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剑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圣城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他所谓的方式,就是和“宝石”一起毁灭。
我主动拥抱了他,“卢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仇恨是我诞生的理由,没有了仇恨,也就没有了我。”
我不由想起了刚重生时的自己,“活下去还可以有许多理由。”
卢尔却肯定地说:“托隆人早已不在这个世界,即便获得了新生,我走到哪里都是异乡,走到哪里我都是外人。我甚至不知道天空、正常的草地、阳光是什么颜色,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并没有为属于那些色彩的词汇。托隆沼泽在你们看来或许只是一片废墟,但那却是我的国家,我的一切。”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失去了一切、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卢尔给我看了他的掌纹,那上面竟然是一片空白!“其实在我以为自己重获新生的那一刻,我看到我的掌纹消失了。你知道这对托隆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不,我不知道。”
卢尔缓缓道:“意味着我的灵魂在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了。”
阿昙忍不住问:“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你没有灵魂,那么我现在看到的你有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魔法第三原则,没有任何一种魔法或者力量能超越自然平衡法则。”
直到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自以为看破所有幻境的我实则还是陷入了“眼见为实”的谎言,我过分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而忘记了最基本的原则。生与死,是平衡;静止与变化,是平衡;光明与黑暗,是平衡。没有人能让一个死灵重获新生,即便是龙神,也不可能打破平衡!帕拉米宝石既然可以看到万灵万物的命运,那么死灵也是万灵中的一类,也在宝石预测的范围之内。而我误解为“只能看到生灵”。宝石照不出卢尔的命运,并非因为卢尔是死灵,而是因为卢尔在时间闭环破除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灵魂。
利维坦,是你吗?你将最后的力量赐给卢尔,让他留下躯壳,是因为你早已通过宝石预测到了现在发生的一切吗?
卢尔走出了房门,哼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唱的那首童谣:森林是老鼠的窝藏地猎人来了老鼠毙
森林,多像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我们如无措的老鼠,探寻着广袤森林的奥秘;而猎人,就是那无形的命运。发生了这么多事,命运都紧紧捏住了我的喉咙,让我产生了窒息般的压迫感,更将我一贯的自信、狂傲打击得一文不值。
我突然很想家——听说人在脆弱的时候才会想家,我大概是真的变弱了。这样想着,我就取来舱室内的纸笔给我的父母写信。
尊敬的父亲母亲,
这是我重生成为剑灵后的第十三天。
数秘学家认为十二是完整的数目,一年有十二个月,每天有十二个小时,天上有十二个星座,还有十二主神,而十三则是打破这个完整性的数字。[1]
不过,今天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我终于离开了地界,去往奥特兰迪大陆上最强的人类国度,中央帝国。我见识到了人类创造的神迹斯摩奇,就在我写给你们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坐在斯摩奇上,与白云并行。失去了天神之翼的我,借助这人类的工具再一次飞上天空,希望有朝一日,斯摩奇可以将我带到你们面前。
当我得知生命之树消失的讯息后,我一度消沉,在无限的自责和失落面前,甚至渴望让死亡来成全作为万神门守护人最后的尊严。在托隆沼泽,我再次见到了一百年前的友人的灵魂,可重逢很短暂,短暂倒数三百秒后我们就迎来了永恒的离别。
这一次短暂的地界之行,我真切地感到了命运的存在。我得到了命运宝石,其中具备一种令我惧怕的未知力量,它能让人尝到预知命运的甜头而无法自拔,因此我发誓,往后仅在必要的时候使用它。
父亲,母亲,寻不到生命之树的踪迹我就无法抵达生命之树顶端的茕孑。请原谅我无法立刻去找你们。
愿你们在茕孑一切安好!愿我们有重逢之日!
