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忽的一下,那种感觉又消失了,孙仰北笑起来,“现在没有,不代表明天没有。”
“你!你们!”她气得说不出话,拍了一下桌子,“修改法律是要有依据的!”
“法不溯及过往,你应该庆幸在法律颁布之前犯事。”
“谢、谢、提、醒!那我应该争取犯得更多,推动法律与时俱进!”
孙仰北露出请便的表情。
……
连季还在回忆,连商的电话就来了,她做好要兴师问罪的准备,直接按了接听。
连商的声音带着讨好,“怎么样,还好吧?”
“不好!”连季直说,“你怎么能给我安排孙仰北,也不看看他年龄多大了,根本不符合我的要求好不好!你是不是想看我们两个打起来?”
连商嘀咕:“也不至于打起来,人家那么稳重。”
连季一个讥讽的语气过去,连商恢复正常,正式进入解释阶段,“我不是看你们认识吗?”连商记得过年前看到孙仰北送连季回宿舍,连季不肯承认的事,她细想之后觉得微妙。
“我最近都在帮你物色人选,孙仰北不是我找的,是他自己‘主动’询问我。”连商在某个词上加重了音,那个挑逗的语气,连季感觉不妙,但她必须硬着头皮听下去。
“我刚好去他那个科室约人,被他碰到了,他问我是不是在帮你找对象,我说是啊,他很疑惑你肯相亲,我就说这次你是自愿的。”
“……然后呢?”连季心里在打退堂鼓。
连商明显兴奋起来,“然后啊——然后他就说他对你有好感,问我可不可以安排他。”
“你说谎!”连季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不信!她不信孙仰北会说出那种话!
“信不信由你!反正不是我找的他,我是看在他对你有兴趣的份上才违背你的要求安排他,不然你以为我讨骂啊!”
连季忽然梗住了,她脑子里、心里乱成一片,孙仰北对她有好感?他明明……他明明就是来试探她的!对!孙仰北是带着任务来的!一定是这样!
这样坚定一下自己,连季好受了点,但她的心里高兴有之、颤抖有之、尴尬有之,简直百感交集,偏偏连商还要纠结,“你到底对他有没有兴趣?”
“没有。”连季答得心虚,眼神都飘了。
“那我再给你安排下一个。”
连季握着手机的手在抖,挤出声音说:“先别安排了。”
连商在电话那头意味深长地笑。
她才不是为了孙仰北才不相亲!她是怕自己相亲的动机泄露!
连季一个晚上辗转反侧,脑中闪过各种场景下的孙仰北,她一边觉得自己疯了,他们不可能,一边控制不住地想。
夜晚使人烦躁,她想打电话过去质问孙仰北你到底要干什么?话不能乱说!但内心的胆怯又让她压下了冲动,万一孙仰北只是想找个机会试探她的动机,她把他的话当真了,岂不是很丢脸?
都是连商!她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转述!
连季像鸵鸟一般,憋了半个月,孙仰北没找过她,她心中的躁动才散了,还暗自庆幸没有冲动干出傻事。
但当她在路边看到孙仰北的车,压下去的躁动立刻又浮起来,她单手挡住自己的脸,假装自己在挡夕阳,加快脚步,想溜。
“连季!”孙仰北等了有一会儿了,怎么可能让连季溜走。
“你怎么在这里?”连季心中懊恼。
孙仰北下了车,单手扶着车门,“我找你。”
“找我?”连季面上的淡定有点绷不住,脑中一排“不会吧”飘过。
“有空一起吃饭吗?”孙仰北脸上还是一片坦然。
连季心里恶狠狠说着:没空!嘴上不好说得那么狠,她正天人纠结地想理由,突然手机响了,她眼睛一亮,看也不看就接起来,理所当然地逃避,“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孙仰北点头。
“连季……”电话那头的人却在哭。
连季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笑容就没了,她不敢确定,“以晏?”
上一次陈惜和她说起以晏,已经是半年多以前的事,陈惜在宴会上遇到了以晏的丈夫闻丞,他说了一些富有深意的话,她和陈惜一起分析,猜测以晏是被关在家里了,人没事。之后她拜托了几个女o权利促进的领导帮她探听消息,但都没有结果。
她没想到现在能接到以晏的电话,这是不是代表以晏解禁了?
