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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没藏林沧:“我别无选择!”

    严武:“你的别无选择,难道就是为图生存便随意杀戮普通百姓,甚至....灭了门!”

    没藏林沧忽然苦笑着说:“哼!你知道什么....小子,你只身来我白马寨,不只是来报个仇这么简单吧!”

    严武:“那是自然了,要不我们做一个交易,你告诉我,当日为何大开杀戒,灭了江家满门,我便告诉你,我是谁,如何”

    没藏林沧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少年身份非同寻常,站在那里质问自己时散发出的气场,有一股很强的熟悉感,现在经严武这么一提,他急切想要知道对方的身份。

    于是将当日情况一一说了出来,原来那日他带领兄弟们闯入江宅,抢掠一番便出来了,返回的中途,遇到一伙人,他们皆蒙着面,为首的一人,一言不发的杀死了寨子中的几个兄弟,然后威胁没藏林沧,让他去灭了江家,事成后,酬劳比从江家掠来的钱,多十几倍。

    没藏林沧自然不会答应,他为匪这么久,目的很简单,只图钱不图命,也不抢穷人的钱,更未伤过他人性命,如今叫他去屠戮一个家族,还不如叫他去死。

    他丢下那些人径自回寨子,但在中途发现带出来的人马少了一半,还发现他的一位手下也没有跟来,心道不好,便原路返回,但一切都迟了,他赶到时江家已经被他那位手下杀尽,现场惨烈。

    说到这里,严武挥手制止,心道,这白马寨原来只是他人的杀人工具,会不会与那只神秘队伍有关呢待要他继续深问,没藏林沧却不再回答,严武只能无奈道:

    “好吧,其余也不必多说,但是你可知,当日江家有位公子侥幸活了下来,如今拜李荣为师,誓要学成后找你们报仇,真是好大的一个疏忽!”

    没藏林沧反而不关心这个,他现在很想知道面前与他冷静对峙的少年,到底是谁!

    “我说了该说的,接下来请告诉我你是谁!”

    严武悠闲的踱了几步:“我嘛....说出来怕吓到你,不过既然是交易,无论怎样,我都该告知于你!”

    “废话少说!”

    “我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山间忽然传来喊杀的声音,不多时,无数的官兵将白马寨团团围住,许意筝与霍义行几个纵跳,




第二十八章 盗亦有道
    许意筝慢慢靠近粟嵬迩,伺机下手。

    严武劝说没藏林沧无果,两人也打了起来。

    大半山贼已经被官兵控制,个别躲进窑洞中兀自顽抗着。

    没藏林沧怒火中烧,心里一直想粟嵬迩背叛他这件事情,想要亲手将他解决,以泄心头之恨,虽与严武打着,嘴里却喊的是:“粟嵬迩,我要杀了你!”

    粟嵬迩看见官兵控制了所有人,他手下的人手腕处缠着白绳,也一并被官兵控制着,他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忽然,他从打斗中脱身,跳上高处,站在那里朝没藏林沧大声喊道:“盗便是盗,何须谈义,又何须理道,纵然盗亦有道,但在旁人看来,无论你多么重义奉道,依旧是打家劫舍的贼!即为贼,我便做一个彻彻底底的贼,我有何错!有何错!”

    因打斗漫起的黄土,渐渐息落,粟嵬迩站在土丘上,指着身侧被官兵压着的人,看着没藏林沧,继续说道:“你问问他们,谁当初愿意为寇谁都不信我,口口声声说是我偷了江家的货银,就因为我是街头乞儿!好,既然无人信我,我便做那个贼,做那个他们看到便会害怕的贼,至少,那样他们不会拿木棍打我!”

    “而你,每次都要讲什么盗亦有道的屁话,有何用官府能网开一面嘛我不想做如你这般窝囊的山贼,白马寨,不属于你!”

    没藏林沧想起那时他从街道上拎起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粟嵬迩时,身后无数人盯着他看,指手画脚的,他当时不明白为何会将一个孩子打成这个样子。

    粟嵬迩强撑着睁开眼,看清了没藏林沧,顿时眼光,激动的说:“没藏大哥,带我走,我拜你为大哥,带我去白马寨!”

    此后,他便入了白马寨,成为没藏林沧最得意的手下,但是他心里存着怨怀着恨,自然不能理解没藏林沧的做法。

    没藏林沧不知如何反驳粟嵬迩刚刚说的话,他参加过战争,在战场上夺取过无数人的性命,那时的他,犹如一个木偶,被人提着,只顾着迎头砍杀,冷漠残忍,直到遇到那个听得懂他说方言的敌兵,他变了,变得胆小了。

    那人临死前,恳求没藏林沧将他的尸骨带回会州,烧了,随便找个地方洒了就好,他的家早就没了,作为俘虏,他们被迫上战场击杀族人,很痛苦,死了也好,就不用想这些事情了。

    战争结束后,还会有新的战争,这样无休无止的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没藏林沧抱着老乡逐渐冷去的身体,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聚来山间枯黄的野草,堆放在他身侧,拿出火折子,点了。

