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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只是祝雅瞳身形不动,吴征却像只兔子般上蹿下跳,掌,臂,肘,腿脚,能用的全数用上,饶是如此还是肩头与腰际各中了一掌。
「真要出人命了!」百忙之中吴征惊叫一声向后疾退。
费了全身的力气方才让天罗地网消失,然而这一张罗网无穷无尽,祝雅瞳一抖手又是一张!轻功虽是绝活,又哪能逃脱绝顶高手的追捕?「莫要耍花巧!好好接住!」祝雅瞳腴润修直的长腿一伸,吴征应付掌影已然不暇,那还能接得住?腰际被她足尖勾住再也逃脱不得,只能拼尽全力硬生生地接掌。
「你的内力好怪。
」祝雅瞳在吴征胸口印了两掌,只觉两股反震之力传来,当下略有宽慰吴征的内力竟然收发随心:「开口答话。
」吴征心中正叫苦不迭,强撑一口气答道:「就是……这……样。
」「我不觉得你的经脉有多宽广,因何而来有容下肆虐内力的自信?」反观祝雅瞳则一如平时,甚至连声音还甜了不少。
「呼……我自……有办法……不能说。
」吴征拼力又接了两掌,几乎快断了气。
「是么?那好!」祝雅瞳收掌停步让吴征喘了几口气又道:「我接下来这一路掌法唤作【孔雀开屏掌】,只有八招,但是迅疾绝伦,说是一招中的八个变化也无不可。
你歇够了么?」「不够不够,哪里够了。
」吴征吭哧着粗气,一身骨酸筋麻,活像一头将断气的老牛。
「不够就对了,接招。
」祝雅瞳贼兮兮地莞尔一笑,玉掌展若兰花左右扶摇,朝着吴征婀娜而行。
这一路掌法使得飘飘若仙!含掌未吐,飞而未翔,水袖曳地忽又凌空翻腾。
吴征屏息凝神,祝雅瞳现下虽是花招,但如她方才所言的迅疾绝伦,真不知她再踏上一步逼在身前出掌时,又是怎样的凌厉。
「小心。
」祝雅瞳警示之后,一身水袖罗裙忽然八面飞展,如同身周起了一阵狂风。
好看的手掌递出途中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当真如孔雀开屏时忽然张开尾羽的气势与惊艳兼具。
吴征双目怒瞪,以他惯常的反应敏捷料敌机先,也看不清这一路掌法的若危若安,若往若还。
旁人使来或如她所言的一招之中有八个变化,可眼前的掌影分明是双掌拍出时八招不分先后地齐发。
他又哪里接得下来?砰砰砰的拍击声同时响起,却又层次分明,十足十是八掌!吴征凝立不动,任由八掌拍在身上,一张脸憋得通红。
祝雅瞳接连八掌拍在双肩,两肋,两腿,印堂,察觉吴征身上的内力反震极速收发随心,显是未有阻滞!最后一掌击中胸口玉堂穴后并未撤去,而是贴着吴征正源源不断地灌入内力。
这一道内力霸道雄浑却又温柔小心,一点一点地将吴征胸口处抵抗的内力向丹田推去。
玉堂穴隶属任脉直通气海,祝雅瞳小心翼翼地以内力挤压带脉,令吴征的内力不得不拼力抗争,却又不断被压缩,一如栾广江昔年修炼《九转玄阳诀》被自身雄浑内力煎熬的模样。
吴征的内力节节败退,不多时整条带脉便被祝雅瞳给侵占了一半。
气海里内力鼓荡早已充盈,可祝雅瞳不依不饶,依旧徐徐缓进无休无止。
吴征陡然顿悟,忙运起《道理诀》将内息散于四肢百骸!以祝雅瞳的盘算,按吴征现下的修为已是内力鼓荡到了极点,丹田再也容不下一丝半点的内力。
不想正欲撤掌时忽见吴征身周仿佛大了一圈,满是血色的面庞也白皙了不少。
狐疑之中见吴征微微点头示意无妨,遂又将内力推进了半寸。
武者修炼的内力最是强猛霸道,丹田气海又十分脆弱,多出一分也受不得,遑论祝雅瞳将苦修二十余年的精纯内力灌入?吴征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云淡风轻。
这不是祝雅瞳撤了内力,而是吴征将丹田中的内力分散,自然再度蓄容有余。
祝雅瞳错愕片刻撤去掌力,凝重的面容放松了许多道:「好神奇的【道理诀】!」「若是有毛病,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任由肆虐了不是?」吴征伸衣袖抹去一头的汗水,祝雅瞳虽一点杀气未露,十二品高手的出招仍让他难以抵挡,心力交瘁。
