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巨星是学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糙南瓜
洗完澡路满坐在床上正无聊地调着电视频道,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她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性,对着门喊道:“谁?”
“姐,是我。”门外的人压低声音,略显猥琐。
“……”路满大概知道是谁了。
她打开门,果然看到她表弟扒在门框上,贼眉鼠眼地朝她嘿嘿笑。
“不约,没空。”路满二话不说就要关门。
她表弟赶紧挤进房,百折不挠地怂恿着:“别啊姐,一起啊。我和陈巍都计划好久了,流星诶,说不定接下来几年都看不到。”
关于看流星这事情,从路满回家那天她表弟就开始戳她说起,一直到刚刚过来路上还在念。
简直精神污染。
路满揉着不停跳动地太阳穴:“这辈子看不到也没关系,我反正没啥兴趣。”
她表弟拍拍她的肩,义正言辞地坚定道:“不,你有兴趣。”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
“陈巍那么晚还可以出门?”陈巍是二舅舅的小儿子,比他们都要小。
路满继续泼她表弟冷水:“小姨同意你这么晚出门?”
事实证明,路满不止对秦榛,对所有坚持不懈怂恿自己的人都没法子。
路满和她表弟在酒店门口等了没几分钟,陈巍就踩着滑板来了。
看流星的地方在距离酒店不远的某座高楼天台上,商量一番,三人决定步行到目的地。
寒风阵阵,此刻的q市路上行人已经寥若晨星,偶尔可见几辆跑车在路灯粉饰的马路间飞驰而过,划出几道多彩的幻影。
路满感觉到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放慢脚步,落后几米:“喂?”
“小满同志,你不在家吗?”
“……不在,我去q市了。”路满皱眉,“你在我家楼下?”
“是啊,发现你家灯都没亮。”秦榛踢踢脚边的石头,没有对于为什么路满会去q市寻根问底,倒径自解释起了自己,“剧组难得给我放假,我还想找你玩呢。真是不巧。”
路满一脸冷漠:“我觉得非常好,大半夜了谁还会出门玩?回去睡觉好吗?兄弟。”
秦榛闻言吃吃地笑着,用舌头将棒棒糖抵到另一边,乖巧道:“可我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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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呀。”
话音刚落,只听到路满那头传来汽车的喇叭声,秦榛顿了顿,砸吧着嘴不满地吐槽:“好像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的不止我一个人吧?这位同志,请你解释一下。”
“……我这是被拉出来看流星。”
秦榛长长地哦着:“那看到流星了吗?”
路满抬头看了眼广阔寂静的苍穹,比起大动干戈观赏的人类,它对即将滑过的流星更显莫不在乎。
“看到了。”路满脸不红耳不赤。
秦榛顺着她的话:“那许愿了吗?”
“在许。”
“会跟我有关吗?”
☆、第三十四章
路满笑了一声,她觉得秦榛就像万圣节那些不给糖就捣乱的小孩:“当然跟你有关。”
秦榛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许个愿都跟我有关?小满同志,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行吧,那我把愿望撤回一下。”
“别呀。”秦榛扔掉嘴里的棒棒糖,也不再追究路满话语的真实性,开始对愿望内容充满了好奇,“那小满同志,你许了什么呀?”
“秘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秦榛不买账,打破砂锅问到底:“哼哼,不说也不会准。说嘛说嘛。”
路满对着手心哈了口气,听到秦榛这语气,瞬间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你最近是不是解锁了什么新人设?怎么越来越会撒娇了?”
秦榛也学着路满哈气,不料无形的白雾一下子模糊了镜片。他干脆摘下眼镜,毫不在乎地在掌心一折,塞进衣兜里。
“谁叫撒娇的人有糖吃呢?而且小满同志不就喜欢我这么乖的样子吗?”
呼啸的寒风吹得眼睛干涩,秦榛略微掀起帽子,手指拨动刘海遮盖住眼睛。马路边上一辆跑车飞驰而来,刺眼的车灯光线穿过刘海直照着他的双眼。
秦榛微眯上眼,不满地看着跑车在他身边慢慢停下。
他停下脚步,眨了眨眼,待车窗缓缓落下露出驾驶座上的人的模样时,秦榛嗤笑着直接扯下帽子利落地迈上车。
车门‘砰’地被带上,路满不再吐槽秦榛前几句话:“上车了?”
