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剑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圣城
我向阿昙抱怨:“没想到地界的人眼光这么毒辣。这可怎么办?”想我都没翅膀了,怎么还能被一眼看出是天神一族?
阿昙说:“什么怎么办?你又不是天神。他们这么说只不过是对你的长相的夸张表述罢了。”
可是我如假包换就是天神啊。以我现在这种境地,在提升实力之前,最好还是不要曝光身份。
这时,卢尔走了过来,问道:“你是谁?”
我回答:“我是剑灵。”
“刚才就是你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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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龙魂吧,多谢。”卢尔擅自做出这个猜测。“我亡灵之子卢尔,许诺为你完成三件事。托隆人从不欠人情,这是命运之神的教诲。”
“好。”我没办法跟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事,就算解释了无凭无据他也不会相信,索性就按照他的思维这样下去。“现在就有两件事需要你为我做。”
“以命运之名起誓。”卢尔颔首。
“一百年前的龙焚之宴另有隐情,并非全是利维坦的过错。时间闭环已解除,托隆人的灵魂也已前往冥域,我要你永远放下对利维坦的仇恨。”
卢尔的眼中充满了疑惑,或许是不解我为何说那另有隐情,或许是奇怪我为何会提出这样一个“没用”的要求,又或许是生于仇恨的他其实不懂仇恨是什么。
片刻后,卢尔点了点头。
我提出了第二件事:“卢尔,我要你用幻术迷惑所有人,让他们以为刚才看到的我只是一个假象。”
卢尔答应后,便用法杖营造出幻境。“第三件事?”
“目前还想不到,再说吧。”说完这句话,我就回到了剑中空间。
在久违的阳光下,错综复杂的密林消失了。阿昙搀扶着惊魂未定的伊丽丝,跟在卢尔身后,走出了这里。她用神识问我:爻君,密林和幻境是怎么回事?刚才又是谁附了我的身?
糟糕,这些事情,解释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起码得从我是谁说起。
我心虚道:你别……
阿昙似是皱了皱眉:你别管?又来了,这是你的口癖?
熟悉的拌嘴莫名令我感到安定,这一次,我没有冲回去,而是笑道:不,我想说的是,你别担心,我们来日方长。
阿昙听完后,不知为何脸颊上浮起一抹红霞,拉着伊丽丝快步向前走。
她不会是怪我卖关子,把脸都气红了吧?哼,要论卖关子,利维坦才是个中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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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赛段的终点,设在了一片向日葵田上。花田的出现一扫乱葬深渊的阴沉,本不是什么珍奇花卉,却也让我为之一振。
不对啊,地界本就日照时间短,谷底更是常年阴暗,怎么可能长得出向日葵?
果不其然,走近一看,就发现原来这些都是一盆盆向日葵盆栽。没有了新鲜泥土的滋养,在我眼中它们也就没有了拥抱阳光的积极力量。听周围八卦的人说,这是宝器之城的使者从陆地上买下这些花特意赠给地下之城的,这数以千计的向日葵不知废了多少人力和金钱才运得过来。现在运倒是运来了,花朵也恐怕活不过三天吧。
不愧是有钱任性的宝器之城,缇亚。
花香微醺,我的思绪飞往生前经历的一个个午后,记忆中的也是葵花。不过,那时候花田那叫一个壮丽,朵朵都开得特别大,摧枯拉朽,轰轰烈烈。野生向日葵的高度甚至可与天神一族的成年男子比肩。
闲得长蘑菇的茕孑贵族们相约在大陆某处风景优美的花田里摆上果子酒,他们,或说过去的我们,会在铺着刺绣桌垫的铁艺茶桌上放几本人间的文学、哲学、艺术作品,穿着崭新的定制礼服,一个个都优雅高贵得犹如油画中人。有时他们会请来奥特兰迪大陆上最有受追捧的画家和吟咏诗人,为这样如诗如画的场景作画作诗。这样的酒会名气非常响亮,一度成为很多画家、诗人努力的终极目标。酒会过后,留下的画和诗受大陆上的贵族追捧,价值千金,还有价无市。
有时长得特别好看的人类贵族少女也会收到酒会的邀请。天神一族的少年闲得就剩下时间培养审美了,所以,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前来酒会的人类女子无一不拥有可以写一千字长诗赞颂的美貌。
