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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此后,每隔半月他都要被带出去在街上游行示众,以此告诫百姓若是通敌,这就是下场,那日照例上街游行,不曾想遇到了从天而降的文清禾,他以为是许意筝,可文清禾张口问了他的名字,他便立即断定,她不是许意筝,他与许意筝见过面,不会不知道他的名字。

    至于文清禾为何不反抗,让官兵也抓了去,文清禾的解释是:“这里是西夏,最忌讳随性而为,再说了,我同行的伙伴都厉害的很,一定会救我出去!”

    那日在狱中,被饿的晕晕惨惨的文清禾,听见对面被狱卒打晕的郭盛音小声说道:“小炉里的烟尘很厚……小炉……”

    当时因为她饿着,听见郭盛音说起小炉,她便立即想起火炉上炙烤着的牛羊肉和咕嘟咕嘟冒气的肉汤,嘴里吧唧着,就这样吧唧着,狱卒终于送来了饭菜,虽然与她想起来的牛羊肉差远了,但总比没有的好!吃着劣质的饭菜,她那时候根本没有深思郭盛音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所以,在她与许令仪聊天中,她记起了这句话,知道了这句话的意义。

    此时的文清禾已经在苏菼的带领下到达郭盛音的家,土坯房外观显得苍白破旧,但室内却很整洁,他的妻子郭秦氏跪在郭盛音灵位前低声抽噎着。

    听见动静,她连忙起身,来到屋外,用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看了看文清禾与苏菼,并不觉得惊讶,缓缓说道:“苏姑娘,这位姑娘看着眼熟,想必也是夫君的朋友吧,进来坐!”

    苏菼望了一眼屋里的灵牌,清冷的眼神里透着些许悲伤,继而回道:“嗯,这是许姑娘,多年前来过这里!”

    两人跟随郭秦氏走进屋内,入了坐,上了茶,郭秦氏这才恍然道:“我记起来了,夫君当时和许姑娘还坐在这庭院中喝茶!”

    文清禾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禁赞叹:“好茶!”这茶确实醇厚无比,喝入后清香盈满肺腑,令人心旷神怡。

    郭秦氏神情一沉,缓缓道:“他最爱喝茶了……”

    文清禾轻声安慰道:“郭夫人,节哀顺变!”

    她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于是将来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郭秦氏,郭秦氏听完后并未多言,起身走到里间将那个烧茶水的小炉子拿了出来。

    看到旧物,必然想起旧人,郭秦氏的眼泪不小心




第一百零四章 沙枣
    文清禾在昏睡期间,又三番五次的梦到了之前的那个近乎溺水的怪梦,而且梦里的场景越来越美,但最终淹没她身体的水也越来越深,这次她醒来时,听到了咕嘟咕嘟的煮药声。

    此时的她极度缺水,睁眼后咽了一口唾沫,虽然并没有唾沫,然后嘶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说道:“好渴啊!”

    在房间另一侧煎药的许令仪闻言,立即起身走至桌前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到床前扶起她,喂着她喝下。

    趁许令仪放杯子的间隙,文清禾自己挪动靠在了床侧,想起了那日与苏菼合力斩杀那三位黑衣人的场景,猛然举起左侧胳膊,学着动漫里的兔子骄傲的说道:“我觉得自己是个英雄,还很帅!”

    许令仪转身,疑惑的看着她:“小禾说什么”

    文清禾放下胳膊,用手摸了摸因为刚刚用力而扯疼的肚子,龇牙道:“没....没什么!”

    说完掀开被子下床,但还未站立,她再次栽倒在地,文清禾觉得自己的腿好像不存在似的,完全用不了力,他趴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正飞奔而来扶她的许令仪。

    重新坐到床上,许令仪拿出针灸在她双腿的风市穴、阳陵泉穴以及池治穴上扎了进去,片刻后拿出,这才嗔怪道:“日后不要这么莽撞,好在今日这房间中有我,万一我不在呢,你摔倒了怎么起来!”

    “还有,你这才苏醒,双腿知觉还未恢复,因此才瘫软在地.....所以,不用这么惊恐的再看着我了!”

    许令仪温言数落文清禾的短短时间内,她渐渐感到双腿恢复了知觉,待他说完该说的话,文清禾便笑道:“谢谢哥哥!”

    许令仪并没有因为文清禾的笑而轻松展颜,反而拧紧眉头,继续说道:“这几日便在这里好好休息,哪里也不许去!”语气难得的像是在命令。

    文清禾反问:“为何”

    许令仪走到房间另一侧他煎药的地方,神情凝重的看着药炉里翻滚的草药,缓缓说道:“虽然那日你将他们都解决了,但最后那人拼尽全力踢在你小腹处,给你造成的伤害比看得见的那些外伤要严重许多。”

    听到这些话,文清禾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感到的疼痛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只听她淡定的回道:“所以说,到底如何了”

    许令仪拿起药炉将煎好的药倒进碗里,房子盘子中端了过去,递给文清禾的同时,他才说道:“可能....小禾以后做不了母亲!”