“你怎么样?人没事吧?”连季转身背对孙仰北,压低了声音说话。
“我杀人了,连季,我杀了他……”
“什么!”连季被以晏的话吓了一跳,“你别哭,说清楚,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孙仰北还在车边等连季,连季现在顾不上什么儿女情长,她走到孙仰北面前,着急地问:“能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可以,什么地方?”
“医院。”
黑色越野车在灿烂的夕阳中奔驰,连季在车里打电话。
“惜惜,以晏刚刚联系我了,她说她捅了闻丞一刀,现在在医院抢救……”
连季话还没说完,孙淙南就把陈惜的电话抢过去挂掉了,连季听到陈惜不满的叫喊,她也不好再打电话过去,只是心里的着急无处宣泄。
孙仰北什么都没问,已经通过连季和陈惜的对话了解了当下的状况,他清楚连季心急,提醒她:“抓稳了。”踩下油门。
孙仰北把连季送到医院,不放心一起跟了上去。
游以晏站在手术室门口,衣服上都是血,脸色白得吓人,身边还站了几个面色肃然的士兵。
“以晏!”连季跑上去,游以晏抱住了她,身体在颤抖。
连季拍着游以晏的背,低声安慰她,“是他活该,关了你这么久,你别怕,就算他们要抓你,你也可以申诉。”
游以晏摇摇头,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连季,我怀孕了……”
连季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我看不见,每天过得浑浑噩噩,要不是怀孕了,他让人治好我的眼睛,我也不会下手……”
“别哭了,对宝宝不好,惜惜也怀孕了,都快生了。”
连季拉游以晏坐下,孙仰北在和那几个士兵交涉,闻丞昏过去前命令过他们不能动游以晏,现在闻丞没出来,他们暂时不会对上将夫人怎么样。
连季悄悄问游以晏:“你要不要趁现在走?等他出来,你就走不了了。”
游以晏茫然地看着白墙,反问:“我能走到哪里去?”
连季答不上来,但她看到孙仰北,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如果你想走,我们可以问问孙仰北,他应该有办法。”
游以晏摇头,“不要连累他了。”对于自由,她已经死心。
半个小时后,几个beta护士推着病床从手术室出来,闻丞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没醒。游以晏跟进病房,一言不发坐在床边,她让连季先走。
连季想给游以晏买点吃的,没想到孙仰北已经买回来了,连季正劝游以晏吃,孙仰北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俯身对连季说:“陈惜要生了。”
“什么!”几个士兵看过来,连季赶忙往外走,压低声音说,“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
“可能是动了胎气。”孙仰北没把孙淙南的愤怒转述给连季。
可连季马上想起自己打给陈惜那个的电话,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都是我!我当时太激动,忘了惜惜是孕妇!”
孙仰北安慰连季,“已经九个月了,会没事的。”
连季被这接二连叁的消息冲击,又没吃晚饭,腿有些软了。闻丞的死活她不管,但陈惜是她最好的朋友,万一陈惜或孩子出了什么事,她难辞其咎。
孙仰北拉起慌乱的连季,握住她的手往大步往电梯去,“不要做太多无谓的假想,我们先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自由 我们没有在一起6
一个男性alpha身上应该有什么样的气场?连季认为最不可取的是自大,最好的是成熟稳重,但这两种气场之间其实只有一线之隔,有些成熟表现出来就是自大。
此刻的孙仰北宛如一剂强心镇定剂,充分让连季体会到了什么叫成熟稳重,他带着她从第一医院到妇幼保健医院,中途没有一句废话。
孙淙南正等在产房外面,从发型的凌乱程度看来,他是真的没做好迎接孩子的准备。
“淙南,”孙仰北牵着连季走到孙淙南面前,“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
孙淙南的音调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我已经让妈去拾东西了,她清楚要准备什么!”
孙淙南边说边恶狠狠盯着连季,他简直要被这几个女人气死了!离陈惜的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他各种东西都没准备,就因为连季的一个电话,陈惜闹着去医院,晚上真的进医院了,原定他要陪产的。
连季面对孙淙南的目光,本想道歉,但又觉得孙淙南现在不想听这种无济于事的话,她只好腆着脸问:“惜惜进去多久了?”
