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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谈情手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瑚图

    “哎,哎,你等等,你这人——”宛棠赶快伸出手抓住他胳膊,生怕他真就这么走了,一直用手在身后拿着的袋子被她拿过来塞到卫渊怀里。

    “这个给你。”宛棠低垂着头,都不敢看卫渊,似乎是有点害羞。

    “是我嬷嬷以前做给我吃的,是土豆泥里加了肉粒搓成丸子入油炸的。我特意让厨房做的,这个禁饿,你拿着。”

    宛棠知道,她不去,他们不会带什么糕点的,馒头或是烧饼就能凑活,只怕也不会特意去什么饭馆吃饭。

    “还有这个,是红糖馒头,不太甜的。怕你不爱吃甜的,没放那么多糖。”

    卫渊不说话,就静静地听着。

    “要是遇上薛老板那样的,他逃就逃了,你别在那等他,先回来,等有了他消息再去找。大不了那钱就不要了也没什么的。”

    “你要注意安全,好好休息,别急着赶路,到了晚上就找客栈住下。”

    “办完事也不用急着赶回来,住一晚再往回赶也是可以的。不睡觉赶路会很累的。”

    宛棠原本是想假装不在乎他出行的,可没想到话一出口就收不住,像有说不完的话要嘱咐给他,眼眶也越说越红。

    “但你还是要争取早点回来,别再外面待太久。”

    “赌坊还要你主事,还有我……我也会勉为其难想你一下下的。谁让你在崇安也没有亲戚朋友呢。”

    卫渊一早上话都很少,他看得出小姑娘舍不得他,怕说多了反倒惹她难过。可一听她这话,再忍不住了,走上前把宛棠圈进怀里。

    这么多年,他也算走南闯北,何曾再有别人在远行前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你干嘛呀?你这登徒子怎么还耍流氓的。”宛棠虚虚推拒着他,其实根本没用力,推了两下就不动了,安静让他抱着,手也不自觉环上了他的腰。

    “路途辛苦,我都知道的,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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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抱一会儿吧。”

    这话没什么逻辑的,听得春山都不禁撇撇嘴,路途辛苦和抱一会有什么关系呢?他跟着一样赶路,一样辛苦,怎么不见来抱抱他?

    “你还走不走了?再不走都要日上三竿了。”

    卫渊又抱了一会儿才松开她。这时候宛棠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没吃早饭吗?”

    出来得急,宛棠哪顾上吃早饭,收拾好就出发了。

    “我这就走了,快回去吧。别光嘱咐我,你自己也要记得按时吃饭。”

    宛棠点点头,转身地很潇洒,走了两三步却又折回来。

    “卫渊,我这么早特意给你来送吃的,还给你抱了,你这一趟是不是该礼尚往来给我带个礼物回来?”

    “好。”

    “还有,你不许和别的姑娘随便搂搂抱抱的,你自己不在乎名节也别毁了人家姑娘清白。”

    卫渊笑着点点头,弯下腰,靠近她耳边,声音很轻,“会想你的。”

    “谁要你想了?你少自作多情了。”宛棠这回是真的头也没回就坐回软轿回府去了。都走出好远,终于还是忍不住撩起帘子向后看了一眼。

    哪怕离得远,她也能看清,卫渊站在原地没有走,就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卫渊看着宛棠的软轿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才上马出发。

    虽然她嘴上说不会来送他,但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不是在等她。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つ﹏?

    ☆、旧友

    卫渊一走,宛棠心里竟然觉得空落落的,前些日子总爱往赌坊跑,现在也不再去了。整日也不知该干什么,正好崇安城来了一昆曲班子,听说唱的很不错,岑夫人爱听昆曲,带着府上女眷都去听。宛棠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一起去了。

    台上唱得热闹,台下听得认真,好像唯独宛棠有些心不在焉。那唱词她一句听不进,心里想得竟然都是卫渊,这会儿他到哪了,路难不难走,有没有想她……

    等缓过神来,宛棠低声呸了两声,好端端的想他做什么。

    “宛棠!”宛棠想得正认真,忽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下肩膀,吓了一跳。

    身后一男一女,和她相仿的年纪。

    经年未见,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两人来。是她从小到大的好友呢。

    男的是彭正,女的是梅梓英。

    “梓英?”这会儿台上演出未停,她们全都是压着声音说话,说起来也不尽兴,被唤作梓英的人拉起她的手带她往僻静的地方去,“是我呀。”

    宛棠随她去了。清碧服侍宛棠很多年,也认得二人,想着她们几年不见,大约有些话要聊,她便没跟着去。

    “真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遇见你。”梓英拉着宛棠的手,左摇右晃,兴奋得像个小孩子。

