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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徐杰闻言,似乎有一些消沉,答道:唉难道真的只有如此过一辈子了吗?

    夏锐闻言大惊失色,目瞪口呆良久不敢说话,连喘气之声都下意识收紧起来。

    终于,终于夏锐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一语:我答应你,我都能答应你,禅让无妨的,只要时机合适,禅让也无妨的!

    徐杰听得禅让二字,也是大吃一惊,便是不明白自己何时说过这句话语,更不明白夏锐是从哪里听出了这个词语。

    所以徐杰起身了,看了一眼夏锐期盼的双眼,说了一语:往后我当不会再来看你了,多多保重。

    夏锐闻言,连忙爬起身来,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徐杰的手不放,口中急道:文远,文远,我会死的,你不能就这么看着我死,你岂能就这么看着我死。

    徐杰低头看着夏锐,面色似有些不忍。

    文远,你你不能让我死啊!夏锐已然涕泪俱下,瑟瑟发抖,徐杰已然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徐杰慢慢抬手,把夏锐的手拂了下去。

    徐杰已然出得院外,身后的门板被拍打的砰砰作响,还有那一声一声肝肠寸断的文远在呼喊。

    卫九从黑暗之中走了过来,又赶在徐杰身后慢慢走着。

    走了许久,依旧是卫九先开口说话:太师,此事如何处理?是杀是留?

    徐杰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卫九,一语:此事不该有我做主。

    明白了,明日里再问陛下。卫九,显然也是一个办事人的角色。

    大宴之中,好似有许多人都在找徐杰,却也没有人敢从这大殿出去找。

    见得徐杰走了进来,立马有许多人上前来拜。

    待得徐杰坐定在皇帝身侧,杯盏已然不停。徐杰却也不推脱,反而一一在记着这些人的模样姓名以及官职。

    这个朝廷,徐杰是真的陌生,陌生到几乎所有人都不太认识。

    听得左右的马匹谄媚之声,徐杰也并不表示出丝毫的厌恶。马匹浅显的,什么敬仰已久,闻名不如见面。

    马匹高明一点的,便是说一说哪里听到徐杰什么诗词,惊为天人。

    马匹最高明的,便是在徐杰面前不断夸赞欧阳正,几乎夸在了圣人,其他丝毫不多言。

    徐杰都一一有礼有节微笑回应。

    一旁的张立,早已喝得面红耳赤,与徐杰一碰杯,便是豪饮一大碗。

    吴仲书坐在徐杰之下,颇有点不卑不亢的味道,一直先开口给徐杰介绍着各位官员。

    当然,也有并不上前来敬徐杰的,兴许多少有些风骨,兴许也只是如李直一般有些心虚。

    一直保持着一点点微笑的夏文,见得无人再上前了,终于开口说道:刚刚问了吴相公,太师戴冠之礼好似就在这几日吧?太师若是不忙,不知可不可以由朕来帮太师完成此礼?

    二十及冠,徐杰还真把这一茬给忘记了,听得夏问之言,倒也不拒绝,只是起来躬身一拜,答道:多谢陛下。

    夏文笑意已浓,大概是徐杰这么一个躬身拜下,让夏文感觉甚好,口中说道:朕之荣幸。太师如此年轻,却有经天纬地之才,当真让人羡慕。

    一旁的张立闻言哈哈大笑:那是,贤弟不,太师当真让人羡慕,正是风华正茂。不像我一个粗汉,转眼就是不惑之年了。

    徐杰答了一语:陛下过奖。

    徐杰答是这么答着,心中多少也有一些无所适从,这种无所适从是有些不习惯,场合与场面,特别是这种聊天的氛围,这种直白的受人寒暄捧的时候。

    酒宴并不热烈,今日这般酒宴如何也热闹不起来。甚至菜肴看起来都没有人吃上几口,也不见有人相谈甚欢。

    隐隐透露着一种尴尬之感。

    徐杰看得明白,稍微等了一些时候之后,开口说道:陛下,今日不早了,明日加一朝会,不如今日就这么散了去吧,好让诸位同僚回家早眠。

    夏文笑着点头,站起身来,待得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时候,便开口道:诸卿早归,明早再朝。

    所有人都起身作揖,没有一句多言。

    却是所有人也站着不动,徐杰等候的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知道所有人都等着自己先往外走。

