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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惜惜,你没撒谎!”连季纠正陈惜,“你去修手机是真的,去医院也是真的,宠物医院也叫医院,你没有对他说谎,不要给自己扣罪名。”连季企图用集合名词模糊概念。
“哼嗯……”陈惜泪汪汪看着连季,抽泣,仿佛在问是真的吗?
连季捧着陈惜的脸给她擦眼泪,“真的,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可能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惜惜,天在头顶上,孙淙南不是你的天,如果天塌下来,他是护不了你的,你只会比他晚0.01秒被砸。”
孙淙南对陈惜来说就是天,她必须仰视他,活在他的笼罩下,连季不理解那种依附的感觉,在她眼里,alpha再强,也是人,人生而平等,无法比拟自然。
然而陈惜对这句箴言没有反应,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一句话就能警醒的,她仍旧哭,并且觉得此刻天幕昏沉,摇摇欲坠。
她忽然想起孙淙南的好来。
在孙淙南出入她家的那些日子里,他除了和她肢体接触,也会搂着她,教她做作业,又或是陪在一边,给她计时,时间到了他就亲她,所以她经常做作业拖拖拉拉,想他罚她,想他多留一会儿,挨骂也没关系。
那是她课业最繁重的一年,脑子里不是学习就是他,单纯而快乐,偶尔压力大了,孙淙南帮她疏解,这让她毫无羞耻心地接受了性快感,并且依赖它,依赖孙淙南。
后来她放假了,他们的约会地点总算踏出了她家,她挽着孙淙南的手,沐浴在阳光下,终于有了见光的感觉。
其实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孙淙南就说破了,但她还是缺少一些真实感。那天她被亲得晕晕乎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美梦,孙淙南留在她家吃饭,像以往那样坐在她对面,和她哥并排,她的视线正好对着他,吃一口看他一眼,嘴里都尝不出味儿,就记得他的味道,像她小时候偷尝过的酒饮料。
她盼望着对面的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好证实下午的亲密不是梦,然而孙淙南没有,连对视都没有,她特别失望,吃饭也不专心,夹起的菜多半要掉到桌上,这惹得她哥不悦了。
“陈惜,你几岁了,筷子都用不好?你对面坐着的是客人,这么大的omega该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没有alpha会娶一个连菜都夹不好的omega。”
面对哥哥不留情面的数落,陈惜觉得难堪,终于低下脑袋不去看孙淙南,她后悔和孙淙南同桌吃饭,谁知道孙淙南突然来了一句:“叔叔阿姨,陈权,我和陈惜在一起了。”
她吓得筷子都掉了,所有人都看向她。
那时她以为孙淙南是为了图方便说的,因为这之后他随意进出她的房间没人管了,她全家都默许。然后就是每周关在房间里偷偷摸摸一下午,窗帘也拉得严实,干着不能见人的事,仿佛他们的关系也见不得人。
可现在她回头看,孙淙南饭桌上那句平淡无奇的话是甜的,他分明是在护着她,证明她不是没人要……
“惜惜,你别冲动!”
陈惜不知不觉间站起来,回忆越美好,她越觉得自己过分,心里腾起一股去找孙淙南的冲动,连季赶忙拉住她,“你想想潺潺,我们昨天说好了,这才第二天,不能把潺潺的事告诉孙淙南!”
