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惜惜,你别忘了我们还有思辨社,这学期我也认识了几个有想法的同学,接下来,也就是这周三,我们会做一期关于企业的专题宣讲。”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陈惜积极地问。
连季笑眯眯,“这次不是我负责,活也不在我手上,有事我一定会找你的,惜惜。”
学校的社团活动是一个接着一个,基本上每周都有新花样。下午历史社的活动时间,社长通知所有人上交之前“分享一个你最喜欢的历史事件”的稿件和ppt。
陈惜那个时候没有上台分享,第一次是她没准备好的缘故,第二次她正好生病请假,错过了,好在稿件和ppt她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她可能需要再优化,作业交上去是要打分的,她已经少了展示分,其他部分必须超过别人,才能达到平均分。
陈惜晚上回家就在书房里改稿件,孙淙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
她研究的是《omega婚姻保护法》的出台,这部法律诞生在一夫多妻制被废除以后,没有《未成年omega保护法》那么惨烈的开端,所以它不深刻,没有针对性。
陈惜想加案例,之前她已经有一个案例了,大致就是讲alpha婚内出轨beta的,以此来证明这部法律的不足,现在她想加一个正面例子,她想说这部法律不是不好,它可以更好,帮助更多的女性omega。
她浏览了很多网页,逛了很多论坛,好不容易在女性omega论坛看到一个运用《omega婚姻保护法》的案例,时间距离现在不算远,十几年前,有一个omega告丈夫家暴,并附上了丈夫的犯罪记录,成功离婚。
陈惜从听得懂“离婚”这个词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ao离婚,连报道都没见过,她以前隐隐约约听说过,好像是ao不能离婚,上次采访的那个女性omega也说了,如果可以,她想离婚,这说明离婚肯定不容易,那为什么这个案例中就可以?
陈惜扭头看孙淙南,他肯定知道,她想问。
“淙南。”
孙淙南抬头看她。
“我们……”要怎样才能离婚?
不对不对!这样问出口她必死无疑!
“我们……”到底应该怎么表述?
“我们什么?”孙淙南疑惑地问。
“就是我们这个社会,a和o可以离婚吗?”陈惜终于问出来。
孙淙南听到这个问题果然没好气,“你问这个干什么?”ao离婚,陈惜他妈想和谁离婚!
陈惜缩缩脑袋,“我做作业啊……”
孙淙南扔下书朝陈惜走过去,把她桌面的东西全部浏览了一遍,看她所谓的作业,陈惜大气也不敢出,就那么让孙淙南看了好几分钟。
“这是你写的?”
孙淙南指的是陈惜的稿件,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对啊。”陈惜弱弱的。
“陈惜,你都在想些什么?!”
孙淙南的气场降得很低,陈惜委屈了,她不就问了一个问题吗,孙淙南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我只是想帮助omega啊……”她脱口而出,“法律有问题。”
陈惜竟然在质疑法律,孙淙南气到不行,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陈惜搬出宿舍,女o权利促进协会被封,陈惜的不安定因素没有了,她再也不会参加那些有的没的活动,让他担心,可是他真的小瞧她了,她现在居然自己就能产生这些反叛思想。
“陈惜,我希望你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孙淙南没有回答陈惜的问题,留下这句话离开书房,陈惜觉得莫名其妙,问一句都不行了吗?她就是做个作业啊。
陈惜的心情是跟随孙淙南变化的,他不高兴,她也不高兴。她坐在电脑前,捣鼓捣鼓,直接注册了一个论坛账号,回帖问:请问a和o为什么可以离婚,离婚依据是什么呢?
几分钟后就有人回她了,《omega婚姻保护法》第四条:alpha不得无故提出离婚。那么其实omega是可以提出离婚的,只要alpha触犯了法律或者威胁到omega的人生安全。反之,如果在omega有过错的情况下,alpha也可以提出离婚。
原来如此,那么这条也应该加在法律上,不写谁知道omega可以提出离婚?
