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是神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柯郡主
“小九,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开开门!”
你……别这么奔丧似地敲行不o(╯□╰)o你这样干扰我了!
建立链接的过程不能分神,薛默恨得几乎哭出声。随着少庄主一脚破门,她对水下动物的控制立时中断。嚓的一声船底破了个大洞,湖水上涌,有东西从水中钻了出来。
☆、28 月色
蛇。黑底白纹的蛇,头顶生有肉角,晃着脖颈从洞下钻了出来。宋沅与薛默心中一惊,暗道“果然来啦”,惊羽一箭射入蛇口,剑光也把蛇头斩飞出去。
——好快!
他两同时看对方一眼,心中都倍感惊讶。飞出的蛇头一口咬住书案腿,而那断了头的身子还未死绝,往前一窜啪嗒嗒在船板上乱扭,溅得船中满是鲜血。这场面让薛默几乎吐了出来。宋沅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后,持剑后退避开那狰狞的蛇头,这才回首问她:“刚才船中响的就是这东西?”
“是。”薛默捂住嘴,勉强压着恶心:“它在船底下一直敲。”真没想到湖中还有这样怪物,一般的淡水蛇不过能长四五尺,而眼下这蛇全长怕不下六丈,且气力之大竟能将船底击穿。若是寻常渔民在行船时遇上……薛默不禁打个寒颤:“它为什么找上我们?”
因为你流出的血向它召唤,它是来找你的……少庄主拧起眉:“这船不能用了,腥气会引来更多怪物,咱们得快走。”
从破洞涌出的湖水片刻间已没过他们脚背,船中并没有什么能堵住破洞的东西,而更糟糕的是水下嘈嘈切切,有其他什么东西已经靠近这船。它们像是对船颇为忌惮,故而并未攻进来,而只是围着船不停打转、等着它沉下去。
“当然要走,可咱们怎么走呢?”薛默扶着他的肩膀无助地叫起来:“我,我不会水呀!”即便会水,她也没把握从船底大群怪物的包围中逃出。动物易被血腥气吸引,万一水下有诸如大白鲨那类见血就疯的东西……
薛默脑中涌出自己和宋沅被怪物咬得乱七八糟的画面,心中充满了绝望——如果,如果空间能提前收集足够的能量就好了。若是能量充足她就能在宋沅进来前把那怪蛇拖出,就不会有眼下的劫难。
能量!我需要能量!她在心中呐喊。如果能从这里逃出,我一定会死命地收集能量,多多益善!
身后的她在惶急,少庄主却很冷静:“我会水,我带着你。”他一把将独孤的画像从卷轴上扯下来,卷好后掖入怀中,推开窗子,将身一纵就带着薛默跃上了画舫顶。
“小九。”月光下,宋沅的神色十分严肃:“事关你我性命,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惊讶,更不要推搡,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薛默忙不迭地把头点成鸡啄米:“事关你我性命,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听你吩咐,师父!”
拜托你了英雄,我一条小命现在可都指着你救呢嘤嘤嘤qaq
得到她的保证宋沅松了口气。他整整佩剑,薛默以为他这就要跳下去大杀四方,没想到少庄主揽住她肩膀往自己怀中一按,低头向她吻了下来。
什!么!
薛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目瞪口呆。
喂喂,画风不对!我们现在性命攸关呀!你怎么可以乘机——
狗血!恶劣!荒谬!
她条件反射地去推他,不但推他还脑补自己一个大耳刮子甩他脸上的样子。宋沅早料到这招,手上发力在她的背只一点,薛默立刻全身无力地仰面倒在他臂弯里。
宋沅你这混球!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一钩新月在天上转着,她身子一轻已被少庄主抱着跃起,从画舫的船顶极速掠了出去。他的速度好快,薛默几乎以为自己在飞。而在她有下一个念头之前,宋沅已带她一头扎进水里。
澎。
身子在水中沉下去,水咕咕的在耳畔响着,却奇怪地没灌进去。不仅如此,她也没感受到溺水常有的窒息感,口鼻间只有清凉的风,仿佛徜徉在林间山上。
原来如此……
薛默心中恍然大悟。宋沅口中含了东西,那东西如同水下鳃肺,源源不断滤了水中空气送入他们口中。意识到这点后她不再挣扎,任宋沅抱住自己在水中下潜、越来越深。隐泽的水色幽深,被月光明晃晃地照着。层层涟漪光晕在两人身边摇动,薛默不由阖上了眼。宋沅单手搂她在水下潜游,越游越远,不知过了多久哗一声浮出水面。出水瞬间他的手松了,薛默这才脱出他的怀抱。
月光明静,画舫已远得看不见了。薛默怔怔看着宋沅,突然扬起一只手来。宋沅忙伸手去格,口中叫道:“你答应的,你答应好的。”
他的口气非常无辜。薛默对他怒目而视,悻悻放下手来:“非得这样么?”
