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声名远播之后,如今的世翰堂进出的客人,颇有些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味道。
而与之相应的是,只用了短短半个月的功夫,世翰堂赚下的银子,就比先前数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当然,这也是因为先前数十年世翰堂一直亏空着
但不管如何,世翰堂如今赚下的银子,都可用暴利来形容。
只是世翰堂生意这般红火,虽然在贾琮提醒下已经一再低调,却还是落到了有心人眼中。
譬如,上回设计坑害过林诚的那位世交好友,以及他背后的靠山,礼部左侍郎府
是真真眼红了!
旁处卖一二两银子的书,世翰堂敢卖八两。
通常集齐一套十三经,花个大几十两只是等闲。
就这样,一群失心疯的儒生省吃俭用乃至破家舍业的也要去买一套,如同中了邪一般。
林诚的那位世交本就是位秀才相公,读书人圈子里的事,又如何能瞒得过他?
眼见家底本已耗干的林家,再度有了翻身之相,他心中不忿之余,也怕日后林诚结交了大人物继而翻盘。
所以干脆再度联系上他背后的主子,想要将蛇彻底打死,以防反扑!
侍郎府自然不怕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小人物的反扑,只是世翰堂的红火,却实在入了他们的眼,也就决定顺势而行
不得不说,贾琮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
当日虽然侍郎府听说干系到荣国府,就果断收了手。
可事后再打听,且不说出面的荣国府之人在那日根本就是一个路人,和倪二家与林诚家毫不相关。
就算相干,那位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子,不值得挂齿。
之所以没有继续找林诚麻烦,一来是不想节外生枝,再者,林家也没什么像样的家业。
却不想,那份林诚死也不肯签字转让的书坊,竟会爆发出这等诱人之利!
他们岂有放过之理?
星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
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戴青衿,着儒衫,对着世翰堂内胖乎乎的林诚拱手问好道。
林诚白胖的圆脸,此刻却满是怒火,一双小眼睛圆睁,恨不能吃了眼前之人的肉,喝他的血。
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赵良义,你还敢出来见我?!
林诚并不是纯傻子,只是人生经验欠缺。
虽然此刻就快忍不住扑上去撕碎险些害得他家破人亡的赵良义,可更多的心思,却放在后面一些,懒洋洋站在那里打量世翰堂的华服公子身上。
那华服公子打量世翰堂的眼神,就好似在打量他自己的产业。
这让林诚心里,猛地一沉
第七十六章 这件事并不难……
星严啊,你可误会我了,不是我怕来见你,我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怕你想太多,你看,你可不就想多了么
赵良义满腹委曲求全,为人着想道。
林诚恨欲狂,咬牙道:那你今天来做甚?
赵良义似笑非笑道:今日前来呢,并不是我想来。当然,其实我也很想看看星严你,毕竟咱们两家几辈子的交情,听说你家里出了事,我也很担心。
唉,星严啊,你说你,赌博败家啊!
小赌怡情也就罢了,可你顽的太大了,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你
林诚面色涨红,身子颤栗,若非今日这类事,早在贾琮的预料中,并下过死命令,此刻他早就和这厚颜无耻之徒拼了命。
许是见林诚居然能忍住,赵良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正想再一二,就听身后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干咳声。
赵良义面色一变,立刻开门见山道:星严,上回你在富发赌场欠的赌债,我们李公子帮你还上了,这是你亲笔签下的字,你不会不认吧?