陈惜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忽然她灵光一现,这条法律是不是可以帮助游以晏?她完全符合离婚条件不是吗?!闻丞对她犯过罪,现在还把她关在家,不让她和外界联系,侵犯了她的人生安全!这样游以晏就不用杀闻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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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事不知道能和谁说,我的一个朋友不见了。我和她在这里认识的,写完糖醋鱼很不开心,她一直陪我说话,说了三百多天,2月10号凌晨我们还在聊天。自由创作之初,是她一章一章陪我写过来的,那时候没有别人,可是现在自由还没完结,她就不见了……我用了所有我能用的方式她,联系不上,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比起她出什么事了,我可能更希望她只是厌恶我了……
自由 第五十二章 争吵
陈惜为自己想出的方法雀跃着,这部法律真的可以帮助omega!如果每一项都能再细化一点,那么除了游以晏,纪沂和女o协会采访的两个omega也能用!
关键就是怎么细化了!
陈惜超脱了作业范围,把自己的质疑加入法律条款当中,当然她知道自己写的不完整,但是能写多少是多少。
写完的下一步,就是想办法修改法律了,这个她更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政府。
陈惜的想法渐渐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终极目标一致,如果能推动法律修改,什么方法不可以呢?游行可以,反抗可以,只是有没有更加温和的方法?
陈惜的主意又打到孙淙南头上,她曾经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她还没和孙淙南结婚,也不知道孙淙南爱她,所以她不敢问,可是现在……
昨日的甜蜜还在眼前浮现,陈惜想着想着就头脑发热、热血沸腾,她这样其实也是帮助女性omega啊,还不需要加入协会,问题是孙淙南肯定会生气,但是就像连季说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她牺牲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她唯一能做到事!
陈惜整理了一遍思路,神采奕奕地回房间了,孙淙南已经洗过澡靠坐在床上,头发还带有点水汽。
“老公!”陈惜直接窝到了孙淙南怀里,亲了他一口,再定定地注视他的眼睛。
孙淙南的眼睛真好看,不像她的偏圆,他的眼睛是狭长的那种,印着昏黄的床头灯,里面就像有两团永不熄灭的火。
陈惜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句不相干的话:他们两个都是双眼皮,以后孩子的眼睛应该也会很漂亮吧!
想到这个,她越笑越甜,孙淙南的手情不自禁搂上去,她在看他,也代表他在看她,他想自己干嘛要生陈惜的气?她才十几岁,性子都没定,那不过是一份作业,他要找应该也是找布置作业的老师的麻烦。
陈惜因为心口后的温暖大手安心,她说:“我刚刚问那个问题不是想和你离婚,我才不想离婚,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她先认错,乖顺到让孙淙南也开始反思自己,气氛慢慢就好了,孙淙南正想给陈惜一个微笑,她又问了一个问题:“能不能告诉我,法律要怎么启动修改程序?”
孙淙南的笑容僵在嘴角,陈惜这还是在做作业吗?他生气,所以他避开她,避和她吵架,她现在是得寸进尺了!她反思过自己为什么惹他生气吗?
“陈惜,我不能告诉你。”孙淙南把手回来,躺平,他已经开始压制自己的情绪了。
这句话在陈惜听来就是:孙淙南知道。
“为什么?”她只是问他方法,又没让他修改。
“为、什、么?”孙淙南的每个字都是重音,疑问句说得更像感叹句,他看向陈惜,如果她真的不清楚,那他就跟她说清楚!
“陈惜,你不能这么贪心,一边想着得到我,一边又想着反抗我。”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孙淙南的声音不高也不低,陈惜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她说:“我没有……”
孙淙南轻蔑地哼了一声,陈惜着急补了一句,“我爱你啊,淙南。”
“你爱我就把你的问题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代表哪一方?你这样问又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那群人有什么区别?!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孙淙南坐了起来,呼吸声很重,连背部都在起伏。
陈惜的嘴巴无声地张了又合,她怎么会不知道孙淙南代表政府?可是政府就不会有错吗?有错都不让人说吗?她那么纠结地选择偏袒他,给自己编了无数个理由,她想他能改就是好的。
陈惜也跟着爬起来,她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把她的理由说出来,“我知道你代表政府,我也知道我和你是一体的,可是法律有漏洞,就不能改吗?纪沂和武嘉闵的事你知道,武嘉闵出轨beta,纪沂还怀孕了,采访的录音你也听了,那个alpha是个同性恋,可是他还标记omega……”
陈惜一时冲动,把游以晏的事也说出来了,“还有闻丞,他犯法了你知道吗?!以晏没有办法,只能杀了他,可是她下不了手……”她终于说到情难自制,痛哭起来,“如果法律都不能保护omega,那omega要怎么办?”