不过不管来的客人有多美,这种酒会上最风光的女孩永远是神赐,希尔瓦娜斯神赐(sylvanas blessed)。只要她赏光酒会,别的女人都只能争夺第二。神赐家族在茕孑的地位给予了神赐公主的特权:她无须模仿任何人,无须追随大流,无须在意他人的眼光,无须曲意讨好、谄媚作秀。她的下巴总是高高扬起——据旁人说那样的神态简直和我如出一辙——理所应当地,相似的我们相遇了。记忆中的她常出现在向日葵花海中,有她的画面里其他谈古论今的人们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
神赐喜欢佩戴一把银白色、极细的短剑,取了个天才的名字,玫瑰星流。
“巴力会阿昙,晋级——”主持人高声宣告。
阿昙握着那把漆黑无暇的长剑,一步一步,有力地登上了花海上最高的高台。
“我们比剑吧。”无论多少次,神赐都会在葵花丛中向我发出挑战。
“那你可别输得哭起来。”说完这句话,我总能如愿看到她薄怒却跃跃欲试的倔强表情。
她的剑术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典雅,绝不会显得花哨或是平庸,太过赏心悦目以至于如此热衷战斗的我都不忍心太快结束这场令人愉悦的游戏。
我了解神赐的骄傲,如果我以正式比剑的态度去挫败她,她会几个月不理睬我然后在几个月后再一次自信满满地挑战。那时的我,大概是害怕那几个月不被理睬的时间。
呀,万神使徒又输啦。友人们看到她把剑指着我时都会放下矜持哈哈大笑,“看万神使徒如何变着花样输给我们的神赐公主”,也算是每次聚会的余兴活动。
事后我把那些个起哄说我故意输给神赐的人给教训了,有时踢他们几脚让他们一个月不敢让仆人侍候穿衣,有时揪住他们的衣领悬空在天上,总之最后神赐再也听不到这些质疑的声音了。
直到有一天我们比剑比到一半,她突然停下,金黄色的向日葵迎风摇摆,她璀璨的脸颊气呼呼地鼓了起来,“喂,你就这么喜欢换着花样、换着角度、高难度地输给我吗?”
她的皮肤白得能反射日光,我被夺目的反光照到,微微侧开目光:“原来你知道啊,就那么喜欢和我练剑吗?”
被我反问后,她一愣,金眸闪亮亮的,随即故作胆大地问:“喂,听别人说,你喜欢我?”
“哼,笑话!从来都只有别人喜欢我的份。你呢,难道……”
“没!有!”她的脸蛋红彤彤的,急得直跺脚。“你别太自恋,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了,娶我的人是有着茕孑最英俊的鼻子的斯特林公子!在迷迭香花园,你可千万别来!”
那时的我,刚刚当上万神使徒,正是膨胀的顶峰。我嗤了一声说:“就是那个混种呀。”
女孩如此明晰地暗示我一定要过去,我怎能不去捣乱?
于是她的第一场订婚宴被我和一众纨绔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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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混乱中我大模大样地走到那位斯特林公子面前,从那双早已抖成筛子的手中夺来了订婚戒指,然后笑着将戒指丢出窗外,任由那枚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戒指坠落万丈高空,指不准砸中大陆上哪个幸运女神眷顾的人。
“爻君,你看——”阿昙对我说。
花田深处出现了一排紫色顶棚的轿子和机械龙形车,分别代表着地下之城混沌和宝器之城缇亚,而被称为“大陆秘境”的冥域派来的使者可能也已经以某种常人看不见的形式抵达了现场。这下可好,地界三大国聚齐了。
远处紫色的王座上坐着的是地下之城的城主、城主夫人和几位王子。铁甲军队、白衣法师、锦衣贵族,相继登场,如此一来参差排布让本就壮观的向日葵花海场面更壮大——壮大得都不像是一场勇士会了。
这时,高台上缓缓升起一条长桌,上面摆着各类精美的食物,在视觉和味觉上刺激着早已饥肠辘辘的参赛者。
“爻君,”阿昙沉声道,“不对劲。”
“同感。”我说。
“赛制上说,密林决战的优胜者只限十人,但在幻境解除后,所有存活的参赛者都成功走出了密林。 ”阿昙分析道,“所以,我们可能还面临一场加赛。”
伊丽丝也没有立刻去吃东西,而是问阿昙:“你在和谁说话?”
阿昙说:“自言自语罢了。琼,不要放松警惕,比赛还没有结束。”
伊丽丝问:“难道是这佳肴有毒?”