“五十分钟。”孙淙南的视线从连季和孙仰北脸上移到他们交握的手上,连季仿佛被烫了一下,她甩开孙仰北的手。
“你们……”孙淙南用眼神询问孙仰北。
连季抢先一步回答:“正好碰上了!”
“我没通知你吧?”孙淙南这会儿才想起来,连季根本是不请自来。
孙仰北往前一步,挡在连季前面,“你打电话的时候连季刚好在我旁边,我们在闻上将那儿。”
“那边怎么样?”孙淙南问。
“人没事,抢救过来了。”
孙淙南点点头,然后再也不理任何人,全神贯注盯着产房的门。
连季坐在塑料椅上,她一个未婚少女,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做些什么,孙仰北买了冷饮回来,递给她一罐,她谢着接过,正要拆,又听到孙仰北说:“脸打红了,用来冰敷吧。”
连季被这么一提醒,左脸瞬间烧起来,她把冷冰冰的饮料贴在脸上,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说,孙仰北居然关心她!心跳突然加速,她拼命回忆自己刚刚为什么跟孙仰北牵手了,好像是孙仰北拉的她,然后她当时很慌,有股力量带着她,她就……顺其自然了。
连季又陷入那种懊恼的情绪,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孙仰北在她旁边坐下,吓了她一跳,她把头微微侧向孙仰北,正好和他疑惑的目光对上。
孙仰北不知道自己怎么让连季受到惊吓了,她的那一跳结结实实,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连季就把头扭过去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好像是……嗔怒?虽然表现出来是在瞪眼,但孙仰北能感觉其中的不同。
产房外的人个个急迫又沉默,他们同样没有说话,却和那些人怀着的心情不同。孙仰北坐姿规矩,连季不知为何有些烦躁,不停在变换姿势。
不久孙仰北的父母以及孙湛东都来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长辈围向孙淙南,孙湛东自然和连季说起话,连季终于摆脱尴尬,起身和孙湛东聊起来。
孙仰北站在父母旁边,目光不时落在连季和孙湛东身上,他们两个和产房格格不入,聊起天来自成一个世界,他不禁想起连季那句“我不喜欢他”,他相信连季的话,但不能否认他们看上去很般配,同样青春靓丽。
连季和孙湛东聊了几句,又安静下来,这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场所。两人坐下,孙湛东坐了刚刚孙仰北的位置,连季毫无感觉,她视线放空,发起呆来,直到孙仰北在她另一边坐下,她再次看向孙仰北,心里就一个念头:这里位置那么多,他为什么非要坐在她旁边!
连季可以忽略孙湛东,但她忽略不了孙仰北,连带着孙湛东的气场也强烈起来。
左右都是alpha,她一个omega夹缝生存,前所未有地煎熬,好在产房外的人都牵挂着里头,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叁个之间的怪异。
连季憋着呼吸坐了一会儿,又不自然地起身走开,去窗边呼吸新鲜空气。
孙湛东和孙仰北隔了一个座位,少了连季,孙湛东暗暗打量起自家大哥,他脸上还是一贯的严肃,只是孙湛东不理解他的行为,
他不是那种会挨着别人坐的人,尤其这是在公共场合,又不是自家饭桌,他为什么挨着连季坐?不应该呀!
孙湛东不知道连季和孙仰北的交集,也没太往感情方面想,倒是孙仰北先开口:“你现在还在追求连季吗?”
孙湛东看向连季的背影,温和地笑笑,“好像也不算,先当朋友吧。”他觉得自己现在和连季相处得很好,很有希望。
既然提到婚恋话题,孙湛东好奇心突然上来,他问:“大哥,你还没有结婚的想法吗?”
