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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许意筝回来的时候,刚过了掌灯时刻,院中灯火通明,清凉的夜风轻抚着院内各处的花草,院中安静,只闻见仆役丫鬟奔忙走动的脚步声。

    因为回来的比较晚,许意筝害怕被父亲发现,见前院比较安静,觉得进去后务必会引起响动,此时父亲在书房看书,听见响动必然会出门查看,看到她自外面进来岂不是要挨揍!

    于是她决定不走前门了,直接跳后墙去!

    许宅坐北朝南,从西北侧的的围墙跳墙进去刚好落在后花园内。

    在京城买下两进另带后花园的院子是非常不容易的,但许泓买下了,当然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可能在很多人眼中觉得能买下这么好的院子,许泓一定很有钱了,即便他没有钱,家中窑坊生意赚下的钱也定能助他一助,所以他们都以为这只是钱的问题。

    但许意筝觉得自己的父亲很厉害,这种厉害不在于父亲有钱,而是父亲永远拥有着一种可以看透万事万物的真知灼见,以此宅院为例,当初父亲只是出门游玩,途中看到这处已经荒废了许久的院子,他便立即买了下来,主要是与汴河离的不远,若是那时候不买,现在再买,纵有千金也难得。

    将宅院买来之后父亲一点一点进行了改造,才得以呈现出现如今的好面貌。

    世间的好事哪有一蹴而就的,都是一点一滴积累的结果。

    许意筝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朝着宅院后墙走去,不一会儿便已经站在了后墙墙根处了,墙外是个僻静狭窄的小巷子,但还算不上空无一处,几棵大槐树静立于此,沐着汴京的夜色,兴奋地摇摆着枝叶。

    许意筝看准位置撸起袖子正要跃起,忽然余光瞥见自己左手似乎人影,她心里暗暗说道:除了我这种太晚回家害怕父亲发现挨揍然后跑到这里跳后墙的人,谁还会来这僻静的小巷?

    说着猫着腰悄声走了过去,他躲在前面一颗槐树背后,微微探出头去看。

    但见一位身穿月白衣服的人在前面的一棵槐树枝干上借力,也准备跳进园中去,可惜的是那棵槐树并不高,那人跳了三次都没有成功,最后急道:“白天试过明明可以进去的,为何这会儿偏偏不行了!”

    许意筝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了,她自槐树后突然站出来,对那人笑道:“想必是夜晚天黑哥哥你找错了树!我身边这株槐树就可以。”

    在那边琢磨着跳墙的人自然就是许令仪了!

    许令仪一听有人,立即转身戒备着,但对方叫自己哥哥,他也认得这声音,知道是妹妹筝儿,随即放下心来,慢悠悠踱步走到许意筝跟前,用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拍,坏笑道:“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筝儿笑道:“自然与哥哥一样了,跳墙啊!”说完跟着许令仪也嘿嘿笑了两声,笑声里尽是干了坏事但人们发现不了的得意,两人笑在一起很好的解释了什么是默契。

    笑完后就要干正经的事情了,许令仪卷起衣襟,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在树干上借力一跃,动作还算流畅,这一次果然成功了。

    (iishu)是,,,,!




第一八九章
    【】(iishu),

    许意筝站在墙底仰头对哥哥许令仪说道:“哥哥,你跳之前要看看周围,一定要躲开丫鬟仆人们!”

    许令仪蹲在墙上看着四周,仔细的辨别在夜色中呈现出黑团的每一件事物,听到地下筝儿的话,点头道:“我知道!”看着远处的视线不曾有片刻偏移。

    许令仪观察了一会儿,看准时机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下面的许意筝说完话正准备跃起时,忽听“咚!”的一声,墙内传来了重物落入水里的声音,随即就听见许令仪拍水气骂道:“倒霉!竟然忘记这里有个池塘了!”

