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叶清叫住正要离去的戴权,问道:贾清臣借武王令什么时候还?
戴权随口道:一会儿冠军侯就出京,最迟一个半月额。
似乎意识到说漏嘴了,戴权忙掩住口,眼睛骨碌碌转。
叶清嗤笑了声,摆手道:行了,我不多问了,让他早点给我还回来,好歹是个纪念。
戴权如临大赦,忙不迭的答应后,匆匆离去。
身后,传来叶清开朗的笑声:来,老祖宗,再吃片梨润润嗓子,咱爷俩儿再唱一曲儿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
你和小九儿什么名堂?
手里把顽着武王令,崇康帝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贾琮问道。
贾琮犹豫了下,答了两个字:孽缘。
饶是以崇康帝坚硬冰冷的心性,听闻这二字,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目光古怪的看着面色惆怅的贾琮。
见你娘的大鬼了
他素来知道读书人不要脸,越是才子越是渣,还不要脸的天经地义。
这天下第一才子,莫非就是天下第一不要脸之人?
不过崇康帝现在也没心力理会这些,随手将武王令丢给贾琮,道:那么,你现在就出发?
此刻外面天色已暗了下来,即将入夜。
贾琮吸了口气,大礼拜道:请陛下再赐天子剑,使臣皇威加身。
崇康帝闻言,因武王令出现而憋闷的心情舒缓了些,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让戴权取来了之前从贾琮处收回的天子剑,又赐给了他。
而后,看着贾琮阔步离去。
希望,他能早日归来。
穿过殿门,看着殿外暗下来的天色,崇康帝心中颇为郁结:
可恨啊,朕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苍天无眼,何其不公!
可恨!
可恼!
那些叛逆还不肯消停,合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崇康帝站在那,无端的暴怒红了眼,见此戴权恨不能将身子缩成一团,寻条缝隙藏进去。
只这两日,就被因些琐碎小事杖毙了十来个小黄门儿。
如今宫中火者都视往日飞黄腾达的圣地养心殿如地狱啊
神京西城,公侯街。
街头巷口,俱系帷帐挡严。
贾家贾母王夫人等有诰命在身者,皆按品服大妆,等在荣府大门外。
贾政则携贾家诸子弟等在东街门外,静悄悄,耐心等候。
天色渐暗,王熙凤于园中调度,一时传人一担一担的挑进蜡烛来,各处点灯。
园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
府门外,正当诸人等的心焦之时,忽见自东街门来了一对骑着高头大马的红衣太监。
自东街门下马,将马赶出帷帐,而后垂手面西站着。
半日功夫后又来一对,陆陆续续共来了十余对后,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
一对对龙旌凤翣,雉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黄金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
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缓缓行来。
贾母等连忙路旁跪下,早飞跑过几个太监来,扶起贾母王夫人来。
那版舆抬进大门,入仪门往东去,到一所院落门前,有执拂太监跪请下舆更衣。
于是抬舆入门,太监等散去,只有昭容,彩嫔等引领元春下舆。
只见院内各色花灯烂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
上面有一匾灯,写着体仁沐德四字。
元春入室,更衣毕复出,上舆进园。
只见园中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气象,富贵风流
入园后,元春下舆乘舟游园,一路游历观赏。
不过也是走马观花罢,终了,在省亲别墅侧殿换了衣裳后,招贾母王夫人并迎春姊妹等人进殿说话。
归家终见至亲,元春欲见家礼,贾母等人却跪止不迭。
骨肉至此,早已国礼高于家礼。
皇贵妃之尊屈身下拜,她们如何当得起?
