间的布带,一边恨恨道。

    “咄,你不要头了!”刚放下筷子的老挑夫脸色一变,忙喝止道。

    “不是这样吗!这鞑子前些年闹了四川,旧年又占了襄樊,现在在鄂州那边闹得欢,这样哪还有船来。”那年青的挑夫叫道。

    挑夫们常接触行商,对外面事了解得倒不少。

    “嘘。后生,祸出口出啊。”老挑夫摇头道,“你是不晓得,现在不能叫鞑子啦



第3章 陈巡检
    “哼!不孝子!”外面话语清皙地传进大厅,九哥骂道,恨不得立即起身前往问罪。

    “九娘,有道是:兼听见明,偏听则暗,乡里下人说的风言风语不可当真。以后在乡间万事不可冲动。”赵孟臣看了看愤愤的女儿,摇了摇头,教育道。

    “是,爹。”九娘低下了头,却支愣着耳朵,继续听着外面众挑夫、乡人谈论。

    只听得有人问道:“那个后生,卖掉那么多产业做什么难道都拿去吃喝嫖赌去了”

    “呵,吃喝嫖赌!在别人眼中,吃喝嫖赌确实是败家的,但在陈百万眼中,再怎样吃喝嫖赌也败不光他家产业,他生什么气。”那人笑着,继续道,“这个陈巡检,他卖了家产,拿去招募青壮了,说要去临安府帮皇帝打家鞑子(南方对蒙元奴隶主称呼)。你们说,这蒙古人骑着高头大马,朝廷几十万兵马都被他打得七零余落,你散尽家产,招上千把人,哪里够那些蒙古人砍的。到时间不仅人财两空,还性命不保,全家都受牵连!这可不是猪油蒙了心这陈家不就完了!”

    “是啊。那些鞑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睛的野兽。朝廷几十万的兵老爷都打不过,几千人好做什么,塞牙齿缝都不够,这不是送死嘛。”

    “就是这样说啊。败子败了家产,命还在。照陈家小鬼这样败,命都要败了噢。”有人笑着道。

    厅内九娘听得陈巡检是散尽家财招人勤王,不由点了点头,接着又听外面的嘲笑声,脸都不由气红了,正准备起身出门去争辩。赵孟臣忙摆摆手,让她坐下。

    “哼!大家都怕鞑子,都不上前,就等着鞑子上门吧。”门外,一个声音响起,正是那施姓相公,他走上前,道:“你们就没听说,蒙元将天下人分为四等,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北方汉人,咱们南人为第四等。”

    “这有什么。人生下来不就分等吗有官有民,有贫有富。咱们下等人是做牛做马的命,到哪时不是要做牛做马卖力气挣吃的。”有人不以为然道。

    “你真是活在深山,如同坐在鼓里。”施相公笑道:“蒙古人把人分成四等是真的把我们南方人当牛当马。不对,是牛马都不如。蒙古人明文规定,蒙古人是老爷,若杀死下等人,只需陪一头驴子就没事了。你自已想下,咱们南人,比北方汉人还低一等,杀了你,你不是白死!可能连一头驴子都抵不上了。”

    “不会吧。哪里能随便杀人啊。”那汉子呐呐道。

    “这倒是真的。”来自府城的挑夫倒消息更为灵通,说道:“听说,蒙古人到一个地方,会把一个地方人的土地、家产全部抢走,女的全部抓走,男的做奴才。稍有所抗,就会全部杀光。前些年在河南、山东、四川都杀得人毛都不留一个。”

    “不会吧。人全部杀了,叫哪个去种田,田里不都生草了嘛,吃什么哪”

    “你痴啊。蒙古人是吃牛吃羊的,哪里要人种田。田里长草正好用来养牛养羊。”有人笑道。

    “不会吧,那要养几多牛羊啊。”那人犹自不信。

    “你还真不要不信。上次听一个湖北的客商说起,确实会这样。蒙古老爷会把一个地方人全赶走,让田地生草。听说,蒙古人老皇帝说,要将日头照到的地方,都变成蒙古人的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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