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陈惜显得很惊讶,她重复道:“真的是他救了我?”
“对,他堵车的时候看到你了。”
陈惜的表情更加落寞,她说:“我以后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她觉得孙淙南肯定更看轻她了。
陈权确定孙淙南和陈惜之间有什么,他也因此产生了一个想法,陈惜未来必定要嫁一个男性alpha,如果她选的对象是孙淙南,那绝对是最优选项,他不会打断她。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陈权虽然这么想,但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毕竟孙淙南是他的朋友,有自由选择的权利。陈权能做的,
只是有意无意的试探,试探他对陈惜的感觉。
“陈惜最近好多了,不会每天哭丧着脸,这是她送你的礼物,说是谢谢上次你救她。”
孙淙南到了一盒陈惜亲手做的饼干,她只在小卡片上写了两个字:谢谢,礼貌而疏离。
她慢慢走出来了吗?
孙淙南没有多高兴,也许是那天工作不顺利,刚来实习的alpha文章写得一团糟,他花了一小时加班,饿了就拆开陈惜的礼物,吃了两个,熟悉的味道,以前他去陈家她也会端过来,混了茶叶碎的软饼干,不会很腻,甜中微苦。
他看着包装简单的四方形小铁盒,上面有一小条半透明胶带,用来固定卡片的,正好把把铁盒上的爱心盖住了。
孙淙南心里笑笑,说什么让他等她长大,结果两个多月她就不喜欢他了,这就是陈惜的喜欢。
孙淙南突然怀念起陈家的茶来,回甘无穷。
年后孙淙南去了一次陈家,那天陈惜正好和连季出门了,陈妈妈说他那么久没来,留他吃饭。
陈权在聊天时“无意”透露,“我昨天和陈惜说你要来,没想到她今天一大早就跑出去玩了,还说午饭、晚饭都不在家吃。”
“她还在放寒假吧?出去玩正常。”孙淙南握着茶杯,不确定陈惜是不是还在躲他,他今天来,一来是拜年,二来是想试试陈惜,试试看她是不是真的走出来了。
陈权摇头,“她之前待在家十几天了都没出去过,连买书都是网购,下学期要备考了,她不敢放松,天天复习,怎么你一来她就出门?以前你很久没来她都会问我。”
陈权别有深意,孙淙南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暗示,陈惜就是在躲他。
孙淙南一口喝掉杯里的茶,那动作,倒像喝酒,喝完他说:“小姑娘长大了。”
陈权笑笑,“差不多该考虑她的终身大事了。”
“她有心上人了吗?”孙淙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我不清楚。”陈权含糊道。
“那你怎么考虑?”孙淙南顺着说话的逻辑问下去。
陈权慢慢铺垫,“我认识那么多alpha,先介绍几个给她认识认识。”
“政府里的吗?有几个不要,人品不行。”孙淙南提醒陈权。
“我当然不会害陈惜。”他可是陈惜的亲哥哥。
孙淙南同时想到这句话,好像他才是外人,管这么多做什么?
孙淙南沉默了一会儿,陈权突然问他:“你觉得陈惜怎么样?”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孙淙南直直看向陈权,陈权还是一副放松的模样,“别紧张,我就是问问,没有逼你的意思,你我最信得过,当然是首选。”
陈权在试探,也在表态。
孙淙南快速想着措辞,“陈惜很乖,长得也漂亮…我和她认识这么久了,不需要你介绍。”
孙淙南说话滴水不漏,他夸了陈惜,同时委婉拒绝了陈权,但又没把话说死,暗含无限可能。
“看来陈惜还差点,达不到你的标准。”陈权不介意孙淙南的回答,只是替妹妹可惜,可以确定她是单恋了。
陈权给孙淙南倒茶,两人一同喝掉,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不过陈权这颗烟雾弹也没白放,孙淙南晚上吃过饭,又在陈家逗留了一会儿,八点了陈惜还没回来,孙淙南起身告辞,陈权让他稍等,他给陈惜打电话,手机音量调得不小,孙淙南听到陈惜在那头说:“我到路口了,淙南…哥哥走了吗?”