房间里浮动着令人安心的香气,但它没有起一点作用,大白熊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它保持微笑,仿佛不谙世事,永远快乐。
“这些和你有关系吗,陈惜?”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你生活得不好吗?非得散发这些同情心,质疑法律,质疑政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女o权利促进协会那么做的后果?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底线?”
孙淙南面对陈惜的质疑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哭她就有理了吗?他揪住陈惜话中的漏洞批驳,“纪沂她想离婚吗?你替她决定?闻丞犯法了游以晏有去告吗?她离得开闻丞?你不要用你所谓的‘同情’去衡量她们,她们不过就是被男人宠坏了,真正离开,她们做得到吗?没经历过人间疾苦,就不要异想天开。”
在孙淙南看来,这些omega,包括陈惜,就是被豢养的金丝雀,打开笼子让她们飞出去她们都活不下去,还会自己飞回来,她们没有生存能力。
“我说的你听懂了吗?”
孙淙南第一次在争吵之后这样问陈惜,他要她明白。
陈惜哭得一抽一抽,泪眼朦胧看着孙淙南,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但孙淙南总有一堆话等着她。
“不是……”陈惜哽咽着,含糊道,她知道女o协会那样做的后果怎么解决,连季和她说过了,就是修改法律,修改法律就是为了omega好,为什么到孙淙南嘴里变成了那样?
“不是什么?”孙淙南倒要听听陈惜有什么话说。
陈惜不安地揪住孙淙南的睡衣,肢体上已经带有乞求,她边哭边说:“她们是我的……朋友……”
这是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她们不是和她无关。
“还有呢?”孙淙南不怕陈惜提,他就是要她全部说出来,然后他再瓦解她。
“呜……”陈惜摇头,她知道自己没错,但是她说不出来,在这种心跳加速的情况下,她的脑袋是混的。
好,她不说,轮到孙淙南说,“陈惜,她们是你的朋友,不等于你是她们,你知道她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或者说她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孙淙南不批论点,只批论据,陈惜又被他问住了,她张着嘴不说话,孙淙南开始掰她的手。
“不要!”陈惜扑上去搂住孙淙南,“我想不出来呜呜……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这不是求饶,而是拖延。
明天再说?孙淙南可没这耐心。
“陈惜,我要的是听话的omega,起你的小心思!”听不懂他就把要求直接告诉她。
“我没有不听话!”陈惜听到这个条件反射一般,“我没有……”
孙淙南的要求她都做到了!
“你没有?”孙淙南拿开陈惜的手,“要我给你数一数吗,陈惜?从你误入女o权利促进协会以来,我纵容你很多次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结婚了就没有后顾之忧?”
未知的恐惧有时候才是最恐怖的,陈惜被孙淙南这句话吓住了,她心底是真的有这种念头,她被看穿了。
“如果三年前我看到的是这样一个你,我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孙淙南至始至终看上的都是那个乖巧的陈惜。
“淙南……”陈惜紧紧握住孙淙南的手,惊恐地看着他,她不要听他假设,她不要听他说这个!