潺潺……
陈惜瞬间像被放了气的气球,她低头看着笼子里歪脑袋的潺潺,冲动被打断了。
她昨天和连季商量,一个月后再把潺潺的事告诉孙淙南,一来现在离动物园送礼那天太近了,才四天,别人就算没误会孙淙南受贿,孙淙南看到狐狸也会以为陈惜替他受贿了,那等于是直接踩了孙淙南的雷。二来,连季是这么说的:
“你们那天看了这只狐狸几分钟?根据记忆遗忘曲线,一个月后孙淙南早就忘记动物园里那只狐狸长什么样了,你就说潺潺是你去宠物店买的,他肯定认不出来。”
所以她现在不能去找孙淙南。
“要不你跟我去参加下午思辨社的活动吧?”连季不放心陈惜一个人在宿舍。
陈惜摇摇头,又坐回床上。
连季只好把潺潺抱出来,塞进陈惜怀里,又嘱咐一遍:“那你在宿舍里静一静,先不要找孙淙南,就当为了潺潺,记住,你不是在说谎,只是晚一点告诉孙淙南真相。”
掌心下是柔软的皮毛,陈惜下意识搂住潺潺,它嗅嗅陈惜,趴在陈惜膝盖上,首尾相连,蜷成一个圆。
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连季出门了,陈惜盯着潺潺出神,它看起来灰扑扑的,不算太好看,但她不后悔买它。
她和孙淙南吵架与潺潺无关,它还只是小朋友。
陈惜把潺潺托起来亲了亲,潺潺舔了舔她,她的心似乎充盈起来,重新被打了气,不满,但不至于瘪。
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没了手机仿佛和世界失去联系,陈惜哭得呆愣愣的,眼睛红,鼻子也红。
长久的时间里,她什么也没想,一人一狐静坐在床头,偶然抬头发现时针指向数字4,她以为自己很平静了,起身放下潺潺,却发现手在轻轻颤抖。
孙淙南对她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了,她内心藏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害怕。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陈惜的思绪有些迟钝,他在上班,对,今天周三,离周末还有两天。
这两天他可能连她的电话都不会接,就算手机修好了拿回来也没用,还有连季的号码也是,她想见他只能去找他。
上周三晚上她去找孙淙南,她哥帮她请假了,她没到警告,所以她还有一次夜不归宿的机会,那她今晚要去找他吗?
可是她见到他也没有办法说实话,她要浪这次机会吗?还是,等到周五?
周五孙淙南会不会罚她?陈惜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似乎又尝到了那种疼,不仅仅是肉体疼痛。
行尸走肉了两天,周四傍晚陈惜就拿回修好的手机了,外观看起来和之前没差,但内在问题挺多的,通话时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小,机子也总卡。
陈惜试着给孙淙南发道歉短信,结果石沉大海,她只能每晚翻看手机里的照片和短信过。
熬到周五放学,陈惜把潺潺托付给在宿舍躲避相亲的连季,晚饭也没吃就去孙淙南家了。
孙淙南下班没这么早,如果在外面解决晚饭,到家可能八点多了。陈惜坐在沙发上等孙淙南,脑中列着等等要和孙淙南说的话,心突突地跳。
面前的黑色大理石茶几比往常乱,上头放着红酒和高脚杯,可见孙淙南这两天在家喝酒了,陈惜脑中浮现孙淙南一个人半夜生气喝闷酒的样子,心疼得抠手心。
都是她的错。
她忍不住给孙淙南拨电话,他没接,她只好继续等。
焦急中她的注意力被茶几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吸引,打开来看,是一部女士手机,白色的,后盖上还有花朵浮雕。
这是孙淙南打算送她的手机,陈惜一看就懂,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她觉得自己辜负了孙淙南的信任,他对她那么好。
她更想见他了,比这两天所有的想念加在一起都强烈。
他怎么还不回来!
陈惜盯着墙上转动的秒针,从八点的期待、急迫,到九点的失望、害怕,孙淙南还是没到家,他是和朋友去喝酒了吗?
陈惜洗了高脚杯,泡好蜂蜜水,又把手机卡拆下来,放进新手机里。她想如果自己用了孙淙南送的手机,他是不是会高兴一点?
枯坐到十一点,陈惜终于意识到不对了,面前的那扇门似乎永远也不会被打开,她不禁怀疑:孙淙南是不是知道她会过来,所以故意不回来?
陈惜咬住嘴唇,抖着手用新手机给孙淙南的弟弟孙湛东发短信:湛东,你二哥今晚回家了吗?
这个家指的是孙淙南父母家。
孙家的三个兄弟都是alpha,但孙湛东的性格和上头两个哥哥不同,有点基因突变的感觉,他不仅志不在政府,还是搞艺术的,思想大胆又前卫,陈惜跟他差不了几岁,说话比较容易。
孙湛东很快给了陈惜回复:回了,你们吵架了?他又鄙视了我的新造型,呵呵,原来我就是出气筒。
陈惜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孙淙南不想见她。
细小的抽泣在十几秒之间变成嚎啕,陈惜握着新手机趴在沙发上哭。
是不是因为她拖了两天,所以孙淙南不高兴了?如果能回到周三那晚,她一定毫不犹豫跑去找他,可是问题是,她现在回不去了啊……
她有八十几小时没见过孙淙南了,她不想继续,她想见他!