遗憾的,
瓦西里奥斯
写完信后,我将信撕得粉碎,撒向了天空。
茕孑的守护神天空之神啊,愿天空能让亲人与我的心彼此相连。
[1]参见“十三恐惧症” triskaidekaphobia
作者有话要说:
甭管架得多空,西方古代背景的文总绕不开自由、英雄主义、宿命论、人本主义、哲学和逻辑等等,就像写中国古代背景的文不可能逃得过孔孟老庄。所以,全线欢脱是做不到的,后文还是会延续在逗比&正(nue)经(xin)之间转换。
下一篇章地点挪至中央帝国,阿昙开启升级模式,爻君开启甜宠模式
看球愉快~注意身体
☆、水仙花,自恋狂
卢尔的牺牲让帕拉米宝石的风波暂时过去。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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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失去宝石会让斯摩奇指挥官受到多大的惩罚,他们不再对二十八人实行监禁,自由近在咫尺。
白天,我们待在空中,夜晚则会在陆地上的村庄停留。经过了四站,巴力勇士会的二十八名“赢家”已走了大半。有人在午夜酒馆里爱上了**的马人女郎,次日便做了民风好客的马人部落的上门女婿;有人惊叹于大陆上充足的阳光,留在了西部四季如春的农业村庄;有人则擅长手工艺,到了有着“工匠人摇篮”之称的羊湖城,便决定在那里定居。
无论沿途停留的地方多安逸美好,阿昙和我的目的都十分明确:我们会一直留到终点站,也就是帝国首都“奥特兰迪的明珠”康涅迪格堡。
“我不追求安逸。我还年轻。”阿昙这样对我说。她比我想得还要年轻,最近才告诉我,她不久前才过了十八岁生日。彻底卸了男性妆容的她,露出了原本姣好的面容。淡眉薄唇,鼻梁高挺,蓝眸深邃,在她的脸上没有哪个人种的特征过分明显,消减了混血人种审美上的矛盾感,整体看起来十分和谐。
我们之前达成了共识,等到了康涅迪格堡,我会帮她考入霍布斯学院,然后她会与我解除剑灵与剑主的灵契。我很快就会成为一只野生的剑灵。到那时,我会一个人去寻找剩余的两位龙神,共同商议恢复“生命之树”的对策——只有达成了这个终极目标达成,我才可以赎罪、才可以回家。
会留到终点站的还有伊丽丝和温泉眼。本来与阿昙互相看不顺眼的地痞温泉眼经过密林的变故后,话越来越少,不过与阿昙的关系倒是变好了,有时两人还会一起去食堂吃饭。阿昙因为我擅自惹怒伊丽丝而晾了我几日,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我想没有什么比伊丽丝每一次看到她就冷哼着擦肩而过的态度更有说服力。好在阿昙并没有出卖我,整个斯摩奇上,依然只有她知道我的存在。
当然,这也意味着,阿昙要是不理睬我,我一整日都不能跟人说话——这简直是一种煎熬。我几乎怀疑我的语言能力会在这短短两天里迅速退化。
说到底,阿昙还是个好孩子,登上斯摩奇的第三天,她便主动与我和解,并与我定下两条规则:第一,若无特殊情况,上身之前必须经过她的允许;第二,不许在房间里维持实体化的样子。
第一条我非常理解,可是第二条实在没道理。一个人呆在剑中空间多闷啊,要不是有第三个人在场或是为了修炼灵力,我一点也不想回去。实体化后,我除了不能吃喝,和人类也没什么区别,白天靠在窗边看风景,晚上就对着夜空和月亮修灵。我既不会去抢她的床,又不会占用过多的室内空间,也不知道这怎么惹到她了。
我驳回了她的第二条规则,理由是“反对限制剑灵人身自由的霸王条款”。
除非……“如果你同意让我上你的身去享受美食的话,我可以答应这个条款”。
“成交……不对等等,”她留了个心眼,“频率?”
“一个月一次。”我可是很有良心的,绝不会拿少女的身材开玩笑,一个月胡吃海喝一次,问题不大吧。
“一次多久?”她怀疑地问。
“就一顿饭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我说,“别小气了,这可比你的‘亲戚’要人性化得多。”
阿昙似乎是想起了那一天在树林里,她大喇喇跟我谈论她每月都会来的“亲戚”的事。她突然脸颊上泛起了蒸虾子的颜色,“我、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有男性把自己与‘亲戚’相提并论。”
糟糕!本想着调侃她,结果却让对话变得微妙了起来。我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话说自从我实体化后,阿昙总是逃避我的眼神。她这么不拘小节、怀有一颗糙汉心的姑娘,最近在我面前莫名变得拘谨起来,这让我很不适应。
现在,舱室内只有我们两人,我实体化后,跟她提起了这件事:“阿昙,你最近变得好奇怪啊。”
她挑了挑眉,“哪里?”
“你每天早上起来,都不扣鼻屎了。”我如实道。
她的脸色力马变得难看。我觉得这个例子可能不大合适,于是换了一个例子:“进房门的时候不再是大力甩门,而是会像个女孩子一样先敲门。”
“滚回你的剑里。‘不许在房间里维持实体化的样子’你忘了吗?”她背过身去。
“这次例外,有正事要谈嘛。在我化形前,我以为我们的战友关系已经相对坚固了……”我直截了当说,“可你好像很讨厌现在的我。”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我耸耸肩:“噢——具体是什么理由我可不知道。毕竟我这样优秀,一直都有很多嫉妒我的成就的人暗地里讨厌我的。”
“……如果爻君你改善一下自己水仙花的性格,相信讨厌你的人会变少。”阿昙说,“不过,讨厌你的人里并不包括我。我只是对这样的爻君有些不习惯罢了。”
“不习惯到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抱着胳膊“哼”了一声,“你就说实话吧,嫌弃我的模样,对吧?”