    徐杰起步往外而去,其余之人都随在徐杰身后鱼贯而出。

    却是走得不远,徐杰又被人拦住了。

    只见一女莲步款款走到近前,微微一福,说道:太师,可否稍待片刻,奴家备了薄酒,想再谢太师。

    徐杰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起了许多,想起了昔日缉事厂里宽衣解带的场景,摇摇头说道:时候不早了,不敢叨扰公主殿下,不若来日再会。

    此时能出现在这里的女子,自然是夏小容,闻言之后,面带失望,还有一种心虚与自卑。只是再福一礼,低头不言。

    徐杰轻叹一声,准备再走,耳边却听得有一声细若蚊鸣的声音:太师放心,奴家自爱。

    徐杰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这个女子,实在可悲,连徐杰自己刚才都下意识有一种躲避之想,这种想法,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带有一种歧视。

    夏小容显然能感受到这种歧视,所以才有那自爱一语。

    停住脚步的徐杰,微微行礼,说了一语:殿下请。

    夏小容闻言颇为诧异地看着徐杰,稍一反应,连忙又是一福,作请。

    琴音慢起,实在悦耳,这是徐杰第二次听夏小容抚琴,第一次是在究勤源中。

    徐杰慢酌几杯,吃了一些饱腹的食物。

    夏小容就这么扶着琴,不抬头,不多看,更不言语,一心一意拨弄着那几根琴弦,全心全意投入那几根琴弦。

    时候是真的不早了,徐杰终于开口:待得些时日,寻个良人,让陛下把婚事赐了吧。

    琴音一止,夏小容微微抬头,月光与灯火交相辉映之下的那张面庞,姣好非常。

    奴家往后便不去祸害他人了,这辈子不嫁了。夏小容这一语倒是说得不那么心虚自卑。

    徐杰不多言,放下酒杯,起身作揖之后,离去,留一声叹息清晰可闻。

    悲哀的女子,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在落,夜深人静,似还能听得泪水落地的滴答之声。

    随着滴答之声,看着那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的背影,一双剪刀起着摩擦之声,落地的青丝,两尺多长,铺面了一地。

    青灯古佛,却成了她的归宿。

    半夜,夏锐那小院面前,夏文驻足良久,卫九躬身在后,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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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治大国
    昨夜,夏文还在这座院子里,一遍一遍清洗着满身的污垢。

    此时的夏文,站在小院之外,却有一种陌生感,因为在里面的夏文,早已不记得这座院子外面是个什么样子了,今早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夏文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原来这座院子长了这么个模样。夏文叹言。

    卫九并不答话,也不知如何答这句话语。

    老九,你说这里面的人该如何处置?夏文终于问起了正事。

    卫九想了想,答了一语:太师说此事该由陛下定夺。

    夏文回头看了看卫九:哦?太师当真这么说?

    卫九点头。

    夏文回过头去,盯着那院门,想了许久,搓了搓手,轻轻一语:走吧。

    卫九颇为诧异,虽然不说话,心中却有疑惑。

    夏文慢慢走着,已然夜深人静,早已是下半夜了,夏文却还带着卫九在这皇宫里转悠着。

    最后,在一处湖畔之旁,夏文驻足停留,面对湖面,轻声开口:老九,我与你说几句心里话如何?

    卫九不言不语,好似把自己当作一个木头人一般。

    夏文浅浅笑出了一声,好似自言自语:夏锐啊,还是不杀了。我不杀他,徐太师便能知道我的态度,徐太师亲口与我说过,说他要只手遮天。我便让他遮着吧。留着夏锐,徐太师就有了一条后路。遮天遮天,让他遮着就是。

    夏文说的话语,卫九听得似懂非懂云里雾里,却又觉得深奥有理。

    但是卫九依旧不言不语,依旧是那个木头人。

    老九啊,你说我这个皇帝,怎么当比较好?夏文又道。

    却还是夏文一个人自言自语: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当,不如就先看看徐太师是如何只手遮天的,学着看着,兴许就知道到底该如何当个皇帝了。

    说完这一语,夏文又回头看了一眼卫九,然后面对湖面,看着湖中明月,出神。

    良久,卫九终于开口一语:陛下,夜深了,天凉了,安歇吧?

