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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园泡

    苏芩吸了吸小鼻子,双眸红通通的。她伸手捏住那金耳环,抚了抚,然后狠狠往下一扯。

    “嘶……”男人发出一阵抽气声。

    苏芩继续叉起小手手。哼,这可比她拼了吃奶的劲拧人,却除了拧的自个儿手指头疼的厉害外,男人皮糙肉厚的一点事都没有好多了。

    ……

    已是掌灯时分,雨渐歇,檐下滴落窸窸窣窣的雨珠子,打在槅扇外的那株芭蕉叶上。芭蕉长势极好,阴满中庭,叶心舒卷,“啪嗒啪嗒”三点五点接着水珠,声音清妍,若假山落泉。

    苏芩还没解开那残局,有些心燥。

    男人取出一双海棠屐,蹲在苏芩面前,替她套上。

    “你做什么?”感觉到脚上的异动,苏芩霍然垂眸,看到斐济蹲在自己脚边,正替她将海棠屐绑到自己的绣鞋上。

    “就算你闷上一个月也解不开这残局,不若出去走走,兴许便能有了新发现。”

    男人起身,擦了擦手,牵住苏芩,拉着人往外去。

    苏芩的脑子里头还装着那副残局,根本就没有心思跟男人闲逛。

    “我要回去解残局。”苏芩被斐济拉着走在房廊上,脚上的海棠屐发出清脆敲击声,“啪嗒啪嗒”的就跟昨晚落的急雨似得那么密,也衬出苏芩依旧烦闷的心绪。

    看着身后一脸嗔怒的小姑娘,斐济随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晚膳都没用,不饿吗?”

    “不饿。”苏芩一脸正色的说完,小肚子便发出“咕咕”的抗议声。

    她小脸一阵臊红,终于闭嘴,任由斐济拉着她往外去。

    出了院子,去到徐府后宅的一座池子前,斐济撩袍坐在石墩上,慢条斯理的褪去鞋袜,然后赤脚进了池子。

    “你做什么呢?”苏芩瞪圆了一双眼。

    天色依旧有些冷,斐济的身体虽然好,但也禁不起这样折腾吧?

    “清明螺,抵只鹅。这时候的螺蛳,个头最大,也最肥美,正是美味之时,不能错过。”男人一边说完,一边挽起大袖,将外衫褪下,扔在石头上,只着中衣,弯腰去摸螺蛳。

    苏芩看一眼那被随意摊开在石头上的外衫,提起坐上去,然后撑着下颚坐在那里看男人摸螺蛳。

    夜色静谧,风吹草动。

    天地间浑然一色的暗沉,湿润泥土香扑鼻而来。池子上泛着涟漪,不知何时有清浅月色从云层中破出,倾照在池面上,顺着涟漪,晶莹剔透的好看。

    苏芩原本烦躁的心绪莫名沉静下来,她盯着男人看。

    男人侧对着她,正弯腰找寻躲在石块壁角处的螺蛳。宽肩窄腰的扎着长踞,青丝被尽数束起,用玉簪挽住,露出左耳那只金耳环。整张脸浸在月色里,就似被镀了层玉色般得好看。

    男人的眼睫很长,从池面上透出来影子,清晰如扇。往下是那勾出半弧的金耳环。

    确实好像是有些俗气。

    苏芩噘了噘嘴,海棠屐敲在石块上,“啪嗒啪嗒”响。

    男人摸了一把螺蛳,扔到岸上。

    “哎,你怎么不带个篓子来?”苏芩看一眼那被随意扔在岸上,正蠕动着黑壳往池子里逃的螺蛳,赶紧起身,将斐济的外衫扎成布袋子,一捧一捧的把螺蛳往里装。

    螺蛳湿漉漉滑腻腻的带着股腥臭气,苏芩有些嫌弃。但一但动起来,就忘了这事,赶紧大丰收似得将那些逃窜的小东西一个个逮回来。

    斐济直起腰身,看一眼忙忙碌碌的小姑娘,不自禁暗勾了勾唇。

    “够了够了,再多就装不下了。”

    装了满满一兜的螺蛳,苏芩赶紧朝斐济挥手。也不知这小小的池子,哪里来的这般多螺蛳。

    斐济最后捧出一大捧螺蛳,扔到那外衫兜子里。

    苏芩吸了吸口水,“咱们是酱爆还是清炒?”