见她们如此,元春满眼垂泪,作罢后,方上前厮见。
只是一时间虽有千言也难出口,只能相顾落泪。
李纨王熙凤迎探春姊妹们俱在旁围绕,垂泪无言。
半日后,元春方忍悲强笑,道: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儿们一会,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来!说到这句,不禁又哽咽起来。
众人忙上来解劝,贾母等让贾妃归座,又逐次一一见过,又不免哭泣一番。
贾妃因问:薛姨妈,宝钗,黛玉因何不见?王夫人启曰:外眷无职,未敢擅入。贾妃听了,忙命快请。
待宝黛进殿,元春格外多瞧了两眼,暗自点头。
后又传旨贾政进殿,父女隔帘相见,一番劝勉后,终将宝玉传至。
看着自幼带大的骨肉手足已长的这般大,元春泪如雨下,被劝住后,叮嘱宝玉好生进学长进,但也不可太刻苦,熬坏身子非孝道。还让他多同贾琮学
见宝玉愈发不自在,贾母到底心疼,便岔开话题问道:你琮兄弟早起就入了宫,我原道他能送你回来,怎还不见人影?一点礼数也不懂。
元春笑道:散了百官宴,他就被陛下招至养心殿议政,连我去请旨归宁,陛下都不得空见我,可见有大事在商议,我这回娘家,也不过是小事,哪里能耽搁他们国朝大事?
贾母:
元春回过头,又以长姐的身份教宝玉道:你和琮哥儿一天的生儿,虽不能和他这样天纵奇才比,却也不好相差太多
宝玉:
好在元春见好就收,到底难得回一次娘家,不愿让家人太难堪。
外面贾政又请示园中诸景题名何处需要更易?
元春乃命笔砚伺候,亲拂罗笺,将此园题总名为大观园。
又改题有凤来仪为潇湘馆,红香绿玉为怡红院,蘅芷清芬为蘅芜苑,杏帘在望为浣葛山庄
看着元春将自己之前命名的匾名一处处改去,宝玉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前儿还同家里姊妹们吹嘘自己有灵气才赋,如今
他难过,元春却写的痛快,改完题名后,兴致不减,又提笔写了一首七绝:
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工夫筑始成。
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锡大观名。
戌时三刻,仅仅三百骑轻骑自神京西门开远门而出,为首一人勒马回首,望了眼居德坊方向突然升空的璀璨烟火后,毫无留恋之色,扬鞭跃马,往北而去。
待他归来时
第六百六十六章 鬼精
崇康十四年,五月初六。
经过一夜喧嚣,荣国贾家陷入了静谧的休息中。
昨夜丑时三刻(凌晨两点),贾妃才自贾家离开回宫。
送别贾妃再卸大妆洗漱休息,贾家人直忙到寅时二刻才匆匆睡下。
今日已是日上三竿,下人们早将庭院清扫干净,连午饭都备好了,主子们才大都将将醒来。
贾母老眼睡的惺忪发肿,鸳鸯跪坐在身后,替她打理着满头银发。
家里人陆续前来问安,贾母昨夜也未曾睡踏实,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
直到宝玉姗姗来迟,见家里姊妹们都已经到了,有些羞臊时,贾母才缓过些精神来,笑道:能来就成,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当什么说着,眼睛扫了一圈后,脸色忽然一沉,道:昨儿贵妃归宁省亲,这样大的事,琮哥儿也不露个面。我这糟老婆子自然更不值得待见
贾政王夫人薛姨妈等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贾琮怎这会儿还未来。
昨儿不露面是因为皇帝有大事相商,可总不能商议到这个时候吧?
但贾政又自忖,贾琮断不是不知礼的孩子,必然发生了什么变故,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而听贾母这般说,堂下黛玉不由看向宝钗。
宝钗此时也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接触即分开,随即宝钗赔笑道:老太太想偏了,琮兄弟并非如此。他昨儿夜里就奉了皇帝急旨,出京办差事去了。连家门也没回,只打发了个亲兵回来报信。只是夜太深,老太太已经歇下了,就没敢再惊动老太太
此言一出,先不说旁人目光惊讶的看着宝钗,薛姨妈就差点捂住脸藏起来。
这叫什么事儿
宝钗自然察觉出来周遭的异样,连忙红着脸解释道:是平儿姑娘今儿一早同我说的。
贾母拖长声调哦了声,愈发让宝钗无地自容后,笑道:原来是这样
一旁凤姐儿好捧哏,也拖着语调哦了声,高声笑道:我就说,三弟再不会这般不知礼,必事出有因。如此说来,三弟是将家业托付给了宝钗妹妹,让她代管家了?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不过说着,眼角还悄悄看了黛玉一眼。
原道黛玉说不定会恼或者冷笑,却不料竟只是垂着眼帘浅笑。
周围人早就知道宝钗和贾琮之间青梅竹马郎情妾意,这会儿几乎说到了明处,也都乐意嘲笑一番。
宝钗俏脸通红的垂着头不说话,薛姨妈笑容似微微有些发苦
世俗观念里,这女儿留在自己家里时才金贵,到了别人家,那就没那么金贵了。
若是上赶着上门儿,那和刷锅水有什么分别?