    嗯,今夜睡得着,睡觉去吧。夏文答道。

    欧阳府内,徐杰也并未入眠,沾染了血迹的棺椁并未擦拭,依旧停在灵堂之上。

    徐杰与欧阳文峰对面跪坐,灯火不亮,倒是烧纸钱的火盆更为明亮许多。

    文峰,你想去哪里,说说你的想法。徐杰一边往火盆里放着冥纸,一边开口说道。

    我想去边镇。欧阳文峰答了一语,面色极为坚毅。

    边镇?徐杰颇为诧异。

    欧阳文峰微微动了一下跪得麻木的腿脚,开口:嗯,这世道,当如文远你这般,手中握把刀。

    徐杰听到这一语,很是欣慰:说得极是,大同知府,如何?

    欧阳文峰也诧异了一下:大同知府?

    徐杰点点头。

    怕是不合规制吧?欧阳文峰问道。为什么不合规制?新科进士,七品官都难不缺,哪里有一上来就当知府的?大华朝近三百年,何曾有过先例?

    什么规制?我,就是规制。大同知府不过五品,有什么不合规制的,欧阳公之子,何人又敢不服?徐杰话语直白,就在欧阳正牌位之前,说得气势十足。也不知欧阳正在天之灵听到这一语,会是个什么感受。

    欧阳文峰微微犹豫了片刻,说道:如此也可。

    嗯,大同总兵当是袁青山接任,此人颇有智慧,你当与之交好关系,多多学习。徐杰已然安排起来了,袁青山接任大同总兵之事,也是徐杰在这一刻定夺下来的。

    当然,徐杰定夺下来了,自然也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欧阳文峰口中默念一语:袁青山。

    默念之后认真点头,再道:嗯,明白。

    这两天你把出殡之事安排好,京中百官都会来,把下人们都再召回来,往后我就住在这个宅子里了。此时的徐杰,看起来有些怪异,如此昏暗的灯光,竟然是个披头散发的模样。

    嗯,明白了。我明日里一并寻个匠人,做一块新牌匾,把那欧阳府的牌匾换成徐府的牌匾。欧阳文峰倒是想得周全。

    只是徐杰摆摆手:不必了,就挂着欧阳府吧,以后也不换了,让老师就这么看着这座京城。

    欧阳文峰忽然感觉心中起了暖意,暖意上来好似变成了一种激动,激动得欧阳文峰双手都微微抖动了一下。

    也许这件事情微不足道,但是其中代表的意义却又格外不同。

    大早,皇城钟鸣。

    徐杰抱着一个笏板等候在宫门之外,笏板老旧,乃是欧阳正书房中的遗物。

    身侧,一个一个的官员上前来打着招呼,每一句招呼声音都不大,也无多言,只是躬身一拜之后的一句:见过太师。

    徐杰也侧脸点头回应,不苟言笑。

    宫门大开,徐杰迈步往前,今日与以往不同,以往这上朝的路上,必然三五成群议论纷纷,今日却是噤若寒蝉,唯有脚步之声,好似脚步之声都被人故意轻微了声响。

    徐杰佩刀,儒衫,玉簪发髻,抱着笏板,站在了高台之上最头前。

    头前竟然还有一把座椅,徐杰盯着座椅看了片刻,又抬头看了一眼,龙椅御案之上的仁德大隆又挂了上去。

    看完仁德大隆金光闪闪之后,徐杰撩起裙摆,落座而下。

    皇帝驾到,群臣万岁还未呼出,皇帝已然先开口:不必多礼,有事一一奏来。

    梁伯庸先奏了登基大典之事。

    待得奏完,皇帝看着徐杰,徐杰看着皇帝。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夏文好似在等徐杰定夺。

    徐杰开口:还请陛下定夺此事。

    夏文稍有惊讶,开口说道:梁卿速速办妥就是。

    吴仲书看了看大殿落座的徐杰,上前禀道:陛下,太师,朝廷乃江山社稷之枢纽,三省乃朝廷之枢纽,如今三省主官从官多有空缺,还请陛下与太师定夺此事,以免政事不畅,国事懈怠。

    夏文又去看徐杰,徐杰直接开口:还请陛下定夺。

    夏文闻言面色一变,这回不是略微了惊讶了,夏文心中已然翻江倒海,不知徐杰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徐杰为何要把这般大事推到自己身上。

    徐杰亲口与夏文说要只手遮天,如今定夺相位重臣的时候,徐杰却不开口。这是只手遮天吗?

    这是什么意思?

    夏文想了又想,吴仲书眼神在夏文与徐杰身上看来看去,也看不懂个所以然。

    还是徐杰开口再道:陛下,臣与诸位并不熟悉,盲目开口怕是所托非人。陛下对诸位同僚定然比臣要熟悉许多,还请陛下定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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