    “下酒。”男人满身湿漉的从池子里出来,身上的长裤都湿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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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的印出一片水渍,贴在那双大长腿上,露出下面一双沾着水渍,修长白皙的脚掌。

    苏芩看一眼男人的脚,然后再看一眼自己的脚。

    觉得这男人的脚怎么就这么大呢?一只就抵得上她两只。

    “下酒?这怎么做?”苏芩眨了眨眼,没吃过。

    男人勾唇,动作习惯一如往常。

    “徐老头跟你那祖父一般,喜酒,却易醉,称三杯倒。而且善口腹之欲,最喜清明螺蛳。”

    男人说话时压着声音,句句酥麻的钻进苏芩耳内。

    苏芩如醍醐灌顶。

    这厮怎么就这么坏呢?不过胳膊肘往里拐,她喜欢。

    第82章

    天色已晚, 已至亥时三刻。

    徐府内外挂上盏盏红纱笼灯,氤氲媚色, 犹如随风翩舞的月下红裙美人。

    像徐玠这等读书人,最是喜欢在晚间夜深人静时读书习字, 独得乐趣。只是今日,他却无心享受此乐趣,手中持书卷, 心思已飘远。

    中庭内, 石桌旁,坐着个身姿纤细的美人。

    美人面前摆着一盘肥美的大螺丝, 浇杏花酒炖煮爆炒而成, 喷香扑鼻,勾人舌欲。

    月色朦胧,苏芩端起一把乌银洋錾自斟壶,慢吞吞的往十锦珐琅杯内倒了一碗酒。乌银洋錾自斟壶里头装着新酿好的杏花酒,悠悠荡在由细腻花样拼成的十锦珐琅杯内, 犹如天上琼浆玉液。

    小泥金碟儿内置着几块玉米面杏子果蒸饼, 薄如布, 白若雪, 外浇雪蜜桂花,香甜可口。

    苏芩咬一口饼, 再吃一口酒,最后嘬一个螺丝,快活似神仙。

    徐玠咽了咽口水, “砰”的一下将南书院的槅扇给关上了。却不防晚间太静,苏芩嘬螺蛳的声音“啾啾啾”的传过来,就跟春日鸟叫似得欢愉。还有那阵阵飘香的杏花酒,盈盈绕绕的钻着他的鼻子往里去。

    酒带花香,细腻润喉,勾的徐玠连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苏芩吃了小半盘螺蛳,又吃了半杯酒,终于见徐玠从南书院内走了出来。她赶紧端正身子,两只白嫩小手捧着玉米面杏子果蒸饼小小咬一口,饼上显出一片月牙似得痕迹。

    徐玠拢袖,坐到苏芩对面,看一眼那肥美的大螺蛳,再看一眼装在十锦珐琅杯内的杏花酒,喉咙滚动,胡须直翘。

    “徐老先生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苏芩明知故问。

    徐玠轻咳一声,仰头看天。

    江天一色,毫无纤尘,皎皎空中,明月轻悬。

    徐玠抬手,敲了敲石桌。

    苏芩睁着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神色无辜。

    徐玠斜睨一眼苏芩。皱起老脸:怎么这般不知趣?

    “倒酒。”终于,徐玠憋不住道。

    苏芩抿唇轻笑,白嫩面颊上扬起两弯梨涡。她从宽袖内取出另外一只十锦珐琅杯,替徐玠倒上酒。

    徐玠神色一顿,看一眼苏芩。这是有备而来呀。

    苏芩将倒好酒的十锦珐琅杯推向徐玠,纤纤素手托住下颚。“本是在等世子爷共享良辰美景,却不想等来了你这个老头。”

    苏芩只吃了半杯酒,白腻面颊上便带上了细腻红晕。隐有血丝顺肌理蔓延,青丝半垂,姿态懒散。

    徐玠看一眼苏芩,心道:他还怕一个小丫头不成。

    端起十锦珐琅杯,徐玠终于尝到了心心念念许久的琼浆玉液。

    三杯美酒下肚,再加上那盘肥美螺蛳内吸饱了杏花酒的螺蛳肉,徐玠已有些飘飘然起来。他突然起身,站到石墩上,仰头举杯,“呼啦”一下灌入一杯杏花酒,却不防动作太大,浇了满脸,湿了衣襟。

    一大把年纪了,还做这么危险的动作,苏芩有些担心,赶紧上去要把人搀扶下来,却不防徐玠指着苏芩道:“我这孙女,最像我。只可惜了,却是个女儿身。”

    这是在说徐柔?

    徐玠又叹,“少恭啊,你说说,那苏老头的孙女有什么好的?你心心念念的,连柔儿都瞧不上。我看那苏三,除了一副皮囊外,一无是处。就那牛脾气,跟她那祖父倒是个顶个的像。”

    苏芩想,若不是她还有事要问,一定要用饼将这老头的嘴给堵上。

    “徐老头。”苏芩张嘴。

    徐玠一梗脖子,浑身通红,满身酒气。“叫什么呢?还看到吃酒呢吗?小丫头就是不懂事。”

    说完,徐玠晃晃悠悠的下去,也不要那十锦珐琅杯了,径直端起那把乌银洋錾自斟壶,就“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酒。