    墙外的许意筝扶着槐树早已笑弯了腰。

    许令仪从池塘里爬出来,哆哆嗦嗦地站在岸边朝外面喊道:“死丫头还笑!还不赶紧进来!”

    许意筝闻言立即跃起,朝墙内飞去,并安稳的落在了许令仪的面前,她看到许令仪的样子后“噗”地一声又笑出来,捂着肚子说道:“谁让哥哥你以前不好好跟着爷爷好好学习功夫呢,吃亏了吧!”

    许令仪白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回应她:“功夫好也不见得永远不吃亏,赶紧回去,别让发现了!”

    许意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但是她是从后窗翻进去的,被疼痛折磨了近两个时辰的心儿此时醒后不久,休息的稍微恢复了些许力气,看到窗户外翻进来一个人,立即自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是筝儿后,她不解的问:“筝儿来自己的家,还还要翻窗户?”

    许意筝扑到桌前举起水壶给自己灌了一些水后,擦了擦嘴,这才笑道:“翻窗户有什么可惊奇的,方才我与我哥直接翻墙进来!”

    于是就将方才的事情说于心儿听了,心儿听罢抑制不住自己,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大声笑道:“太有趣了!”

    筝儿拿起一个放在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起身将湛卢剑放在了前窗的一张桌子上,忽然一拍脑门,无不遗憾的说道:“只顾着笑忘记问哥哥回来做什么了!”

    说着朝门外走去,但刚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

    “算了,哥哥今晚一定会在家中留宿的,明日再问也不迟!”

    当晚,心儿睡至半夜突然惊醒,她坐起身,抱着被角惊慌的看了看四周,当发现是梦后,长舒一口气,心内稍稍安定了下来。

    至于是什么梦,其实很简单,就是山林和断崖,她一直在山林里游走,但就是走不出去,后来又梦道自己跌入了山崖这个梦困扰了她很久,但一次比一次真实,一开始她会后怕,但后来习惯后,便也不会再害怕和惊慌了。

    彼时月色柔亮,整个房间就似漂浮在这轻柔月色中一般,安静的沉沉的睡着,心儿借着月光看到窗前那把湛卢剑发着光,白色的光华在月色中似在流动着,银色流光温柔却蓄满着坚不可摧的力量。

    心儿被这把剑吸引了,她掀开被子缓缓朝湛卢剑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感叹:“好美!”

    终于站在湛卢剑跟前,此时心儿突然说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是不是曾经有一个人持此剑帮助过她,就似白天筝儿拔剑赶退那几人一样?心儿看着湛卢剑这么在心里问着湛卢剑,其实是在问自己。

    只是这样如蜻蜓点水一般深思了一下,那种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心儿刚伸出去准备触摸湛卢剑的手停在中途,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顿感不妙,为了不打扰到熟睡的筝儿,心儿准备开门出去,但刚挣扎着爬到门口时,便被一人紧紧从后面抱住,心儿觉得抱着她的人非常清瘦,但臂腕间有种可以让人安心的力量。

    此人当然是筝儿。

    筝儿不知道心儿此时被剧烈的头疼折磨着,以为她是想起了叶风,于是抱着她安慰道:“逝尘姐姐放心!我已经托人将叶风大哥安葬在郊外了,得闲我陪你去看看他,先随我回去,地下凉!”

    心儿弯着身子双手紧紧抱着头,她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是轻轻的一个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都会使此时的她生不如死。

    心儿紧闭双眼,缓缓说道:“筝儿先扶我起来!”语气听起来十分虚弱。

    重新躺下的两人再也没有闭眼,一人忍耐着疼痛,忍到另一人至始至终没有发现她头痛,另一人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自言自语道:叶风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第二日,心儿便被郑誉连接走了。

    坐在马车里的心儿,虽然有那么一瞬也在怀疑自己的这个决定的正确与否,但手被郑誉连紧握着,内心中的那份安定轻松的感觉让她坚信此人值得托付。

    马车停在新的郑宅门前,她被郑誉连扶着下了车,一下车便看到宅院门前整齐的站着两排人,姑娘身着浅蓝的褙子,小伙身着浅灰短打,在他们前面,站着一位身着褐色长袍的老者,慈眉目善。

    见郑誉连下车,老者立即迎上去,笑道:“少爷,庭院已经洒扫完毕,我们恭迎少爷少夫人回家!”