“与其说是嫌弃你的长相,不如说是你太耀眼了。”阿昙顿了顿,“打个比方,如果你走在大街上,五百米外人们就能一眼看到你;看到你的人会纷纷留步观察,但却不会有人敢靠近。”
我回想了一下生前来到大陆的场景,确实和阿昙说得差不多,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所有人的注目礼,不过人们大多只是窃窃私语,并不敢靠近我。从前有“万神使徒”的身份撑腰,我自然是无所谓受众人瞩目,但现在我更想变得低调一些。“阿昙,那你说我应该怎样才能低调?”
“或许可以换掉这身金灿灿的战衣?” 阿昙打量着我,指了指我的盔甲,手指不小心戳了上去,“嘶……这触感和真正的金属一模一样!”
实体化的剑灵从外表上看本来就和剑灵生前的模样一样。“废话!”
阿昙眨巴着眼睛盯着我的脸颊,“那、那皮肤也是真的?”
“如假包换。”
阿昙小心地用一根食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滑过,惊叹道:“原来剑灵的皮肤质感和人类一模一样,除了没有温度!”
“大惊小怪!”我抓着她的手挪到了头发的位置,“头发也是一样的。”
阿昙的眼睛闪亮闪亮,又靠近了一点,“可以吗?”
呵,我这么大度一人。我点头:“随便摸。”
阿昙小心翼翼地撩起我的一缕发丝,她好像以为我的头发是脆玻璃丝,力气大一点就会碎掉。
“真的是真的!好漂亮的金色卷发。”
我扶额道:“……什么叫‘是真的’,难不成你之前一直以为实体化后的我是个假人?”
“不是,只是第一次见到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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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你像是传说中的神祇,碰一下就要飞走了一样。”阿昙似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那时候如果我没有阻拦你,你不会真的要‘飞’走吧?”
那时在“光之湮灭”的光幕中,她瞬间夺回了神志,死死握住了我自杀的剑。她的眼神那样坚决,让我动摇了牺牲的决心——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会在我离开的时候挽留我。
谢谢你。我垂眸道:“那是特殊情况,以后不会了。”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不过,爻君,你走之前,还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吧。我不喜欢不辞而别。”阿昙放下了我的头发,又盯着我的眼睛感叹:“眼珠子也是金色的呀……”
“眼珠子不能摸!”
“那我可以再摸摸你的盔甲吗?”
正当阿昙的手抚摸着我前胸的盔甲,我偷偷使了个这几天刚学会的换衣服的灵术,变换了一件白色的便服长袍。单肩的长袍松松垮垮,袒露出大片肌肤,正是百年前茕孑男子中最流行的款式。
变换术起效后,阿昙的手正好放在了我露出的左胸上。她反应过来后,夸张地跳了起来。
我畅快大笑:“哈哈哈哈——阿昙,快说,你是不是觊觎我好久了?”
阿昙的脸红彤彤的,啐道:“水仙花!自恋狂!”
“切,你才是想摸又不想承认吧。”
……
说起来,我们是被当做嫌疑犯而带上斯摩奇的,可在这上面的日子偏偏很休闲。很快就会抵达首都康涅迪格堡。
我们的清闲日子得感谢这里的指挥官,也就是那天从天而降的银发少年。他年纪轻轻就做上了帝国第四骑士,这一次也会去往霍布斯学院参与新学员考核。名叫塔西图(taciturnum),家族姓氏不祥,塔西图谐音沉默,因而我私底下和阿昙讨论他的时候都叫“沉默”。[1]
最后一天,我对阿昙说:“喂,你去和沉默套套近乎吧。”
阿昙沉默了。
“要不然,你让我上你的身,我亲自去。”
阿昙匪夷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爻君你该不会是看上了他吧?自古人妖生死恋……”
“你才人妖!”我说,“他很可能是你未来主考官,你懂不懂?”
“好像有点道理。那我应该怎么去套近乎呢?”
“去他房里偷书。”我言之凿凿。
“……所以,偷书也算套近乎的一种吗?难道不是断送前途的一种办法吗?”她白了我一眼。
“书本就是知识,知识就是全人类的财富。”我底气十足,“偷?不存在的。”
[1]英文谐音,taciturn(沉默寡言的)
☆、保护你
——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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