“对不起,对不起……”陈惜边哭边对空气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会乖乖的呜呜呜……不要抛弃我……”
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环绕着女孩的哭声,在夜里各外瘆人,它持续了一段时间,突然有同样效果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哭声暂停——陈惜接通了电话。
“淙南……”她以为并且希望来电的是孙淙南,但她失望了。
“呃……”对方似乎被她浓重的哭腔吓到了,“二嫂,我是湛东,你在哭吗?”
孙湛东不知为何半夜给陈惜打电话,还安慰起她来。
“孙淙南那种口是心非的人说话你也信?他爱你爱得要死。”
“他就是故意回家,想你追过来,显示他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二嫂你千万别过来!就让他生气,否则他傲娇起来——啧,可怕!二嫂你别贯着他啊!”
“喝酒?他今晚没喝酒……前两天喝了那也不是借酒消愁,喝点红酒助眠而已,二嫂你就留在二哥家好好休息,我记得他家有很多好酒,你也喝几口,喝了忧愁就全忘了……”
孙湛东完成任务后给孙淙南发了一条短信:可以了,安抚好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回去,人家不想和你吵,你非得吵,omega可是很脆弱的,不要到时追悔莫及。
夜深了,孙湛东蒙头睡觉,没想到半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响了。
“你刚刚说我什么?”孙淙南阴冷的语调通过电话传过来,虽然有些新潮的词他不懂意思,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什么什么?”孙湛东和陈惜打电话只是随口一扯,自己都记不住说了什么,他苦不堪言,“都几点了老大!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们吵架到底关他屁事啊!
“你还劝她喝、酒!”孙淙南又咬牙切齿来了一句。
“卧槽!”孙湛东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和陈惜打电话说了什么,你……”
孙湛东想起今晚的一串事来,先是陈惜给他发短信,问他二哥回家没有,然后孙淙南就发短信威胁他给陈惜打电话,他打过去听到陈惜在哭,还以为是他二哥足够了解二嫂,猜到二嫂在哭,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孙淙南偷听他们打电话了?
不对!偷听当时直接推门进来骂他了,哪里会过这么久来算账。
那是监控?安在哪里?
孙湛东左看右看,突然拍拍脑袋,他睡傻了,监控当然不会安装在他房间,要装也是装孙淙南自己家!
真可怕!他二嫂还有没有人身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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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本来想更点番外,但是我脑袋里是空的,算了放几章正文吧,我还没写到爆发……





自由 第二十章 醉酒
陈惜哭到眼睛疼,屋内的光线似乎随着夜深变昏暗了,她只看到茶几上那瓶红酒,它高高立着,比别的东西都高,玻璃瓶身映着灯光,刺目地亮。
孙淙南昨天在这里喝酒——“喝了忧愁就全忘了”,她机械地拿过红酒,用大腿夹住酒瓶,劲把瓶口的软木塞拔出来,人都差点因为后坐力倒到沙发上。
她稳住身体,也不用什么高脚杯,直接把嘴凑到瓶口,抬起瓶身。
“咳咳!”她灌了一小口,又酸又涩,不好喝,她记忆中红酒的味道不是这样的,她又喝了第二口,然后这才想起来,上次喝红酒,她嘴里还有孙淙南的液。
淙南……
陈惜眨眨眼睛,又想哭,可是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光发出“呜呜”声。
没人管她,她就像个野孩子,酒不好喝也一口一口灌下去,喝完她人也迷糊了,头昏脑涨的,直接躺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连酒瓶摔在地上裂开都没能惊醒她,更不用说门锁被转动了。
“陈惜。”
梦里的孙淙南叫她,她不高兴地想:别叫我陈惜,是惜惜!惜惜!不然我要叫你孙淙南了!
睡觉被硬吵醒的感觉不好受,陈惜晕晕乎乎,眼睛还没睁开,张口就是:“孙淙南。”
皮鞋踩在玻璃渣上,孙淙南重重捏着陈惜的手腕,他刚进门就看到陈惜垂在玻璃渣上的手,只差一厘米就要碰到地上,如果他不回来,这些碎玻璃迟早会跑到陈惜身上去!
陈惜被捏得很疼,她挣扎着,“你放开我!”
