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我丈夫叫闻丞,是军区的军官,权力很大。”女生似乎说到了什么好笑的,勾起了嘴角,但笑容中透露的绝对不是对丈夫身份的自豪,更像是嘲弄。
“那个……”旁边记录的陈惜突然出声打断,“你怎么会结婚三年?你不是19岁吗?”一减等于16,未成年不是不能结婚吗?
对方给的信息量太大,连季还处于对“闻丞”二字的震惊中,直接忽略了接在“已婚”后的“三年”,要不是陈惜提出来,她真没注意到。
“是啊,我怎么会结婚三年?”游以晏看向陈惜,她一点也不排斥陈惜打断自己,反而很高兴陈惜提出这个问题,她神秘地答:“因为有人权力太大了!”
自由 第二十五章 倾听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认识他,我每天去上学,他穿着军装走在前面,那身军绿色的衣服是有欺骗性的,我以为他正直、勇敢、善良,他表面也装得像那么回事,会和我打招呼,会摸我的头,有几次我父亲没空,我就坐他的车去学校。”
“他军衔升得很快,一开始他是自己开车,没两年他有司机了,我坐他的车,他就抱着我坐在后座,陪我玩玩具。”
“如果他一直像我小时候那么亲切,我可能会喜欢他,但是权力大了人是会变的,我和他在一起时变得很压抑,所有人都盯着我,的确,我十几岁了他还抱着我,是很不妥,但我当时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抱着我的时候会有生理反应,我还在他怀里扭动,说我要下去,他不肯撒手,有几次我听到他在我耳边喘息。”
小房间里,游以晏说,连季和陈惜听,这个“喘息”的意味不言而喻,有对象的陈惜懂,单身的连季也懂,这算性骚扰了,连季皱皱眉,直接问游以晏:“他喜欢你?”
“可能是吧。”游以晏并不认赞同连季的说法,“说喜欢好像不准确,他的喜欢我承受不来。”
这句话分明带着厌恶。
“慢慢我也意识到不对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很可怕,我开始拒绝他,他每次找我我都拒绝,我还当着他的面说他年龄太大,慢慢的他就不来找我了,我以为自己成功了,但那实在是太天真,他不找我只是因为他那段时间忙。”
游以晏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她不需要连季引导,一点一点地说,也不喝水,没有停顿,陈惜完全来不及记,故事太细碎了,而且她会不由自主地想问游以晏问题,她的成长轨迹和她有那么点相似,如果换做她,以她的死心眼,她肯定会喜欢上军官,但游以晏说了“如果”。
“你不喜欢他吗?”陈惜找到间隙发问,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如果互相喜欢,搂搂抱抱是可以理解的,违背法律也算情有可原,她深有体会,因为她最近也希望孙淙南违背法律标记自己,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期盼。
“喜欢?”游以晏用了一个疑问句,然后自问自答,“如果他没对我做后来那些,我对他是有那么点好感,只是现在连那一点好感都不在了,只有恶心。”
“他做了什么?”连季紧接着问,这个故事的开始不难懂,典型的日久生情,但故事还没有说到高潮,连季可以预见这个故事的复杂性,可能是她无法把控的。
她知道闻丞,一个上将,是怎么娶到了16岁的女孩?法律不会容许,一旦曝光,肯定会引起众怒。
游以晏的嘴角又带上了微笑,她轻飘飘地说:“他做的可多了,我十四岁时喜欢上了一个beta,我父母不同意,他们认为omega就应该找个alpha,不然发情期控制不住。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居然找了他来说服我,可能在他们眼里,我找一个还在读书的beta,不如找一个比我大二十多岁、有权有势的alpha吧。”
连季点头表示赞同,长辈都是这么想,看看她那几个相亲对象就知道,全都是事业有成的大龄alpha,性别男。
“当天晚上他就来了,大概是没料到几个月不见我我会喜欢上别人,他很生气,见面之后第一个问题是问我和他接吻了没有,我本能地选让他不爽的答案,我说我们是情侣,你觉得呢?其实我只和他拉过手。他接着问我上床了没有,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件事撒谎,这是犯法的,他却对犯法这个词不屑一顾,我那时就该提防他!”