孙仰北没想到会被反问,他的停顿看上去慎重而自然,至少孙湛东没看出任何端倪,他回答单纯的弟弟,“我不急。”
“妈很急。”孙湛东住在家里,每天听到母亲念叨大哥。
“再急也没有用。”孙仰北看向连季,颇有深意地说——有些人可能不想被婚姻束缚。
陈惜一直到凌晨两点才被从产房推出来,宝宝很健康,是个女o,已经被抱去洗澡了,孙淙南和父母过去看过,然后父母留下看宝宝,他回来等陈惜。
陈惜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额角的头发全湿了,她花光了全身力气,看到孙淙南,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孙淙南紧紧握住她绵软的小手,和护士一起推病床。
连季见状松了一口气,还好母女平安,她向陈惜道歉,陈惜摇摇头,又问:“以晏……”
连季赶忙说:“她暂时没事,闻丞没死,他们在第一医院,我明天和你细说,你先休息一下。”
陈惜闻言闭上眼睛。
病房不宜有太多人,连季看过宝宝后就和孙仰北还有孙湛东离开了,她选择坐孙湛东的车,孙仰北没说什么,连季的逃避太过明显,他按捺下心中的躁动。
孙仰北无疑是成熟的,他在连季这件事上犹豫已久,最初他对连季抱有欣赏,她很特别,虽然做的事他不喜欢,和他的工作对立,但异性相吸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他被连季的坚强和坚定吸引,一方面他想引导连季走向“正途”,可她一旦屈服,她对他的吸引力也许就不复存在了。
在这种矛盾中,孙仰北按部就班完成工作,他不是毛头小伙,压得下内心的悸动,也看得出连季对自己的好感,他劝连季放弃,在看到她眼里的害怕时他以为连季要放弃了,可是她却哭着说她不后悔。
孙仰北很难形容得到答案时的心情,他该生气,可他心里居然是喜悦的,身在这个职位,他看过太多因为后悔痛哭流涕的人,他们大部分是男性,却还不如一个小女孩。
他清楚自己的想法出现了问题,正好女o权利促进协会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他把后续工作移交给下属,给自己放了假。
原本以为他和连季不会再有交集,直到他在家里听到陈惜问孙湛东是不是要追求连季,孙湛东没有否认,他居然少有地动怒了。
连季他不可取,但孙湛东可以,孙湛东的工作和思想与连季没有冲突,这个认知让他挫败。
再次见面是在陈惜的病房里,孙湛东的殷勤他看在眼里,可连季明显不接受。他送连季回宿舍,路上提起女o权利促进协会,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他欣赏连季的坚持,但他的工作性质就是打破连季的坚持,多年来他习惯了。
他的心理在逼仄的车厢里变得很奇怪,好像只有激怒连季继续违法,他们才会有交集,但这对连季来说不是好事。
年后传来孙湛东和连季在一起的消息,孙仰北不相信,连季不是那么容易攻下的omega,年前她还不搭理孙湛东。
冲动之下孙仰北去试探了,他在漆黑的夜色中问:“湛东怎么不来接你?”连季的答案是:“他没有义务来接我。”
没有义务,因为他们不是情侣关系,那一刻孙仰北的心轻松起来。
他查了连季的工作时间,每天等在她下班的必经之路,只是想确保她的安全,她再坚强,也是omega,就如她所说:社会之所以危险,是因为有控制不住自己的alpha。可连季敲窗问他时,他只能告诉她:他在出任务。
他分明看到连季眼里的失落,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给错答案了,连季对他的好感在那一夜消失不见。
孙仰北很多天没等到连季,他不确定连季是特意避开他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的心持续不断蠢蠢欲动,无论他冷静多少次,反复告诉自己他们的事业是对立的,《omega婚姻保护法》修订草案他投的是反对,他还是做出不冷静的事。
听到连商说连季主动去相亲,他的愤怒大过其他,她对男性alpha的厌恶、她引以为傲的事业,她就那样轻而易举放下了吗?这不是他熟悉的连季,孙仰北对连商脱口而出:“我对连季有好感。”
妥协吧,对自己的心,他放不下连季,就算他们对立,她还是深深吸引着他,不要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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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我们没有在一起7
孙仰北了解连季的性格,因此尽管他打算行动,却也不是那种热情如火的奋起直追,冒然狂热只会让连季更加决绝。
而连季,她还处于摸不清孙仰北态度的迷茫中,宁愿相信孙仰北接近自己是因为她动机不纯的工作,而非对她这个人有想法,她小心翼翼守护着自己的秘密,又勒令自己在感情上保持清醒。
