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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盏花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痴娘

    骆银瓶告诉他,大醉酒馆生意火爆,要排队的。

    刑重山道:“我订过了,待会我们不会排多久。”

    “还是你想得周全。”骆银瓶松一口气。

    两人到了大醉酒馆,坐小凳凳上排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不经意间刑重山就问:“你来过这里么?”

    骆银瓶不说谎:“来过的。”

    “和你们明月剧院的人?”

    “嗯,同韩公子。”

    刑重山笑而不言,其实他读过《京师报》。

    说是等一会,其实仍等了许久。

    两人进去,待湖面大开高台降下,同行的客人都是一片惊叹声。骆银瓶是瞧第二遍,忽然就一点儿也不惊奇了。

    刑重山点了些菜品和小食,没点酒。小二挺吃惊的,不断向刑重山推荐各式美酒,刑重山直接拒绝。

    小二:“行咧,给您二位上菜去!”

    两人继续聊,直到饭菜上来,快吃到见了盘底,刑重山才说:“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什么话,你直管讲。”

    “我年纪不小了,身边一直没人,家里总是催促……”

    骆银瓶听着听着,知道大事不妙了。

    果然,刑重山继续说:“我想着,先纳个身边人,不知道娘子你,可相中了我三分?”

    这、这是突然要娶她?不对,不是娶,他说了“纳”,是做妾么?骆银瓶觉得刑重山开口太突然,之前一点儿征兆都看不到。是的,刑大夫是对她有恩,可她不喜欢他呀!

    恩是恩,爱是爱,不能混淆。

    可不能用爱报恩。

    骆银瓶刚想开口拒绝他,却听刑重山继续道:“我把心里这个想法同家人提了。他们对你,还是有点看法的,你若进了刑家门,莫再上台了,男女戏子之间,总是太过亲密……”

    骆银瓶:????

    她觉得这顿饭,怕是吃不好了。

    骆银瓶道:“刑大夫,您对我有恩。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无论出钱出力,我都鼎力相帮,义不容辞。可恩情是恩情,爱慕是爱慕,说实话,我对您从未有那份心。”

    刑重山僵了半晌,讪笑:“你这样说话,真是伤人。”

    他也觉得这顿饭吃不下去了。

    “重山!”忽然有一苍老女声呵道。

    刑骆二人闻声望去,见一老夫人由婢女搀扶,颤颤巍巍却满脸怒气地赶过来。许多酒馆小二阻拦,说“老夫人您不能进去”,她仍往里闯。

    刑重山赶紧跑上去,扶住老夫人,喊了声“娘”。

    在洛阳时,骆银瓶见过刑夫人几面,这会刑重山跟她解释:“我娘前日来的京师,忘记同你提及。”

    老夫人许是走得急了,上气不接下气,“我听你叔叔说了,你……”一时语噻,转面望向骆银瓶,气,高呵一声:“不可能!”又道,“为娘不应允!”

    骆银瓶脑子飞转,嗯,差不多懂了。

    刑夫人又同骆银瓶道:“当年你赊着那么多药费,重山还救你,我便觉着你这个女人不简单……”

    “娘!”刑重山感到难堪,想制止。

    药费其实按着等价礼物,都还了。骆银瓶还多出了一点。这计算刑骆二人心里都清楚。

    然而大醉酒馆里的看客们不清楚啊,立即起了闲言碎语,看向骆银瓶也是别样眼光。

    “这会更过分了?打起咱整个老邢家的主意了?”

    “娘!”

    骆银瓶觉得邢夫人想得太离谱了,要开口澄清,邢夫人却根本不给她机会,继续道:“我在这说着,直言直语,话丑对不住你了!你别想进邢家的么?”邢夫人跺跺拐,挺着身板,一副有我一天就没有你的气势。

    “她为甚么要进你家的门?”有个好听的男声带着不屑问道。他说着还执起骆银瓶的手,深情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自然要进我韩家的门。”

    第32章 第 32 章

    韩月朗比刑重山高半个头,此时面对面伫立,气势立显。他未带遮面,露出整张俊颜,再加上衣着锦缎,富贵凭添。大醉酒馆里的灯无一盏照在他头顶,围观众人却恍觉整座酒馆的灯都照到他身上,光彩夺目。

    刑重山中人之姿,立即被比下去了。

    此刻除了刑重山的老娘,其他人立即不相信小娘子耍心机想嫁给刑重山了。

    眼睛不骗人,大家都不是傻子!