“马上要走了。”陈权答。
“哦……”陈惜的回应冷冷淡淡。
陈权又向孙淙南转述了一遍:“她到路口了,马上到家。”
“我就不等她了。”孙淙南已经清楚陈惜的答案,她躲他,他就没有必要和她正面冲撞,让她难堪。
陈权送孙淙南到门口,孙淙南坐进车里,打开车灯,没有马上就开。车灯晃到了前面的陈惜,她用手肘遮着眼睛,慢慢往家里走。
孙淙南坐在车里静静地看,陈惜似乎玩热了,大衣挂在臂弯,身上穿着白色毛衣和米色长裙,这样打扮,比平常成熟,身上的线条也显出来了,虽然还不是很饱满。
这种状态,就像她表白之前,却又比那时候看上去恬淡。
她停在车前约两米的地方,用手搭了一个棚,盯着车看,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她像是看清了车牌,一下子盖下手,遮住脸,闪身跑回家,不敢多看他的车一眼。
这到底是小女孩心存芥蒂,还是余情未了?
孙淙南不能完全确定。
他隔了十几天又去了一次陈家,这次,他没有提早通知陈权,提了一盒活海鲜来,说是别人送的,拿一些送他们。
这回陈惜在家,而且孙淙南挑了吃饭时间,她正坐在餐桌上,一听到门外孙淙南的声音,她起身就跑,父母都莫名其妙看着她,她留下一句:“我上厕所。”
孙淙南没进去,就走到大门口,看到陈惜匆匆跑上楼的身影,心下有了推断。如果陈惜只是介意看到他,反应不会这么过激,他不过是来送东西。
他对陈权说:“我就不进去了,赶回家吃饭。”
陈权没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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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慢慢吊上的!
自由 我们没有在一起1
马上要过年了,和医院隔着一条街的店面热热闹闹、红红火火,连季走到医院门口,看到这幕,突然顿住脚步。
衣服上的消毒水味还没吹散,她既为陈惜肚子里多舛的宝宝叹息,又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落寞,她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年。
孙家人就在她旁边,孙湛东意图明显,毫不避讳在场的父母,说道:“连季,我送你吧!”
连季看向孙湛东的同时也看到孙仰北,他们兄弟俩的差别是那么明显,不仅是外貌上的,性格也是,她不动声色移开视线,“不用了,谢谢,我先走了。”
她快步走出医院,在公交车站等车。失去经济来源,她的日子过得紧巴巴,除了吃饭,几乎所有的钱都贡献给了抑制剂,她痛恨发情期。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她面前,副驾驶座的窗户降下来,孙仰北对她喊:“上车。”
连季看到即将驶入公交站的公交车,它正朝他们按喇叭,连季暗骂一声,快速打开车门钻进去。
“去女性omega私立学校。”她直接报上目的地,孙仰北踩下油门,给公交车让了位。
越野车开上主车道,孙仰北诧异道:“你还住在学校?”一般学校早就放假了,就算要晚一点回家,这个时间也不对,明天就过年了。
“啊。”连季回答得漫不经心,她在掩饰自己不高的情绪。
自从女o权力促进协会被封,她再也没有见过孙仰北,他们的生活没有交集,要不是因为这次陈惜住院,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碰上。
似乎失去了往日剑拔弩张的理由,他们现在不对立了,连季看着前方的车流,没有吵架的心情,安静地坐着。
“为什么不回家?”孙仰北的语气带了些许不悦,他足够聪明,自然猜到了连季不回家的原因,“你所谓的事业比生你养你的家人更重要吗?”
连季本就心情不好,孙仰北偏偏火上浇油,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沉声道:“我怎么选择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孙仰北目视前方,一字一句:“如果你打算复辟协会,那就和我有关。”
“你!”
连季瞪着孙仰北,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心想复辟了你又能怎么样?再批评教育一次吗?哈!可笑!