    文清禾听完叹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令仪安慰道:“不过小禾放心,这样的病因以及病例为兄以前碰到过不少,几乎皆被我治好,不过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文清禾反倒觉得无所谓,可能是还年轻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到如今都是单身.......

    无法真正体会当母亲的滋味,她也就没心没肺的照常生活,许令仪倒是尽心尽力的做着一名大夫该做的事情,并勒令文清禾不许出门闲逛,也不许她再练剑。

    文清禾就那样被关在房间里,照她的话来说,简直比坐月子还要严格,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看护自己的大夫,可是号称“京城妙手”的许令仪。

    虽然会州这里的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但因文清禾身体有恙,又耽搁了一段时日。

    此时已经接近五月中旬了,这西北腹地也开始热了起来,此时的会州集市上,已经开始售卖本地种植的瓜果蔬菜等,周围的一切皆被浅绿包围着,比起南方青山绿水的浓郁,这里的处处透出的浅绿反倒给人一种亲切可爱的感觉。

    为了照顾文清禾,也为了给返程节省些银钱,许令仪接受了郭秦氏的邀请,暂时住进了郭家的小宅子里。

    一日,江艽拿着几包刚从集市上买来的沙枣,一边吃着一边朝文清禾住的小房间里走去,进门时看到正在择菜的郭秦氏,笑着打了声招呼,给她扔过去了一包沙枣后,进了屋。

    百无聊赖的文清禾此时正拿着那块听说写了很多人名字的绢帕,低头仔细研究着,郭盛音当初说有重要信息在这上面,文清禾展开后,并未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就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绢帕



第一百零五章 不由
    文清禾放下绢帕,无奈的耸耸肩,继续吃着沙枣,极为嫌弃的说道:“做了坏事就怕被人知道,却不去想今后怎样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这样闹来闹去的,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有何意义”

    江艽靠在椅子上,一副慵懒闲散的样子,缓缓回道:“若是真有文姑娘说的那般简单便好了,但如今他们这样闹的目的,我们又怎能知道呢!至于意义,那是他们的事情,他们要闹,我便陪他们闹!”

    文清禾:“江公子倒是看的很通透,也是,至少在找到筝儿姑娘之前,我也会陪他们一直闹下去。”

    “对了!”文清禾忽然记起什么,问道:“江叔叔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你真的放心”

    江艽闻言眼神一沉,缓缓道:“我不放心!”

    “那为何不接来同你一起生活”

    江艽:“若是这样,我是放心了,可父亲却放心不下母亲。”

    “他怎会知道你母亲被葬在那里”

    “他要是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文清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缓缓说道:“似乎....你并不知道你母亲坟茔的所在地”

    江艽:“是!”说着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幽幽说道:“是不想知道!”继而转身看着文清禾:“文姑娘是不是觉得江某太无情了些”

    文清禾闻言笑了一下,一边清理桌上的沙枣核,一边道:“要是别人无缘无故这么做,我或许真会觉得很无情,但是你不一样!”

    江艽:“不一样”

    文清禾:“对,你不一样,我虽然没有亲历过你的你的经历,但还是稍微理解你的,我接着说,你看我说的对不对,要是有不对的,及时叫停我!”

    江艽走到桌前坐定,笑道:“但说无妨!”

    文清禾:“你母亲离世时你还小,生死之事你自然不知,可后来年岁渐长,你听到的闲言碎语堪比炸弹,将你本应思念母亲的心炸的七零八碎,可你毕竟姓江,即便因你母亲让你处于较为尴尬的位置,可这些不幸与江家给你的荣耀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一切,这只是你在刻意躲避而已,不过......”

    江艽一直沉默不语,听着文清禾说着这些话,此时见她停下,立即反问:“不过什么”

    文清禾露出了十分歉意的笑容,道:“不过,在你内心深处,你对母亲的想念终究不会断去,所以,在真相知道之前,你一直恨着自己的父亲.....你的名字,都是你母亲所取,当年你母亲写给你伯父的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现在无从知道,但有一点可以保证,或许你伯父就是通过与你母亲通信才知道了江家的秘密,她最终想保住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江家,她成功了,换得了江家十二年的安稳,你的伯父隐忍了十二年,终究无法容忍自己将整个家族的命运交付他人,所以才反抗,反抗的结局便是全族被灭......”

    此时的江艽依旧笑着,但这样的笑却全无丝毫暖意,眼睛里透着寒光,一动不动的看着文清禾。

    文清禾紧张的问道:“所以.....我说错了”

    江艽幽幽道:“不,很正确!在媚园找到的那几封母亲所写的书信中,也确是这样说的!”

    文清禾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这眼神我以为下一秒你就要揍我了!”

    江艽向前微微倾了一下身体,嘴角微抿,紧紧盯着文清禾笑道:“打你今日的我未必打得过文姑娘!说来也怪,平常人需要一至三年才能掌握的剑术,文姑娘竟然只用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已精通,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文清禾一不小心没忍住就瞪了江艽一眼,无奈道:“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我们在说你的事情吧,你太会转移话题了!”