    不少人觉着韩月朗眼熟,陆续认出来:“他不是明月郎君么?”

    “是啊,就是。”

    “他要娶亲了?”

    “那娘子是谁?”

    “好像是那个骆娘子……”

    “啧啧,报上说的原来是真的。”

    ……

    在骆银瓶心里,韩月朗方才的话语远比刑重山突如其来的求纳冲击力大。又闻周遭言语,不禁替韩月朗担心。

    韩月朗却全然不顾,牵她重新坐下,坦然承受投射过来的目光。他看着她,脸上仍挂着微笑,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是带愠的:“不省心。”接到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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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醉消息,得知她又跟男人喝酒,便急急赶过来。正好撞见这一幕,还好,得亏赶过来了。

    朱大醉这会带着酒馆打手过来,直接把刑家三人撵出去了,管他们还要申辩什么,捂住便是。邢夫人受了推搡,口口声声说要告官。

    朱大醉笑道:“赶紧告,明儿就告,记住了,告朱大醉,大醉酒馆!”清理完这一大家子,又驱散围观的人:“各自喝各自的酒去,别看了,别看了!”

    韩月朗这边,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哼哼道:“连酒水都舍不得付,算什么男人。”

    骆银瓶道:“刑大夫不喝酒的。”

    “你还替他解释?”韩月朗不高兴了。

    骆银瓶赶紧转移话题,问正事:“你刚才怎地那样说,好多人听见了,必定又要登报。”

    韩月朗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双眼:“你很介意登报么?”

    “我自己无所谓,但担忧连累你!不知道这回《京师报》会怎样写你?!”

    来大醉酒馆韩月朗肯定是要喝酒的,这会小二早已端上他最爱喝的几款。韩月朗直接提坛豪饮。酒一下肚,他说话就迷离了:“写我喜欢你啊。”一副写便写呗,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半晌,骆银瓶不言语。

    韩月朗喝着酒,重启唇:“其实刚才那个大夫不是真心喜欢你,要是喜欢你,会去剧院看你戏,会去剧院接你来酒馆。眼里有你,会追随你。”

    骆银瓶晓得,刑重山与她,是还没开始便结束。

    千言万语在心头,但她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良久,感叹:“你最近这段时间,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反常类妖。

    韩月朗喝着酒,平静道:“第一个字。”

    想“你”。

    这一次次直叙胸臆都太过直白。她只好说出心中忧虑:“你入戏太深了。”去抱他手中的酒坛,想抽出来,让他别再喝了。

    她补充道:“也喝得太多,醉了。”

    不等她抽,他自己放下酒坛,坐直身板,郑重起神色,先道:“我早出戏了。”

    骆银瓶仔细看他眸子,的确清亮,不像是还含糊在戏中的人。可这双眸子里又完完全全深深映着她!

    韩月朗继续道:“而且我酒量也很好,酒品也好,哪怕醉了,所有的举动我都清清楚楚。”说着,他喊小二,把酒拿下去。

    韩月朗道:“我现在不喝酒了,只想和你说点发自肺腑的话。每天睁开眼,我都想看到你,便是如今最迫切的渴望。之前我每天都要喝点酒,一喝酒,你就往我脑子里冒,我的脑袋里都是你、都是你”

    骆银瓶回应他:“我好像心里……”不对,不是好像,“我心里也喜欢你!”

    韩月朗突然成了个小孩儿,道:“我可听见你说了,不要明早起来就不认了。”

    “认的认的,我喜欢你。”

    韩月朗闻言喜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既然两厢喜欢,自然抓起她的手。旁边喝酒的人没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只知道两人聊不到一会,明月郎君就欢欢喜喜牵着骆娘子走了。

    朱大醉拦住,问道:“大哥大嫂去哪里?”

    “我带她回明月剧院。”

    “马在后门,走后门!”

    “你带我回剧院干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

    依然是两人同乘一匹马,骆银瓶坐前,韩月朗在后。

    这回比上回少了几分尴尬,多了几分自然,但却也不似熟稔情侣般亲密无间——是一种自持的亲密。

    两个人都记着上回被罚的事,所以多多放心思在控制马速上。

    到剧院,韩月朗急敲门:“啪啪啪!”

