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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桃花终结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绘心少年

    一干仆人不敢抬头,只听见大人硬邦邦道:“皇上并未收回成命,恕我不能抗旨不尊。只要萧举人进宫去求得皇上旨意,我立即用座驾送星妤回家。”

    萧泓澄把陆南浔的转变看在眼里,都是男人,一眼就能探知对方想法。如此大动干戈,无非是想借风言风语把名分坐实。

    可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冷笑道:“陆首辅明知我不是官身,无法进宫求见皇上,你如此行事,倒是颇有你家先祖风范。”

    陆南浔祖父殁于前朝,斗不过把持朝政的奸臣,便去向皇帝哭诉,最终却也没能如愿。

    被暗讽欺软怕硬的首辅大人回讽:“萧举人倒是与你的先祖不同,风骨气节传到你这代,一点也不剩。”

    星妤呼吸一滞,陆南浔会知晓先祖,而他又说哥哥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可想而知先祖的身份……不敢再想下去,“大人是天子宠臣,最是通晓圣恩,还请大人通融一下。”

    陆南浔不是不愿意放人,而是俩人之间的隔阂未消除,一直想着要去解决这事,却也一直没行动,如今穷途末路,只是不甘心罢了。

    再者萧泓澄气焰嚣张,让他下不来台,还想找找他的不痛快,“我曾向萧举人讨要一样挚宝,萧举人爽快答应,如今到了索要之时,怎可翻脸不认人?”

    萧泓澄变了脸色,余光瞥见妹妹神色如常,似不理解其中深意,但兄妹俩一起长大,他怎会不知她这是在顾全他颜面?

    “人是人,宝是宝。我能给的,首辅只管拿去;我不能给的,只有把项上人头赔给首辅。”

    陆南浔嘴角微抽,谁敢动公主的人?不过没恶心到萧泓澄,倒是让陆呆呆受了伤,再次败在她的心思重之下。

    冠冕堂皇道:“萧举人言重了,我并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星妤在我这里住了两个月,对我的事有些知情,你们要走,我想嘱咐她几句。”

    萧泓澄刚要出言拒绝,星妤微微摇头,“但请大人吩咐。”

    室内又是地龙,又是炭炉,衣襟上残留的雪融化,衣裳变得粘腻,陆南浔皱着眉头扯了扯衣襟。

    俩人走离几步,星妤把一切看在眼里,抿抿嘴,低下头。

    人还在面前,他就想不管不顾抓着不放,好在贴在心口的湿衣裳不断提醒他要理智,“你回去以后,可还会记得我?”

    星妤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当然记得,大人对我的关照,我一辈子感恩戴德。”

    陆南浔嗤笑,“陆呆呆你若是身为男子,若是在朝为官,我定不是你的对手。”

    她微微抬头,他眉目含笑,满眼戏谑,“你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我甘拜下风。”

    之前冷峻,此刻温暖,一冷一热间,她毛骨悚然。

    “我离府以后定当守口如瓶……”

    他打断她,“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人说。呆呆想要隐瞒,可是心中有鬼?”

    许是兄长在有底气,她没好气道:“大人既然知晓我本名,就不应该再如此称呼我。”

    陆南浔道:“女子闺名只有夫婿能唤,我遵守规矩,另起一绰号称呼你。星妤如此豁达大度,是我作茧自缚了。”

    星妤粉面通红,不甘示弱道:“大人心性冷酷,在我面前佯装温和,好没品。”

    她的数落,在他耳中无异于万物复苏之声。

    他扬起嘴角,“看破却不说破,最有智慧的是你。”

    星妤微微蹙眉,无奈于气氛被他扭转,只道:“大人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告辞了。祝大人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他叹气,“每次都这样,是不是笃定我会纵容你?”

    她只当没听见。

    萧泓澄冷着脸走近,掏出一千两银票拍至陆南浔胸口,“舍妹在贵府住了两个月,小小意思,还请首辅大人收下。”

    转头道:“走吧。”

    眼见星妤毫不犹豫迈出莲步,首辅大人脱口而出,“不行!”

    清清嗓子,“这银票还请萧举人拿回去,星妤这两个月在府上干了不少活,应是我给她工钱才是。”

    陆管家机灵,早就让二织把姑娘的衣饰及近身用品打包好,待大人一言语,立马奉上。

    陆南浔满意地看了管家一眼,“料想你们也不会要我的银子,只是这些东西留在我这里也没用,就当工钱如何?”

