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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是神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柯郡主

    ☆、62 湖畔(3)

    那道瀑布叫百丈泓。

    百丈泓从惊鸿山岭倾泄而下,坠入垂泪湖中,再顺着清涟江曲曲折折地流出去。它是清涟江的源头之一,越人的圣地,平常严密封锁人迹罕至,更别说可以让外人轻易靠近这里。

    但这个郁竹声此时还是不知道的,他只看到越女撑筏进去,千百道流水立时把她的身影遮住了。

    原来这瀑布后别有洞天。红鸩进瀑布前特意洗浴换衣,看来那瀑布后面藏着的时对他们很重要很神圣的东西。

    郁竹声心中一个咯噔,这样的圣地,阿鸩把他一个外族人带来做什么?

    一旁的青鸠则是心中了然:阿鸩没打算真杀郁竹声,她是到瀑布后去采一些消抹记忆的药,到时候送他出去前让他服下,他自然就会忘记关于垂泪湖的一切了。对一个迟早要忘记垂泪湖的人,有那么多顾忌做什么?

    想到他毕竟把苍木传说告诉了自己,青鸠问郁竹声:“阿澧,你想看凤凰胆是为了什么?”

    郁竹声稍一犹豫,把宋汀儿的事隐去姓名地点大概说了。越人少年觉得此事可以多少帮他一把,说道:“那等阿鸩从瀑布里出来,你把凤凰胆问一问她。”

    “什么,是你叫他来向我打听凤凰胆?”红鸩的眼睛瞪圆了,指头戳在青鸠额上,咬牙切齿:“你这是脑壳子坏掉了吗?”

    “我的脑壳子没有坏掉。”青鸠把她手拦下来,往苇丛外看一眼郁竹声,轻声说:“阿鸩,你不也一直想盗走凤凰胆吗?”

    “我……”红鸩呆着舌头,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青鸠轻轻笑了。

    “凤凰胆平常在神殿里由祝融和长老们守着,你是绝没有缝隙动手的。眼下难得有这伙汉人到木樨镇打它主意,你正好乘乱行事,这不是天赐的良机?”

    红鸩瞪圆了眼,良久笑道:“没想到你平素里不言不语的,胆子其实这样大。没错,我一直想盗走凤凰胆,就是祝融实在厉害……你又为什么怂恿了我去盗它?”

    “因为我和你一样,并不甘心一辈子守在垂泪湖。”青鸠垂下眼睑。这个越人少年的面容温柔和顺,说话也总轻声细语的:“若凤凰胆没了,我们身上的禁制去掉,就去哪里都可以了。”

    “嘻,我知道你。你想出山找你情郎,就是上次那个……”越女笑着说,青鸠脸上微微一红,却并不反驳,只是一双眼亮晶晶的。

    “好孩子,便是为你,我也要把那东西盗出来。”红鸩叹着抚他头顶:“可你怎么知道这伙汉人打得过祝融?万一他们就是……汉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中看不中用的银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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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枪头呢?”

    她蹙蹙眉头,很快想出了解决之道:“我先把这一个试上一试,若果真是中看不中用的就早早把他丢出去,省得他到神殿吃祝融的刀子。”

    “千年前惊鸿岭上妖魔为患;神下凡除魔后,留下了一粒灵气充沛的宝石。”

    入夜,竹楼中点一盏油灯,郁竹声、红鸩、青鸠围坐灯前。

    “不是降临在云舞山?”郁竹声提问。

    “本是同一座山。你们那边的叫云舞山,我们这边的叫惊鸿岭。”红鸩继续说:“后来事你也知道的:宝石一分为二,一半在你们的巫者手里,一半在我们的巫者手里;我们的这一半,就是凤凰胆。”

    “凤凰胆供奉在神殿,轻易不让见人。因为那里面封印着一只恶兽。”红鸩压低声音:“若是平常人胡乱进殿冲撞了凤凰的灵气,那恶兽就会跑出来害人。”

    郁竹声不由抽抽嘴角:“听起来像是个吓唬小孩子的睡前故事。”

    “你当我在说故事?”红鸩不满地瞪他:“总之,人若是想靠近它,要么得祝融的加持,要么就得佩戴能隐藏人气的雪上花。”