“不然呢?只有一粒避水珠,我又不会飞的。”宋沅从口中吐出一粒圆溜溜的珠子,向她解释:“这珠子只有含在嘴里才能奏效,若没它我们都要溺死在那水里;只有潜得够深那些怪物才嗅不到我们——性命为上,我有什么法子呢?”
“那现在我们已经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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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怪物,你可以放开我了吧?”薛默依旧怒目。宋沅一笑,非常听话地把手一松,她滂的又沉下去。
“哇呀!”薛默顿时呛了一大口水,忙紧紧抓住宋沅臂膀,再次巴在他身上。她不敢再松手了,抹了一把脸连连咳嗽:“你这样捉弄人,有半点做师父的章法吗?”
“可你动辄朝我大呼小叫,也不像个做徒儿的样子呀。”宋沅反唇相讥。
什么,你嫌我没徒儿的样子?可我本来也没想拜你为师好吗!你现在就把我逐出师门行不行?
虽在心中疯狂吐槽,薛默可不敢再嘴硬了。她任宋沅揽着她,随波逐流。少庄主借星月判断方向,不觉大半个夜晚过去了。薛默泡在水中只觉精疲力尽,她很想问他还有多远靠岸,但想想还是没问出口。好在当东方亮起来时,天边出现了一艘大船,他们发出呼救,很快来人驾着小船将他们救上去。
“好呀,好呀,终于找到了你们。”没想到大船上第一个迎出来的居然是郁竹声。他看着湿漉漉的两人,脸上是夸张的惊讶:“咦,宋沅你居然是亲自游的?你不是能……”
“闭嘴!”少庄主面色铁青地打断了他。薛默则裹着毯子猛喝热茶——船上没有女装,她只好守在火盆边将就了。郁竹声的出现让她非常惊讶,而更惊讶的是这艘威风凛凛的大船原是战舰,并且是由司马康成亲自指挥赶来的。
“夜来三公子言说道城中出了妖人劫走九姑娘,少庄主进入隐泽孤身营救,势单力薄、唯恐着了妖人的道;故而令康成领水军接应。”司马康成简单讲述他出现此处的缘由。或许是郁竹声在旁边的缘故,他对宋沅相当客气,丝毫没有先前一见就杠的气势。
“多谢校尉。”少庄主不咸不淡地道了声,旋即一笑:“校尉来得正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校尉一直追查的尸首失踪奇案的元凶,就是劫持舍徒的凶手。”
“少庄主已有线索?”司马康成立即围过来。宋沅从怀中掏出一幅画,画大部分已被水洇湿,所幸画中人的脸还能看清楚。
“这就是宣德坊黑豹身上出现的人,他驱使墨变妖魔杀害黎民,再把他们化为蓝蝶供自己使用。”宋沅将画舫中对墨变画卷的所见说了一遍,薛默在一旁补充:“那画师手下还有个小姑娘,用的是针;当初巡夜的三民夫就是死于针下。我们进入画舫时画师与那姑娘都已不见,应是已乘墨变逃走,想来当初那小姑娘就是乘墨变进入城中,再用墨变逃出城去。”
“墨变?那画师出自独孤家?”昭武校尉摸摸下颌:“有趣。独孤家是犯了谋逆大罪的,早该族灭。是谁收留了他,还指使他做这事?”
