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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周遭黄土弥漫,霍义行于疾驰中仍不忘听音,待发觉前方有异,警告刚说出口,从右斜方山丘后窜出来一个人,手持一柄弯刀,砍向了跑在最右侧的许意筝。

    众人猝不及防,许意筝想着其他事情,分心了,被那人一脚踹下了马背,滚出很远。

    落地后只觉后背如针芒入体,疼痛异常,她奋力起身后以剑支撑身体,口内腥甜难忍,猛然吐出一口血。

    霍义行拔刀、李元旭扬戟,和那偷袭之人打了起来,严武跑过去扶起许意筝。

    “如何!严不严重”他担心的问。

    许意筝痛到不想说话,额头冷汗直流,严武朝她后背看去,并未发现异常,低头一看,地上皆是血滴,一滴一滴渗入松软的黄土里。

    他这才明白,怪不得看不到异常,原是红衣的缘故,所以看不清背上血渍。

    血顺着衣服继续往下滴落着,许意筝懊恼自己无法动手,低声道:“去帮他们,此人身手....不可小觑!”

    严武看着她,眉头紧皱,问:“那你呢”

    许意筝:“无妨,撑得住!去帮他们。”尽管她知道有霍义行在,严武去与不去都无所谓,但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无力的样子。

    严武:“好!”

    严武举剑奔了过去,没有了支撑力,许意筝立即跪倒在地,黄土呛得她嗓子发痛,不住咳嗽,又吐了几口鲜血后,晕了过去。

    三人合力好不容易将那人控制住,严武上前刚要问,那人忽然大喊一声:“我们不会就此停手!”然后趁人不备竟自己抹了脖子。

    三人来不及细查,李元旭随意翻看了一下那人的周身,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霍义行抱起许意筝,拼命朝会州城跑去。

    五日后。

    昏睡着的许意筝终于醒了,醒来后她发现自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胳膊裸露着,背上缠着纱布,盖着棉被。

    床侧趴着霍义行,他盘腿坐在地上,睡的正酣,门“吱呀”一声开了,严武端着东西轻手轻脚进来了。

    “这是哪儿”许意筝忽然问道。

    严武一怔,站在原地看着许意筝,霍义行被惊醒,弹簧似的站了起来,许意筝急忙将胳膊伸进被子里。

    严武神情由忧转喜,轻声道:“醒来就好,先把药喝了!”说着端着药碗走了过去,霍义行上前将药碗抢在自己手中,凛声道:“我来喂她!”

    严武依旧笑着,道:“也好!”

    许意筝连忙拒绝,道:“你们都出去,药我自己喝!”

    霍义行听后还要坚持给她喂,许意筝白了他一眼,直接说道:“你是想趁我受伤之际占便宜嘛!”

    这下霍义行终于明白了,满脸通红的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椅子上,可表面依旧是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红着脸梗着脖子出了门。

    严武出去后将门关好,之后请来客店老板的女儿,一个叫风儿的姑娘,让她去给许意筝帮忙,风儿乖巧懂事,话不多说,进去后便帮着她换药缠纱布穿衣服,一切收拾妥当后,端来熬好的鸡汤,便出去了。

    后背受伤严重,许意筝的胳膊使不了一点劲,失意的垂在身体两侧。她缓步走到严武的房间,想要把事情捋一捋,勉强抬起手敲了敲门,可剧烈的痛感让她差点又晕厥过去。

    严武应声而来,刚打开门许意筝便扑在了他的怀里。

    一瞬间,两人的心跳都加快了好几拍!

    许意筝真不是故意的,刚刚的疼痛使她差点晕倒,失去重心的她无法用手支撑,左摇右晃的刚好撞进严武的怀里。

    严武皱眉,低头看着怀里的许意筝:“你怎么下床了”声音很轻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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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回云山
    半个月后。

    许意筝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但是要练剑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严武告诉他们,他师父在会州城外东南二十里处的回云山上。

    修整几日后,几人骑马出城去,不多时便到了回云山脚下。

    严武带许意筝和霍义行见他师父,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让师父看看如今中原地区的武学后辈。

    会州境内千沟万壑,但山势较为低矮平缓,且山上草木稀疏,土质疏松,这回云山便是如此,荒芜凄凉,山脚下零零散散住着几乎人家,接近晌午,正是烧午饭的时刻,家家炊烟袅袅。

    许意筝、霍义行自小长于沃野千里的中原地区,对于这种荒芜的景象,也是头一次见,这里盛行西北风,即便已至五月中旬,这风一起,依旧凉意浸身。

    严武的师父李荣,原姓何,曾经也是江湖游侠,后来参军入伍,成为边境守军中的一员,后来在交战中,被西夏人所俘,再后来一位官员见他才智双全,又武艺超群,便将其纳入门下。

    后来那位官员去世,他被众人排挤,想要回家,但想到那位高官的知遇之恩,便暂时放弃,待替恩人完成心愿,再回家。

    听完这些,霍义行轻哼一声,道:“既然武艺超群,为何不凭本事逃走!”