「累着你啦,快坐下歇歇。
」心情坐了趟过山车好歹落回原位,祝雅瞳笑吟吟地扶吴征坐下,又是端茶送水,眼珠子一转道:「我刚才的掌法使得怎么样?」「厉害!还好看!」吴征吃了回苦头,大喇喇地享受一番美妇的服侍神清气爽。
「有多好看?」明知此番举动容易引来爱子的误会,祝雅瞳也实在难以抵抗心中的亲近之念。
且方才好生让爱子吃了会苦,难免疼爱一番。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简直好看极了!」这几句盗词倒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祝雅瞳方才施展的武功威力当然不能与【魔劫昙步】相提并论,但姿态之娴雅好看让吴征脑海里回荡的尽是《洛神赋》。
「还有呢?还有呢?」几句词之清新华丽闻所未闻,祝雅瞳惊异于爱子的盖世之才,急盼再听上几句。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颧。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从孟永淑一片阴风惨雾的往事中,居然得知祝雅瞳竟无伴侣实是意外之喜。
吴征抑扬顿挫地念完,心中难免悸动不已,或许自己真的有机会?「还有没有?」祝雅瞳越听越奇,心中更是极爱难舍,芳心可可,只盼能多听上几句。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如果还想要,那是真的没了,吴征念完最后几句适用的之后咧嘴尴尬一笑道:「内个,咱们该去用晚膳了,好饿……」「额……」祝雅瞳哭笑不得,恨恨地在吴征肩头扇了一掌道:「走了走了!哼,今后每三日我考校你一回功夫。
「心中却暗道:自被族中当做祭品一样献给栾广江之后,再无人对我说些好听的话儿,不想今日竟是小乖乖对我甜言蜜语。
两相比较从前听过的那些简直连人言都算不上!这等天赋之才当真是……嘻嘻,难怪陆菲嫣这等女子也给他哄得服服帖帖的,不愧是人家的宝贝儿子。
「今夜动手么?」「宜早不宜迟,早些有个头绪或是结果才好。
午夜时我与师妹们分头入锦兰庄,你就莫进去了。
锦兰庄内里还摸不清虚实不比别处,万一失手给人抓了现行,你有官位在身大为不利。
」尚未有把握探知锦兰庄里有甚不妥,内里也说不准有高手隐藏。
万一不慎露出行藏,北城令大人夜入锦兰庄,那可真是说不过去。
对此祝雅瞳已是思虑周祥。
「也对。
」吴征略有不爽,不过一想柳寄芙等人俱是十一品高手,自己一个九品跟了去十足十拖后腿的,遂道:「我穿了官袍在外接应,若有失手就光明正大进去要人,谅他们不敢违抗。
」「蟠龙金牌管用么?」祝雅瞳揶揄笑道:「让月玦与你一道儿,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哈哈哈,原本是不管用,但是拿来吓唬人还是成的。
除非他们真的现下就想造反!」天阴门人向来清修,连带发的也不例外,除了冷月玦时常来找吴征之外,余人皆是难得一见。
祝雅瞳简单吃了几口便寻同门们去了,天阴门探查自有些隐秘的法门不足为外人道。
吴征候了小半时辰等来陆菲嫣,见她一身香汗,脸蛋更是水润透红容光焕发,笑道:「哟,陆盟主今日有喜事在身啊!」白云书院的群起攻讦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当时事出无奈吴征缩了,不想陆菲嫣去了雨霁山效果拔群。
如今吴征身上的嫌疑洗脱,又有秦皇强势撑腰,明眼的都知该做何等选择。
陆菲嫣豪族出身落落大方,于合纵连横之道,讨价还价之意了若指掌。
由她出面挨个与诸门派商谈,成效比之吴征去还要大得多。
不得不说这等场合里美女有着天然的巨大优势,陆菲嫣处之得心应手,颇显长袖善舞。
「讨厌。
」左右无人,美妇送上个甜丝丝又热辣辣的绵长香吻,才娇喘吁吁地道:「今日共有二十三家门派缔结了盟约,回头二师姐整理好了会拿来给你。