    她们真的很多年没见过了。从宛棠十四岁出嫁之后,到如今竟然已经有四年。

    彭正和梅梓英都是她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三个人关系亲密。后来梅梓英和彭正更是修成正果,走到了一起。他们俩年长宛棠一岁,宛棠出嫁后没多久两人便也成亲,成亲时宛棠还特意赶回来。可那之后宛棠很少再回崇安,只有遇上年节才回岑府住上两天,行程比较匆忙,很难得见。

    再后来,梅梓英有了身孕却意外小月,情绪很不稳定,彭正为了她开心就带着她外出游山玩水,两人四处游玩,也再没回过崇安。他们居无定所,宛棠和他们便也没有书信往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幼年便开始的情谊即便相隔四年,也丝毫不觉疏远,寒暄都不必,聊起来还是过去那样自然。

    “昨天才回来的,和这个昆曲班子一起回来的。”梅梓英活泼,指了指台上。

    “哎呀,我和彭正在外面的时候遇上他们,他们那时银钱上紧张,我们就帮了他们一把。”梅梓英见宛棠轻轻皱起的小眉头就知她心思,不等她问出口,就开口解释,“他们班主也是崇安人,打小出去学艺了,这次回来是我们想帮他们在崇安开个戏园子。”

    彭、梅两家皆是大户,两人确实有这个能力在崇安开个戏园。

    她们两个聊得热络,就把彭正晾在了一边,彭正也没什么意见,站在一旁看着两人。

    “那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宛棠亦是衣食无忧,她原该和梅梓英一样,不需思虑太多,随心过好每一天就是,可不知为何,宛棠骤然见到昔日好友还如往日那般天真无忧,心下触动。

    “要走的。我们在晋州买了宅子,以后都住在那了。”

    梅梓英说着走过去挽过彭正,两人真是般配。彭正看她的目光柔和,而梅梓英眼角眉稍都是笑意。

    这天下夫妻合该都如此才对吧?

    如果……如果她当年也能嫁一个喜欢的人,是不是也该是这般模样?

    宛棠不是悲春伤秋的性子,也许是这两年发生太多,她原本不愿去想的此刻竟全都想起来。

    三人多年不见,有说不完的话,梅梓英恨不能把她这些年在外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全说给宛棠听。

    说到激动,三人顾不得形象,开怀大笑。

    梅梓英说得累了,歇下来喝水。

    “那时候原想着你肯定会比我先当娘的,谁知……”梅梓英心直口快,这会也发现不对,“你我都不顺意罢了。我总想着很快会再有的,可后来也再没怀上。”

    这些年梅梓英四处游历,见过很多人,可这样的心里话除了彭正,再没跟别人说过。见到宛棠,阔别经年,却能将这些铺开来痛快说出口。

    宛棠不知该怎么劝慰她。倒是彭正把她揽过去安慰。

    人生不如意十之**,各有各的不如意。宛棠忽然也看开了些。

    后来三人聊到尽兴,才各自回府。

    ……

    岑府人多,每个月都有人过生辰,这个月正赶上岑府的长孙——宛棠大哥的儿子生辰。宛棠兄弟九个,就她大哥一人是岑夫人嫡出,她大哥也只这么一个儿子,岑夫人宝贝得紧,十岁又是整岁,岑府上下好生大办了一场。

    先是特意摆了酒,又请了上回那个昆曲班子来府里唱曲。

    说是给小孩子过生辰,但毕竟他年纪还小,说到底还不是大人们在一块儿热闹一通,对小孩子来说无非就是这一天不用上学堂,能收些长辈给的红包。

    台上唱的好,可小孩子坐不住,没一会府上几个孙辈的孩子就一起去后头花园里玩去了,就剩大人们在听。

    这天早上,宛棠去给小侄子送过红包,就和梅梓英一起出去了,回来时众人已经吃过酒在听曲了。

    岑府里有专门的戏台子,逢年过节常请人来,宛棠过来瞧一眼,没多大兴趣,正想着偷偷溜走时,却被岑老板叫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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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到爹身边来坐。”

    岑老板在卫渊走后第二天就回来了,生意谈的似乎不错,岑老板整个人精神抖擞,心情甚好,给府中人都带了礼物回来。

    宛棠不知岑老板是叫她干什么,但她还是过去了。她上午已经没留下吃酒,这会儿要是没人发现溜掉了也就算了,岑老板都看见她了,她再溜走那就不太对了。

    岑老板身边有个小凳子,宛棠就在那坐下了,一声爹叫得可甜。

    “今儿跟梅家那二姑娘出去了?玩得可好?”岑老板还是看着台上的,并没转头看向宛棠。

    “挺好的,也很久没见了,她过几天还要走的,就趁这几天多见见。”

    “嗯,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岑老板这回转过头来,看着宛棠,还拿了块绿豆糕给她,“我叫你来,是有点事。”

    “什么事啊?爹你说。”宛棠接过绿豆糕,没急着吃,在手心捧着。

    “前几天我不是出去谈生意吗,去的青州,见着你二叔了。你二婶一外甥女,前几年被官府挑中,上京选秀那个,你还有没有印象?”