“他犯法了?”连季脑中浮现一个不好的词。
游以晏点头,“他对我形容发情期得不到标记有多痛苦,还说beta的生殖器在发情期不过是一根废物,他拉着我的手摸他的生殖器,我觉得恶心,甩手了,他就强吻我,还咬了我的后颈,估计是想标记我,但我没有特别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发育不全吧。”
连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握紧拳头,不是她心中想的那个词,但《未成年omega保护法》第四条明确规定:禁止通过信息素注入腺体的方式标记未成年omega,这个行为一样恶劣!
“那天我逃走了,我很害怕,也不敢去找我男朋友,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消失了,我联系不上他,也找不到,我问他的朋友,他们说他父母工作调动,全家搬走了。”
“他……”连季和陈惜同时想到事情的背后。
“对,我知道是他搞的鬼,我开始恨他,我父母却放他进我家的门,他们好像已经认定这个女婿了,对他很好。我一生气,就搬到姐姐家住了,正好那时候课业开始变重,我也无心想其他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考试结束的那个假期就是我噩梦的开始。”
游以晏的声音忽然变低,故事的高潮要来了,陈惜屏住了呼吸。
“那天同学聚会,我喝醉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他家的,反正我醒来已经在了,我睡在他的床上,他在沙发上喝酒。”
“醒来我就想走,他不让,我们吵架了,我骂他恶心,说他除了权力什么都没有,太可悲了,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他,他就……强暴了我。”
“嘶——”陈惜倒吸一口气,她猜到这个故事的走向不会太好,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对方还是一个军官。
连季同样震惊到说不出话,她担心的那个词真的出现了。这两年她致力于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但一般人不敢犯法,或者说犯法也是在omega情愿的情况下,你情我愿便没有人会去司法部上诉,她看过的案例大多是关于生育强制、婚后暴力。
当年孙淙南那样对陈惜在她看来很严重了,她尚且无法扳倒孙淙南,更何况是一个上将?她不能说你去司法部告他,对方的身份压在那里,而且游以晏说的是过去式,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游以晏也成年了,法律是不会溯及过往的。
她完全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呵。”游以晏看出她们的惊讶,冷冷地笑了,“强暴不算什么,那之后他让人改了我的年龄,又做了一份假报告证明我发情了,我父母居然信了那份报告,认为他是在我发情期迫不得已标记了我,就把我嫁给了他,那之后的生活,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我晚上要伺候他,白天还要按着他的节奏生活,他不让我睡懒觉,每天必须六点起床跟着他去锻炼,放假也这样。吃什么穿什么都由他决定,如果我不配合,他就用道具罚我……你们还未婚,什么道具我就不说了。”
接连而来的“犯罪”让倾听者吃惊到说不出话来,连季不清楚这个道具是什么,但陈惜懂,她用过一些助兴的,孙淙南用起来很有分寸,她也不排斥,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些道具拿来罚人,会有多恐怖。
陈惜脑中忽然浮现昨天的皮内裤,瞬间头皮发麻,不敢去看游以晏苍白的脸。她很漂亮,无论是说话时带上鄙夷、厌恶又或者假惺惺的笑,都不影响她的美,甚至看起来更有活力一些,唯独她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她明明才19岁,就比自己大一点,却经历了这种事……
“我忍了他三年,但凡他对我好一点,也许我就屈服了,毕竟我是一个omega,离开他我能做什么?但最近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他想让我怀孕,但是我不想生下他的孩子!我整夜睡不着,盯着他的身体,甚至想去掉他的标记!”
连季忍不住惊呼:“去掉标记,那不是……”她一下子想到了。
“对,我想他死。”游以晏接着连季的话说,“等他自然死亡不知道还要多少年,说不定他活得比我都久,军人的身体素质太好,我只有杀了他,才能立刻解脱。”
此刻游以晏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疯狂,狂热的眼神更让人害怕,陈惜的代入感太强,仿佛游以晏已经要杀人了,她“腾”地站起,着急地对游以晏喊:“别冲动!你别冲动!不值得的!”