不,不会是在饭菜里下毒,地界联盟特意举办勇士会用心挑选出来的勇士,到了最后一关,不会只是简单地用下毒这种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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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用john keats的墓志铭“here lies one whose name was writ in water”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糖,爻君本人没有发现的糖。
由于本文是第一人称,时常会出现意识流,也就是爻君的回忆杀(不过之前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相信能追到这里的小天使是可以接受这一点的吧
*引用或者化用别人写的句子我会在文下标明出处。不排除忘记标明的可能性,如果出现这种情况,请留言告诉我,一定补
☆、命运宝石
阿昙取来一壶葡萄酒,自己先喝一口,随后颇具骑士风度地递给伊丽丝,“美食当前,就别为难自己了。”
伊丽丝犹豫地接过酒壶说:“阿昙,你记得我们是怎么走出密林的吗?还有,为什么……我也说不清,就是觉得密林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很古怪的事,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阿昙拍拍伊丽丝的手,柔声道:“琼,别多想了。我们现在都已经走出来了,过程也不是那么重要吧。”
伊丽丝和大部分参赛者一样,遗忘了大部分密林中的记忆。这也是幻境魔法的一大特点。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的大脑很难自如地在幻境与现实之间切换,导致幻境中的人在回归现实后会出现记忆紊乱,甚至选择性失忆。至于阿昙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她先后被战鬼、我、利维坦附体的缘故。附体期间并不受幻境影响,因而最大程度上减少了幻境的副作用。
阿昙耐心地替伊丽丝逐一试吃佳肴。我不禁怀疑是不是装男人装久了,就会产生性别认知障碍?你看她自己不修边幅,可对女孩子,尤其是那个伊丽丝,总是格外温柔体贴。
哎,女孩子就不该做什么骑士,做了骑士,能保护她的就只有手里的剑了。
在场的“观众”有紫衣的地下王族、白衣的法师阵营、红衣的亲兵骑士团、黑甲的地界盟军、恨不得把金链子挂满全身的缇亚土豪、还有简陋到只用一块布裹身的阿克隆人……与丰富的色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人们冰冷、漠然的眼神,就好像以葵花为界,将这里生生裂为两个世界。
食物无毒,场地空旷也不可能有埋伏。我能察觉到空气中紧张的氛围,却完全猜不到最后一场试炼是什么。这时,我想起了传说中具有改变命运的力量的帕拉米宝石。要不是为了这破宝石,利维坦也不会离开碎星之海来到地界,更不会卷入人类的陷阱——它究竟有什么特殊的用处?
我展开掌心,召唤出帕拉米宝石,然后试着询问:
告诉我阿昙的命运吧……
静候片刻,我的掌心开出了一朵绿油油的花。
关键时刻,这宝石竟然给我开花!?
我不信这个邪,又将宝石照在伊丽丝的脸上,汇聚灵力:告诉我伊丽丝琼的命运吧……
伟大的宝石再一次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一朵小花花。
我跟它杠上了。对着卢尔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宝石倒是没有开花。不过这大概是因为宝石只作用于生灵起作用,卢尔这样重获**的亡灵法师不在服务区。
最后一次,如果再试不出来就算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将宝石对着温泉眼……掌心又双叒叕开起了小花花。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要不说明买到了伪劣产品,要不说明我的理解本身错了。排除了利维坦不惜利用时间闭环也要守护的宝石伪劣的可能性,最可能的答案就是,小花花本身就是命运宝石的暗示。假设这个前提成立,那么阿昙、伊丽丝、温泉眼的命运交织之处开的花又会是什么?一种代表着三人命运的转折点的花……
是向日葵!
我竟然对眼前的东西视而不见!我刚打算提醒阿昙远离向日葵,心中另一个声音告诉我:瓦西里奥斯,你已经吃过冲动的亏了,行事前,再多思考一遍。
我再次举起宝石预言阿昙的命运。
宝石依然化作了葵花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葵花里渗出了血!
难道这说明我刚才想提醒阿昙离开场地的念头会触发阿昙的死亡命运?
我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总不见得这命运宝石真的能预测一个人的命运、预测未来吧?我瞪着这绿油油的宝石,越看越觉得这是神迹。
帕拉米宝石可以是神迹,但发现神迹的先知者通常不会有好结局。托隆一族的悲剧早已告诉我,一旦被别人知道,你身怀与自身能力不匹配的宝物,你就会倒霉。这颗宝石辗转到了我手上,乍一看是巧合,细细想来也不尽然是巧合:如果我没有重生,那么今日托隆人的复仇计划便会成功,利维坦无法与我相见、融入他灵魂碎片中的帕拉米宝石也会随之消失。利维坦建立时间闭环的目的无疑是想将宝石守护起来并托付给他想要托付的人。让这个目的成为“必然”的前提条件就是我的重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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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必然”—— 利维坦提前知道了我死后会变成剑灵、在百年后苏醒并来到托隆沼泽。
龙神的预知梦不可能看到百年之后的事,因此,利维坦只有在得到宝石后,通过命运宝石看到了宝石自身的命运。不,与其说是利维坦看到了未来,不如说是命运宝石主动决定了利维坦的选择和宿命……
我必须到此为止——不能再将继续剖析下去了。要是真的发现龙神的命运被一个无生命的宝石把控着,只会动摇我生活的决心。试图去看清命运的人,只会被命运戏弄,对我这种无论对哲学还是神学都没有太大兴趣的人来说,我宁愿一辈子做个看不透、想不通的愚者。
主持人发话:“现在,我正式宣布,真正的决赛已经开始!你们之中,有一个人盗取了密林的绿宝石,我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那个小偷,方法不计。”话音刚落,二十八名参赛者就热烈地讨论起来。
他们的讨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因为在场只我这个不存在的人知道宝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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