陈惜产后直接在妇幼保健医院下设的月子中心做月子,连季去看望过她和宝宝两次,母女的状况稳定,连季就把更多的力放在了以晏那边。
以晏的情况不好,闻丞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晏那一刀是他心甘情愿受的,他不是没有能力反抗,他在赌,赌以晏不敢对他下狠手,她舍不得,挺过来的他更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以晏和孩子依然是他的,他用孩子束缚重获光明的以晏。
以晏对连季说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害怕自己生出一个像闻丞一样的alpha,但闻丞不许她打胎,他躺在病床上,以晏的一举一动却受到叁个人监视。
连季觉得闻丞简直令人发指、无可救药,孙淙南在闻丞的衬托下越发优秀,孙淙南至少是能沟通的,他会为陈惜着想,连季连闻丞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沟通。
连季只能劝以晏,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形,医院不会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孕妇做引产手术,法律不允许,如果以晏不想要孩子,她只能伤害自己的身体,连季不想看到两败俱伤的结果。
她把以晏带到陈惜面前,孙恬恬小朋友哭起来孙淙南都得服软,威力之大,安静的时候又像一个小天使,让人爱不释手,以晏看着使劲吮吸母乳的恬恬,眼泪默默流下来。
“以晏,孩子是无辜的,闻丞最多提供了子,人的成长离不开外部环境,我相信无论你生出的孩子是什么性别,他都不会像闻丞。”
走到这一步,连季知道以晏的不舍,她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孩子,与其让她痛苦,不如劝她看开,她是孕妇,一味陷在那种纠结中,很容易出事。
陈惜也劝,她说起自己卧床保胎的那两个月,说起第一次听到胎儿心跳的喜悦,她把吃饱睡着的恬恬放进以晏怀里,“她在我肚子里九个月,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没有人会比我和她更亲密。”
以晏哭着点头,她懂她们的意思,孩子和母体的连接是最亲密的,她也舍不得孩子,他已经在她肚子里一百天了,存在感越来越强,她下不了手。
被赶到门外的孙淙南忽然又被陈惜叫回来,连季打算让孙淙南去和闻丞沟通,他们认识,还曾经互利共赢。孙淙南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陈惜泪眼汪汪,他真的被她们母女哭怕了。
女性omega天生柔弱,泪腺也发达,但就连医生都说她没见过恬恬这么爱哭的,为此孙淙南很头疼,这么小的孩子,不能讲道理,更不能骂,以前他讨厌陈惜哭,现在和孩子比起来,陈惜的眼泪都变得可爱。
“我去,你别哭,会影响视力。”孙淙南剜了一眼罪魁祸首,隐忍不发,连季心里暗爽,瞪她有用吗?有本事别去!
孙淙南正在放陪产假,时间多得是,他和闻丞谈了半小时,没说别的,只举了自己和陈惜的例子,因为他们吵架,差点失去了恬恬,孕妇经不起剧烈的情绪波动,不良情绪也会影响胎儿。
孙淙南不管结果,他只完成任务,然后回去抱女儿,陈惜问起来,他就搪塞,“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我没有和他相处,不了解,最清楚的人是以晏。”
可陈惜不敢问以晏,怕她伤心,但以晏似乎自由了不少,闻丞出院了,她依然可以来看望陈惜,不再动不动垂泪。
陈惜和连季讨论,连季说闻丞还不算太笨,他给了以晏相对的自由,就能保住以晏和孩子的性命,这个男人冷血得可以。
两人讨论时孙淙南就在旁边,升级做爸爸之后很多事陈惜就不再避讳孙淙南了,他们是一条船上的。孙淙南一般不发表看法,除非陈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他。
陈惜的房间每天都很热闹,双方父母、亲戚朋友都会来探望,连季碰上孙仰北和孙湛东不止一次两次,他们的表现都很正常,连季就也正常了。
只有傻傻的陈惜还在撮合连季和孙湛东,他们两个要是碰上,吃饭时间陈惜就会说:“东东,你和连季一起去吃饭吧!”
连季和孙湛东现在是朋友,一起吃饭也没什么,陈惜看他们总是共同离开就以为有希望了,孙淙南实在看不下去,在房间里只剩他们一家叁口的时候对陈惜说:“你不要撮合湛东和连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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