    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我也很好奇,为何每次说到江公子的事情你要么避而不谈,要么敷衍了事,要么转移话题,你到底在逃避



第一百零六章 许大夫
    因为用于返程的路费所剩不多,许令仪不好再麻烦江艽,于是到城中的一家医馆中临时做些抓药打杂的零活,以赚取些许银钱补充路费。

    在文清禾昏睡的这几日,许令仪便一直在这家医馆里做事,也正因此,给她抓药煎药等一系列程序都简单的多了。

    文清禾手握湛卢剑找到许令仪的时候,他正在医馆大夫的监督下给一名大约四五十岁的男子把脉。

    江艽站在医馆门口,看了一眼放置在一旁的竖匾,上面写着“芳芷堂”三个大字,遂又回头看向正在里面把脉的许令仪,倚靠在门边,抱臂幽幽道:“令仪兄这是何必呢,我不是说过所有盘缠皆由我出嘛!”

    文清禾回头,食指搭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别说话!”

    江艽立即闭上了嘴,只安静了片刻,他继续说道:“好歹我江艽是个商人,这点费用还是出得起的!”

    文清禾转身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但他却摊摊手,无奈道:“我得把话说完,不然我不舒服,好了现在说完了!”

    两人说话期间,另一边的许令仪已经把好脉,正埋头在纸上写药方,写完后立即放下笔,起身走到药柜前亲自抓药,看的大夫和病人也是一头雾水。

    许令仪一边抓药,一边解释道:“师大夫您之前给这位大伯开的药方我看过了,皆是攻下的药,说明您诊断其所患病症为肠梗阻,乃急腹症,这确也符合大伯之前所说的腹胀腹痛、大便四日未解、恶心呕吐等症候,但据大伯说,他今日大概午时服下药,至申时便出现了呼吸急促的症状,且情绪烦躁不安,这明显不对!”

    说着停下手里的活,转身问那位病人:“大伯最近是否受过什么外伤”

    大伯思虑了一下,忍着痛皱眉道:“么有啊,最近都小心很,么受过什么外伤!”

    许令仪笑了一下,道:“大伯好好想想!”然后回身继续抓药。

    大伯挠头抓耳的想了好半天,突然记起了什么,慢悠悠的说道:“三日前我在帮儿子修葺房屋时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当时立即被人扶起后,只觉得左边这里疼。”说着抬起左胳膊,伸出右手指了指左胁的位置。

    许令仪已经抓完了所有的药,包好拿了过来,笑道:“这便是了,大伯所得并非急腹之症,而是因外伤造成的脾裂。”

    大伯听见裂字,吓得双手一抖,惊恐的看着许令仪,问道:“就裂了是不是没救了”

    许令仪闻言安慰道:“无妨,这样的后果也分轻重,大伯这个伤并无大碍,喝完这些药,可缓解疼痛,然后再来抓些根治的药!”

    听到大夫这么说,大伯顿时喜笑颜开,眦着牙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付了药钱,拎着几包草药回家去了。

    那位师大夫全程惊讶的看着许令仪把完脉抓完药,张着嘴巴听完了许令仪对病症的分析,待病人离开,比许令仪年长很多岁的他拱手作揖,心悦诚服的说道:“受教了!”

    随即又说道:“可是,因外伤而造成的脾裂,只喝草药是无法根治的,您为何....”

    许令仪笑道:“大伯的症状并不严重,何况即便真的无法根治,我至少可以减轻他的痛苦,让他开开心心的度日,有何不可!”

    师大夫在意作揖:“受教受教!”

    师大夫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在医馆行事低调但温文尔雅许令仪,竟然深藏着自己在看病救人这方面的功力,那位病人因喝了他开的药不见好转反而添了其他症候,便在医馆里闹了起来,吵的他心烦意乱,好在许令仪及时出面挽回了医馆的名声,不然啊,这父亲传下来的医馆,怕是会毁在他手里。

    然后师大夫对许令仪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恭恭敬敬的请他再复诊一位病人。

    许令仪依言照做,事后师大夫搓着手央求他留在这芳芷堂,许令仪温言拒绝:“实在抱歉,我此次来会州另有他事,只因耽搁了这些天,无事可做,便前来讨些杂活做做,好照顾生病的妹妹。”

    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的文清禾听后,突然鼻子一酸,转头看向别处,她突然好羡慕筝儿,有这么好的哥哥,不过这也很正常,谁让他们出生在许家,是剑客许韬的后人呢!

    师大夫失望之极,强颜欢笑的问:“那公子在何处高就”

    许令仪恭敬回道:“在大宋汴京,有自己的医馆!”

    “哦医馆何名”

    “怀皓堂。”

    “怀皓堂.....”师大夫摸着胡须低声重复了一遍,继续道:“这个名字我似曾相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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