    最后他小心的包好骨灰,揣进怀里,走出营帐,一路向西,期间,还将前来阻拦的营中参将不小心误杀,矛盾激化的那一刻,他挥舞起大刀,伤了与他曾朝夕共处的战友,离开了。

    及至到了会州,他发现上边已经发了通告,他作为逃兵,不被允许转记入乡籍,就在白马寨南处的山头,他将骨灰拿了出来洒了,此时,他才明白,守护的意义。

    后来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兄弟,不知不觉便做起了山大王,随后规模越来越大,于是有了白马寨。

    党项人尚白色,善骑射,故称白马寨,这是他一直不会忘的记忆。

    盗亦有道,不义之财可以抢,但人命伤不得。

    没藏林沧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怎样说才能让粟嵬迩理解他,一时竟都沉默起来。

    严武转至没藏林沧身前,对粟嵬迩说:“你说的话自然是有些道理的,不过,我觉得我说的更有道理!”

    说着上前两步,离粟嵬迩更近些。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位叫盗跖的人,他率众九千,横行天下,穴室



第二十九章 名录
    没藏林沧出军营做了山大王,其实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护他想守护的人,包括那么多的百姓。而李荣,从江湖入军营,也是为了守护更多的人,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旁人局限于对身份的认知和偏见,故而有了成见。

    不知如今住在回云山的李荣,是否还有想守护的人

    当晚,郭盛音单独邀请许意筝到他住所一叙,说有要事相告,许意筝便径自赴约,郭盛音向许意筝表达了感激之情,知道当时她那么快出手,是避免粟嵬迩说穿他的身份。

    郭盛音住在一个狭窄的小庭院中,黄土夯筑的院墙,墙皮已经脱落了一大半,露出里面的方土块和干草,整体看上去稍显落败,但室内很整洁,设施齐全,方砖铺地,洒扫的很干净,外面庭中放置着一套木桌木椅,木桌中间有红泥火炉,上面水壶中,开水沸腾着,两人坐在木桌旁品茶闲聊。

    月光如练,春夜微凉,但温热的茶水入喉,逐渐驱散了春夜的凉意。

    郭盛音的祖籍是洛阳,今年二十岁,他的祖父从军,在战场上被俘,后来被遣至会州,自此后,便在会州安定了下来,远离故园,谁人不思故土,祖父也想过回去,但是,在这里,他们一家受到严密的监视,根本出不了境。

    盛音盛音,繁盛之荣音,他的父亲,希望有朝一日,大宋可再现唐时盛世,故而给他取名盛音,字郭璞。

    茶烟袅袅,郭盛音的脸被氤氲的茶烟围绕着,黝黑的脸颊在月光与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轮廓分明。

    他挑上一点茶叶,放入煮壶中,盖上盖子,轻声道:“若不是听出你是中原人,我怎会轻易信你,当时听见你说话,顿觉亲切,便也不多想就答应了。”

    许意筝直入主题,问:“粟嵬迩那夜见你派人送信,到底是给何人送信”

    郭盛音举起通身浅绿的浅口茶杯,吹着上面漂浮着的茶末,听见许意筝这样问,微一顿,随后放下茶杯,回道:“这个,我也不知!”

    许意筝惊道:“你不知!”

    “嗯,每次来我这里取信的人都不一样,至于他们最终将信给了谁,我并不清楚。”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收信之人的身份”

    郭盛音闻言一哂,道:“我只行事,不多问。”

    被粟嵬迩截的那封信,在征得郭盛音同意后,他看过,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三言两语概括了一下会州以及周边的守备情况,毕竟只是府衙的普通书吏,军备方面他自然深入不得,但是他的观察能力很强,通过街上巡逻官兵的增减以及出动的频率,他可以此判断前方军备的大致情况。

    郭盛音:“被粟嵬迩拦截的那封信,是我与那人之间的最后一封。”

    许意筝:“最后一封”

    “对,那人在回信中说,时机已成熟,让我务必保护好自己,此后再不做任何联系。”

    “回信呢可否借我一阅”

    “信.....已经烧了。”

    许意筝听后颓然的托着下巴,看着沸腾的水,失望之极,心想:“毫无头绪啊,从何查起呢”

    郭盛音提起茶壶,浇灭炉火,道:“在下请姑娘来此,自然也不仅仅只是感谢姑娘的,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姑娘,稍等片刻!”说完起身进了屋。

    不久便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细娟,一面说一面递给许意筝。

    “这些年我也在调查那支突然出现在会州的神秘队伍,虽然后来又突然不见了踪迹,但是我还是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许意筝展开细娟,只见上面整齐的写着十来个人的名字,她仔细数了数,总共十六人。

    “这是”

    “这便是我查到的那支队伍中的部分人的名字,更让我恐慌的是,其中有好几人,大概已经入了我宋界。”