    说着作揖,身后的丫鬟与男丁也一起作揖。

    郑誉连含笑道:“太过庄重了些!”

    老伯笑道:“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况且少爷与少夫人能挽手回来着实不易,我们也开心!”

    心儿歪头看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伯,心底涌起一股亲切之感,她愣愣地说:“这位阿伯好生面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

    阿伯拱手笑道:“姑娘与我们郑家是有缘的,想必这就是缘由了吧!”

    郑誉连牵起心儿的手,朝院里走去,身后走至门口,身后的丫鬟与男丁们又齐齐弯腰齐声说道:“恭迎少爷夫人回家!”

    这一次,心儿的脸还是刷的一下红透了。

    之后心儿与郑誉连一日忙于一天,因为还未正式拜堂,所以两人并未同床共眠,

    当心儿将自己在许府中的情况说于郑誉连听后,郑誉连便觉得她与许家定然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这层关系到底如何,苦于毫无线索,他也捉摸不透。

    但为了不然心儿耽于回忆导致发病痛苦——尽管她的记忆是混沌空白的,郑誉连便建议让心儿作画,心儿听后,倒也真的来了兴趣,这作画她之前练习过,只是后来被诸多事情耽误了,这画笔便一直没有机会握起。

    为了减少发病的概率,作画这个这个方式倒是可行的。

    于是郑誉连买来画笔纸张,但是也没能立即让心儿将画笔提起,因为在置办好所与作画有关的东西之后,郑誉连收到洛阳家中的来信,信中言及的重要内容便是催促两人回洛阳老家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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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 不是这个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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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并未同居,但郑誉连想要了解心儿过去的心情是非常急切的,无论是得闲聊天还是在心儿作画时他陪在身侧,他都会以一种极其轻松的方式来诱导心儿说更多与她自己有关的话。

    这样的做法自然是失败的,除了引得心儿发病之外,其余什么也没有得到。

    郑誉连便放弃了,有时候坐在一起闲聊时,总会不可避免的说到许府,心儿提及自己在看到筝儿手中的佩剑时,头痛顽疾往往就会发作。

    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被郑誉连记在心里了,他将这件事情说与许泊文了,可有些事情并非真的靠简单的分析能解释的清楚的,两人最终没有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只是谈论着谈论着,就将话题转移到了控制心儿做事的背后势力身上。

    心儿一直没有将叶风给她的那个锦囊打开,但是郑誉连后来也知道,当初若不是这个叫叶风的人,自己这一生再见心儿怕是再也不可能了,他对叶风既有感激又有嫉妒。

    感激他将心儿放心的托付于自己,但也妒忌他与心儿共度过的那些时日,当然这一切心儿心里自然也是知晓的,不仅如此,她也知晓自己心里到底喜欢的是,那个能够给他安全踏实之感的人,只有郑誉连。

    说到郑誉连,他将心儿接到自家宅院以后,便一直与许泊文两人一起暗中侦查着控制心儿的那股背后的势力,郑誉连提及了一个细节,说心儿每织完缂丝,叶风会将其拿去欣乐楼,那里自会有人买。

    当郑誉连将这个细节告诉许泊文的时候,他突然低头极其宠溺的嗤笑了一声,许泊文投去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叶风这种骗人的话,想来只有尘儿这个傻瓜才会相信。”

    许泊文闻言没忍住嗤笑出声,随即冷冷道:“逝尘姑娘不也是信了你的话!”