她脑中迅速浮现几个月前的一幕,夜很深了,小房间里,孙仰北坐在长桌对面,单独审问她。那时她对他心存感激,毕竟他白天在闻丞面前救了她,她还有些惊魂未定,一切都配合。
很多个夜晚她梦到审问室里的强光灯,梦里孙仰北的声音平淡冷静,她却觉得安心。
只是此刻这种隐秘的心情被推翻了,她清楚地意识到,孙仰北和她是两条路上的人,他们终将对立。
有什么东西被了起来,连季的坐姿变得笔挺,她的心理防御再次开启。
“我劝你还是放弃,不会有好结果的。”孙仰北好言相劝,视线短暂停留在连季身上,她穿了一件轻薄的灰色羽绒服,在这种热闹的节日氛围里,略显暗淡。
连季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不去看孙仰北。她想起审问结束孙仰北递给她的那盒泡面,热腾腾的,她就蹲在昏暗的走廊上吃,迎面扑来的热气熏得她落泪,孙仰北靠在墙边问她后悔吗?
那不是胜者的奚落,更像是一句朋友的关心,当时她如鲠在喉,脆弱难以遮掩,而此刻,心里那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消散,好像从未出现过,连季握紧拳头,说:“谢谢提醒,就像你当初问我有没有悔过之意,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她不后悔,更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就算曾经深陷险境,颤抖害怕过,她也不会因此退缩。
孙仰北好像早就料到连季不吃这一套,软的来完来硬的,似提醒又似威胁,“保证书具有法律效用。”
连季咬着牙,硬邦邦道:“我记得!”权宜之计而已,要不是为了脱身。
两人不再说话,一路气氛都不好,车开到宿舍楼下,连季留下一句敷衍的“谢谢”,迫不及待跳下车,头也不回朝宿舍走,正刷门卡,又被人叫住。
“连季。”
她回头,孙仰北正在掉头,另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是连商,她的alpha姐姐。
看来今天注定不安宁。
“那是孙仰北的车,他送你回来?”连商也是刚到,要过年了,妹妹一个人在外面,她自然不放心,想来劝劝,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心下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惊喜,连季有多厌恶男性alpha,她清楚。
“不……是孙湛东。”连季下意识撒谎,她不想和孙仰北扯上关系,“陈惜住院了,我去看望她,孙家人正好也在,孙湛东就送我回来。”
“孙湛东?”连商又朝越野车看了几眼,刚刚车头对车头,难道是她看错了?
“孙家老叁你不认识吗?”连季又恢复到那副无所谓的模样。
连商应道:“是不熟,他不从政。”
想想也对,连季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在政府工作的男性alpha有交集?
她们聊了几句陈惜,连商叹息过后,问连季:“明天过年了,你真的不打算回家?不管爸是什么态度,你总要想想妈,她夹在你们中间,该有多难过。”
连季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本身年龄也不大,又处在这么一个节日氛围里,就算关在宿舍不出门,晚上绚烂的烟火也会提醒她,这是什么日子。
“不管你以后参不参加工作,现在回家向爸认个错,你们没仇,他生你养你,希望你走一条循规蹈矩的路,安安稳稳过一生,这是人之常情。”连商清楚连季的在乎,只是她太倔强,太要强。
“回家吧,小妹,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没有经济来源,等钱耗尽了,发情期怎么办?你应该知道它有多厉害,不是你一个omega能控制的。”
“我……知道了。”连季的心口有酸涩涌出,连商句句落她痛点,她痛恨,又无可奈何,谁让她是omega呢?赚不到钱还会发情。
连季回宿舍简单拾了行李,跟着连商回家,她没道歉,直接坐上了饭桌,父亲有些许不悦,但在阖家团圆的时候,他没有发作。桌上有连商一家和她的omega弟弟活跃气氛,连季只顾埋头吃,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叛逆少女,不出声最好。
饭后连季陪在母亲身边,虽然她是家里的老二,但因为性别和母亲相同,母亲从没忽略过她。
“别和你爸置气了,”母亲拉着她的手不停劝,“你是女孩子,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我们会担心。”
连季不吭声,因为她答应不了。
“你看惜惜都结婚了,你的发情期也到了,你想晚点结婚没关系,但差不多该处对象了,不要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有机会就试试。”
她想说陈惜不止结婚了,还住院了,结婚有什么好?存心找个对象威胁自己的生命健康吗?