    “什么!”许意筝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郭盛音见状,温言安慰道:“姑娘莫急,这只是在下的推断,是否真有此事,还需另作调查,可惜的是,这会州地界,我是出不得的,因此,特



第三十章 分歧
    严武缓步踱至许意筝面前,看到她这幅神情后,心知必是知晓了什么事情,问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许意筝摇摇头,予以否定,只是说:“并无发现,听了郭盛音的一些事情,他的确是宋人,但无法回去。”

    她不知道该不该将那副细娟的上的名录告知严武,严武与李元旭是西夏人,如果他们知道有人入了我宋界,会高兴还是会惊恐亦或者不知所措

    这样犹豫了几秒钟,许意筝便下定决心先不告诉他们,时机合适的时候再说也不迟,来时的路上她毫无头绪,而现在,她已经想出了查找的方向。

    或许可以查一查钧州那个不知所踪的人。

    但接下来到底如何查,许意筝还没有想出具体办法,不过肯定是不能再呆在会州了,毕竟那些人已经不在这里,与之相关的消息,也寥寥无几且毫无价值。

    几人趁着月色在街上闲逛,许意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去查一查钧州那个逃走的人吧!”

    严武心里很清楚,许意筝与郭盛音单独见面,一定知道什么事情,碍于身份,她不能告知于他,这件事情牵涉到的东西,远比现在看到的要复杂的多,他与李元旭查了这么久,还是毫无进展,好在遇见了许意筝,他更有信心了。

    如今除了李元旭,他又多了几位并肩的同伴,这让他心里很是欣慰,以后这件事情,相信定会水落石出,但此时,他想让许意筝先放下当前的事情,好好乐一回。

    严武:“筝儿姑娘说的对,或许查清逃跑之人,顺藤摸瓜,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但是我还是希望筝儿姑娘暂时放下这件事情,好好休息!趁着春光大好,需及时行乐!”

    许意筝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放下这如何放得下!”

    严武:“暂时放下!”

    许意筝:“那也不行!”

    霍义行见状,赶紧凑过来,道:“严兄弟说的对,筝儿,你过于紧张了,眼下此事很明显一时是找不到结果的,既然如此,何必把自己逼的这么紧放松一下也无妨,再说了,这一路一直追杀又追杀的,都无瑕欣赏沿途风景。”

    说到后面,霍义行就相当于在发自己的牢骚了。

    许意筝拿剑戳了戳霍义行,笑骂道:“话虽如此,那也不能只顾自己逍遥自在啊!”

    几人还是在会州逗留了数日,到法泉寺沐了晨光,在屈吴山喝了泉水,在黄河之滨打了地霸,在荒塬之夜听了狼嚎,几人更是在严武的带领下,在山间采了一把又一把的沙葱、挖了一筐又一筐的苦儿菜,拿到集市上变卖。

    转眼已至小暑,少雨的黄土塬在日光的照射下更为燥热,但此时也是这里色彩最分明的时节,天空碧蓝如洗,缀几朵纯白的云,云下便是苍黄的山丘亦或无垠的沟壑山塬,交错着延向远方。

    霍义行蹲在客店门前,捧着一块甜瓜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回味嘴里香甜之气的同时,一边回味说书先生所说的精彩故事,回味到忘乎所以。

    他出来这么久,在会州竟然碰到了用家乡官话说书的人,惊叹之余,哪管身旁风云,只求置身书中世界。因此,许意筝站在他旁边站了很久他也没察觉出来,但习武之人的警觉性还是有的,出于本能,他会将另一只手搭在剑柄处。

    许意筝伸手准备拍他,就被他习惯性的用胳膊挡住了,这是全神贯注做另一件事情时,他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

    霍义行转头看到是许意筝,扔了手里的瓜皮,胡乱擦了擦嘴,笑道:“来,一起听书。”

    许意筝抱剑与他并排站着,忽然问道:“如何”

    霍义行本来兴致盎然的听着叔,听此一问,疑惑的问:“什么如何”

    “这几天去了那么多地方,仍旧一无所获,只查到几个零星的无用的消息,你觉得他



第三十一章 江无岸
    霍义行被许意筝这句话问的一时语塞,无法给出精确答案的他,转头继续听书,执拗的样子,让许意筝想起了在家里的弟弟,阿靖虽小,但很有想法,一旦打定主意,便不会轻易改变,更不会受别人的影响,子逸不理解她,但阿靖一定会理解姐姐的吧!

    这么一想,许意筝觉得,还真有些想家了,也不等霍义行说什么,她转身走进对面的铺子,买了一些小玩具,又到旁边的书肆里,买了一些有趣的风俗志,这些,就当是给阿靖的礼物了。

    她抱着这一堆东西,走出书肆本想去找霍义行,但出门后发现他已经不再说书那里了,她只好先回了客店。

    客店里,严武正焦急的等着她,见她来,拉着她便往府衙跑去,待到府衙,她看到的是李荣的尸体,以及神情呆滞的江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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