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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驿·共采芙蓉】(原珍珠海岸系合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同是处在一个大周的天空,一个身居南方城镇的天竺客人所能看到的曲巷木

    楼紧密小巧,跟他过去在北疆所见的平原大路当然是很不相同。王子是一个周游

    列国,找风情和美景的人,他当然可以,也应该,兴味盎然地思一些关于旷

    大和玲珑的美学对比,还有它们和人生哲学的各种对应意义。王子甚至可以推测

    一下肛门交那种事所具有的理性。而一个奴隶女人要操心的只是皮鞭。

    同样是先后经过了北方和岭南的两处生活,奴隶女人所知道的北方京城首先

    是一个有冬天和雪地的地方。即使是下过了一天的雪,她也不一定会被准许着衣

    的。每到午夜时分就是必须走出屋外去干活的时候,开门的那一股寒流直扑上赤

    条条的身体,人可能是要打一个顿,肩背上也就会立刻挨到两下皮鞭。更狠的时

    候再给屁股添上一脚,把你直接踹进雪地里去。这才叫一个羁押于京城怀远殿下,

    严加看管的苦役奴隶。

    苦役奴隶在每个冬日的雪夜出门,出门以后进去大殿后院,她每天都在院子

    露天里做事到天亮。宽广的北方大路两侧堆积起雪沿,中间是清扫干净的石,

    而后是她光赤的脚掌带着冰一样冷的脚镣铁链,僵硬麻木的像两块木头一样杵捣

    在上面。脚底已经没有感觉了,可是就连那一下一下硬邦邦的碰撞,都能够震到

    她肚子里的肠胃生疼。日出以前吹拂过胸口的刺骨冷风,能让一个南方女人想到

    她是身处在一个多么辽远空旷,而又毫无遮蔽掩盖的北边疆域里。在那时候她只

    是全凭着不停的体力活动,才终于能让自己光赤的前胸和后背周围,散发出来一

    点热腾的意思。

    京都怀远殿的后门往外,殿下管辖的四方院是一个建有上套住房的大地方。

    大周王朝在这里安置到访晋京,谒拜贸易和游学玩耍的外国官商行旅,也有不少

    周边羁縻部落送进朝中入质的王亲国戚客居住在院中。京城的机构是在天子脚边,

    光天化日下从殿堂直到院子里边往来的官员仆役都是衣冠严整,道貌岸然的样子,

    不过等到夜半三更再被领出来做事的,就会有她这样的服刑人犯。她们这些被王

    朝终身囚禁的敌人俘虏是一个有意在迎客殿堂之下制造的暗夜传说,大国顺我者

    昌逆我者亡的待客之道,大家可以自己偷偷去看看。

    南方女人来到岭南以后,被循例交给怀远南阁约束。虽然她是王要的那个人,

    但是让一个异国废君留置在王府里多少有些不定制。奴隶女人在怀远南阁中所

    见到的形式和制度,都与京城一脉相承。除了举行官方仪式的正楼和楼上请客吃

    饭的花廊,南阁对面一条小街边的夹道骑楼同样都是给番鬼居住的客馆,很不相

    同的只是它们密集堆砌的南国格局。这里的道路不是那样的宽广延伸,路边楼后

    常年碧绿的草树上还会经常开出一阵一阵花朵。只不过一个像她这样,赤身戴镣

    走进花丛中间去的奴隶,仍然会是一个奴隶,大周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她,放

    过她。人进到阁里其他不论,首先增加一条永远带枷的管制办法,当时就给她脚

    踝上钉死一副木头枷。原因是场子小了更需要加紧拘束,免得放纵出骄奢的态

    度。

    女人被羁押在怀远南阁的以后十年里,每天午夜前一个时辰照样是被鞭打脚

    踢赶到门外。她要在午夜以前拖起一辆粪车,沿着小街去倾倒骑楼底下摆放的便

    桶。馆中每一套接待居所里都要使用洁具,阁里雇请的洒扫佣人入夜以后换出来

    放在路边的。实际上她在京城怀远的四方院里做的就是收桶运粪,到了这里还是

    一样。虽然这里的半夜不算有多冷了,地方小了要收拾的器具也少,不过她在这

