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剑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圣城
我看到托隆亡灵正在搭建祭台,魔法阵竟飞速启动了。
卢尔:“小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阿昙甩了甩头发,邪魅一笑。“你他妈叫谁小姑娘?”
……
我在她心中就是这种浮夸的形象吗!?
不过话说回来,她猜我会说这句话,猜得倒还真准。
卢尔阴森森地笑了:“有趣,有趣。”
阿昙道:“把那边的紫发女人放了,让她离开密林。”
卢尔:“她不能离开。”
“为什么?”阿昙显然有些动怒,“信不信我有能力破了你的幻境!让所有参赛者都看清现实、让你救不了托隆人!”
阿昙!当我想要提醒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亡灵虽然不会和妖物、怪兽一样拥有强大的破坏力,但是苦难和时间让他们变得更为残酷、更为狡诈。她因伊丽丝而自乱阵脚,卢尔一定会发现。
卢尔笑意更深:“小骗子,刚才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吧?如果你真的看破了幻境,又怎么会抱有离开这里的想法呢?”
是时间魔法闭环。怪我大意,我早该发现并提醒她这一点!
当卢尔将左手升起引出地下藤蔓将伊丽丝绑起高悬空中,另外一只手同时使用法杖,放射出白昼一样光亮的光球。
“住手!”阿昙叫道。
“这里的时间在一百年前就停止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时间和无尽的折磨!”在我的视角里,更多的亡灵疯了一般涌入卢尔的身体,而他原来的脸早已被无数张脸吞噬。
“小姑娘,你救不了任何人的。为此,我们的族人已等待了整整一百年,今天,必须有牺牲者!”
阿昙的目光追随着被巨藤送入魔法阵中央的伊丽丝,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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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要为了你们而牺牲别人!”
“那我们托隆人凭什么要死、死后还要被困在时间闭环里,永生永世活在噩梦中?”卢尔忽然平静下来,将手伸向阿昙。“不过,唯独你,不用成为祭品。你有幸可以作为目击者,看我重聚龙魂、再将它彻底毁灭!”
阿昙躲开了那只手。卢尔的手微微一颤,“像你这样有趣的小姑娘,还是活着更可爱。”
不是吧,这家伙一定是个抖m,我揍了他一顿,他竟然还“爱”上了“阿昙”。
很快,来自四面八方的巨藤就将除了阿昙以外所有活着的参赛者送至了法阵中央。他们中有的已经失去了意识,有的则还在挣扎。
“昙少,救我!!”
“温泉眼!” 阿昙想要冲过去。
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了三人组里唯一逃过一劫的温泉眼。
阿昙无措地用意识呼唤着我的名字:爻君,爻君……现在该怎么办?来,附身于我!我的身体随你怎么用,只要能救他们!
若我附身阿昙,拼尽全力与卢尔一搏,固然有机会破坏聚魂仪式,拯救魔法阵中的二十八名参赛者。
可是,如果献祭掉他们的生命,就能重聚利维坦的龙魂。而聚魂一旦成功,我再阻止卢尔毁掉它,那么利维坦就会复生。
一边是参赛者的命,一边是利维坦复生的机会。
二十八人,一魂。
那二十八人是与我无关的人,而那一魂是我朋友的灵魂。
天平该当倒向哪一方?
从前的我,或许不会犹豫,心中的天平立刻会倒向利维坦的那一边,因为和真正的龙神相比,几十个地界杂碎的性命随时都可以舍弃。
可现在,这个念头只是在我脑间一闪而过。
没有人愿意被舍弃,没有人天生应该被牺牲。我太清楚被当做天平上不重要的哪一方的那种感觉了。
悖论的答案就是没有答案,无论选哪一边都是错。
人类努力的方向就是尽量减少出现这种道德悖论的几率。
卢尔用禁锢魔法将阿昙固定在了旁观的席位,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伊丽丝。她用意识一遍遍地呼唤我,可我迟迟没有回答。
我不由地想起了那条肥龙。
记得有一回,我带了人间最好的美酒,去了碎星之海。利维坦说:“人生而不平等,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神、龙、天神一族、精灵、兽族、人……我们的祖先根据外貌上的不同将万物分了无数种类,而这些类别下又从高到低划分。”
我说:“从来如此,没什么不对的。”
利维坦说:“那是因为你一出生就是亚兰(airnd)家族的天神,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可望不可及的顶点,你在出生的头一秒就站在那里了。如果你出生在帝国一个普通的家族,甚至说,出生在地界,你绝不会推崇这种不平等。”
那时我哈哈大笑:“利维坦,想这些做什么,你还不是一出生就是龙神?为什么要同情那些卑微者?”