“不要动!”孙淙南用膝盖顶住陈惜的腰,防止她滚到地上。
陈惜似乎不认人,她胆大地说:“我要动,为什么不让我动,这是我的嗝——权、利!”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孙淙南厌恶这样的陈惜,教养都不知道去哪了,还敢和他谈权利。
喝醉的陈惜极不安分,她用另一只手揪住孙淙南的衣领,把他拉向自己,质问他:“你为什么躲我?我等你等了一晚上!”
孙淙南拿开陈惜的手,两只手腕一起控制住,陈惜开始踢腿,“你不要绑我!”
反了天了!孙淙南抽出皮带捆住陈惜的腿,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说,你周三请假去干什么了?”
陈惜不知道哪来的逆反心理,“我不说!”说完她眨眨眼睛,改口,“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你好几天没亲我了!”
孙淙南是会被威胁的人?
“陈惜,你再不说,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你?
陈惜脑袋里打了结,半天不知道这个你指的是谁,她呆呆地看着孙淙南,突然哭起来,“我难受!”
“活该!”半瓶红酒也敢喝下去,孙淙南一点也不心软。
“呜呜呜,你讨厌!”
“别转移话题,快说你去干什么了?”
“我不告诉你!这是我的嗝!秘密!呜……连季知道,嘻嘻嘻,它好可爱。”
什么可爱?连季?孙淙南能听得懂就有鬼了。
他放弃和陈惜沟通,直接抱起她,扔到房间的床上。
“你不想我吗?人家好想你,你看,乳头硬了,好痒,你揉揉……”陈惜躺在床上,用勾人的眼神看孙淙南,然后掀起校服,扯下胸衣,露出兴奋的乳头。
孙淙南神色复杂地看着放浪的陈惜,他对这样的陈惜没兴趣,人格分裂似的。他拉过被子裹住陈惜,离开房间。
“淙南,淙南……”眼前的人消失了,陈惜叫了几声,忽然又迷糊了,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很快她再次睡去。
第二天陈惜是难受醒的,鼻子堵着,用嘴呼吸喉咙干得好像要炸开,她猛地睁开眼,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床头柜上有一杯水!
她趴着伸手够杯子,喝一口,甜的,是她昨天泡的蜂蜜水。
咕噜咕噜,她饥渴地喝完一整杯,继续瘫软在床,用握成拳头的手拍打着抽痛的脑袋。
好一会儿她才记起昨晚的事,孙淙南躲她不回家,她喝光了孙淙南的酒,然后睡着了,好像还梦到孙淙南回来了。
陈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睡的,她也不在乎这个问题,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今天要怎么见到孙淙南。
一定要让妈妈叫孙淙南来家里吃饭!
“阿嚏!”
陈惜吸了吸鼻子,心想生病了最好,生病了孙淙南看她可怜说不定就原谅她了,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离开孙淙南家前,陈惜注意到大理石茶几上的酒瓶不见了,但是她太急,匆匆忙忙关上了门,压根没注意到书房里有人。
打车回到自己家,进门就撞上她哥,陈惜叫了一声哥哥,陈权看她一脸憔悴,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校服,直接皱起眉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陈惜最怕哥哥,她想偷偷溜回房间,却忽视了身上浓浓的酒味。
“你喝酒了?淙南呢?”陈权抓住陈惜,不让她走。
陈惜一听到孙淙南的名字,瘪瘪嘴,眼睛又红了,陈权一看就懂,“我找他过来,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陈权一向不插手好友和妹妹的事,他相信孙淙南能处理好,但他们最近吵架也太频繁了些,他需要了解具体情况。陈惜是他管教大的,做兄长的责任就算陈惜嫁人生子他依然担负着。
孙淙南在开饭前到了,时间掐得刚好,他这个人向来把人和事分得很清楚,他生陈惜的气,装作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不理陈惜,但陈权叫他他肯来,他不会把对陈惜的气迁怒到她的亲人身上。
陈惜的母亲热情地招呼孙淙南上桌,陈惜和孙淙南并排坐着,想碰他又不敢碰,眼神却控制不住跑到他身上,他今天一身黑,西装是黑的,里面的衬衫也是黑的,看起来肃穆又深沉。