    “逃过,失败了!”

    “.....”

    几人坐在一棵非常高大的白榆树下歇息,山并不高,很快就能上去,但是严武说,等过了饭点再上去,不然,会被师父拎到厨房去做饭,即便不让做饭,也会强迫你尝他研制的新菜,而新菜的味道,总是.....一言难尽!

    于是几人坐在树下,就着水壶里的水,啃起烧饼来。

    闲聊中突然听到头顶树叶飒飒作响,毫无规律的响声引起几人的警觉,他们纷纷站起来,拿起了武器。

    严武凝目看了半天,才看清树上坐着一个人,再仔细看,正是他的师父!

    他叹口气,回头说道:“行了,大家放下手里的刀剑戟,树上有人,那人正是鄙人师父!”

    坐在树上的李荣拨开挡在眼前的枝桠,从就近的树枝上摸下一把树叶,囫囵放进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向下看去,然后裂开嘴笑道:“有趣!有趣!”

    此种景象让霍义行心里一惊,许意筝更是惊得脱口而出:“他在吃树叶!”

    严武解释道:“那不是树叶,是榆钱,可以吃。”

    许意筝仰头问:“好吃吗,前辈”

    李荣抢着回道:“当然好吃!给你尝尝!”

    说着折下一枝枝桠,扔了下来,许意筝接过,仔细看了看,原来真的不是树叶,榆钱很小,但圆圆的,中间鼓起了一点,那里包着种子,若是榆钱黄了,将其扔在土里,开春会长出新的树苗。

    许意筝揪了一点放入嘴里,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吃草,吃着吃着,嘴里溢满原始的清香甜味,便一发不可收拾。

    李荣飞跃而下,此人约莫五十来岁,身形枯瘦,粗麻布衣,上身外衣的袖子短了一截,头发蓬松,活像个乞丐,但神清气朗,意气犹存。

    他站在正在吃榆钱的许意筝面前,指着她佩戴的那把剑,问道:“许韬那老家伙是你什么人”

    许意筝还未来得及回答,忽听身后有人大喊,众人以为又是偷袭,许意筝伤势未愈,无法用剑,于是躬身躲避,回身抬脚往外一踢,踢在一人身上,霍义行闪电般窜出,与来人打了起来。

    那人不敌霍义行,没几个回合就被他紧紧扣住了胳膊。

    李荣似乎很奔溃,走到那人面前,蹲下,道:“现在的娃娃怎么都这么倔,都说我不收徒弟了,还天天来!还有,严家小子,我从没收你为徒,别再喊我师父了!”

    被霍义行扣着的那人,年纪也不大,十五六岁,浑身充盈着一股倔劲,俊秀的脸上,沾满黄土和草屑,眼神坚定,大喊道:“我江艽定要拜您为师!”

    李荣扶额:“小子,世上哪有像你这般拜师的,这口气倒像你才是师父似的。”说完看向霍义行,问:“你与程冬是什么关系我刚看你使的刀法,有些熟悉啊!”

    霍义行直言:“程冬乃家师!”

    李荣听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让一众人莫名其妙,笑完后拍拍霍义行肩膀,语重心长又十分得意的说道:“小子,我是你师祖呀!”

    语毕转身,大笑着上山去了。

    许意筝、霍义行瞬间目瞪口呆!

    此时严武笑嘻嘻的走到霍义行面前,做了一遍李荣的动作,笑着说:“小子,我是你师叔呀!哈哈哈哈.....”

    许



第二十六章 白马寨
    几人不明白为何霍义行会突然要回中原,按他的意思是,不想再呆在这里继续烧饭,太无聊了,这根本不是他想要过的江湖生活。

    在他的世界里,江湖是恣意潇洒、放荡不羁的,是在花间饮酒林间醉歌的,可以淋江南雨卧漠北雪,也可以顺风酣眠逆风挡沙。

    总之,是风流洒脱的,不是现在这般,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搅扰的脱不开身。

    李元旭站在一侧,冷冷的看着他,听完他的解释后,直言不讳的说道:“你怕是不想总被某人缠着喊他师叔吧!”

    霍义行没理他,这几天他俩没少斗嘴,今天他不想骂人,背过身去了。

    李荣举着榆树枝桠,揪着上面边缘已泛黄的榆钱,边吃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子,你怕是对江湖有什么误解!”