    郑誉连:“所以说她又憨又傻!”

    许泊文慢慢看向郑誉连,似乎在这个过程中思虑着好友刚刚这句话的言外之意,然后慢慢问:“连兄的意思是,你对心儿说的话也是不真的?”

    郑誉连一个机灵站起身,有些茫然又有些生气的问道:“我说话何时有这层意思了?”

    许泊文仰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你说逝尘姑娘有憨又傻,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包括你,而且在说这话之前,所接话头是叶风骗了她的事情”

    郑誉连愣神思索了片刻,最后一摆手,笑道:“这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只是凑巧说在一起罢了,我怎会骗她!”

    “我只是想要了解她更多一些罢了!”

    两人很快步入正题,许泊文也将自己妹妹许意筝给他说的话说于郑誉连听了,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一想,两人的心同时狠狠的一颤,后背发凉,以他们混迹官场虽不深厚但绝不浅薄的经验来看,这件事情背后绝对蕴含着一个大阴谋。

    显而易见,欣乐楼那里有和叶风他们一起的人,但如何去查,两人的观点是不一样的,许泊文觉得报知官府,官府公查,但郑誉连觉得官府出动需要一个正当的由头,没有合适的理由直接跑去欣乐楼上下搜查显然是不现实的。

    最终,郑誉连辞去开封府的差事,到欣乐楼门前买胡饼去了。

    本来郑誉连带着心儿回老家洛阳成亲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细说的,但是心儿认为其中有一件很特别的事情一定要说出来,这件事情与她自己倒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而已,只是如今看到文清禾坐在自己对面,便觉得非说不可了。

    因为这件事情与筝儿有关!

    出发那日,心儿挽着郑誉连的胳膊站在新郑门前与许泊文辞行,许泊文拱手笑道:“中秋将至,礼部上下忙于中秋之宴各项事宜,故此我也脱不开身,不能亲赴连兄与逝尘姑娘的婚宴,实甚遗憾!在这里祝两位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郑誉连伸手按下许泊文的手,笑道:“你今日好啰嗦,还是不要这么样了,这不是你的风格,我有些不习惯!”

    心儿见状掩唇轻笑,见许泊文不明就里的看着郑誉连,便笑道:“他的意思是,许公子应该这样说祝福的话语:走吧,早生贵子!是不是这样?”说完看向郑誉连,她在说“走吧,早生贵子!”时,神态与语气也模仿的是平日里许泊文冷静平淡的状态。

    对刚刚心儿说的话,郑誉连几欲要拍手称赞了,许泊文突然笑道:“逝尘姑娘不愧是连德兄的妻子!”说完三人皆笑了。

    准备启程了,心儿坐进马车,她坐定后听见外面马匹嘶鸣,随即马车启动,缓缓出了城门,坐在马车里的心儿心想就要出发去洛阳见未来的婆婆,不免一阵欣喜加紧张,随即起身往里面挪了挪,

    她这一不经意间做出的动作,却救了她自己的性命。

    就在心儿往后挪动了一下并再次坐定后,一支箭穿过马车右侧的窗户飞射了进来,“叮”地一声插进了左边窗户的沿壁上,心儿鬓边的一缕头发因箭风之猛在那一瞬间飘然而起又飘然而落。

    心儿惊恐的看着那支还在颤抖的剑,心有余悸,心知若不是方才后退了一点,此刻自己怕是早已被这支箭刺穿了脑袋。

    车外马匹嘶鸣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这声音中还夹杂着人惊慌逃窜的叫喊声、因被箭射中疼痛难忍发出的惨叫声以及自不远处传来的阵阵急促的马蹄奔踏的声音。

    就在震惊不已的心儿准备冲出去的时候,郑誉连手握一把剑弯腰掀帘进入马车内,郑誉连看到钉在马车内的那一支长箭,感觉心在陡然间飞了起来,两人不言不语,立即紧紧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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