淙南……
陈惜的目光里带着乞求,她希望孙淙南看自己一眼,结果看向她的是陈家人,这样赤裸的眼神,谁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惜惜,你老盯着淙南,他还怎么吃饭?”陈惜的母亲在陈权发作前打圆场,陈惜回目光,低头默默扒白饭,她宿醉过后没胃口。
不过这顿饭并没有受到陈惜的影响,其他四人吃得好好的,他们把陈惜当小朋友,她的心事全写在脸上,状态也不好,他们有目共睹,但谁都没点出问题所在,因为小朋友闹别扭是常态,问题肯定不在成年人身上。
陈家人和孙淙南照常交流,陈惜插不进去,她的注意力放在孙淙南身上,她感觉此刻的孙淙南离自己很远,他谁都理,唯独不理她。
两滴眼泪掉进饭碗里,嘴里的饭又干又硬,陈惜吞不下去。
饭后陈权把孙淙南叫走了,两人在会客室里谈陈惜的事,陈惜被关在门外等。
漫长的等待中,她斜靠在墙角,又想起以前。
那时她一送茶就赖在会客室不走,她哥赶过她几次,她撒娇耍赖,但总有不成功的时候。不成功也没关系,她干劲十足,借口问作业,借妈妈的名义问他们晚餐想吃什么,敲门进去。
可现在呢,她已经过了不懂事的年龄,变得墨守成规,不让进,她就等,等到哥哥出来,下巴一扬示意她进去,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太好。
陈惜提心吊胆地进去了,孙淙南翘着腿坐在方方正正的红木椅上,威严十足,他锐利的目光从陈惜身上扫过,她止步不前,站在原地,气势极弱。
omega在alpha面前天生弱势,孙淙南不压制他的信息素,陈惜根本无法靠近他。
对称摆放的家具此刻显得压抑,陈惜定定地望着孙淙南,不知该如何开口,昨晚想的话她已经忘光了。
孙淙南默数了60秒,面前这个会怕他的陈惜才是真实的,昨晚那个,大概是潜藏人格,他不喜欢。
他活到这个岁数,能让他等的只有陈惜,他等她成年,七百多个日夜,现在他又在等她解释,72小时,陈惜的沉默与隐瞒让他耗尽了耐心,他最后给她一次机会。
“你有什么要说的?”
冷硬的语调在室内回荡,陈惜的心揪起来,“对不起……”
“对不起?”孙淙南重复了一遍,“陈惜,我不需要你道歉,除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没有!”陈惜急忙澄清,“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孙淙南紧盯陈惜细微的面部表情,“我没教过你怎么认错吗?”
这两年,孙淙南教过陈惜很多,不仅限于床上,他还教她一个omega对alpha该有的顺从,凡事他说一不二,陈惜只需要遵从。
但再听话也会犯错,这是不可避的,每当出现这种情况,陈惜要么直接改正错误,要么把事实说清楚,其他方式孙淙南不接受,陈惜也清楚孙淙南的原则,可是这次她犹豫了。
瘦瘦小小的潺潺和生气的孙淙南在陈惜心中拉锯,她对孙淙南是爱,对潺潺是责任,爱让人贪婪任性,责任让人强大,何况潺潺是弱者,它激起了陈惜的母性,她本能地保护它。
陈惜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孙淙南站起来,不想再耗下去了。陈惜还是不肯对他说实话,真够可以的,她现在是翅膀硬了!罚也不怕!逼也不说!
孙淙南刚走两步,陈惜冲上来抱住他,哀求道:“你等我几天,我会告诉你的!不是坏事,真的,你相信我!”
陈惜急了。
孙淙南拿开陈惜的手,不让她抱,陈惜挣扎着哭出来,她敌不过孙淙南的力气。
“不要走……”陈惜坐到了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孙淙南的膝盖,企图用全身的力气拖住他。
“陈惜!” 脚一抬就是陈惜的肚子,孙淙南能抬腿就怪了,他动弹不得,怒气爆发。
“呜呜呜……”陈惜把头埋在孙淙南大腿上,抖着身体,死活不放手。
悲痛的哭声萦绕在会客室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面怎么了,孙淙南做了几个深呼吸,告诉自己这是在陈惜家,要保持理智。
“起来,别耍赖。”
“既然你现在不想说,我们也没有必要耗在这里浪时间。”
“这是你选的,你要承担后果。”
孙淙南说什么陈惜都听不进去,她就是不让他走。
两人僵持了七八分钟,陈惜的哭声渐渐变弱,她泪眼婆娑地仰望孙淙南,他高高在上,看也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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