秦榛系上安全带,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啊。也不知道这司机是不是变态,说好了在路上飙车,飙着飙着就找到我了。”
“……”这表述一听就知道不可能是秦榛经纪人,“你哥?”
“是啊。”秦榛顿了顿,吃味道,“一猜就准,小满同志不会对变态有什么企图吧?”
马达声骤响,跑车猛地向前冲出去。秦可曦咬着烟,腾出一只手狠狠地刮了下秦榛的后脑勺。
秦榛不理他,边翻找着零食边瞎扯:“唉,谁叫大晚上的男孩子在外面独行危险呢。”
路满瞪着死鱼眼:“哦,那我挂了。”
“等等呀小满同志,你还没跟我说你许了什么愿望呢。”
“没有许愿,骗你的。”
秦榛撕开一袋小浣熊,将干脆面捏得咔嚓直响:“我不信,你一定许了。”
哈???
路满跟着陈巍转弯,橘黄路灯照亮整条古镇街,在青砖黛瓦的幢幢古楼旁是砖黄色石块堆砌而成城楼高桥,桥后面是阒静竹林,头顶是一览无遗的满天繁星。
桥上可见好几架整齐地摆放着的天文望远镜,三两个天文爱好者正凑在一起聊天,他们当中有人时不时看看时间,然后又继续加入对话,整个桥上热闹非凡。
这时,陈巍转头提醒他们:“到了。”他指着桥上一角,“我们去那边,我朋友都在那。”
路满点头,想着快点挂掉电话,干脆随了秦榛的愿:“好吧,我许愿了。一愿秦榛大红大紫,天天开心。二愿秦榛余生平安,长命百岁。三愿……”
“好敷衍的愿望啊。”秦榛噗地笑着打断路满的话,“而且百岁也太长了吧,不想活那么久。小满同志活到几岁我就活到几岁好了。”
“……不好意思,我是准备长命百岁的。”
秦榛打着哈哈,没有接话,他自然而然地换了个话题:“三愿我来替你许——三愿秦榛能和我一直在一起。”
“……”???这么厚颜无耻的吗?
秦榛又说:“其实我刚刚也许愿了。”
“……”惹,套路这么多的吗?
“一愿小满同志万事如意,二愿小满同志无灾无难,三愿小满同志能和我一直在一起。”、
* * * * * *
在q市呆了一星期,路满念着家里那一摞试卷没写,过完她外公生日的第二天,便寻思着收拾行李先回家。
陈女士是打算再过个星期回去,本就在出发前已经谈妥,所以路满跟陈女士说完自己回程的想法后,便直接上网买机票了。
回去前一晚,q市飘起了鹅毛大雪,直到第二天七八点才停。路满出门时,入目所及一片银装素裹——路边停着的车顶上、光秃的枝杈上……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有序不紊地忙着扫雪,马路上的车辆一改以往的车速,慢条斯理地行驶着。
路满坐上直达公交,短短回了秦榛几句,等到秦榛那边不得不放下手机,她才看起车里移动电视。
电视里正播报着席卷z洲的传染病最新实况,因z洲瞒报疫情,世界卫生组织重新提出出入境警告。凡是有出入过z洲的人士必须得经过严格监测才能乘坐飞机。
国内各地区现或多或少已经出现十几个病例。
药品还在研制暂时没有消息。
……
路满闭目沉思,她印象里前世这场传染病并没有这么严重,至少当时在国内没有播报过一例病人。而且根治药物也是在疫情发生一个月内便研制出来了。
可这次的传染病明显来势汹汹。
如果是因自己重生回来的蝴蝶效应导致,那这场传染病自己会难逃一劫?