“对,你别冲动!”连季看了陈惜一眼,也加入进来,劝阻道,“时代在进步,听说已经有科学家在研究除去标记的手术了,你现在杀了他,等于毁了自己!689年发生的外交官妻子杀夫案你听说过吗?”
连季终于找到状态了,她擅长的不是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是说服别人。
整个故事听下来,她震惊、愤怒、同情又无能为力,很多办法在她脑中打转,但她知道行不通,对方的权势太大了,单单修改年龄这一点就没几个人做得到!
好在游以晏不是来让她想办法扳倒闻丞的,连季到现在才明白,游以晏今天来的主要目,在于她起了杀人的念头,但她还有良知,还有犹豫,所以她一定要劝住游以晏,不能等心理医生来开导,那样很可能就迟了!
连季完整地说了外交官妻子杀夫案的起因、经过、结果,前两者与游以晏的情况相差甚远,她不作为重点叙述项,几句带过,她想告诉游以晏的是结局。
“她发现丈夫标记了别的omega,就杀了丈夫,成功去掉了标记,但她的所作所为惹怒了那些手握权力的陪审员,他们认为她亵渎了alpha的威严,就投票把她送进了军营,充当军妓,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超过一个omega就会生不如死,所以她进去没两天就死了。”
连季说完,游以晏沉默了,陈惜红了眼眶,她们都是omega,更能感知同类的痛苦,有十几秒钟没人说话。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从妓这一项刑罚了,但如果你被关进监狱,会遇到什么,谁都无法预料,你难道想和他同归于尽吗?”
连季的声音再度响起,游以晏缓缓点头,她想过这个结局。
“可这样并不算解脱,你们只是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连季在“一起”这个词上加重了音,果然引起了游以晏的反感,她有点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喊:“我不想死了还和他一起!但我不知道能怎么办!他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死去!”
她也是太痛苦,才想找心理医生咨询,才想诉说,这个故事她憋在心里太久了。
沉默像鞭子打在连季心上,非专业的无力感突然袭来,她安慰不了游以晏,忽然陈惜小小的声音冒出来:“可杀人是犯法的啊……”
陈惜不想看到游以晏犯法。
“他已经对我‘犯法’了,可是他没有受到惩罚!”游以晏愤愤地说。
这个问题对陈惜来说太复杂,她内心的道德与礼法告诉她杀人是错的,不能以暴制暴,但她想不出方法帮助游以晏,她只能看向连季。
连季似乎也在思考,许久才说话,“以晏,你知道女o权利促进协会吗?”
自由 第二十六章 不同
“这个协会是帮助女性omega争取权利的,协会里不光有omega,还有一些beta,甚至有两个很厉害的女性alpha。我是这个协会的会员,前段时间我们在发放避孕凝胶,如果你想避孕……”
游以晏打断连季,“那个主要用在alpha身上,我就算拿到了也没办法操作。”
“不,我不是要给你避孕凝胶,”连季解释道,“我希望你先放下冲动,协会里有个beta是妇科医生,她那里可能会有一些我们拿不到的药,我帮你问问,如果可以,你先避孕,办法我们再想。”
这不是个办法,只是拖延时间,痛苦在这段时间里会加剧还是消退,没人说得准。
陈惜和连季一同注视游以晏,等待她的答复,只见游以晏用手撑住了额头,呼出一口气,然后疲惫而缓慢地点头,连日缺觉让她体力不支,她低声问连季:“我需要加入这个协会吗?”
连季不觉松了一口气,劝住了。“不用,但是你如果想加入也可以,协会吸纳的就是有反抗神的女性omega,你既然已经有了反抗一个alpha的心思,不如把这份心思投入到反抗不公的制度上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你会发现另一个世界。”
游以晏看起来快要睡着了,诉说这个故事耗尽了她的力气,她说:“好,但是他会查我,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加入。”
连季点点头,“我明白,你心到就好,能出谋划策更好。”
三人相互留了电话,游以晏说她回家要迟了,匆匆道别,可她刚走出房间,门外就传来尖叫声。
有人晕倒了。
连季和陈惜对视一眼跑出门,晕倒的果然是游以晏,一群柔弱的omega正包围着她,手足无措,这时候学校里只有omega的缺陷便展露出来了,没人能抱起游以晏往医务室冲。
“让开!”连季到了,社团的一些工作人员也到了,她们是这个学校里的思想先锋,行动能力也比一般的omega强,迅速控制了场面。
“以晏,以晏。”有人在给医务室打电话,连季跪在地上叫游以晏,想确定她到底失去意识没有,而陈惜半蹲着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游以晏似乎听到了连季的呼唤,睫毛轻轻颤动,然后她半睁开眼,含糊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连季没听清,陈惜却吓到了,游以晏的嘴型说的是“拿出来”。
拿出什么?!