    “祝融是?”郁竹声偏偏脑袋。

    青鸠轻声回答:“是我们神殿力量最强的大巫。”

    郁竹声明白了。平常人一见就放出恶兽的本族神物,大巫自然是不会轻易给外人加持。

    “雪上花在哪里?”他立刻爽快地问。

    与青鸠对视一眼,红鸩神秘地笑了:“就在百丈泓后面。”

    一汪碧水环绕着百丈泓。月上中天,垂泪湖亮如新镜,瀑布轰轰地坠入水中。

    “百丈泓后面有个山洞。”红鸩以青竹篙遥遥指点:“洞里广栽我们族中秘物,其中一味就是雪上花;无数妖魔守护它们,若想采到它,就得击败守护的妖魔——若是连看守的妖魔都不能打败,那也不必觊觎那些秘物了。”

    “阿鸩,你想得到那朵花?”郁竹声微微笑着问。

    红鸩的眼睛横过来:“我是为你着想,你不是想看凤凰胆么?”

    郁竹声一笑。红鸩想要雪上花,生长雪上花的洞穴布满妖魔;但若是她想要的话,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一试。说起来,他对越人的秘物和妖魔还真有些好奇呢。于是他点了点头:“好,那我们进去。”

    他丝毫没有点破,红鸩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但转念一想这是他自己也愿意、我并没有逼他,越女心中就释怀了。

    “你放心,百丈泓后我经常出入,若有不谐能及时带你逃走。”这话红鸩倒没有撒谎。她从竹筏子上取下白袍子,把一件给郁竹声扔过来:“进百丈泓前先在湖中洗洗,把身上的人的气味洗尽了,沿途的妖物才不会发现。”

    说着她开始解腰带,郁竹声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进泓前要先洗浴了。他有些迟疑:“我也要洗么?”红鸩带笑的声音传过来:“你才更要洗呀——你从外面来的,又是第一次进百丈泓,你和你的剑得我替你好好清理呢。”

    她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光洁的背和腰肢就呈现眼前。郁竹声微微转过了脸,接着耳中一阵石子响,他看到一双白皙的赤足踩着鹅卵石走进湖中。他的心中有些痒痒,红鸩已在水中催他:“发什么呆?快下来吧!”

    郁竹声答应一声,也开始解自己衣裳。这是他第一次在天地间如此行事。月色空茫,群山静默,湖面倒影的星辰仿佛触手可及;他忽觉人原来不过虫豸蝼蚁,既然阿鸩如此坦荡,他又何必自缚于礼,显露出一股陈腐气呢?

    他也走进了垂泪湖,夜晚的湖水很凉,他不由微微打了个寒噤。红鸩笑了,到面前把水泼他身上,又用苇叶在水中把他的剑细细擦拭。她做这些时毫不回避,郁竹声看她白皙的涟漪环绕的影子,只觉看到了一个山中精灵。他对着她看,红鸩忽然抬起头:“你曾说过你们是绝不可以袒露相对的,为什么现在你也开始不知廉耻了呢?”

    她戏谑的笑意盈盈,他脱口而出:“廉耻是什么?”接着两人同时笑了。

    “阿鸩,你不必讲这些。在你面前我也不讲这些。”他说。她眼中目光流转,忽然轻轻地笑了:“你这个傻样子,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吃掉啦。”这话说得大有温柔婉转之意,郁竹声不由一笑:“那你且来试试?”

    红鸩莞尔,上岸换了白袍,随后郁竹声也穿上了自己的。原来这衣袍是由鸟羽织成的,柔韧轻捷,红鸩说妖物嗅到它就以为进泓的只是误入的飞鸟。她撑起竹筏,郁竹声持剑。长篙在湖岸边一点,箭一般地进入了百丈泓。

    水声轰轰,月光将水幕映得剔透。红鸩顺着瀑布后的暗流进入大山空洞,转过一个河湾后眼前骤然暗下来。郁竹声从颈下摘出一枚玉佩,这是“玲珑”,与宋沅当初的叮咛本是一对,都是绿柳夫人留下来的。只不过玲珑过去留在王府,郁竹声一向很少戴它。自从在采珠洞中了独孤的幻术后,他深感自己一个凡人对此类邪气太没有抵抗能力,这才随身把玲珑佩戴着。