“想去工作就好好和你爸谈谈,你也长大了,我们强迫不了你……”
母亲絮絮叨叨,苦口婆心,连季偶尔低低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她把不满压在心底,没有表露,满嘴苦涩。
她想活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但这实在太难,世俗的枷锁铐在她身上,与生俱来,难以挣脱。
期间孙湛东打电话拜年,正好被母亲听到了,连季走到窗边接电话,通话结束后母亲问她那是谁。
“一个朋友。”连季不想透露太多。
“什么性别?”
“妈——”
连季这样不耐烦,母亲猜到对方是alpha,以为她害羞,不问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连季懒得解释,心想要不了几天母亲就会淡忘,没想到她去医院探望陈惜,下大雨孙湛东送她回来,被母亲碰到了。
一切都超出连季的预料,她对连商撒谎,只是不想被人发现她和孙仰北有过多的交集,他曾经在发情时对她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她在某一瞬对他有了异样的情愫,被她藏了起来,她不希望任何人察觉。
她和孙仰北在别人眼里,不是仇敌也应该是陌生人,这样才正常。
可是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会把孙湛东牵连进来,母亲偷偷问连商她和孙湛东的事,连商只把自己看到的说了,两人一合计,觉得孙湛东有戏,连季并没有表现出讨厌孙湛东的倾向,这很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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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想到这首歌,忽然就觉得很适合连季和孙仰北。
今晚本来在激情码字,房间里突然飞进了一只蝙蝠还是啥的,死活不走,我要崩溃了啊啊啊啊啊啊,没有码字的心情了。今晚睡沙发,希望它自己飞走,祈祷!
自由 我们没有在一起2
连季的确不讨厌孙湛东,被孙湛东暂时标记的恼怒情绪已经过去,她冷静下来,发现孙湛东和她所知的那些在政府工作的男性alpha不一样,他的思想新潮,他们聊起女o权利,孙湛东甚至是支持的态度。
连季对孙湛东慢慢改观,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接受孙湛东的追求。
大年初六她答应孙湛东出去吃饭,想借机说清楚。
孙湛东殷勤,开车来接,到了餐厅,又是拉椅子,又是端水果。连季做事向来亲力亲为,从来没有被异性这样对待过,刹那有些手足无措,除了顺应,就是机械地说谢谢。
一直到饭吃了差不多她才说出来:“孙湛东,你知道我的心思不在搞男女关系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停止吧。”
她一脸决绝,孙湛东却笑了,好像他不惊讶连季会有这么一番话。“搞男女关系和你的事业,不冲突吧?你总要吃饭,总要睡觉,别的时间我不要,你拿去做自己的,这两个时间留给我就可以。”
连季拧起眉头,她做事不允许自己分心,“我不……”
她正要拒绝,孙湛东突然摆手打断她,“等等,你先别宣判,继续听我说。”
“你不讨厌我吧?”虽然没到喜欢的地步,但绝不是厌恶。孙湛东目光灼灼,威逼利诱,“你现在面对逼婚的压力,工作的压力,金钱的压力,你仔细想想,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一个alpha,你家里人还会逼你相亲吗?还会断你的生活吗?如果我们能更深入发展,我不会阻止你去工作,发情期你也有解药了,岂不是一举多得?我还能支持你的事业。”
一个巨大的诱惑就这么摆在连季面前,仿佛只要她点头,现在所有的困难就会迎刃而解,但有什么地方不对,她一时想不清楚,更拿捏不定。
她握紧了手,没有出声,紧紧盯着孙湛东,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更像alpha,那种天生掠夺的气势,不加遮掩,让他整个人发出了光。
孙湛东好整以暇地吃着餐后水果,这一番话他早有准备,势在必得,“你不用现在答复我,回家好好想一想,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谈。”
连季本来以为自己想得很清楚,但被孙湛东这么一搅和,沉在心底的泥沙浮上来,明镜一般的心不复存在。
她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要为了逃避一些困难和一个alpha在一起吗?