    岑老板兄弟两个,宛棠这个二叔是庶出的,当年崇安的家业都由岑老板继承,岑家在青州的一处酿酒厂便给她二叔,她二叔也因此搬去了青州。至于岑老板说的这个二婶的外甥女,她也是有印象的。朝廷每三年选秀一次,除了世家大臣的适龄姑娘必须要参选,地方也要择当地貌美多才的适龄女子前去参选,说起来,两年前要不是宛棠已经嫁过人,说不定她也会被选中的。

    “记得啊,她参选那都是五年前了吧?”

    宛棠还记得这位表姑娘运气不大好,选秀时原本被指给皇上的侄子,一位郡王做侧妃,却不想那郡王没多久就犯下大罪,被皇上诛杀了,但皇上念及她们几位秀女无辜,又尚未成亲,便开恩将他们送回原籍了。

    “可不是,五年了。这半只脚踏进皇家大门的人,从前还当得有多福气多富贵呢,哪想这回我去了才听说,因为她曾经差点做了侧王妃,竟没人敢娶了,说她命里带贵,怕命硬,夫家承受不起。”

    “这哪来的道理,那和她一起被送回原籍的难道就都不嫁人了?”宛棠刚咬下一口绿豆糕,被岑老板这番话惊地差点噎到,喝过茶水才能正常说话。

    “唉,别人是不知道,这位表姑娘反正是没再嫁出去。如今都二十一了,老姑娘一个了,越拖越嫁不出去。”

    宛棠这才反应过来,不管哪位表姑娘嫁没嫁出去,都和她没什么关系才对,岑老板怎么好端端和她聊起这个,还是单单只叫来她说。又听了岑老板后面‘越拖越嫁不出去’,她想,还不会岑老板这是侧面劝她早日嫁人?别过几年就像这位表姑娘一样变成个老姑娘再嫁不出去了?不然,宛棠实在不知岑老板把这些说给她还能是为的什么。

    这么一想,宛棠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这才过去多久?不是说好了不再逼她嫁人的?

    “爹,您和女儿说这些是……”宛棠尾音拉得很长,微微上扬,显然是个疑问的语气,但并听不出怒气。

    “这不是那姑娘也没娘,你二婶做姨母的也算半个娘了,整日替她操心,你二叔看着心疼,这回我去了,他想着在青州实在没人愿意娶那就算了,托我回崇安给寻摸一个。”

    宛棠听明白了,这不是在劝她,她松了口气。岑老板拿过盖碗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才接着说下去。

    “我哪会寻摸这个,还是昨儿跟你大娘说了,她想起来一人物。”岑老板把头转过来,看着宛棠,“你大娘说卫渊卫公子不错,年纪合适,大那姑娘三四岁,也没娶过亲。再者卫渊这种闯江湖的,不在乎那个什么命硬不硬的,他们什么都扛得住。”

    方才宛棠知道岑老板没有劝她嫁人的那个意思,那岑老板要说就说他的吧,她听着就行了,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手指绞着头发玩。骤然听见岑老板提起卫渊,还是要把那表姑娘介绍给卫渊,她微张着嘴,好半天缓不过神。

    “你不是跟他接触过几回,想着你了解他为人,就叫你来问问……”

    “不行!”岑老板话没说完,宛棠已经蹭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引得旁边的几位姨太太也都看向她。宛棠这会怒气比刚才以为岑老板是要劝她嫁人还要大,不过她发现姨娘都看着她,还是强压怒气坐下来,小些声说,“卫渊只怕不会愿意,爹怎么把别人都不要的姑娘塞给人家。”

    “这怎么是塞给他?人家姑娘娘家家底厚得很,长得又好,他又不亏什么。再说这人和人的缘分说不准的,总要相处一下试试才知道。我这次去青州就是想在那开两家赌坊,给你二叔管,他要是愿意,就让他去做青州赌坊的管事。”

    岑老板这番话本身是没什么可辩驳的,宛棠气得说不出话。

    岑老板又问了她一句,“你觉得怎么样?他这人还行吧?”

    这一下宛棠彻底被点燃,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这么生气,但就是心里不舒服。顾不上什么礼数,语气也有些冲:“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可再往下,为什么不行,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就是不行!爹趁早打消了这念头吧!”宛棠急喘了两口气,站起身,“女儿先告退了。”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去了。

    岑老板在后头,不知怎么又惹到她了,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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