利维坦巨大的身躯在海面上舒适地翻了个面:“我不是同情他们。”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来着?
对了,是同理心。“严格之柱”的力量让守护者感受到每一个向神树祷告的人们的内心。
“公平不应该因人而异。公平就像真理,虽然难以企及,但以此为目标,一个人每前进一步,都是人类的进步。”
“亲爱的哲学龙啊,你又开始上纲上线了。不至于夸张到说是人类的进步吧。”
“一点也不夸张。最终极的进步不就是文明的进步吗?那不就是人性的进步吗?”利维坦一次又一次纠正我从不嫌烦,“每一个个体的进步,都是人类的进步嘛。”
作者有话要说: ps文学水平匮乏可能是爻君唯一主动承认的缺点
pss 昙少渐渐尝到了调戏剑灵的乐趣
psss 昨天去看了《悲惨世界》的音乐剧,史诗感爆棚,看得我那个热血啊以为回来能乘着这股劲头码字三千回家后end up重刷了雨果写的几章,自惭形遂,只好倒头大睡-->写文看书两件事要分开来做
☆、魔法三原则
“公平不应该因人而异。公平就像真理,虽然难以企及,但以此为目标,每前进一步,都是人类的进步。”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昙。”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着自己透明的手直接穿过,随即默念“结灵”的咒语,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浅淡的记号。
她似乎是感到了额头上轻微的灼热感,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些许迷茫。
我说:“等离开了地界后,试试报考帝国第一学府吧。我刚在你的额头上留了一个独特的结灵印记,带着它去找霍布斯的阿格里帕,就说……你在梦里认识了留下这个标记的人。”
“阿格里帕?爻君是说霍布斯学院的院长、帝国大魔法师‘白胡子阿格里帕’?”
当年跟在我屁股后面、梦想成为霍布斯学院导师的小屁孩,竟然成了大名鼎鼎的魔法师,还有了“白胡子”这个外号。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一百岁。
“阿昙,见到阿格里帕后,就让他给你写一封推荐信。”
“爻君,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霍布斯一向是贵族子弟择校的首选。别怪我的想法太官僚——毕竟像你这样出身地界的人,想拿到一张初试的入场券,不得不靠这封信。”
“我不是问这个,现在根本不是讨论怎么进霍布斯学院的事的时候。再说了,我们不是一直会在一起吗?要找阿格里帕的话,我直接带上你就行。”阿昙停顿了几秒,“不对……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在交代后事……”
“交代后事个屁!顺道一提罢了。”
“……你顺的异次元的道吧?”
我回归正题:“帮我做两件事。”
阿昙问:“哪两件事?”
“第一件,我要你冲进法阵里,把剑插在魔法阵最中心。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救下所有的参赛者。伊丽丝也就不用死了。”
与我预料的不同,听到可以救伊丽丝的办法,阿昙也没有立刻答应,反倒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原理?”
原理自然是因为我是万灵中神性仅次于龙的天神一族,以我的灵魂聚龙魂,便不需要其他挑战者的生灵献祭了。当然,我没必要向她解释。
“你别管那么多,听好了第二件事:龙魂重聚后,卢尔的幻境会暂时消失,到时候我要你联和所有参赛者,打败卢尔!”
阿昙问:“那你呢?”
“这个先别管。就说你答不答应我这两件事?”
注入神力的剑划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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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腹、法厄同劫火烧光我的**,都这样惨死了,我都还能重生在一把剑里,说不定,这一次我也死不透呢?
就算这回我真的死透了,也无所谓吧。横竖现在的我也见不到故人、回不去故乡了。与上一次牵动茕孑与奥特兰迪大陆的死亡相比,这一回,作为小真空剑灵的我的死亡,只会很低调,低调得没有人会意识到,所以我不需要有任何压力。最后能挽救二十八个人的命、再将利维坦带回他所热爱的人间,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至于之前我对未来的幻想——找到龙神,重建三根遗失的神柱;十重门毁了,那就再建立十大原质——去他妈的,这些事,就让大陆上那些年轻的勇士去做吧!别为难我一个早死在一百年前的人了。
阿昙一言不发,提起剑就奔向了法阵中央。
“喂!臭小鬼,说一句‘答应’会死啊!?”