    苏芩看的胆战心惊,生恐这老头吃多了,出什么事,便赶紧上去抢酒壶。

    “行了行了,没有了,吃螺蛳吧。”苏芩劝道。

    徐玠坐下来,歪着脑袋,双目直直的看向那盘螺蛳,然后突然咧嘴笑,端起来就往嘴里倒。

    “徐老头!”苏芩急的跳脚,一把抢过去,螺蛳汤晃出来半许,将她身上的裙衫都给打湿了,黏腻腻的带着杏花酒香。

    斐济那厮到底给她出的什么鬼主意,她这还没问出来呢,就要被这老头给折腾死了。

    “徐老头,我祖父是怎么死的?”“砰”的一下扔掉手里的螺蛳盘子,苏芩上前,一把攥住徐玠的衣襟使劲晃。

    徐玠摇头晃脑的歪着身子,倒在石桌上,似是醉死了过去。

    “哎,徐老头!”苏芩继续晃。

    斐济从苏芩身后出来,看到苏芩的动作,叹息一声,将人揽住。徐玠软绵绵的倒在石桌上,打起了呼噜。

    “不是说了,只给吃三杯酒的吗?”斐济掏出帕子,替苏芩擦了擦裙衫上的汤渍。

    苏芩蹙眉,一张小脸皱的死紧。

    “谁知道这老头酒量这么差。那现在怎么办,什么都没问出来,还白浪费一壶好酒。”

    “不急。”斐济上前,看一眼那尚存半盏杏花酒的十锦珐琅杯,置到徐玠鼻下。

    杏花酒香,沁人心脾。

    原本醉死过去的徐老头突然身子一凛,竟睁开了眼。

    苏芩挤开斐济,兴冲冲道:“徐老头,我祖父是怎么死的?”

    徐玠双眸动了动,面色有一瞬犹疑,他伸手,欲触杯,那十锦珐琅杯被男人握着,往后一拉。

    徐玠扑了个空。他黏黏糊糊,磨磨蹭蹭的抖着胡须,吐出两个字,“郴王。”便赶紧一把抢过了斐济手里的十锦珐琅杯,“咕噜噜”的灌下去,然后抱着酒杯,心满意足的倒在石桌上。

    “郴王?郴王什么?”苏芩急切的一把攥住徐玠。

    “醉死过去了。”斐济将人拉回来,揽在怀里。

    苏芩改攥住斐济的宽袖,双眸怔怔,泛着泪渍。“斐济,徐老头刚才,说的是郴王吗?”

    所以真是郴王,杀了她的祖父?

    其实苏芩一直有这样的猜想,可是她不敢深想下去。毕竟苏府一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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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帮衬郴王多年,郴王若真是这般恩将仇报之人,那祖父在九泉之下,该有多寒心。

    “此事真假,就要姀姀亲自去论证了。”

    斐济垂眸,神色定定的看向怀中的小姑娘,说话时声音平稳清晰,似乎早就料到今日一事一般。

    苏芩张了张嘴,声音哽咽道:“斐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面色平静。他伸手,替苏芩拨开粘在面颊上的青丝碎发。

    “若我那时跟姀姀说了,姀姀会信我吗?”

    自然是……不会信的。

    就是现在,苏芩还有些恍惚不愿信。毕竟只是徐玠吃醉了酒后吐出的话,其中真假,尚要斟酌一二分。

    但郴王跟祖父的死,是脱不得干系了。

    ……

    青帷马车内,苏芩怔怔坐着,暗暗攥紧一双手。

    “小主子,到了。”青山停下马车,往里喊道。

    苏芩坐在马车厢内没有动。她伸手,挑开马车帘子,只见眼前是郴王府那块硕大匾额。门前清清冷冷只守着两三门房。

    角门一侧被打开,从里头出来两个人,一个管家装扮,笑意盈盈;一个提着药箱,看模样像是宫中御医。

    管家毕恭毕敬的将人送走了,脸上满是笑意。

    御医背着药箱,也是一脸笑的坐上府前轿子,慢吞吞的颠远了。

    苏芩放下帘子,道:“进去。”

    “是。”青山赶着马车至角门,被管家拦住。

    “哪里来的人,这般不知规矩?”

    苏芩掀开马车一角,露出半张脸,纤媚如仙,艳若牡丹,只那双眼眸却冷的紧。

    管家一愣,继而赶紧拱手作揖,连连告罪。“不知是苏三姑娘,是小人眼拙,快请进,快请进。小人立时便去请殿下来。”

    苏芩坐着马车,进了郴王府。

    天色灰蒙蒙的虽不落雨,但看着却不大好。天际黑乌乌的压着一层云。

    苏芩坐在明厅内,安静的垂眸,端起面前的青瓷小茶盅吃一口香茶,戴着流苏坠子的发髻微微倾斜,发出清灵空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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