结盟一事我们会处置好,但时不时的你也得去露个面,昆仑派的事儿该由你做主才对。
「看爱侣现下的神采绽放出无边魅力,与昆仑山上已是判若两人,吴征也是由衷开心道:「累了你们了。
待这边事情了了我就去雨霁山。
」两人紧挨着坐下温馨地用了顿晚膳,吴征又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详述一遍。
「想不到会发生那么多意外!」陆菲嫣一阵出神,端在手中的香茗也忘了喝。
「无知者无惧,贼党那边了解得越多,我越是担忧啊。
」吴征也是摇头道:「现下我倒期盼锦兰庄里莫要查出什么才好。
若是蒋尚书与贼党有甚关联,这事儿如何收场?」倒不是吴征畏惧退缩,而是蒋安和位高权重,在大秦国上下的影响力之大远不是文毅所能比拟的。
蒋安和向来与昆仑一系无甚冲突,算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吴征还不会自大到已经与青城一系势同水火之下又去招惹一方强敌。
「蒋尚书怎会与贼党勾结在一起?可笑了吧。
但若是下面的人瞒着他干了恶事,又当如何处置才好?」一念至此,吴征也是头疼不已。
「想不到孟永淑居然有此志向,从前倒是误会她许多。
」看吴征皱眉,陆菲嫣及时转了话题。
「她遭逢惨事性子难免变得偏激古怪。
只是看她现下之志,从前当也是善良温柔。
贼党当真该死!」吴征恨恨挥了挥拳头,却颇有一股无力感。
「名门弟子可不是好相与的,贼党捉了孟永淑怕是机缘巧合,百年难得一遇才对。
若我是贼党岂有如此轻易放过之理?这等人留在手里定然大有作用,何需残其肢体搞得不共戴天?还搞得激起长枝派怒火遭遇灭顶之灾!或者贼党无心用她,回头一刀杀了弃尸悬崖便是,怎地又放了出来?」陆菲嫣百思不得其解,竭力回忆吴征所述说的点点滴滴沉吟道。
「我也有许多猜测,可是均证实不了。
只期盼拙性大师能恢复那间石室原貌,或能挖出其中隐秘。
」吴征甩了甩头驱除杂念道:「用完晚膳我得去养足精神气力,今夜怕又是不平静。
」「我……能一起去么?」陆菲嫣期期艾艾,软语相求像个跟着大哥哥在身后屁颠屁颠的小丫头。
「你今天怎么了?」吴征哑然失笑:「莫做这种神态,求也没用。
晚上你只能乖乖去洗得香喷喷的好好睡一觉,明日雨霁山上还有得忙活。
」「人家想帮你的忙。
」陆菲嫣樱唇一扁,目蕴水纹清光四溢,以其成熟艳丽之美扮演小姑娘的清纯可怜,说不出地媚态横生。
「现下你不能与人争斗,安心晋阶了修为再说。
雨霁山那边你可不是帮了大忙么?又不是非要打打杀杀才是帮忙。
」宽慰好陆菲嫣又养足了精神,戌时时分吴征坐上马车施施然来到南城钻进一处小茶楼。
掌柜的眼尖,认出这位被千叮咛万嘱咐过身着青袍,头上戴着蓝色方巾的公子。
被掌柜的引来一处静室,只见一名娇小女子白衣如雪,静坐在窗前一动不动,连衣带也不曾晃动一星半点仿佛一座冰雕。
「你来了?」冰娃娃扭头一笑,仿佛从覆及全身的冰棺里钻了出来,一笑吹散白雪,似有春风拂过。
「又要麻烦冷师姐一趟。
」两人熟识又有了迭府外宅奇幻旅程之后,相处时冷月玦已不再是从前冷若冰霜的模样,神情的丰富让整个人都明快起来。
三不五时的比武切磋吴征常能见到她的笑容,虽比不得祝雅瞳,顾盼等人时时将笑容挂在脸上,可她本就容颜俏丽堪称绝色,先前面无表情现下忽然有了神采,笑起来时那种震撼的惊艳犹有过之。
「哪里麻烦了?」冷月玦眼睑半合脸颊晕起一抹淡淡的红潮,扬了扬下巴示意吴征坐在身边:「你一个人?」「还请了瞿捕头,她带些精干的捕快分散了隐在锦兰庄四周。
」这是害羞吗?吴征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揉揉眼睛。
「瞿总捕头?嗯,若有意外明面上由捕快们去打理最合适。
你们思虑得真周祥。
」冷月玦捧着下颌一想后赞道。
「锦兰庄里可不简单啊。