看着当初他屈打成招签下的赌债,林诚双眼喷火,就要忍无可忍的想要扑上去把欠条和人一起撕碎,可身后却被伙计邱三使劲拽住,拽住不算,还用死力的掐了把。
吃痛后,林诚回头瞪去,就见邱三拼命的往外面使眼色。
林诚看去,满头怒火登时被一盆冰水浇灭。
只见世翰堂门外月台上,站着几个面色不善的捕快,手中提着拿人的铁锁铁链
林诚胆子绝不大,一生中唯一一次坚持,就是死也不肯出让世翰堂。
不过这次情况又不同,贾琮曾专门给他们打过招呼:
若上回祸事背后之人还不放过,万不可逞一时之鲁莽快意,反而失了根本。
且让他一时,自有对策。
念及贾琮的叮嘱,林诚眼睛里鼓囊囊的都是泪,却不肯落下。
回头满是留恋的看了眼世翰堂后,他大声喊道:邱三,咱们走!!
那邱三也是满脸凄慌,垂头丧气的跟在林诚身后,就要往外出。
可那赵良义却还不想放过他,手一伸就想拦下,道:星严啊,你做事还是那么没条理,真真难成大器。
你得出具一份转让文书,然后再将这欠条换回。
这可是五千两的欠条儿,仔细要你第二回!
瞧瞧,若不是我提点你,你能做成什么?
林诚咬牙切齿道:想签契,做梦!!
赵良义面色一沉,就要骂人,他身后之人却实在没耐性了,嗤笑道:行了,什么狗屁文书不文书,以后这就是爷的产业了,谁要不服,来寻爷要就是。
赵良义面色有些焦急,他可不想再放虎归山,只是这位侍郎府的李公子哪里将他看在眼里,一摆手道:就这么着吧,先关门,明儿爷打发人来管着。
说罢,转身离去。
他又怎会在乎一个破家之人
至于赵良义,也不过是为他寻食的狗罢了。
这等出卖世交的下作小人,李公子用则用矣,却也瞧不起,怎会听他啰嗦。
林诚见赵良义傻眼儿站在那,满脸讥讽,狠狠啐了口,骂道:下贱走狗!
星严做的对。
南集市胡同,倪家。
贾琮坐在炕上,听完事情经过后,就着炕桌啜饮了口茶水,轻声道。
他是被倪大娘请过来的,只听倪大娘说家里两人快要疯了,担心他们做出傻事
贾琮却并没有太担心,对他现在手上握着的牌面来说,倪二他们身上的麻烦,即使顶了天,其实都不算什么大事了。
哪怕是出现了礼部侍郎府这样的巨擘。
所以,他面色始终淡然,心中盘算着此时出手的利弊
可一旁倪二一张脸却满是怒容,眼神激愤。
听林诚说罢赵良义那番卑鄙无耻下贱的话,他恨不能立刻去将那畜生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林诚更是泪流不断,视今天为奇耻大辱,心碎了一地
不止他们,连倪大娘都在林家安慰林诚母亲,丢了祖业,难见先人
见倪二几番欲言又止,贾琮淡淡一笑,问道:倪二哥,之前我让你办的那些事,都办妥了吗?
倪二毛茸茸的大手抓了抓乱糟糟的脑袋,铜铃一样的大眼睛看着贾琮,道:公子吩咐的,自然办妥了。可是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
贾琮看了他一眼,问道。
倪二一拍大腿,啪的一声巨响,他顾不得疼,气恼道:富发赌坊设局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哪家没去衙门告过?
可富发赌坊后面站着颁政坊的礼部侍郎府,那是顶了天的大人物。
长安府太爷都是那侍郎老爷的门生,见了面都得磕头,有罪状又有什么用?
就是将把那些证人都找齐全,签字画押了,可咱们连衙门口都进不去,进去了说不定还要挨一顿好打,坏了性命!
这世道,这世道真他娘的黑啊!
贾琮奇道:你一个放印子钱的,居然还怪这世道暗无天日?
倪二面色一滞,哭笑不得道:我的小祖宗诶,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老人家还有心思说这些
世翰堂虽然不大,可这才十来天,就生出三千两银子的利来!
三千两银子啊!!
听他这般一说,林诚哭的愈发伤心了,屈辱加银子更使他心碎
贾琮却依旧不怎么动声色,见惯了生死,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他心思一转,再问道:要是这个仇暂时不能报,你们准备怎么办?