“如果我不配合,他就用道具罚我”,陈惜脑中跳出这句话,不寒而栗,游以晏的身体里……
人群正在被疏散,几个工作人员抬起再次失去意识的游以晏,想把她放到沙发上,陈惜跟在她们后面,拿着游以晏的背包,视线在游以晏的下半身徘徊,她不安地问连季:“要不要打电话给那个军官?”能把东西取出来的只有他。
“打!再怎么样他现在都是以晏的丈夫!”连季所想和陈惜完全不同,她考虑的是omega出嫁后责任人的转移,从父亲转移到丈夫,如果已婚omega因为发情扰乱了社会秩序,丈夫是要担责的。
“你来打比较好。”连季压低声音补了一句,陈惜身份干净,查起来不容易被怀疑,她现在要避被闻丞知道她和游以晏的交集。
“嗯。”陈惜拿出游以晏的手机,却怎么都找不到闻丞这个名字,昵称也没有。她一边怀疑游以晏是不是厌恶到根本没存丈夫的电话,一边打开通讯记录,里面被同一个电话号码霸占,每天至少一通,肯定是这个了。
陈惜打过去,对方接得很快,并且第一句话就是:“晏晏。”陈惜的心猛地一跳,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闻丞的声音居然那么温柔。
“我不是以晏,她在学校晕倒了,你过来一趟吧。”陈惜快速说完,闻丞的声音瞬间变了,又低又冷,“你们在学校哪个位置?”
游以晏说闻丞对她的不是喜欢,可陈惜怎么看都是喜欢,甚至是更深沉的爱。他十五分钟就赶到了学生活动中心了,比校医来得都快。
不知道是不是受故事的影响,陈惜一看到闻丞就害怕,他穿着深绿色的军装,走路带风,强大alpha的气息扑面而来,陈惜脑中却都是“强暴”“改年龄”“伪造发情证明”这几个可怕的字眼。
他一眼在大厅停留的人中认出陈惜,走到陈惜面前,直接问:“刚刚是你给我打电话?”
陈惜惊呆了,她的确是在这里等闻丞,但她身上又没写字。
“以晏在哪里?”闻丞不等陈惜说话,他已经通过陈惜的表情判断了,她就是。
陈惜被动跟上闻丞的思维,带着他到游以晏休息的房间,他二话不说,抱起游以晏就要走,根本没打算等校医。
游以晏这时已经醒了,只是状态依然不好,她对闻丞说了一句什么,陈惜只听到闻丞应好。
没人出声问闻丞是谁,他抱着游以晏往外走,一群人跟在后面送,却没有一个走得比闻丞快,明明她们手里空无一物。
学生活动中心的大门外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是军车,站在车旁等待的司机看到闻丞,立刻打开车门,闻丞先把游以晏放进去,接着他自己也要上去,陈惜赶忙叫住:“等等,以晏的包!”
闻丞转身,视线再次落在陈惜身上,陈惜脚步一顿,硬着头皮把包递上去,视线落在闻丞的胸膛往下,闻丞对她说了声:“谢谢。”
她真的透过这两个字体会到了游以晏说的“承受不起”。
这绝对是个可怕的男人。
“惜惜,没事了,你先走,我还要开社团会议。”连季刚刚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等人群散开才走到陈惜身边。
陈惜有一堆想和连季讨论的,但此刻也只能作罢,她看着连季和别人走远,独自在大厅徘徊。
身边的人在讨论闻丞有多帅:
“你知道顶级alpha是什么样了吗?”
“哈哈哈我也想昏倒!”
“你想得美,人家明显心有所属了!”