alpha的本质是什么?是控制,是掠夺,如果她被标记了,她的确不用再烦恼发情期,但那样同时意味着她会被一个alpha操纵。发情期身不由己的滋味她尝过,到时候她拿什么反抗?意志在发情期面前不管用,被控制了再来谈自由,她会失去一切筹码。
连季花了几天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她拒绝了孙湛东的提议,孙湛东不气馁,说他们还是朋友。
连季从来没和男性alpha做过朋友,他们在医院门口遇到,一起去看望陈惜,结束后孙湛东送她回家,没有任何越矩的举动,但仅仅是这样,连季都能感觉到父亲对她温和了许多。
她享受着孙湛东不经意给她带来的那些好处,正如他所说,相亲没有了,零用钱按时到账,甚至企业开工,她继续参加培训,父亲都没说什么。
她拒绝了孙湛东,却还卑鄙地利用他,她心有愧疚,但她不想说破。
舒适让人贪婪,她只能放任发展。
寒假培训结束后,连季被分配到出版事业部当实习生,一周上满20个小时就可以,钱不多,但她总算有了经济来源。
她当着小小的校对工,常常在加班后把稿件带回宿舍校对。
那天晚上,九点多了,她下了公交车,抱着厚厚的稿件在路上快步走,马上到宿舍的门禁时间了。
前方有人隐在黑暗中,看上去是个男人,连季心下警惕,装作若无其事往反方向靠去,一只手撑住稿件的重量,另一只手悄悄按住口袋里的小刀。
擦肩而过时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你一个omega还在外面晃?”
连季几乎是瞬间就认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了,紧绷的心放下来,她停下脚步,看向黑暗,心口又因为另一个原因紧,“我又不在发情期,为什么不能在外面晃?社会之所以危险,不是因为我们这些没有凶器的omega,而是因为有控制不住自己的alpha。”
孙仰北一步走出黑暗,似乎默认了连季的答案,没有和她争辩,而是问她:“湛东怎么不来接你?”
连季一边想着孙湛东为什么要来接她,一边恍然,原来孙仰北也误会了她和孙湛东的关系。
她要解释吗?不向自己的家人解释是为了方便行事,如果连孙仰北都误会了,那估计整个孙家都误会了——她估量着后果。
“他没有义务来接我。”连季也不管孙仰北听不听得懂,命令自己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孙仰北跟了上来,走在她左手边,“没有义务,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他似乎轻轻笑了一声。
连季不明白孙仰北为什么笑,路灯一盏一盏地过,地上的影子长长短短,她盯着平行的影子,不去看旁边的人,不出声,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黑夜行走的不安被旁边的人驱散了,她相信孙仰北不会害她。
校园里空空荡荡,这个点女性omega早就回宿舍了,路上只有他们。
一阵寒风吹过,稿件里的便签突然掉出来,随风飘出几步远,不等连季去捡,孙仰北就捡回来了。
“谢谢。”连季抽过孙仰北手里的便签,动作异常迅速,夹回稿件里。
孙仰北没有发觉连季的不正常,他看到连季手里的稿件,问了一句:“在做编辑?”
连季快速合上稿件,握住前口,防止书页散开,嘴上应到:“称不上,没到那个级别,只是初级校对。”
“怎么会想做这个?”
连季摇头,“不是我选的,公司培训结束做了测验和面试,把我分配到出版事业部。”
她赶时间,没有多说,掐着点走到宿舍门口,宿管阿姨在门内喊着:“还不快点进来,我要登记了。”
连季在催促中顺其自然奔进宿舍,连再见都省得说了。她刷卡进门,再透过两道玻璃门看外面,孙仰北还在。他没有看门内,只是站在廊灯下,黑色的身影被苍白的灯光拉得很长。
连季的心突的跳了一下,她移开眼,走向电梯,安静的楼道里,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打鼓一般有力。
孙仰北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附近?
连季突然冒出疑问,她最近安安分分,孙仰北没有监视她的理由。回到宿舍,她反反复复把他们简单的对话想了很多遍,没想出答案,孙仰北的话没头没尾,还带着一股难以琢磨的情绪转化。
他发现她们公司的别有用心了吗?连季翻开文稿看了看,都是一些女性omega感兴趣的话题,出版后也是上架在女性omega专区,孙仰北一个男性alpha,不可能去买这种书籍阅读,她又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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