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有时间谈恋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还丘
这间看似画廊的走廊,却远远不止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至少秦宁可以看出的是,这里遍布的检查程序,每一幅画的画框都暗中装上了帝**事专用级别的鉴别仪,没有拍摄、记录功能,却能检测出任何武器、设备相关的波动。
只有一检测出来,这里就会瞬间封闭,催发催眠的毒气。左边的墙壁会替换成机甲级别的玻璃,直接变成一个审查室。哪怕是帝国最高强度的穿破弹,也无法钻出一点点的空隙——那些老家伙最惜命了。
走到尽头,是一面地狱变屏风。
诡谲到极点的东方禅意,将整个高雅的走廊瞬间拉入罪恶的边缘。令人不敢相信的魔幻与栩栩如生的现实,联袂展现出惊人的画面。地狱中,被圣洁的烈火炙烤的罪恶之魂,牛头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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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头六臂的鬼王,满目狰狞。
屏风之间,那陷入烈火中的车上的华贵的嫔妃,乱发披散,神情痛苦,脸上熏着蒙蒙的黑烟,美丽的极致破裂,痛苦的最华贵、最高级的色彩,灵魂中纯粹的艺术气息,令人骇然。
绕过屏风,有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人已在那里等候。
作者有话要说: 地狱变,芥川龙之介
☆、第 17 章
“二位请跟我来。”面具人的声音被处理过,听不出性别。
此时,秦宁仍牵着徐孟珩的手,向前走着。
他们被待到一个很开阔的房间,里面布置得很精美,茶几上摆放着果盘和甜点,开着一瓶葡萄酒。
“不知您二位需要什么。”那人站在茶几前。
秦宁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柔软的沙发凹陷得程度,都是那样的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徐孟珩示意她不要说话,对着那人说道:“我们听说这里会买一种人鱼,还能转移人的伤痛。”
“那二位想要怎样的人鱼?我们一定能提供最完美的服务。”面具人从怀中变出一本小册子,弯腰递给了徐孟珩。
徐孟珩接过。
小册子很普通,白色的面子上写着“人鱼”两个字,字迹端正秀气。
第一部分是鱼鳞,第二部分是鱼尾,第三部分是鱼鳍,每部分共分为四个板块——形状、颜色、触感、香味。
第四部分是基础功能,一共有三种,第一是歌舞艺术,第二种是全部化鱼,第三种是阴阳同体。
每一个板块、每一种功能后都有延伸的选项,选择之繁杂,不能一一赘述了。
但最后一页,却只两个字——转移。
徐孟珩随意地选了几个型号。
像是真的在选择心意的宠物一样,这个房间,面具人平静、习以为常的态度,这本工整的小册子,都给秦宁一种陌生的奇异之感,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全然的陌生世界。
她只能紧紧地靠着徐孟珩,双手交叉相握,从这个算是熟悉的人身上,汲取一些令她安心的气味。
秦宁想要走,她的双腿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她隐约,不,她清楚地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会与她接受的教育、熟悉的世界,产生巨大的冲撞,甚至,最后的结果只能报应在她自己的身上。
“转移的功能可以使用三次,而且只能用在同一人身上。”面具人说道,“接下来,将要挑选宠物。请问是在在这里、还是到总仓库去?”
“总仓库吧。”
徐孟珩平静地说,他牵着秦宁站起来,坐久了的衣服有些褶皱,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姿。
从另一扇门出去,不多远,进了一扇暗门,便看到了一个极为宽阔的仓库。
说是仓库,也并不准确。虽然装修风格称不上奢华,但绝对的简洁明朗。两边放着铁牢笼,里面都有一个孩子,垫着厚厚的白色棉毯,在牢笼的右上角标着数字。
一踏入里面,就感到无数双目光注视过来。
有满是惊惶无措的,有湿漉漉的,有绝望黯淡的,但更多的,是全然的心如死灰,麻木得仿佛是个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老人。
秦宁只觉得身体万分沉重,单薄到承受不了这般炙热的目光。
“我们的孩子,都是绝对健康的。至于容貌、身体,都可以根据您的喜好调整。不过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气质、经历,这些也是弥足珍贵的。”
面具人脸上的金色面具闪烁着暗光,平和宁谧的语气仿佛仅仅是在和熟人谈论一些小事。
“请您慢慢挑选。我们一共有八间这样规模的仓库,还有基因实验室,您二位的任何要求,都不是问题。”
面具人微笑着说完,就站在门口,等秦宁他们挑选完毕。
他的嘴唇形状很薄,单单来看,算是那种足以称上俊美的轮廓。此时淡淡的唇色在金色面具的掩映下,竟显出别样的灿烂。