    里要用脚多带上一块两尺三寸长的硬木子走路,带着木拖拉粪车,带着木

    碰碰撞撞的围绕车子转圈,提起木桶来往车子里倾倒粪水。十年里每天半夜光身

    赤脚,带着脚镣手链再加一块硬木脚枷走遍每一个门户收运粪便,她把那辆带大

    箱的粪车拉到院后小门的时候大概用掉了一个时辰,这是做完了第一,第二是换

    一辆车拉上再多走几趟,去把沿街的空马桶全给收来。

    当年修造南怀远的时候房基底下凿洞引进了珠江水流。这条九尺多高两尺半

    宽的水道有小半没在水面以下,水道一边建有可以让人通行的石沿。花廊厕室中

    所需要的那些清洁盥洗,就是吊放进入这里的水中所完成的。每到花廊里摆开餐

    台,水道石沿上也要安排人工待命,一旦那座琉璃大盆连同上面装置的女人从天

    上降落下来,立即将她揿进水里去,拉起一道蓄水闸门增加短时水量。一阵波涛

    喧哗之后,拖出来用大块浴巾包裹拭干,那以后就可以送她到地面去继续服务。

    从地面下到这条水道里的入口是在院子后门,每天半夜这地方堆满了收的

    便桶,女人把它们一个一个提进地下去洗涮干净,再一个一个提上来。收倒粪水

    和收桶的时候,当然是一直有人带上皮鞭盯着她的,她干的差事是当一个拉车的

    动物。到了这里供她行走的是上下石阶,石阶上拖过一支长铁链条,一头通到木

    桶堆场里,用地面打的桩子固定,另一头是钉死在地下暗河的水中。铁链里穿进

    一个活动圆环,女人的脚枷边上也有几个连环,木枷和长链上的活动零件锁套到

    一起,她就只能沿着这一条直线往返上下。监管她的吏员们也可以少费点心思。

    南怀远的花院小街上有四五十套客房,她洗涮完毕四五十个木桶以后,大概就能

    够汗流浃背地看到升上了房檐的太阳。

    平地的空场上整整齐齐的摆放好了一片大红油漆的起夜洁具,按照规矩,女

    人最后要洗涮一遍的是她自己的身体。阁里的庶务经办总是要四下闻闻,要是那

    人闻出来一点异味,她也许就得另外挨一顿痛打。天亮以后把这些闪光的用器送

    住馆去替换是普通工役的事务,女人自己只是跪在后门旁边呆上片刻,就会等

    到早晨开去港口的班车。

    同样是处理对外事务的机构,南怀远与京城很不相同的地方在于港口。南粤

    地方是那时候大周的重要海港,从南洋一直连绵到波斯阿拉伯去的运输航线从此

    起始,到这里为终。国际间的商业发展当然是有很大收益的事,但是从外国船上

    爬下来的大批洋鬼水手却是一件麻烦。他们在粤城的街巷里四处游荡,先急着找

    酒买醉,而后就是打架生事。粤省部门与岭南王府商议之后决定给予约束。当局

    给港周边围上木墙,派驻一队士兵看守,凡是抵港的船舶必须缴纳出大笔的保

    证金额,才给船员颁发进城的令牌。这些人在城里要是闹出事端,那就先把钱扣

    掉再做理论了。并不是每个船都肯出这笔钱的,所以多出来的酒鬼们就只好挤

    在港里边团团打转。

    中土大国接受万方来朝,引领天下道德,处事都讲求恩威并施。安抚这些洋

    醉鬼子的责任就会落在怀远阁的职权范围里。其实也不用多想,天下汉子嘛,不

    管是白皮还是黑鬼,总不能逃出去醇酒妇人而已。南怀远首先大量收购低劣烧酒,

    运进港口去高价出卖。而后就是给他们女人。岭南王是一个具有一些爱国义情

    怀的决策者,他否定了把牢狱中的待决女犯送去港口的建议,意思是大周的蔬菜

    不能让鬼子的羊给啃了哪怕她们是一些长成了歪瓜裂枣的蔬菜。以夷制夷总

    是天朝处理外务的精髓,怀远南阁于是从琼州的奴隶市场买来一批南洋女人,

    再加上本来就在阁中服役的几个蛮族俘虏,每天送进江边的码头上去。同时另作

    布置在空旷通畅的码头上搭起来一座木台,官方把它命名叫做怡和台。怡情和美

    之后的那个意思,就是夷人们就在里边自己去乐和吧。

    每天早晨怀远南阁发出一辆三匹大马拖拉的笼车,笼车里装进六个买来的南