    许意筝知道霍义行的意思,他是技痒了,忽然看到江艽,于是指了指一旁的江艽,对他说:“师弟,要不要我们深入山贼窝,给江公子报仇!”

    霍义行一听果然来了劲,道:“好,去报仇!”

    江艽立即制止:“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灭门的大仇,我想亲自去做了断!”

    李荣:“要我说,你就让他们去,这样的话,你的心结会解开,不然你说你满怀怨恨,我哪敢收你为徒!”

    闻言江艽低头沉默了一阵,最后答应了。

    到现在,李荣终于有机会问许意筝一些事情了,这还是刚刚她的那一句“师弟”提醒了他。

    “许姑娘....诶!你姓许啊!”说着兴奋起来。

    “许韬到底是你什么人!!”

    前辈问及,许意筝只好如实回答了。

    “他是我爷爷!”

    “噗!”严武刚喝进去一口水,听到此话后直接喷了出来。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许意筝,原来她是许韬先生的孙女,之前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她也姓许,竟然一点也没有想到!

    李荣听后,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个老家伙,有了这么聪明伶俐的孙女也不告诉我一声!”

    李元旭站在一侧,想起这之前的种种,挑了挑眉,低声道:“他们....关系好乱!”

    李荣拉起许意筝的胳膊,前后转了转,这几日他帮着她恢复筋骨,现在已经大好了,于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随后缓缓起身,背身走到院子东南方向,面向那里站立,看了许久后,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老家伙,我见到你孙女啦!”

    许意筝所配之剑,正是许韬的爱剑,通体黑色,削铁如泥,名湛卢。李荣没有固定的武器,时而刀,时而剑,有时地上的枯树枝也能被他使得行云流水,威力堪比刀和剑。

    当几人问及他与许意筝爷爷之间的事情时,李荣摆摆手,道:“前尘如烟,莫多问,走好你们自己的路即可!”

    第二日众人辞别李荣,根据江艽提供的线索前往山贼聚集的寨子,本来江艽要一同去的,但是李荣忽然松口,有收他为徒的迹象,他很是纠结,许意筝见状,安慰道:“信我们,就好好留在这里!”

    江艽眼圈微红,问道:“此恩情,江艽如何还”

    许意筝:“不必还,日后你若学有所成,还请多行侠义之事,另外,一定要好好活着!”

    严武上前,道:“江公子,我们杀山贼,可不仅仅只是为你一人,那群山贼肆虐横行,搅得百姓不得安宁,早该清除了!因此,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要是当真做了我的师弟,还请谨记师父的教诲,但行好事,莫问前途。”

    李荣气的跳起来:“都说我不是你师父,严家小子你再犟我废了你武功!”

    严武赶紧翻身上马,脚不沾地的溜了。

    按照路线,四人往东行了一段路,很快到达山贼寨子所在的山脚下,他们将马打发走,步



第二十七章 将计就计
    不多时,山贼首领率众而出,站在门口,那神情如桀骜的猎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年,有趣的是,这首领与之前那几位喊作大哥的,并不是同一人,此人身形魁梧浑圆,皮肤黝黑,目光如炬,着白衣,但白衣色泽暗淡,恰如白玉蒙尘。

    首领挥刀问道:“你是何人”

    严武拍拍衣上尘土,不慌不忙的回应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你曾是一名守卫大夏国的士兵,没藏林沧!”

    没藏林沧闻言,大惊,举刀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你...你究竟是谁”他的名字,自己都不用它很多年了,如今被一个陌生的少年唤起,也一并唤起了他的过往。

    严武:“也不知道是谁散播下这荒唐的信息,说没藏族重要的人在此地,难不成那位重要的人,便是你”

    没藏林沧兀自恐慌着,严武继续道:“想是你心内还有信念未灭,不然你这满寨子的兄弟,也不会悉数着白衣....那为何,你当初要叛逃!”最后一句,音量陡然提高,语气里尽显愤慨。

    “哐当!”没藏林沧手里的刀应声而落。

    他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此人似曾相识,可他记不起来,说不出名字,这样的气场,他曾经也体会过,但那人早已不在了。

    “呆在军中的意义是什么,保家卫国可是,围绕我们的,是无尽的杀戮,明明对面的敌人,听得懂我说的家乡话,可我还是要将他刺死,这有什么意义,打下去有什么意义!”没藏林沧大吼着说道。

    严武:“杀戮,是每一位戍守边关的将士必须面对的东西,你不想面对,所以选择逃避,做了逃兵,来了此地开山做了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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