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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许令仪走后,室内又只剩下江艽和文清禾两人了,文清禾还在消化哥哥故事传达给她的讯息,低头不语。

    江艽抿着已经变温的茶,垂眸一直看着她。

    片刻后,文清禾倏然抬头看向他,并以极其紧张的口气问他:“江公子,筝儿还和你说过什么?”

    这话问的很突然,江艽先是一愣,随即正色问:“小禾这是何意?”

    文清禾缓缓道:“我只是想知道筝儿还给你说过什么,这或许有用!”

    其其实文清禾突然这样问,只是忽然意识到这么久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江艽,也是一位与筝儿曾有过密切接触的人,这一路走来遇到了这多的人,听过了这么多的故事,好像桩桩件件他都知晓一些。

    若是这些事情前前后后都是筝儿告诉江艽的,那么她或许也在江艽面前提到过自己要去哪里,如果不是直接提出来,至少也会在谈话中暗含出来。

    江艽听到文清禾的解释后,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划着杯口,低头垂眸思索起来。

    他一边思虑一边说道:“小禾想知道什么?”

    文清禾本要说想知道她告诉你的一切,但是一想若是江艽从头至尾开始讲起,势必很浪费时间,于是便改口道:“筝儿知晓哥哥与林淏的事情后不久,她有没有再找过你?”

    江艽淡淡道:“自然找过,若是没有我怎会知晓许公子的事情,不过是我找的她!”

    筝儿怎会主动来找我,她已经心有所属,那时候她常常去找的人,是严武!

    但是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至于为什么不说出来,他也不知道,只是总觉得若是在文清禾面前说出来了,感觉不太好。

    文清禾:“你找到她的时候,她有没有给你透露自己要去哪里?”

    江艽摊手道:“我找她的借口是给她送去新进的布匹,没说几句话便出来了,她统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我还记得,要不要给说小禾你听?”他在征求她的意见。

    文清禾静默着看了江艽一会儿,随即缓缓道:“你说!”

    江艽笑着轻叹了一下,随即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莫要生气才好!”

    文清禾嗤一声笑出来,道:“我生气也得看情况是不是,如今为了找筝儿,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但说无妨!”

    江艽和许意筝最后一次见面,其实挺特别的,如他所说,那时他第一次主动去找筝儿,之前的很多次,是筝儿找的他。

    许意筝知晓江艽来到京城照顾雷家这边的生意之后,便经常到江艽的布匹店去找他,江艽那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冷漠你的,甚至有些冰冷,许意筝每次来便坐在椅子上自顾自一直说个不停,江艽便也静静的听着。

    中间有一次,江艽终于忍不住,以极其生硬的语气问许意筝:“姑娘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许意筝眨巴眨巴她好看的眼睛,笑道:“你是我们的朋友啊!”

    自卑怯懦但自负的江艽,听到这话后又是喜又是悲,喜的是筝儿将他看做朋友,悲的也是筝儿将他看做朋友。

    至此,江艽知道自己在筝儿心里是有地位的,自然感到欣喜,但是他又不想筝儿将他只当做朋友。

    筝儿不知道,这位自卑的少年一直喜欢着她。

    江艽知道筝儿喜欢的人严武,更知道他二人两情相悦,谁也阻挠不得,于是便将这份喜欢深深埋在心底。

    但是对一个人的爱意又怎么可能深埋在心里不显露出来呢!

    江艽终于鼓起勇气,拿上自己精心挑选的布匹去找许意筝了,当然不是去表白,而是作为她的朋友,表示一下朋友之间那种很平常很普通的关怀。

    这绯红的料子,若是裁制成衣服,她穿着一定好看!

    江艽夹着布匹走进许宅,见到许意筝后突然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直接就将手里的布匹塞给了她。

    许意筝一脸懵,抱着那卷布匹看着江艽,疑惑又充满的好奇的笑着问:“江公子这是何意?”

    江艽勉强的扯动着嘴皮笑了一下,说道:“我看着这布料好看,便拿来送给许姑娘!”

    许意筝恍然,低头摸着细软的绯红绸子,笑道:“的确是好料子,那我便收下了,谢谢江公子!”

    江艽看着许意筝伸手摸着那卷料子,心里突然痒痒的,仿佛她伸手摸着的不是布匹,而是他的心。

    江艽笑着点了点头,之后许意筝又将近期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这样说着话,他觉得不那么紧张了,也就在此时,他才注意到许意筝身后背着行囊,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江艽问:“姑娘是要出门?”

    许意筝:“嗯!”

    江艽有些失望,继续问:“去哪里?”

    许意筝:“找个人,和他去个地方!”

    江艽不觉间缓缓皱起了眉头,轻声问:“找何人?去何地?”

    许意筝:“找严武,去夏境的兴庆府!”