    萧泓澄皱眉沉思片刻,复颔首同意了。

    星妤亦步亦趋跟在萧泓澄身后,那乖巧劲,看得陆南浔心中泛酸,也不知何时轮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你多带走了一样东西。

    星妤:什么?

    陆南浔:我的心。

    ☆、晃出想法

    冰雪消融之时,最是寒冷。

    坐在热炕上,星妤仍止不住哆嗦,暗思难怪世人道由奢入俭难,她也染上了富贵病,好在还能治。

    芳芳捧着热茶慢饮,时不时瞧上星妤一眼,实在憋不住,轻声道:“星妤你姨姥姥家可是大户人家?我见你们兄妹走一趟远亲回来,人都大变样。”

    星妤浅笑,“变什么样了?”

    芳芳歪着头细思,圆溜溜眼睛愈发彷徨,“容貌没变,但给人感觉很不一样,具体是什么,我形容不出来。”

    星妤抓了一把开口松子放在芳芳手心,“不过是你我两月未见,有些生疏罢了。我见你也有些变化,可是我不在这段时日,发生了喜事?”

    芳芳面红耳赤,羞答答道:“我和他定亲了。”

    星妤四处看了看,从前日带回来的那箱子里翻出四块未用过的锦帕,“小小贺礼不成心意,待你大喜之日,我再送你好的。”

    芳芳摩挲锦帕上精致绣工,依依不舍还给星妤,“绣楼与这差不多的要一两银子一块,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星妤推回去,“什么贵重不贵重,我只知道这只是几块帕子。你不收,可是觉得这帕子价钱胜过咱们一同长大的情谊?”

    芳芳不好再推却,有些难为情道:“星妤,明年咱们这一片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也知道她们嚼舌根的本事。你这次外出可遇见了有缘人?”

    人不在跟前,影响力却无处不在,星妤下意识道:“世人的嘴长在世人嘴上,我只能管住自己的耳朵。”

    芳芳似懂非懂,见星妤粉面通红,只当她是为自己待字闺中羞愧难当,试探道:“我有次遇见阮大娘的娘家侄儿,他还问起你。”

    越是想赶走脑海中之人,轮廓就越清晰,她索性不去管,闻言道:“阮举人课业紧张,还不忘问候乡邻,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芳芳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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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星妤,身着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裙,脂粉未施,木簪挽发,出尘绝艳的容貌与环境格格不入,就像盛世牡丹用一个破陶罐培育。再见她眉目间毫无羞涩,可见所言不是虚词,若不是一同长大,她定会认为这少女心比天高,看不上一般人。

    “星妤,你哥哥也是举人,你们身份相差无几。”

    话说到这份上,星妤话也直白,“芳芳,阮大娘每次说起自己侄儿时,看我们眼神都透着一股蔑视。她尚且如此,可推及阮家情况。你说我又何必呢?”

    芳芳心中涌现伤感,拉着星妤手道:“是我糊涂,再也不提起他了。”

    星妤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快别怪自己了,来吃东西。”

    芳芳摸摸自己肉乎乎的脸蛋,坚定摇头。

    星妤会心一笑,宽慰道:“都说圆脸是有福旺夫之相,你这样的最讨婆婆喜欢。”

    芳芳心思浅,闻言也不再纠结,吃了几条灯芯糕,一脸好奇道:“再和我说说你姨姥姥家吧?”

    星妤垂眸掩下心虚,不太自然道:“他家高门大姓,规矩森严,进出不易。”

    半响也不见她继续说,芳芳问:“这就没了?”

    星妤笑,“行走坐立都有规矩,总归没有咱们这儿自在。”

    送走芳芳,她正要关上大门,门缝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来阻挡。

    她做贼心虚看了看外头,他昂首挺胸漫步庭院。

    星妤关上大门,压低声音道:“大人怎么来了?”

    陆南浔反问:“来者是客,你在府里学的待客之道就忘了?”

    她冷着脸把他领到厅堂,倒了一杯滚烫的茶给他,“这茶是从山上采摘的,恐污了大人的嘴。”

    他任由她发作,含笑道:“你在府里都是笑脸迎人,再不济也会强颜欢喜,这甩脸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到。陆呆呆,你敢说你目无尊卑,不是因为你吃透了我?”

    星妤心中微紧,“大人私闯民宅目无法纪,我碍于名声不敢喊人,还不兴我不高兴?”

    陆南浔也不去戳破她,“你哥哥进宫侍奉君王,都是因为我在皇上面前美言。我成全了你哥哥与公主,你又没有心上人,是不是该把自己赔给我了?毕竟你破坏了我的姻缘不是?”

    她装傻,“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又何时与大人做过交易了?”