孙淙南调整呼吸,回归平静,他对陈惜好言相劝,“你好好想想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这样下去,你想明天说,那我们也不用再睡在一张床上了,都等你想明白。”
“不要!”陈惜惊跳起来,拖住要走的孙淙南,又被孙淙南轻松拉开,她跌坐在床沿。
孙淙南直接去了客房,门一开,潺潺从床上跳下来。
“滚!”孙淙南对潺潺可不客气。
潺潺灰溜溜地跑了,跑到陈惜那边。
陈惜还坐在床沿哭,就算她料到孙淙南会生气,也做好了准备,可她料不到孙淙南会说出想推翻以前的话。得到的还怎么放手?陈惜接受不了他们从未开始这个假设。
要是没有孙淙南……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潺潺见状跳起来,把前肢放在陈惜膝盖上,好奇地昂起脑袋,它想知道主人怎么了。
豆大的眼泪砸到脸,潺潺吓得缩回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它又放心了,它用鼻子蹭陈惜。
动物能感知人类的情绪,潺潺知道陈惜在伤心,它朝她轻声叫,朝她摇尾巴,想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陈惜难过地抱起暖心的潺潺,抱在心口,放声大哭。
自由 第五十三章 心碎
陈惜一夜没睡,抱着潺潺躺在大床上想孙淙南,想他今晚说的话。
从小到大,她人生的重大决定都是她哥帮她做的,除了她向孙淙南表白。她和孙淙南在一起后,孙淙南接替了她哥的任务,他告诉她要选哪所学校,选哪几门课,平常要穿什么样的衣服。
她连自己人生的决定都做不了,又怎么可能替纪沂和游以晏做决定?
孙淙南误会她的意思了,她真的不是要她们离婚,修改法律只是想让女性omega拥有一个可以选择离婚的机会,毕竟现在她们都没得选不是吗?
武嘉闵的行为不算犯法,四季夫妻也不犯法,她们想离婚都离不了。
离婚以后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考虑的吧?
陈惜不算太聪明,她的思维远没有连季灵活,夜晚睡觉的时间占了一天的三分之一,还不够陈惜想,她的思绪像流水,偶尔溅起点水花,忽然又受阻了。
她想自己明天要和孙淙南这么说吗?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烦?
她真的是太没用了,说好遇到挫折不能放弃的,结果她又哭成这样,连话都说不好,连季真厉害呀。
陈惜在心里叹了几口气,她心烦意乱地想下一个问题,孙淙南还说了什么?
她不听话,她触碰他的底线,她反抗他。
她……真的有吗?
陈惜不断回忆,她觉得自己就是做了几个决定,养潺潺,去参加女o协会的活动,后面一个孙淙南不让她去她就不去了,潺潺,潺潺他也同意了啊。
孙淙南的底线是什么呢?
他的工作?
陈惜脑袋里闪过孙淙南的每次生气的画面,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遍,她闭着眼睛哭到心口疼,愣了很久大脑才开始工作。
好像只要和女o协会有关系,孙淙南就特别生气,他不理她,打她屁股,还不回家住。
所以他的底线是女o权利促进协会?
不对,这句话的语意不对,陈惜把这句话前前后后默念了好几遍,最后落在前四个字上:女o权利。
她好像有点懂了,只有一点点,她还没完全想明白。
客厅里的阳光透进房间,陈惜开始犯困,没几秒她就睡过去,孙淙南进来拿衣服她完全不知道。
他非但没叫她起床,还把床头灯关了。
陈惜迟到了整整3个小时,勉强赶上最后一节课,连季说:“我以为你请假了。”
她困得想吐,整个人无打采,早饭也没吃,撑着眼皮听课,连诉说昨晚的欲望都没有。
午饭她让阿姨打了一碗稀稀的粥,拿了一碟青菜。
“惜惜,你怎么回事!又没胃口?”连季看着陈惜盘子里的菜,把自己的肉夹给她,“不能这么吃。”
“我吃不下,我和淙南又吵架了。”陈惜比上一次冷静多了,她一点一点和连季说昨晚的事,没有掉眼泪。
“惜惜,不是我打击你,闻丞那个地位,以晏可能告不了他。”她们才刚说到《omega婚姻保护法》游以晏可以用,连季反驳了几句,陈惜忽然出现了一个想呕吐的动作。
她吃了连季给的肉。
“没事吧?”连季给陈惜递纸,陈惜拍拍胸口,压下想吐的欲望,皱着眉头说,“没事。”
连季盯着陈惜看,这个有特殊含义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影视剧里的桥段,想吐代表……
“惜惜,你是不是怀孕了?”连季啪地放下筷子。
“啊?”陈惜被问呆了。
她……怀孕了……
陈惜的第一反应是摸摸肚子,平的,甚至因为她一早上没吃东西,还有点瘪。
“你这几天是不是胃口不好,吃不得油腻的?”连季继续问。
好像,好像是。陈惜点点头。
“小傻瓜!自己的身体都不清楚!”连季又气又高兴,她劝过陈惜别那么早要孩子的,可是知道好友怀孕还是有高兴的情绪在,“别摸了,摸不出来的!才几天啊!”