    之后江艽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被巨大悲伤侵蚀着的他没有听清许意筝还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和她一同出门,之后便一个朝北一个朝南各自奔赴自己的归处了。

    (iishu)是,,,,!




第二四一章 我当然不舒服了!
    【】(iishu),

    文清禾支颐听完,许久不说一句话,突然感慨道:“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做出改变的呢?!”问完后有突然拍手道:“一定还是筝儿姑娘,是不是?”说完看向江艽,眼神复杂,说不出是喜是悲。

    对于文清禾的这个问题,江艽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他自己想出来的答案与文清禾说出来的一致。

    他看着文清禾,说道:“确实如此,若是没有筝儿,江艽还是以前那个自卑怯弱但又自负的江艽!”

    文清禾把头转向一边,又笑着点点头,小声道:“初恋总归是最难忘的!”

    江艽疑惑道:“小禾说什么?”顿了片刻后又问:“小禾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文清禾被这句话给问住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生气或者感到不舒服,毕竟江艽与筝儿,已经成为了过去,她自己才是陪江艽走向未来的人,但是啊,只要江艽提及他与筝儿之间的事情,她心里还是会觉得十分不舒服。

    但江艽问到这个份上了,她觉得自己没有隐瞒的必要,很多事情说清楚之后,便不再是事情了。

    文清禾坦然看向他,笑道:“我当然会不高兴了,在性质上来讲,你在我面前说这些,我可以将其认为你在和我说你前女友的事情,在爱你这件事情上,我可不会有什么圣母心,之前说的那些已经习惯的话,也不过只是在逞强罢了。”

    “你可是我喜欢的人,而我喜欢的人在给我说着他与另外一个姑娘事情,不管这姑娘是谁,我都会不开心!”

    江艽看着她将这些话说完,他的神色越来越温柔,以前冷漠到冰冷的那个他,早已不见了踪迹,自己有这样的改变,他不知道到底该感谢筝儿,还是该感谢眼前这位真心爱着自己的姑娘。

    文清禾见他不说一句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怎么?傻了?觉得我不如你想像中那么好了?失望了?”语气很是戏谑。

    江艽突然起身,绕桌走到文清禾面前,不及她抬头问出:“要做什么?”这句话来,江艽便俯身,吻上了她温热的唇。

    被江艽亲吻的那一瞬间,文清禾感觉这个世界骤然间翻转了起来,因此她紧张的不敢呼吸,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但怎么看都是重影。

    原来离得太近,并不会将彼此看地更清!

    但心上人近在咫尺的声息,让她倍感安全和踏实。

    江艽吻够了,慢慢放开她,缓缓起身。

    文清禾双颊红透,耳根也红透,她双手捧着脸,抬头看向江艽,江艽也正低头垂眸看着她,眼神绝无仅有的温柔。

    江艽笑道:“你之前进门抱了我,我自然要有所表示,小禾说是不是?”

    文清禾捧着脸,红着脸害羞的点点头。

    听着不同的故事走了这一路,文清禾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便是拥有了爱情,若这样拥抱亲吻算是爱情的话。

    已至深夜,文清禾便打算在哥哥这怀皓堂里休息,反正这里有房间,但是江艽得回去。

    文清禾把江艽送至门口,挥了挥手,道:“先回吧,明天见!”

    江艽不舍的看着她,四顾看了一下后,笑着缓缓张开了手臂。

    文清禾明白他的意思,见状后便不管不顾的跑过去把江艽紧紧抱住,两人彼此深拥着,不想分开。

    夜有寒风至,文清禾便催促江艽赶快回去。

    江艽将头埋在文清禾脖子里,闻言轻声回应道:“好,这便回去!”

    送走江艽,文清禾刚踏进医馆,一位小童便开始上门板关门了,她转身问小童:“我哥呢?”

    小童指了指后室,笑道:“公子在里面!”

    文清禾点头道:“哦!我还以为他又被人喊去出诊了,阿欢早日休息!”不及小童回应,她便闪身入了后室。

    许令仪坐在桌前喝着酒,根本没有休息的打算,文清禾打着哈欠走到桌前也坐定,问:“哥哥还不睡?”

    许令仪抿着酒温言道:“睡不着!”眼神悲凉至寒,语气竟是无奈至极的。

    文清禾正色道:“哥哥真的是主动要求脱离许家的么?”

    许令仪点头道:“是!即便家人想保我,但是长辈们也抵不住外人对整个许家的诋毁和谩骂,我若是不这么做,真的会毁了许家,即便我并无错!”