“不答应!”阿昙干脆有力地回答。
蓝眸骤然发光,仿佛照进了亘古的星空,无数护阵的托隆亡灵自她的体内穿过,却无法阻拦她,她在那有着令人惊悚的数量的亡灵之中如王者驾临,扫清眼前一切障碍。
聚魂阵被闯入者撼动了!
法阵正上方,一个巨大的结界膨胀着,在熠熠闪光,竟将这片百年废墟都给照亮了,光明与黑暗,洁净与尘土,生命与死亡,静止与时间,在这一刻共存,蔚为壮观。卢尔声嘶力竭的吼叫声越来越轻,等到光亮完全笼罩住我的视线后,外面无数托隆亡魂的嘶鸣就全听不到了,好像我也成了光的一部分。空中仿佛出现了一个断层,一座悬崖,异样的光辉变成了流动的水,顺着看不见的峭壁涌向我所站立的低谷,像瀑布悬挂在空中。我透过“瀑布”,隐约还能看到外面的世界的轮廓。
“阿昙!你没事吧?”只能怪我目前还太弱小,没有办法好好保护她。每一次被附身,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短时间内她先后被两个比她自身更强大的灵魂,战鬼和我附身,在进入这法阵之前便已是强弩之末。
“爻……”她一个没忍住,“瀑”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她用手去兜住这一口,然后扯下铜锁项链放在手中,让血融入铜锁。
这又是什么操作?
“没事的,我这是在废物循环利用。”阿昙说。可我从来没有见过管自己的血自嘲为“废物”的人。
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说是“循环利用”了。
阿昙向空中掷出铜锁。铜锁吸收了血之后,只听“咔嚓”一声,竟然打开了!刹那间,那透过光幕可看到的外面的隐约的轮廓也不见了,四周彻底变成了连绵不绝的白色的海洋。
我惊讶道:“这枚铜锁里竟然还封存着光明系魔法的秘术‘光之湮灭’!”
阿昙把剑立在了地上,说道:“我不懂什么光明系魔法。不过,这是铜锁的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铜锁从小就戴着它。铜锁说,这枚锁会在危急时刻保护主人。”
至此,我不得不承认,之前还是我小瞧了地界之人。不入流骑士阿昙是罕有的御灵体质者;看似普通的木系魔法师卢尔实则酝酿着一场向神复仇的好戏;就连那个我以为只是路人甲的奴隶小子,也有个了不得的爹。
“光之湮灭”是在《卡巴拉圣典》中被评为稀有度四星的光明系王牌魔法。一切由光幕笼罩的土地皆脱离了人世的时空,一切伤势痊愈,一切生命平等,一切存在无处遁形。
所以……“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了?”
“阿昙?”
阿昙的双眸紧闭,冷不丁倒了下去。我急忙让她倒在我的臂弯中,将她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拍拍她的脸颊,她丝毫没有反应,再试探她的鼻息,竟然连一丝气息都没有!
不是说“光之湮灭”所布下的光幕之中,一切伤势都会痊愈吗!?我之前看的总不会是假的《卡巴拉圣典》吧?
“阿昙!!”我抱着她来回踱步,一声声叫她的名字。
忽然阿昙又醒来了。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幽幽说道:“烦死了!”
吁……这一刻,我顾不得在阿昙面前的第一印象,用手捧着她的脸,笑得毫无矜持。“哈哈……阿昙,原来你没事啊。”
“放开,高傲自大的蛾子!又搂又抱又摸脸的,几百年来还没谁敢性骚扰我!”
我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蛾子”这个称呼,似乎也只有某条成天被我嘲讽为“肥龙”或是“大海参”的某龙神敢叫——分明是在嫉妒我有一对洁白的天神之翼。
“利维坦!?”真·活见鬼了。
“万神使徒,瓦西里奥斯(vasis)!?”
“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附到阿昙身上了?”利维坦与我同时问。
“明明是你们召唤我归来/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利维坦与我又同时回答。
“利维坦,你先说吧。”
利维坦毫不客气地绕着我走了一圈,发出灵魂一问:“你的翅膀呢?”
翅膀象征着天神一族的神格,我死前犯了重罪,降了神格,连带翅膀也被剪了。现在我一想起受刑时那个痛,还是忍不住冒冷汗,但在百年之后重逢老友,还是不提这茬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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