    老张开的门,见他牵着骆银瓶,不由得一脸错愕。

    韩月朗顾不得解释,拉着骆银瓶上了二楼,推门进入卧房。

    骆银瓶立即紧张起来,她是喜欢他,但这……太逾矩了吧!

    差点喊出“公子不要”来!

    韩月朗松开她的手,打开抽屉,给她看画。

    骆银瓶一见《凌波图》,倏如雕塑。

    她脑子懵的,过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嗷,原来他晓得曾经的她。

    韩月朗道:“你再随我来。”

    他又牵着她,下楼,上楼,九曲回廊,来到一间仓库。

    这仓库在马厩旁边,韩月朗先一顺儿摸他的骏马,随后才打开仓门。

    从门外眺里面,仓库里漆黑一片。

    韩月朗道:“你先在外头等等。”

    他摸着黑,骆银瓶在外听着撞击声数声,甚是担心他把自个撞着,喊道:“你要小心啊!”

    “放心。”韩月朗话音落地,点亮一盏灯。紧接着,第二盏,第三盏……仓库里的灯全亮起来,根本数不清。骆银瓶粗莫估计,超过百盏。

    她走进去,仔细看,发现这些都是瓜灯,不由笑道:“你也懂西域的瓜灯?”这种灯在京师见不着的。又问:“这是收集了多久?竟有这么多!”每一盏都不一样,小小能捧在手心。

    韩月朗回答她:“十年多了吧。以前没钱,一年买不到十盏,后来钱多了,陆续也就买得多。怀璧堂再往后走,有棵老榆树,最初是是想把灯挂在树上,但放不下,就收到仓库里来。”

    放仓库里很美啊,骆银瓶心想,仿佛一仰头,就能瞧见星空,点点微光,温暖慰藉。

    韩月朗在等着骆银瓶想起来,两人孩童时代的交集。但骆银瓶开心地看着瓜灯,似乎根本不记得童年的事了。

    不记得也不要紧,韩月朗没有再多提。他揽她,拥入怀中。两人互瞧着对方的脸,骆银瓶仍觉得他长得过分好看,而她一般普通。但韩月朗看她时,眼睛里却有星光。

    他盯着她的嘴唇,想吻,却紧张起来,暗自握拳鼓足勇气,在她唇上叮了一下,就飞快拿来。

    一点也不似戏里那般自如。

    骆银瓶羞得满脸通红,她也没戏里那般自我。

    两人在仓库说了会话,韩月朗想着时候不早,便送骆银瓶回去。骆银瓶却担心库里的灯都点着,有火烛危险,非要和他一起灭了灯才回去。灭到最后一盏,拿小盖儿一盖,仓库内瞬间幽黑。

    骆银瓶感觉唇上又被啄了一下。

    而后,他把她送回家去,再折返回来,期间道:“你家真远,这几天我给你在剧院附近找找宅子。”

    骆银瓶心想找宅子他找,钱她来出,脑子里开始重新调整日常开销……

    第二天,整个京师都炸开了锅。

    韩月朗在大醉酒馆牵着骆银瓶手的画,登在《京师报》上。他说的那句“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自然要进我韩家的门。”

    满城小娘子,疯了一半。

    闺房私话,奔走相告,都是这是假的。

    怕不是是为了新戏宣传,戏里明月郎君和骆娘子要演夫妻!造谣的人都散了吧!

    甚至有娘子去京兆尹,状告《京师报》刊登假消息。

    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又有人跳出来说:明月郎君个性清冷,你看他几时为新戏做过宣传?

    倘若是真的?



分卷阅读47
    不喜欢骆银瓶!

    嗯,就算不讨厌她,仍觉着她和明月郎君不搭!

    就连明月郎君的头号支持者,已出嫁的那位公主,也说不想这消息是真的,她心脏不好。大醉酒馆的明月郎君,怕不是别人披着□□扮的!

    京师许多娘子们都一度冲动,跑去厨房拿刀。

    《京师报》收到超过九千九百九十九封声讨信,哭诉明月郎君和骆娘子不般配。明月郎君年纪不小,要嫁娶,是应该的。但是娶骆银瓶不行,咱们姊妹们都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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