    玲珑发出微光。郁竹声看到洞中趴很多怪物,或是六条腿的猴子,或是四只角的山羊,或是长翅膀的鱼,全都探出头来看他们。洞顶挂满蝙蝠,水涌进岩石缝隙发出滂滂的声音;红鸩用越语唱起了歌,歌声在流水和蝙蝠吱吱中回荡,于是那些怪物都把头收回去了。

    终于他们来到一丛花朵前。它有着冰霜般的藤蔓,茎干叶片都是透明,硕大的水晶蓓蕾顶在茎端,一点蓝光在蕊中闪动。红鸩将筏子停下来,郁竹声知道就是它了。

    他拔·出了他的剑,一条长着羽毛的白蛇从花后探出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厌倦写打戏了,毕竟又不是写武侠,作者本人看打戏都是跳的。以后和剧情人物无关的打戏一律跳过

    ☆、63 湖畔(4)

    一场格斗,郁竹声拿到了雪上花。

    那朵冰雪般的花儿,在摘下来的瞬间如人心一般怦怦跳动;红鸩将它放入自己怀中后,它的花瓣立即由通透变得洁白。红鸩很高兴,她因得到了这朵花而开心地笑着。郁竹声看到她这样笑,心里也快乐起来,并没问她为什么把雪上花只摘下了一朵。

    离开百丈泓,他们在湖岸上把白袍换下。红鸩用越人的礼节谢他,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竹楼。在进门的一瞬,郁竹声忽觉房中有人,喝问“谁”的同时下意识拔剑刺去。

    另一柄剑迎上来。两剑交错,郁竹声顿时辨出了来人是谁。

    “宋沅?”他有些吃惊:“你怎么会来这里?”

    宋沅在他房中背光而立,应是已等了他许久。见到郁竹声后,少庄主简单地说:“走吧。”

    “走?”郁竹声这才发现房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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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铁隼,宋沅竟直接驾铁隼撞进楼来,竹楼的墙被破开一个大洞。

    “宋沅你……”他当即目瞪口呆:“怎么毁人房屋?”

    惨了惨了,红鸩要是看到这一幕会很生气吧?宋沅还真是一坐上这只铁鸟就像变了一个人。

    少庄主哼了一声:“不然我如何进来?把它大剌剌停在楼下等人发现么?”

    他像是憋一肚子气,郁竹声也不高兴起来:“喂喂,是你做错了事呀,反过来对我叫唤什么?你这样子他们明天一早发现了,会对我怎么看?”

    “明天?”少庄主用白眼瞥他:“我们马上就要走了,还有什么明天对你怎么看?”

    “马上就要走了?”郁竹声心里翻一个个。他来到垂泪湖说起来不过一天,认识红鸩尚不足二十四个时辰,不知为什么却对这片山水依依不舍。

    “要这么快么?”他迟疑地问宋沅。

    “阿澧。”宋沅叹一口气:“你这是被迷住了。越女妖媚,更兼身怀幻术情蛊,迷惑外来的男子是轻而易举;可你当她们是好相与的?出去后你到木樨镇上打听打听,看看可有谁敢轻易招惹她们?那些被迷的人一个不小心就连尸首都没了——你遇到的这一个既会说汉语,在越人中也不是普通人呢。”

    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又叹口气继续说道:“你对小九和翎儿说遇着新朋友我就知道出了事。等了一天还不见你回来,只得亲自来接你。我们这就骑上铁隼逃走,什么样的险境都不怕的。”

    “我没觉得阿鸩要害我……”郁竹声依旧踌躇:“要不,让我明天与她们道个别再走?”

    “等你发现她要害你还来得及吗?大白天我们也不好驾着铁隼来去的。”宋沅焦躁,使出一个杀手锏:“你还想不想回去见小一?”