明明是浅浅的微笑,却让人不禁胆寒。
秦宁向前走去,突然看到所有的孩子都勉强地笑了起来,笑得很丑,就像是一张张虚假的面具,僵硬地贴在脸上。
她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软软的淡金色头发,剔透清澈的水晶眸子,皮肤很白,甚至有些许久不见阳光的苍白,露出来的小手小腿上却有着一条条难看的疤痕。
而此时,他笑着看着她。
那种笑,虚假而真挚,美好而丑陋,尚还带天真无邪的朦胧明朗,却因环境而染上的战战兢兢、草木皆兵。
这对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来说,太过沉重。
“留着伤疤是为了震慑罢了,而且快速愈合药剂的价格,用在这些孩子身上,显然不值得。”徐孟珩解释道。
他牵着秦宁的手,时不时捏一捏、揉一揉,像是只专注于这个一样。
“就这个吧,二十七号。”徐孟珩随意地指了指面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听到了,却没什么反应。没有解脱的释然的微笑,也没有惊骇的颤抖,更没有流泪、抗拒,只是默默地坐着,仍由面具人将他用铁链铐起来。
秦宁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命运的分岔路口。
前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万丈深渊,乌鸦凄厉撕裂的长鸣和翅膀扑棱棱的声音,来自于地狱深处的冰冷寒气,后方是掩藏在黑暗之下的千军万马,血红色的眼睛虎视眈眈,随便的一阵风,都能引起一阵车马的慌动。还有瀑布飞流的声音。
她只能攀援于身旁的人,才能勉强不被磅礴的阵势压垮。
“能观看详细的过程吗?”徐孟珩恍如一个穿越古式画卷而来的翩翩公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看似心怀天下,也受限于天下。
秦宁的思绪光怪陆离,此时却清楚地掠过这个念头。
“当然可以。”面具人拉了拉铁链,恶劣地看着小男孩踉跄了一下,嘴角微翘。
也许这里真的是不把人当人吧。
被当做货物的孩子会定时带出去放风,做适量的运动,以保证他们的身体机能不出问题。定时的投喂,搭配完美的饮食,甚至是定期的心理疏导,庞大而有序的体系,仅仅是为了提供最优质的货物。
惩罚当然是和奖赏并存的。适当的强硬,会比一直的怀柔政策更有效果。
只是毕竟是孩子,有些还不会伪装吧。
☆、第 18 章
一间最普通、最标准的实验室。
小男孩□□地躺在中间的手术床上,手脚被铁环牢牢捆住。
在无影灯下闪烁着冷芒的铁环仿佛是野兽的恶爪,正在无情地钳制着男孩瘦弱的四肢。
整个实验室收拾得很整洁,物品都一丝不苟地摆放在相应的位置上,温度处于最适宜的高度上,偏冷的色调使这件封闭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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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它实际上的温度要冷。
可怜的男孩四肢舒展,显示出幼儿独有的可爱风度。他被灯光刺得闭着眼,红润的嘴唇苍白得干裂,雪白的皮肤上因为寒冷和裸露,而汗毛战战。
仿佛是一个即将接受处罚的天使,一个无辜受罪的普通平凡的人。
面具人从一旁的箱子中拿出一管绿色的药剂,那绿色仿佛是正在腐烂的干枯藤蔓。尖锐而细长的针尖散发出冰冷的气息,那种机械所独有的无情默然,在此刻,发挥到极致。
秦宁和徐孟珩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面具人的一举一动,在秦宁的眼里,都变得很慢很慢。
无数个念头划过她的脑海,极致的混乱和颤抖使这些想法几乎不存在。
从一个正常的人的道德观念里,她此时应该大义凛然地上前,拯救那个无辜可怜的孩子,甚至曝光这里、摧毁这里,解救更多的人——但她没有。
一种莫名、习惯的强大力量,彻彻底底地压制着她,以一种不可抵挡的伟大力量,仿佛是被如来神掌打败的齐天大圣,都不能用打败这个词,因为会这般神术的如来,应该从来没有将那花果山的猴子王当作自己的对手。
站在这里,秦宁原以为她的手会颤抖一下,原以为意识和意识的碰撞会使她陷入矛盾和纠结,继而不可自拔——但她没有。
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哪怕她自己并不想要知道——她没办法,不能、不会、也不敢,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她同情这个孩子,甚至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加速他的悲剧,但也仅仅是限于怜悯,一种居高临下、置身事外的最无用的感情。
不是秦宁和徐孟珩,也会有其他的人来,也许手段会更惨烈,那个孩子要受更多的苦。
连政府都默认的地方,连星球总督都保护的地方,权贵们光临的地方,秦宁一个普通至极的退伍军人,一个过往功勋都仅仅在不知名的角落发光的人,一个在二三等公民面前才可以称大王、冷眼旁观的虚伪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评判?