对啊,她和孙淙南结婚还没一个月。陈惜立刻被幸福感包裹,她怀孕了!她要为孙淙南生孩子了!
陈惜对连季提出的第一个问句深信不疑,从她第一次和孙淙南做爱,她就觉得自己要怀孕,孙淙南总是射进她的生殖腔里,次数还频繁。而且那几天她在发情啊,发情期的omega怀孕的几率高达95%。
陈惜几乎瞬间确定自己怀孕了。
什么吵架,什么法律条款,一瞬间从她脑中清空,她傻笑着,摸着肚子重复,“连季,我怀孕了!”
“是是是,准妈妈!不能这么吃饭了!我去给你拿几个有营养的菜,等着!”连季起身去拿,陈惜没胃口也塞了很多,她不能饿着宝宝啊!
回宿舍的路上陈惜就酝酿着告诉孙淙南这个消息,他会不会和她一样高兴?她忍不到晚上回家给他惊喜了!
连季摇头进了宿舍,留陈惜在走廊上给孙淙南打电话,第一个没打通,她等了等,又打了第二个,通了!
“什么事?我在开会。”孙淙南匆匆吃过午饭就继续开会,每年政府都有几段会议密集时期,他习惯了,要不是陈惜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不会出来接。
两个电话一般是急事。
“老公!”陈惜激动得眼角都湿了,“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陈惜不由扬着嘴角等孙淙南反应过来,可孙淙南说的是:“你没怀孕,陈惜。”
他没有高兴,没有激动,有的只是无比确定。
“我……我真的……”陈惜懵了,孙淙南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会怀孕。”孙淙南按着睛明穴,好像很疲惫,“我还要去开会,先挂了。”
“嘟嘟嘟……”
陈惜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孙淙南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喜欢她给他生孩子吗?还是他太忙了,没听清楚?
她迷惑地走进宿舍,连季注意到她前后巨大的反差,问她怎么了。
“淙南说我没有怀孕。”陈惜眉头紧蹙。
“他是女人还是你是女人?你怀没怀孕他知道?他是医生吗?”连季忍不住吐槽,他妈做都做了还不认!
对啊,陈惜又被连季鼓励了,宝宝在她肚子里啊,孙淙南肯定感觉不到!
她晚上回家再和他好好说!
陈惜的愉悦就被孙淙南打断了一分钟,然后她查起孕期注意事项,津津有味地看着。
下午她请假了,她迫不及待要去采买一些东西,不过她请假的时候,科任老师说她的家人已经帮她请过了。
一定是孙淙南,陈惜顺顺利利离开学校,买完东西回家。
潺潺迎上来的时候她还对它说:“你以后不能随便跳到我身上啦,我怀孕了,知道吗?”
陈惜摸摸肚子,边往屋里走,边把话说得再通俗易懂一些,“我肚子里有宝宝啦,潺潺。”
她是那么开心,开心到和不可能听懂这些的宠物分享起这件事。
潺潺摇着尾巴,它只知道主人回家代表它马上可以吃饭了,它抬头献媚。
“咦,你在吃什么?”陈惜眼尖地看到潺潺嘴里叼着一个银色的东西,她蹲身去看。
“吐出来,潺潺!”
潺潺听话地吐到陈惜手心里,陈惜拿起来细看上面小小的字,然后她的快乐不见了,第一行写了四个加粗的字:避孕凝胶。
陈惜几乎要呼吸不过来,她站起身,扶住沙发坐下,脑中闪过一些片段,孙淙南做爱的时候去开床头柜,在阴茎上抹东西;她每次清理卫生间的垃圾袋里面都有这个,不是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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