薛姨妈知道有一种说法:你在媒人眼里的模样,就看她为你说的人家是什么样的,也就明白了。
薛姨妈素知在贾母心中,贾琮不是个好的,而这老太太似乎又一直想撮合宝钗和贾琮,那岂不是说
唉。
一家人正说笑着热闹,忽然从外面传话,有贵妃谕旨进来。
忙引了来,原来是昨夜贵妃回宫,奏明天子后,天子龙颜大悦,发内帑彩缎金银等物,以赐贾家诸人。
另,贵妃回宫后,忽想起那大观园中景致,自己幸过之后,贾政必定敬谨封锁,不敢使人进去骚扰,岂不寥落?况家中现有几个能诗会赋的姊妹,何不命他们进去居住,也不使佳人落魄,花柳无颜。
遂命执事太监到荣国府来下一道谕旨,命宝钗等只管在园中居住,不可禁约封锢。
此谕旨一来,别人尚且倒可,唯宝玉喜的无可不可。
正和贾母盘算着要这要那,就听贾政沉声道:家里姊妹们进去顽乐游戏,和你什么相干?贵妃昨日特意叮嘱于你,让你勤于课业,纵不去考那功名,也当多进益些,和你兄长多学着长进。孰料贵妃才回宫,你就想着耽于享乐,该死的畜生,你兄长为皇命国事操劳,连家门都入不得,就匆匆出京,再看看你
一阵狂风骤雨,差点把宝玉骂出癔症来,好在贾母及时解救,怒斥贾政道:好好的孩子都被你们逼成什么样了,还逼!别的孩子好你自去寻别的孩子当儿子罢,以后别来寻宝玉。快去快去,见着你我就头疼心慌,你再不走,是想逼死我?
贾政气的快要仰倒,却不敢再让贾母生气,只能憋愤而去。
等他走后,贾母又连忙哄起落泪的宝玉来,道:上回你缠人要那玉刻湖光山色相思小屏风,这回正巧拿去给你装饰新院子去,可好?又即刻遣人进去各处收拾打扫,安设帘幔床帐,让宝玉姊妹们今儿晚上就能住进去。
宝玉这才破涕为笑,巴巴的问宝钗黛玉:你们想要哪处?
黛玉先笑道:可别算我,我老爷这阵身子还不大好,哪里离得开?
宝玉闻言,一张脸登时垮了下来。
再听宝钗也笑道:平儿姐姐央我帮她管些家事,琮兄弟回来后再说。
宝玉一张脸竟憋成了酱紫色,从昨儿晚上起,元春劝诫他上进起,他就心事不顺。
还将他在园子里起的题名大半改了去,更让他心里不痛快。
今日他老子贾政又当着家里姊妹的面将他骂的一文不值,颜面扫地。
这些倒也都罢了,可住进园子里这样的大好事,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妹妹和宝姐姐,谁知一番好心,竟被如此糟践
宝玉心里的委屈,倾尽三江五湖也洗不尽。
连贾母在一旁哄说都不管用,脑袋里嗡嗡直想,满脑子都在问为什么?
怒到极致,他忽地一把拽下脖颈项圈上镶着的宝玉,狠狠掼到地上,怒声道:我砸了你这劳什子顽意儿,你还算什么宝玉?
这举动唬了众人一跳,宝玉见竟没将玉摔碎,又从旁边抄起一个锦墩来,想要砸玉。
不过到底没砸成,贾母一把抱住宝玉,哭劝道:你这孽障,要想打人砸人容易,何苦要摔这个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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