    这话让郁竹声顿时蔫了。

    湖畔山风从竹楼的破洞吹进来,他忽然觉得此生怕是再来不了垂泪湖了,这段经历只能归为梦中奇遇,心中一阵止不住的酸楚。而那精灵一般的女子,白皙的涟漪环绕的姑娘,他该怎样向她解释自己离开后竹楼被破一个大洞呢?她连一个汉字都不识呢。

    郁竹声在房中绕了一圈找笔墨,想给红鸩多少画些道歉的样子来,可竹楼中连个纸片子也没有。宋沅不住声地催他,他只得放弃了,叹息道:“好吧,好吧,我跟你走。”

    宋沅松一口气,转身检查铁隼机簧,竹楼下忽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阿澧,阿澧!”

    随着这呼唤,竹楼的楼阶一阵咯噔咯噔响,红衣女子已奔上楼来:“阿澧,我有一个好东西要给你——”

    楼上两人的动作顿时一滞。而红鸩看到竹楼里窗斜板断、一片狼藉的惨状也是大吃一惊:“——看……喂你是谁呀!”

    越女叫起来,声音中满是怒气。宋沅心中一沉按剑转过头来,红鸩脱口而出:“你是个死人呀!”

    她跳到郁竹声跟前,亮出手中一截青竹枝,立刻一言不发地朝宋沅刺去。她的招式既快且狠,与剑术颇有几分相似;宋沅以剑相格,微微冷笑:“你会剑术?”

    红鸩并不答话,竹楼中的空气骤然动荡,无数爬虫怪蛇从竹节中涌出来。它们吱吱喳喳,窸窣着爬向宋沅;郁竹声不由毛骨悚然,没想到自己住了两天的地方竟还藏着这么多这类东西。

    红鸩要是想害自己,真是很容易就能让自己连尸首都没了……他忽然想起宋沅的话。

    而少庄主则再次冷笑:“巫蛊术?——阿澧,你过来!”

    “阿澧,你过来!”

    没想到红鸩也同时开口。她和宋沅看着对方都是一愣。

    “你叫他过去怎的,你没看出他根本不想跟你走么?”红鸩叫起来:“阿澧,快到我身边来!”

    少庄主身畔劲风鼓荡,郁竹声知道他立刻就要与红鸩斗法了。

    “阿鸩!他是我的兄长!”他涨红了脸说。

    “开什么玩笑!你的兄长是一个死人?”

    可当那个“死人”放出的风把竹楼中蛊虫暴力碾压的时候,越女不再这么说了,而是马上对来人身份换个猜测:“你是汉人的巫者?”

    这新猜想让郁竹声松一口气,巫者当然比死人好听一点,不至于让宋沅一下爆发他的火气。可这新猜想却让红鸩的怒火一下炸出来:“汉人的巫者,跑进惊鸿岭来撒野!?”

    越女尖声啸叫,她召唤她的巫蛊虫儿,无数看得见看不见的东西从夜色中涌进竹楼,而她本人也以竹枝与宋沅相斗。那竹枝应是淬炼过的,异常坚韧,宋沅的长剑劈不断它,它却能软剑一般带起锋芒,将无意中触碰到的物件劈斩。

    少庄主好整以暇,他在试探这个越女实力,他的法术剑术显然都高于她。红鸩的啸音陡然拔高,山谷中漾起回声,整个垂泪湖嗡嗡作响。

    不能与她再纠缠了。宋沅暗想。这里毕竟越人地界,那湖和瀑布好像藏有东西。若被她召出什么厉害东西出来……

    宋沅不再恋战,数招逼退红鸩,掠到郁竹声身旁带他跳上隼背,根本不顾他反抗地喝声“走”。铁隼双目放出光芒,把竹楼又撞出一个大洞、带两人冲天而去。

    郁竹声在空中回头,看到竹楼的顶子几乎被铁隼整个掀开,当真是目瞪口呆。

    完了……

    他当即趴在隼背,心中泪流满面。而下面的红鸩早用越语噼里啪啦地骂起来,估计是她汉语的骂人词汇相对匮乏,唯有用更熟练的本民族语言才能足够尽兴。

    ☆、64 神殿(1)

    返回小蓬莱号,天都快亮了。宋沅一把将郁竹声从铁隼背上推下去,满脸的恼怒和悻悻然。郁竹声也是垂头丧气。他没精打采地正往地字舱走,宋沅叫住他:“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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