林诚哭丧道: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公子你熬出头,再给咱报仇吧!
倪二也这般心思,咬牙道:不都说十年报仇君子不晚吗?咱们也报十年!我就不信,再过十年,公子这般的人物还弄不过他们!
林诚生生气笑了,笑中带泪道:二哥,你就别瞎球胡咧咧了行不行?那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倪二恼道:还不是一个意思?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理会这些?夯货!
林诚还嘴道:你才是夯货!
贾琮随手从炕桌上捡起一颗落花生,轻轻剥开后,却并未吃,只在手中把玩,心中却已经大致盘算好此时出手的得失,以及是否会过早暴露的问题
片刻后,他笑道:对付他们,倒不用再等十年
那要多久?
倪二和林诚是见识过贾琮手段的,听他这般一说,登时都来了精神,焦急问道。
贾琮道:这要看之前让你们收集信息的详实程度,准备的越细致,报仇报的越早。
这件事现在已经并不难了
倪二拍胸脯保证:公子放心,这些日子我旁的事做不了,就办这事呢。之前放钱的营生虽不做的,可人还没断。
三教九流各个行当的人我都熟,都有跟脚,极好寻人。
那些人家比诚小子惨多了,家破人亡可不是说着顽的。
让他们签字画押,他们就签字画押了。
他们也不指望真能报仇,可保不准能呢?
说着,倪二翻身上炕,在炕角柜子里,扒出厚厚一叠状纸。
状纸上字都是不怎么能入目的,但内容,却多触目惊心。
状纸右下角隐隐散发着腥味的血色指印,更有些刺眼。
贾琮没有多翻,他略略数了数,大概有三四十张。
这也就意味着,有三四十户人家,家破人亡。
将状纸卷起,放入袖兜后,贾琮看着巴巴瞧着他的二人,道:这几日你们什么都不要做,尤其是倪二哥,把前面探听信儿的人,全部收起来,等我的消息
老天爷,哪里能闲得住?
倪二抱怨道。
贾琮想了想,真让两人干守着,的确难熬,忽地心中一动,垂了垂眼帘,问道:世翰堂的银子,都拿回来了吧?
林诚忙道:大头儿自然都拿回来了,书坊里还有百十两。
贾琮笑道:那个先不管,有他们头疼的时候。既然你们闲不住,这样,我为你们寻个小差事做做,你们这般
听贾琮说完,倪二和林诚都目瞪口呆起来,异口同声惊疑道:经营庖厨之货?
贾琮呵呵一笑,道:对,就是卖菜。
倪二和林诚一起尴尬笑道:公子,这哪里是男人该做的营生
贾琮正色道:这几日必有人盯着你们的动向,见你们去做这个,他们也就放心了,麻痹大意下,必露马脚,这是骄敌之计。
二来,你们不要小瞧了这营生,做的好了,区区三千两银子又值当什么?
当然,你们要觉得委屈了你们,不做也罢,我去寻其他人做
哪里话哪里话,公子这不是在臊老二吗?
倪二闻言忙赔笑道:我不过说些屁话,别说是卖菜,公子就是让老二去种菜杀猪,老二也得去。
不然,老娘家法可不是顽笑的。
她老人家如今看重公子倒比我这亲儿子还亲哩!
贾琮闻言心头微暖,呵呵一笑,道:二哥,好好去做吧,我不会害你们的。
又对犹不安心的林诚叮嘱道:星严,这件事你什么都不要管,也不要问了。
用不了多久你家之前的产业多半都能回来
如果有人来问话,你只管把那伙人如何陷害于你,又如何巧取豪夺之事讲明白,其他的一概不知,你们也什么都没做过。
切记,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去见赵良义他们。
不要幼稚的去逞一时口舌之利,想着落井下石,出一口先前的郁气。
那样做,极没出息,也成不了大事!
凭白让人惦记住你,再生出无谓的是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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