“不管是谁,背后来头都不会小。校尉可还要继续追查?”宋沅徐徐端起茶,语气格外意味深长。司马康成一笑:“少庄主这是试探我?我奉王命到这绿柳城中,就是为了彻底追查此事;不管这背后有多大的来头、多硬的靠山,我也要一查到底、不会有所顾忌。”
“好,痛快。”少庄主击掌赞叹:“既如此,绿柳山庄也自当全力以赴。”
他两人谈怎样追捕的正事去了。郁竹声百无聊赖地蹭过来,坐在薛默身边一道喝茶。他带船前来搭救,薛默心中充满感激,看他也没那么讨厌了。捧着茶杯,她小声道着感谢:“多谢你啦,师叔。”
“就冲你这声师叔,我也该来救你。”郁竹声嘿嘿一笑。
薛默瞧瞧另一处谈正事的两人,悄悄问他:“师叔,司马康成这么听你的话,你是哪家的三公子呀?”
郁竹声喝着茶,漫不经心地答道:“青邑王家的。”
呃……薛默几乎把一口茶噎在喉咙里。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瞧这位厉害师叔:“没想到师叔你,原来是一位王子哇!”看着可真不像呀……
“哼哼。”郁竹声笑一笑。薛默再瞅瞅宋沅和司马康成一眼,八卦兮兮地再问王子师叔一个问题:“那我师父呢?我师父是什么来路?”能与王子做师兄弟的一定也是厉害人物,嚯嚯嚯嚯粗大腿再加个重量级身份当然更开心啦……
“你不知道?”郁竹声放下杯盏,水光潋滟的眸子看过来:“你师父与我一母所生,是嫡亲的兄弟。”
☆、29 预言
宋沅与郁竹声是亲兄弟。
这个八卦信息量太大,薛默一时反应不来。她喃喃说道:“那我师父其实也是……青邑王府中公子?可他怎么住在绿柳山庄?司马康成对他还如此……呃,那个态度?”
“哎哎小九儿。”郁竹声摇摇手中杯子:“我只说了他和我一母同胞,可没说他也是青邑王府中公子。这个话你也别说——若是别人这么闲话被他听到,他定会把那人的皮给揭下来;而换了你这么说嘛,嘿嘿,他打听出是我透的风声又会找我打架。”
于是薛默只好不出声了,随便找个话题就饶了过去,心中却是惊涛骇浪:绿柳夫人原来出自青邑王府,郁竹声与宋沅一母同胞,宋沅却不是青邑王的儿子——
——那么他的爹究竟是谁?什么人有这样本事,竟能往青邑王头上种草?有这么一层错综复杂的纠葛,青邑王府视绿柳山庄究竟是友是敌?
脑子里翻腾着十万个为什么,薛默小心地看了郁竹声一眼:“可是师叔,我听说青邑王府是姓宋的,怎么师叔你,反倒姓郁呢?”这样看来你更像那位倒霉王爷的便宜儿子呀……
“我还有个名字叫宋澧,郁竹声只是我行走江湖时的化名;他日你若在朝堂上见着我,还是得叫我一声宋公子的。”郁竹声答得漫不经心,薛默暗道一声原来如此,在心中反复咀嚼这两兄弟的名字。
宋沅,宋澧……绿柳夫人当年与青邑王必定是情根深种,后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两成为一对怨侣,从此不相往来呢?
茶已喝完,东方大亮。少庄主与司马康成商定了接下来的事宜,隐泽的水路也走到头了。他们在湖边停船靠岸,彼此揖别;少庄主把独孤的画像给了司马康成,昭武校尉则立即令人根据画像描图绘影、传缉四方。
在山庄好好休息了一天,次日宋沅把薛默召至有风堂:“小九,今日你随师父去查一下那独孤家画师的线索。”
“师父,还要如何追查?那人的画像不是已经给司马康成了么?”
少庄主哼了一声:“光凭张画像逮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那画师难道天天在外乱跑等人来抓?我把那画像给司马康成不过为洗刷山庄污名。况且此事牵涉前朝余孽,背后必有权贵牵连,绿柳山庄可不要轻易踏这浑水。先把画像给他,将来需要冲府拿人时自有司马康成和他背后的青邑王府担当,我就不必再出头了。”
所以师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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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只是把个烫手山芋扔给司马康成和青邑王府对不对?枉费我看你和司马言笑晏晏,还天真地以为你真把他当友军……
“那师父。”薛默再次发问:“既如此说山庄的污名已是洗去,那就让司马康成自去干活好啦,通缉追凶终究是官府的事,我们何必还要再去查呢?”