    洋女人,再加上阁中看押的娜兰女人和另外三个官役奴隶。有一个棕褐头发蓝灰

    眼睛的白种女人是来自西域,她是那地方的胡人城女儿,十年以前大周攻破了

    她父亲的城池;有一个吐蕃女人算是青海部落的首领,还有一个从渤海疆域送来

    的女酋长。她们都是在西北的家乡触犯了中原王朝,而被押解过千山万水,送到

    岭南来接受**身体,戴镣劳役的终生惩罚。依照着怀远的定例,她们每个人两

    边**都穿铁环,环下挂铁牌。娜兰女人右乳下的铭牌铸刻的字迹,是覆灭逆国

    娜兰伪王,大周官驭奴妓阿娜妲,除了汉文和娜兰文字以外,再用波斯、阿拉伯、

    印度和西域的几种语言重复过几遍,尽量确保了最多的人都能弄清楚她们的身份

    来历。而她左边的牌上写出的五个汉字是「男人身下睡」,这是送她进来的王单

    独赐予的一个特别托付。

    木笼在穿越广州街道的时候四面覆盖布帘,市镇上的大周还是要照顾到些礼

    仪廉耻的。等到马车驶入港口木墙以后,所有安排就变得公开而且**。从阁中

    运送出来就已经全体赤身的奴隶和俘虏们看到的怡和台,只是一排桩钉绳捆在码

    头红土上的宽边木架。十个女人中间的半数,在整个上半天里会在台上保持住唯

    一的仰躺姿态,而那具木架的宽度只是支撑人的腰背而已。她们分张而后下垂,

    落到地面上的双脚都是使用硬木枷固定住位置,每一面夹彼此相连,再从两

    头用木桩捆绑,所以她们根本没有剩下多少活动腿脚的余地。女人的头脸是从木

    架的另一侧往后倒悬,她们的手臂也都被向下拉伸到了最长的限度,之后再锁铐

    到脑后木架的横档上。值守港口,维持怡和秩序的大周官兵们戏谑地把这一半的

    姿势叫做兔蹬鹰。赤条条的兔子们肩背和手腿被反拗成一个半圆朝向天空打开,

    她们所看到的亚热带七月的天空上漂浮着大团大团的浓淡积云。

    免费的另外一半妇人事物趴伏在架子上,头脸冲地。她们的手脚当然也都是

    固定住不提了。这一路的姿势叫做伏雌虎。既有蹬鹰也有伏虎当然是为了顾及到

    最多人群的爱好,每到中午两种路数做一个轮换。还有就是具体到她们四个官役

    囚奴的身体底下,专门留出来摆放她们的那一边木架上,密密的钉满了三角形

    的小木头尖桩。木尖不是有多高也不是有多锋利,扎不穿人的皮肤,可是它们一

    方一方的硌进人的胸脯肚子肉里,当时就已经疼到忍受不住,再加上前后顶撞进

    来的,那些没完没了的男人们。他们一阵凶神恶煞的挤压推搡,四个女人的嘶声

    喊叫此起彼伏,一个上半天都停不下来。等到下午就看她们只剩下抽抽搭搭的哼

    唧,那是因为她们已经被两边翻面,前后操弄到哭都没有力气哭了。

    怡和台从开始就是一副单独的木台,始终没有人为它盖起顶棚和围墙。码头

    供给船舶停靠装卸货物,总是要留出来一片空地,怡和的台子一直是孤单的,空

    旷的,摆放在一片平坦的炽热干土地上,公开的说法是南方江边闷热潮湿,容易

    滋生污秽,人和器具都用太阳晒晒,下雨就当洗澡,整个环境就会显得干净。而

    没有明说的意思,却是免费的东西不会给你到最好。就那么几个免费的破烂物件,

    给她搁在大太阳大雨水里,然后就是看你们猴急的样子,你们爱干不干吧。

    长木台搭起来是为了支撑住几个奴隶女人的屁股,供给大家免费使用,那

    样的设备简单粗暴就好。近海的岭南入夏以后,每天上午多半是烈日暴晒,到下

    午就可能哗哗的泼洒过去一阵倾盆大雨。经过了整天整月,一年一年交替轮的

    日晒雨淋,怀远阁里送去码头出台的女人们一个一个墨墨黑,精精的瘦,所以天

    竺的王子在他解手时候看到的场面,才能显出来那样对比分明的奇趣意境。不过

    怡和旁边建造的一座警备望塔却是严谨坚固的屯兵住所。这东西代表国家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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