秦宁卑微丑陋如此,在现在,才得到最深刻、最明确的认识。
闪着冷光的针管逐渐靠近沉默的羔羊,终于,在某一个平凡、不值得任何笔墨的一刻,侵入男孩柔软的皮肤,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按下,活塞下沉,绿色的药液越来越少——
男孩发出痛苦凄厉的惨叫,仿佛是被剧烈的恐惧彻底掌控了意识。也许在此刻他才真正认识到命运的残酷,竟奇异地显出绝望之下、无路可逃的优雅。
他的双腿逐渐并拢,空隙被越来越凝视的蓝色黏膜所充满,纤细白皙的双脚变化形状,仿佛有恶心的虫子在内里游动,几乎要撑破这薄弱的皮肤。蓝色的鳞片逐渐在这鱼尾雏形上显露,线条越发清明,带着一种冷漠、残忍、又缓慢的温柔。
如同是天空般蔚蓝清爽的颜色,鳞片从脚踝延伸到大腿,在腰腹上慢慢隐去踪迹,轻纱一般曼妙的尾鳍伸展,恍如一个世人痴迷的魔法,在凛冽、坚硬间显出柔和的爽朗。
男孩不停挣扎、抽搐的双手变得更加苍白,淡金色的短发迅速地变长,微微卷曲,一直垂到地上,耳朵越来越尖细,最后变成晶莹的蓝色鱼鳍。
男孩痛苦的嘶吼、剧烈的挣扎、接连的流泪停止时,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或许也浴火重生。
当那双清冽、懵懂、天翻地覆的湛蓝眼眸看过来的时候,秦宁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对视。
她害怕看到面前这个半人半鱼的科技产物。
她害怕看到这双眼里可能会出现的任何控诉、不甘、无辜、释然的情绪。
但她最怕的,是那双清澈如镜的眼睛里,倒映出来的自己。
那个懦弱、庸俗、可笑、自以为是的自己,那个完全与一般人没有任何区别的退伍军人,那个对惨剧、悲剧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的成年公民,那个想出无数理由、来掩饰自己胆小的可怜人,那个自私、冷漠的怪物,那个教育、社会、阶级下的牺牲品——
这令她,无地自容。
☆、第 19 章
完成人鱼的化学反应后,便是古老巫术浓墨重彩的舞台表演。
徐孟珩递给了面具人一张白纸。
面具人接过,并从柜子里拿出毛笔、颜料、水盘。他取出少许朱红、淡黄、湖蓝调和在一起,再加入一些金粉,从一个古朴、长着青苔的褐色坛子中,汲出水放入颜色中,他一边拿毛笔搅和,一边嘴中默念着古老、诡异的咒语,不是现在帝国通用的繁体中文,而是一种仿佛来自远古、来自丛林的颂歌,呢喃的奇怪字符带着一股未知的力量,注入调和好的颜色中。
面具人蘸着偏深的金红色,用毛笔在男孩的胸膛写下字符。写完的那一刻,之间所有字符都迸发出灿烂的金光,随着光芒大盛,字符渐渐沉浸在男孩白皙瘦弱的胸膛中,不见踪迹。
字符完全消失,只听见男孩爆发出惨烈的吼叫,全身抽搐一般地剧烈挣扎起来,连带着那条蓝色的美丽鱼尾,也甩动、撞击地面,发出巨响。
他的脸上逐渐形成一个遮盖半张脸的紫色阴影,紫色越来越凝实,又不停地颤动,仿佛是黑夜中魔鬼的影子,最后又消失了。
蓝色人鱼睁开眼睛,那双湛蓝、堪比大海的眼眸,变成了魔魅的紫色,像是诱人深入的无底深渊。
秦宁想起来那天在唐卡斯特碰到的一对父子,他们的脸上就有紫色的胎记。
“这是第一次转移,之后的两次,都是转移致命伤。”面具人看似怜惜地抚摸着男孩汗湿的脸颊,解释道。
人鱼被放在深海箱中,安稳地待在q-1的储物间里。
秦宁脸色依然苍白,手紧紧握着扶手,青筋暴起。她瞥了一眼徐孟珩,他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淡然俊逸。
“的确是那个父亲。”
徐孟珩的声音如同无风的水面,平静无波。他眸光幽深,随意地看向前方,广袤无垠的碧海蓝天,徐徐说道,“这里的孩子一般有三种去处。第一,直接贩卖,那倒也没什么,回家怎么对待,是买主个人的选择。虐打、亲密、侮辱,甚至是将人丢在太空中,看那种死相,都无所谓。”
“第二,就像我们,对他们进行改造,或是身体变得更敏感,或是直接变成半人半兽,等等。比如,有人沉迷虐待的快感,这里的孩子就会依照他的喜好,有魅人的娇喘,有柔韧的身躯,有乖巧的样貌,而且完全服从,那种掌握着别人生命的快感,你可以想象。”
“第三,按古人的说法,就是巫术、祭祀,祈求官运亨通、钱财滚滚、生子顺利,孩子被开膛破腹,只不过作为一个载体、一个媒介。这是最可怕的一种方式。甚至有人上战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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