“真凶落网前一切都未可知。为师虽不担任官职,但太守遇城中大事都到山庄商议,一向恭谨,这事又发生在山庄脚下——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他一把,况且司马康成不是一直诬陷是绿柳山庄做了这档子事么?”宋沅的话锋一转:“我就盯它到底,看他最后有何话说。”
啧啧啧……你还不如直说你就盯它到底,到最后狠狠打他的脸╭(╯^╰)╮
薛默噗的一笑,随即正色敛裾行礼:“师父之命,弟子敢不听从?不知师父打算怎么查?”
“你先随我去瑞云坊。这事儿别人帮不上忙,只有蝶貌可以指点一二。”
瑞云坊在城南,整坊子的人都是制香的,一走进坊门就嗅着馥雅香气。瑞云坊主独居高楼之上,使女引二人到楼前,说少庄主携客来访是早提前通报的了,但眼下未到坊主见侍者的时候,若她贸然上去坊主会心生不悦,因此还是请少庄主自己上去为好。
这话让薛默很是好奇。没想到这位四师姐竟孤高到连自己的使女也不要见。宋沅颔首让使女退下,转而告诉她:“小九,一会见了蝶貌你先不要说话。她若有失礼之处也先别见怪。蝶貌与别人有些不同,但所做所言皆出于本性,其实没有什么恶意的。”
薛默连连点头。他们在高楼拾阶而上,那楼板不知选了什么材质,人走上去竟隐隐发出钟磬之声。白云悠悠,他们走进最高的阁楼,卷起珠帘时看到一角红裙长长地拖在象牙细席上——那便是承云坊主了。
承云坊主头戴幂篱,红纱将她的面容肩膀完全笼住,让好奇她相貌的薛默很是失望。阁楼中除了更漏和香炉别无家什,蝶貌正聚精会神地摆弄着牙席上一套瓷杯。这瓷器共有十二只,一概的素色,形制完全相同,只是大小不一。蝶貌把它们从大到小一只只摞起来,又从小到大再一只只摆成一溜。薛默以为那瓷杯摆放有什么寓意,可没想到蝶貌只是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机械摆弄,前后摆了不下十次,也没抬头看两人一眼。
四师姐这是……薛默不由望向宋沅。宋沅以目示意,她想起来之前他说的话,也就随他到蝶貌面前静静坐着。
水一滴滴从漏壶中渗出来,阁楼中唯有瓷器碰撞的叮当声。蝶貌摆弄得极为仔细,每只杯子摆开时都必须处在原来位置,否则她就要再来一次。次数多了,薛默渐渐看出一些蹊跷:这位四师姐,果然与别人有些不同……
一遍遍重复看机械摆放,薛默几乎要睡着了。时间不知又过了多久,直至漏壶的水流尽、发出当的一声,蝶貌才终于抬起头来:“沅哥哥。”
她的语气一派天真,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样晾着客人有什么不对。薛默忙坐直身子准备行礼,蝶貌已雀跃着扑过来搂住宋沅的脖颈,开心地抱怨:“沅哥哥,你都好久没来看我啦!”
呃……
薛默顿时大跌眼镜。叫着哥哥百般亲昵,她在绿柳山庄诸弟子中见的还是头一遭。蝶貌叽叽呱呱地向宋沅说她近来做了什么、玩了什么,不停咯咯地笑。宋沅则一脸温柔地聆听,不时附和她几句,眼角眉梢都是陪孩子的宠溺。薛默在旁边听着,渐渐发现此中蹊跷:蝶貌喜欢的游戏玩意,都是三四岁孩童才感兴趣的;而她的语气方式也丝毫不似成人……薛默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瑞云坊主,竟是个没法长大的孩子,她的心智停留在幼年,因此才遗世独立、幽居在这高高的楼上。
薛默心中油然升起对她的怜悯。好不容易蝶貌说得够了,才像刚发现薛默似的转过头来,偏着脑袋问:“你是谁?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话让薛默很有些尴尬,还好宋沅立即替她解围:“她是我门下新收的弟子,我和她有些事想问你。”。薛默也赶紧上前问候行礼。蝶貌从幂篱的轻纱后注视着她,良久说道:“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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