路满越想越有可能,幸运的是直到飞机抵达地面,机舱里也处于相安无事的状态。
路满虽然仍提心吊胆,但多少松了口气。
飞机在机坪上缓行,广播里传出的空姐甜美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机场,外面温度7c,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
等飞机终于停下来,乘客开始有序地下飞机。
走在自动舷梯上,路满扯低口罩,感受着凛冽冬风吹来的这座城市熟悉的气息。她揉了揉直跳的眼皮,努力压下内心的不适,跟着其他乘客挤上摆渡车。
车子摇摇晃晃地开着,不知道站了多久,车里传来一些骚动。
是站在路满附近的一个男乘客,他像是突然被扼住喉咙般,满脸通红,正张着口大力呼吸。等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中年男子开始捂着嘴巴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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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裂肺地咳嗽。
他咳得太用力了,前后不过几秒,血已经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渗出。像是铺盖着一张网,血在手背上向四面八方地流下。
司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赶紧加快车速,他一边安抚住慌张的乘客,一边朝着对讲机申请急救。
有乘客好心地递上纸巾,中年男子感谢地接过捂住自己的嘴。
洁白的纸巾一下子被染得透红,它躺在中年男子的掌心,仿若蛰伏在暗处蓄力的猛兽,张着血口蔑视着整车的人。它犹如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向众人展现自己不善的时机。
停止咯血的中年男子意识慢慢变得模糊,他无力地垂坐到地上。
……
一到目的地,乘客簇拥着从后门挤下。
人像是天生就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有灵敏的直觉,他们中有人已经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呼吸道疾病。
急救人员全副武装地从前门将昏迷的中年男子抬上转移床,然后又急急忙忙地推走。
路满还没来得及下车,之前下车的乘客尽数被强制性拘留。她望着躁动的乘客,心里没有一丝波动。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无奈感。
纵使这班乘客不满地抗议,可依旧没有商量地被遣送到医院隔离监测。
对传染病的恐惧不出所料地引起众人极度的恐慌,尤其在当天晚上有三个乘客开始出现发烧昏迷症状被抬走时,被关着的其他乘客更加大声嚷嚷着要立马回家。
有时候闹得再凶,原先耐心的护士也听得不耐烦。
“回去,回去,是我们想不让你们回去吗?过了潜伏期要是都没问题的,还会让你们呆着吗?”她缓了缓语气,“我们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这种传染病的潜伏期一般是三到五天,最短只用几小时。医院里严格规定得监测一周,若是无异常才能离开,然而就在接下来的短短几天里发病的人却逐渐增多。
洁白光滑的墙壁,每天穿着白色防护服进进出出喷消毒水的医护人员,路满觉得自己醒来睡去看的除了白还是白,这场景倒和上辈子余生时所见的一模一样。
还以为这次会有什么不同,没想到到头来命运依旧让人那么绝望啊。
她这样想着,头却痛得难受,倒在床上时只能虚弱地喘气,看着露出惊恐表情的其他人,莫名升起一种颓然的认命感。
路满掏出手机,昏昏糊糊地按出陈女士的电话,这时的陈女士该在收拾行李吧。
陈女士那边很快接通了,听着陈女士一如既往的唠叨,路满的眼泪有些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妈,我可能回不了家了……”
☆、第三十五章
路满觉得自己做了很久的梦,梦里的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然后遇见了不同的人,有了不同的经历。
可是当梦醒之后,它们便好似失去了帧数,褪去了色彩,化成记忆里暗淡灰白的静态容颜。
她还在那张病床上,她看到的还是那片白,氧气面罩里的气流依旧大到刺耳,她仍是那个苟延残喘的肺癌病人。
梦醒的瞬间,有种枉费工夫,功亏一篑的绝望。可这种绝望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身体太痛了,就像千万只虫子不留余力地啮噬着骨头,从骨头到肌肉,从肌肉到皮肤。
连呼吸都是困难。
路满艰难地转过头,陈女士正坐在床边丝毫不知情,她正低头慢慢削着苹果。
陈女士双鬓的黑中夹着白,她为自己操太多心了。
“妈……”
路满张口叫着陈女士,只是气流声太大了,掩盖了她虚弱的声音。
但路满似是毫无知觉,一个人独自念了很多话。
她清醒不过几分钟,随后又沉沉地睡过去。
路满真正醒来的时候,高烧已经退去。可她的意识还是有些模糊,一时间她甚至分不清是哪个是梦。这些天她烧得昏天暗地,有时候觉得自己回到前世,有时候又被拉回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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