」吴征感慨地道:「还记得咱们那回去里头挑选衣衫么?那个付柳赟居然敢来搭讪!呵呵,一个初来京城的土包子,锦兰庄老板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而已,见了我和雁儿面不改色,还敢明目张胆地触我霉头?锦兰庄老板都不敢做的事他敢做,除非这是个傻子!冷师姐看他像傻子么?能是一般人么?「「什么叫搭讪?」冷月玦好奇问道,随即醒悟有些不好意思道:「一般人是不敢,那个画糖画的货郎就害怕得很。
」「额……」吴征险些被冰娃娃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噎得捂脸,思虑一番解释道:「与陌生人答话叫搭讪。
不过若是一个人主动与陌生人答话大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譬如冷师姐美艳动人有沉鱼落雁之貌,走在大街上忽然来个陌生男子问安,又要请冷仙子喝一碗糖水,你说他若不是有甚目的,何须如此?」「那定是瞧人家貌美,有意套近乎都是轻的了!沉鱼落雁又是什么?没听见过如此说人貌美的。
」冷月玦又好奇问道。
吴征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今夜怎地老是漏出些不合时宜的用词来。
冷月玦也是!夸她好看,一副大义凛然正当如此的模样受了不说,现下正是心中正忐忑不安之时非要扯东扯西,在办正事好不?郁闷地一瞄身边的娇小丽人,只见冰娃娃一双美眸盯着锦兰庄,说话时也目不转睛,只是微微侧过下颌示意。
可勾起的嘴角竟让她显得有些狡笑,一副小心思得逞的模样。
吴征见状心中一动暗暗感激,冰娃娃一向看似诸事不关心,可吴征知她心中汹涌澎湃心思十足。
现下也是猜到吴征心情紧张,刻意说些松快的话儿。
「我从前看些神怪异志的杂书,说有四个美女,一个叫西施的民家女儿常在溪边浣纱,溪水清澈映着她的美貌,鱼儿见了都忘记了游水渐渐沉入水底;还有一名叫王昭君的妃子…………故而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说。
还有首打油诗写的不错:西施浣纱鱼沉底,昭君出塞雁落沙;貂蝉拜月致月隐,贵妃醉酒羞煞花。
冷师姐有心,谢过了。
「小心思被看穿,冷月玦扭头轻吐舌尖一笑道:「没有,与你说话也有趣。
」那丁香舌尖朱红一点,又薄又巧,尖端中央还有个明显的凹弧,像是一颗桃心。
吴征从未见过冰娃娃如此香艳的风姿,着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冷师姐来成都一趟,我也无甚闲暇伴你,主人没当好总有些过意不去。
可惜实在没得功夫,」锦兰庄里虚实全靠天阴门人帮忙打探。
她们当然不会为吴征出力——祝雅瞳在其后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
可毕竟她们来了,且再过一个时辰就将冒着风险进入锦兰庄,这一份恩情吴征可不敢忘。
「那……我走的时候能向你再讨一首曲子么?」「一首怎么够?词曲均可,起码十首!」「真的?方才你说西施浣纱,有首曲子叫《浣溪沙》我一向甚爱,不知有没有好词?」「两首!」祝雅瞳等人潜入锦兰庄的时辰未至,现下还在吴府里休憩,也着实不必如此紧张。
吴征比了个手势举目四望,见店家备下的物品极全连笔墨纸砚都有,遂提笔写下两首词。
在陆菲嫣的逼迫下每日练字不辍,笔力大进,一幅字颇有些刀光剑影的利落神韵。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冷月玦反复低吟浅唱,轻声问道:「你是如何才能写出这般句子?」「真……不是我写的。
」吴征无奈摇头道:「回头还有些不错的曲子,有功夫时我唱给你听。
」「像《笑傲江湖》那样的?」「恩。
比那个还更加潇洒些。
」吴征奇道:「冷师姐就要这些?川中特产有许多,等明年冷师姐归国,我再去买些时令新鲜的送你。
」「旁的我自会采买,你送我的这些他人可送不来。
从前没人送过这些给我,今后也不会有。
于我而言这很特别,远胜旁物。