陈惜见到闻丞的确心跳加速,但那是怕的,她不觉得闻丞帅。她想不通,闻丞身为军官,怎么能知法犯法?难道都没人发现吗?
游以晏的故事超出了陈惜的认知,她的世界一直很美好,她被保护在象牙塔里,从来没有接触过社会的黑暗面,因此她不能理解闻丞那种扭曲的爱。
夕阳照在大理石地面折射出漂亮的光,这心惊肉跳的一下午算过去了,陈惜还是有点惊魂未定的,她想去找孙淙南,想躲进他怀里,他能保护她,为她抵挡所有黑暗。
陈惜真的去了,也做了自己想做的。
“怎么了,嗯?”孙淙南感觉今天的陈惜和昨天一样黏人,他搂住她的腰想,索性把她一周的假都请了,借口病还没好,晚上要回家住。
陈惜在孙淙南怀里摇头,她清楚下午发生的事不能对孙淙南说,那是游以晏的秘密,但这不妨碍她在心中做比较,比较孙淙南与其他alpha。
孙淙南真的是太好了,她一直对他投怀送抱,他却能守着法律等她长大,还教她享受性的快乐,她都快忍受不住了,他还能把持,光这一点有几个人能做到?
她以后一定不逼他犯法了,她也能为他忍着!
陈惜抬头亲了孙淙南一口,一句“我爱你”脱口而出。
这是在玄关,脱鞋的地方,小而拥挤。孙淙南笑着注视陈惜,她的眼神纯真又虔诚,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许诺道:“等你发情了我们就结婚。”
咚——
脑袋里的钟仿佛被敲响,陈惜感觉自己幻听了,她呆呆注视孙淙南,眼泪突然掉下来。
是真的吗?真的吗?孙淙南为什么不说话了?!
陈惜的嘴唇在抖动,连问一句都不敢,她开不起玩笑。
“又哭?小哭包!”孙淙南干脆抱起陈惜,边走边说,“是不是初夜要哭一哭,结婚那天也要哭?”
结婚!孙淙南又说到结婚了!
所以是真的!!
孙淙南说要娶她了!!!
陈惜勾起嘴角的同时眼泪跟着掉,她知道孙淙南不喜欢自己这样,就用手捂住脸,想假装自己没哭,但她真的太高兴了,怎么都控制不住,还开始抽泣。
“行吧,你就坐在这里哭,哭够了再来找我。”
孙淙南把陈惜放在沙发上,陈惜勾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我很快就、就哭完了,哼呜!你等我……”
孙淙南蹲在地上,陈惜急着用手抹泪,手掌抹湿了就用手臂,还做深呼吸,等到眼泪终于停下,她给了孙淙南一个大大的微笑,就像雨后虹一样灿烂。
“去煮饭。”孙淙南扬了扬下巴,嘴角的幅度依然保持。
“嗯!”陈惜重重应了一声,然后发现自己没有买菜,但是没关系!她可以让超市送货上门!
有了孙淙南这个避风港,陈惜健忘得很,她开心地做了一顿大餐,晚上和孙淙南在床上做一些黏糊糊的事,两人交换着彼此的体液,把胃当做容器,房间里滋滋作响。
“啊啊……”陈惜在孙淙南脸上淫荡地扭动,手里还握着他的性器。
孙淙南被喷了一脸,最后嘬了陈惜几下,把她送上高潮,伸手去拿抽屉里洗干净的玩具,他担心光用舌头喂不饱陈惜,她的欲望越来越强了。
粗糙的皮革贴上来,陈惜一个扭头,突然变了脸色,“不要!”
孙淙南抬着陈惜的屁股发出一声疑问。
陈惜是想到了下午游以晏的那句“拿出来”,尽管她知道那东西肯定和孙淙南手里拿的不一样,但她就是排斥。
她在怕。
孙淙南以为是昨天玩得太猛给陈惜留下阴影了,既然她不想要,那就不要,他把东西扔到一边。
“宝贝够吗?”他用大拇指揉着湿软的花瓣,变着法子刺激陈惜。
陈惜看到孙淙南的举动心头一暖,他果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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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结束,更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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