    他的目的并不是要逼迫她,只这姑娘心冷,他不能让他凿出的路被冰封了。

    陆南浔佯装上当,万分苦恼道:“早知道如此,当时就应当白纸黑字写明让你签字画押才是。”

    星妤冷哼,“都说夜路走多了会撞见鬼,大人屡次三番私自离开官署,小心被人弹劾。”

    陆南浔慢条斯理品茶,“你这茶不错,想来饭食也不错。若是我被弹劾丢了官帽,我便有样学样来你家自荐,成为护院如何?”

    她乐不可支,颤着手指着庭院那啃骨头的狗,“大人真要与它作伴?”

    他黑脸,随即又扬起如三月春风一样的笑,如此鲜活的她,宠就宠吧。

    他如此,她笑不出了。

    担忧元叔与刘婶突然回来,她道:“此处人多口杂,邻居家来往也不兴敲门,还请大人莫再逗留。”

    陆南浔起身,不容拒绝道:“下次我不想再听见你问我为何来了。”

    萧泓澄心性敏锐,明明一切如旧,他却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沉沉打量一眼妹妹,问:“今日家中没有旁人来吧?”

    星妤镇定自若,“芳芳来过。”

    他追问:“再无旁人?”

    明明想说实话,出口却是,“还会有谁来?”

    萧泓澄暗思自己多疑,不忘给陆南浔上眼色,“陆首辅天天在皇上和公主眼皮子底下晃悠,皇上本没有想法,也被他晃出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十拿九稳,就差你一吻。

    星妤:十赌九输,就差你一说。

    ☆、设下圈套

    暮色四合,陆南浔与萧泓澄踩着最后一丝斜辉步出宫门。

    陆南浔道:“再有两天就是休沐之日,我在一品楼设宴,萧举人可否赏脸?”

    萧泓澄头也不回,声色透着一股厌烦,“皇上全年无休,我自也不敢轻怠,倒是要辜负陆首辅美意了。”也不知想起什么,他皱眉回首,清亮眸子映着的男子面容肃穆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知掩藏了多少歪门邪道。

    陆南浔一脸懊恼,“是我心生懈怠了,多谢萧举人提醒,那日我定当如常办公。”

    萧泓澄眼睛微眯,这厮阴险狡诈,定是在下套。暗暗决定,休沐那日坐守家中,任他诡计多端也无法实施。

    翌日星妤买完东西归家,身后一辆熟悉的车不紧不慢跟着。

    许是耐心耗尽,车内之人沉着脸跳下车。

    她似才发觉,侧身福了福,“大人安好。”

    陆南浔冷哼,“好什么好?现在朝廷上下都知道我被门撞扁了鼻子,就连皇上都开金口询问那是怎样一扇门。我说是我自作自受,安装了一扇玲珑剔透的琉璃门,珍之爱之,就算被伤,也舍不得拆除。”

    隔着帷帽他看不清她表情,知她尴尬,但也不轻易放过她,“最可气的当属你哥哥,你猜他怎么说的?”

    避无可避,星妤也不再谨小慎微,“别人如何待他,哥哥便如何待人。大人觉得哥哥气人,可曾反思过自己?”

    首辅大人存着让佳人温柔小意安抚的心思而来,面对冷漠指责,险些吐血。

    他冷讽,“是,你哥哥胸襟开阔,我等都是心胸狭隘之人。就算被他讽刺活该,也当谢天谢地谢他点拨之恩。”

    星妤挎着竹篮,东西有些重,她才想换只手,就被他拿过去提着。

    她易心软,这事她本就有错,柔声道:“那日家中有人,不方便请大人进去,我做惯了粗活,关门没顾忌力气,还请大人见谅。”

    陆南浔气性大,得理不饶人,“家中有什么人,让你紧张到连话也不愿意与我说一句?你家中请人做饭打扫,也不知你的力气是如何练就的,可是闲着无事,便劈柴消遣?”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你若是不解释,我还以为某些人在你面前说我什么,让你见了我就生怒。”

    星妤讪讪道:“大人多虑了,没人敢说大人不是。”

    他步步紧逼,“便是嘴上不敢,心中不见得也如此。我近来老是打喷嚏,可是你在背地里骂我?”

    每回见面,话题都被他牵着走,她不想再纠缠不清,“我快到家,大人请回。家中简陋,大人下次来访还请提前告知,我也好让哥哥准备一二。”

    陆南浔眼中闪着不悦,嘴上不动声色,“依你就是,只是我还有一桩心事未了。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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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去京郊看梅,你若不想我惦念,明日就同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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