」吴征微觉有异一时又想不明所以然,见冷月玦珍之重之也不免开怀道:「冷师姐既然喜欢,我回头将些诗词整理好,再央我陆师姑将曲子编写成册,多赠一些。
」………………………………………………………………………………………子时人静,天阴门人身着夜行服悄然潜至高墙下的阴影里。
吴征在茶楼上籍着月光看得分明——此处也是唯一能在暗中看见柳寄芙,索雨珊,郑寒岚三人隐藏之处的视角。
「不是说倪前辈一道儿么?难道改了策略?」按原本的计划,祝雅瞳领着姜如露与孟永淑一路,其余四人一路。
看不见倪妙筠让吴征心中狐疑着问道,不知又出了什么变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距离你看不见她的,除了义母大人咱们谁都找不着,但她一定就在那里。
」冷月玦淡淡道,又恢复了从前的清净寡淡,只是话语明显多了。
「好厉害的隐匿之术!」吴征陡然记起这名女子在迭轻蝶的外宅处幽灵般地现身,以一手云山雾罩般的剑法转眼间刺杀了同级高手。
此时他才瞧见一名女子凭空出现在柳寄芙身侧回头打了个手势。
今夜的月色太好清辉遍地本不是探查的好时候,可吴征就是没能看见她,如若不是倪妙筠刻意现身……吴征伸手打了个无忧的手势作为回应,直感背后一身冷汗。
四人在墙角下等了两炷香时分,倪妙筠才打了个手势一同翻入院墙,动作轻捷如狸猫,优雅而好看。
入锦兰庄探查前她们都带了传讯的焰火,而分拨调配也考虑十分周全。
祝雅瞳那边由她压阵自是安全无忧,这一面的四女虽是柳寄芙为长,可领头的却是倪妙筠,有她这一手出神入化的藏匿功夫在或许比祝雅瞳还要隐秘。
即使撞上了高手,以天阴门四位十一品高手合璧的能为也可安然无忧。
随着交手经验的丰富,吴征也深切体会到身为名门弟子的优势。
即使品阶相同与一些中小门派的弟子比起来也是占据上风。
倪妙筠刺杀项自明时固有偷袭之功,可若不是造诣更加精深又岂能如此举重若轻?锦兰庄占地甚广足有两顷多地,在寸土寸金的成都南城也是数得着的大院落。
比之迭府,胡府,韩府等权贵府院都不遑多让。
其形以建以八角,形似一个八卦,打开门做生意,庄子里平日人来人往得多了倒没见过什么隐秘所在。
依吴征和祝雅瞳的猜测,锦兰庄有问题的不是地方,而是人!譬如那位刚来京城的付柳赟.比之柳寄芙那一边,祝雅瞳与姜如露,孟永淑这路动作就缓慢了许多。
孟永淑的武功弱了一大截,可她最熟悉暗香零落,领她前来认人是应有之事。
锦兰庄里若有什么蹊跷之处她也最能看得出来。
祝雅瞳没在树丛中,透过树叶的缝隙左右张望又侧耳倾听,确认无虞后才轻轻晃了晃树干,姜如露落在最后紧跟孟永淑而来。
祝雅瞳指着前方一处小院悄声道:「这里是悠然居,付柳赟当日正从这条小路前来。
依庄子的布置,小路尽头连通居所,咱们顺路去看看。
」石子铺就的小径弯弯曲曲,两旁俱是些鲜花翠竹的植株穿行其中大为不便,三人的行进更比此前慢了许多。
祝雅瞳分花拂柳地寸步前进,原本锦兰庄只是一家商号,不比迭轻蝶的外宅早已布下暗桩无数,大都是些普通防备毛贼的护院,可心情凝肃之下,不久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花了小半时辰才靠近居所一带,祝雅瞳取出只瓷瓶打开在身周抖落一片粉末,又递给姜如露与孟永淑道:「洒在身上,我没回来前莫要漏了行藏。
」粉末初闻时无味不明功用,待祝雅瞳离开之后才觉那股虽潮糯却幽莲般的体香消失无踪。
孟永淑暗暗惊异,比之祝雅瞳已不仅是修为上的落差,眼光,见识与小心谨慎无一不处于下风。
女子身上冒汗之后异香扑鼻,若有心细者难免要漏了行藏,祝雅瞳随身携带怪异的粉末,可谓准备充分。
一排居所自有贵贱之分,其中给主人居住的看上去共有四处。
子夜时分房门牢牢闭紧,盛夏即使在夜晚也闷热非常,轩窗倒是俱都被支起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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