    当许意筝被流言蜚语困束不得解脱的时候,也是许令仪和林淏的事情被传的满城皆知的时候,兄妹二人面对前所未有的劫难,还是有些手足无措的,即便认为自己无错,仍旧百口莫辩。

    但是他们始终没有低头,直到爷爷许韬去世。

    他们赶赴钧州参加葬礼,到达老家神垕时,许焕待人拦着不让许意筝和许令仪进入许宅大门,原因很简单,两人的坏名声已经传遍了神垕镇,连邻镇的小孩儿都知道神垕有个不懂自爱的花心小姐,更有一位龙阳公子,这花心小姐和龙阳公子还是亲兄妹。

    族人被近来各处漂散的流言和谩骂给弄的满身怨气,如今真主来了,遂将无处发泄的怨气全部撒在兄妹两人身上。

    当然发泄怒气的族人,全部是许家的旁系。

    许令仪的大伯许瀛、婶娘许顾氏、大哥许泊文,面对众怒,只能将心中那份对自己亲人的信任暂时压制起来,因为还要举行丧礼,绝对不能让丧礼变得无法控制。

    许意筝和许令仪就那样站在人群中遭受着众人的谩骂和唾弃,有人还朝他二人扔起了粪便。

    许瀛紧握着拳头,眼看就要冲出来,但是被妻子一把拽住,但见妻子流着眼泪朝他摇了摇头,他忍了半天,终于将紧握的拳头松开,拂袖转身返回宅院,许顾氏痛心地看了一眼正在被围攻的侄子侄女,咬咬嘴唇,还是进去了。

    此时说任何解释性的话语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许泊文沉默着走下台阶,冷眼将围聚的众人看了一遍,同时将弟弟和妹妹护在身后,淡淡道:“进入这大门,便是祖父的灵堂,你们说恪儿与筝儿丢了许家的颜面,诸位在灵堂前这样闹,难道便是对许家有益了?”

    “有何怨气,请在丧葬礼仪结束后,再发泄也不迟!”

    许泊文身为长子,在许家的威严还是比较高的,再加上自身冷峻严谨的性子,族人对他的话也是非常中听的,众人听到大公子这样讲,便纷纷散去,离开时还不忘朝许令仪和许意筝两人啐上一口。

    许焕最后一个离开,临走时得意笑道:“二公子,好自为之吧!”

    许意筝听得出来,这句好自为之说的别有用意,因为他知道哥哥与许焕之间的约定。

    (iishu)是,,,,!



第二四二章 互相隐瞒比什么都好
    【】(iishu),

    许令仪小时候以顽劣好玩儿被家人津津乐道,读书后又因风流好色被众人指摘,顽劣是真,好色是假,好色风流其实只有表面并无实质,真正做出这方面实质性行为的人是许焕。

    许焕可能是许家发现许令仪有龙阳之好的第一人,他在许令仪顽劣的性子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至于是什么样的蛛丝马迹,许焕并未明说,只说许家二公子喜欢观察与他同样性别的男孩子,但是真正确定,还是在许焕见了林淏之后。

    许焕三十六岁左右,当然是有妻室的,但是年近四十的他膝下至今无子,他的父母为此在各方寻药问医,很是惆怅,但是他本人倒乐得自在,不用管儿女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在外肆意风流。

    但是许家有规定,成年有妻室的男子,若是在外沾染其他女子,轻则鞭笞,重则划去其在宗谱上的名字,逐出许家一族,这样的惩罚对于一个男子的是非常重的。

    许泓因各种原因第一次遭到贬谪以后,因家中入不敷出,便写信向身在钧州的哥哥许瀛求助,许瀛备好银钱和必要的物品,差遣许焕将其送去京城。

    到达京城的当日,许焕于晚饭后借口出门与朋友相聚,就去了妓坊,在那里留情留到很多姑娘都认识了他。

    在京城呆了几日,姑娘们都知道一位带着面具、身形高挑好看,声音也很好听的许公子,出手十分阔绰,因此人人谈论起他,都是一致的欣赏和激动。

    当然其中不乏有那种动了真心的姑娘,将许焕在床笫之欢后发出的十分随意的真情当做了对她的真爱,于是便将他铭记在心,日夜盼着自己的情郎。

    京城比较有名的妓坊里,钧州大大小小的妓坊里,哪位姑娘不知这位戴着面具的许公子?

    许焕那次进京,在妓坊一番寻欢作乐之后,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走出门来,恰巧许令仪自马行街出来,与许焕撞个正着。

    许焕略尴尬的喝自己堂侄子打了招呼,许令仪看到自己的堂叔从那妓坊门里出来,默不作声的给他回礼后边回家了。

    许焕跟在许令仪身后,越走越觉得自己呼吸紊乱起来,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掉落着,感觉那些掉落的汗珠比他本人还要紧张还要慌乱。

    许焕鼓起勇气快走几步和许令仪并肩,他轻声问:“恪儿方才都看见了?”

    许令仪也不看自己的叔叔,径直往前走着,闻言缓缓点头:“嗯,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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