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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桃花终结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绘心少年

    夏云舒大惊,来不及去想为何会踩到他痛脚,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娇软模样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若是有异心,当初就不会选你。”

    念当初追本溯源是对现如今生活不满的控诉,这话对盛怒下的男人而言是火上浇油,他气极,“谁逼你了?过不下去就别过!”

    次子院里吵吵闹闹,陆大夫人闻讯而来,见陆南恩胸膛剧烈起伏,脸红得异常,不问对错便对着哭成泪人的儿媳妇斥责起来,“你进门前就知道你丈夫身体不好,进门后悉心照顾,未曾有半句怨言,我逢人就夸你贤惠,可如今你把你丈夫气到这般田地,可是狐狸终是藏不住尾巴了?”

    夏云舒是国公府嫡女,嫁给陆南恩是下嫁,此刻完全有底气回娘家让娘家人来主持公道,可她脑袋左边是两个孩子,右边是夫妻感情,自然也顾不上中间渺小的自己,“儿媳魔怔了,请母亲、夫君原谅我这一回。”

    陆南恩稍稍平静,一方面拉不下脸去求和,另一方面对哭哭啼啼的妻子有些厌烦,只道:“我还有事要出门,回来再向母亲赔罪。”

    陆大夫人追上去问他出门干什么去,只他人高腿长,几个大步身影就消失在一片郁郁葱葱的香竹中。

    在门口站了片刻,陆大夫人回头望了望茫然无措的儿媳妇,蹙着眉头唤来一个家丁,“你去首辅府跑一趟,若是大少爷在府上,就说我请他去寻一寻二少爷;若是他还未回,你就在前门候着,待他一回来,就把这话说给他听。”

    “是。”

    陆南浔闻言微怔,先打发人手去陆南恩几个交好朋友家中询问,换了身衣裳出门,派出去的人都回来禀告同一个消息,他看了看风中摇曳的红色美人灯笼,道:“去花楼。”

    豪车停在门口,就犹如一车金子摆在眼前,花楼里的姑娘不用说,自是扭腰挎臀前去招揽贵客。

    秋风瑟瑟的寒夜,衣不遮体的效果呈双倍,虽是妖精不怕冷,但连春和秋都会伤感一番的凡夫俗子见此,恨不得用体温、用柔情去温暖、去感化这些妖物。

    今夜她们注定要被辜负了,陆续抱刀于胸前,勾起半边嘴微笑,言语透着丝丝能夺人命的凉意,“人长眼,刀不长眼,我是不入流的屠夫,得主子赏识伺候跟前,别的不会,解刨甚是在行。姑娘们若是活得不耐烦想试试,我也会使出浑身解数,保你们皮囊是皮囊、肉是肉、骨是骨。”

    陆川从花容失色的姑娘丛中穿出,“二少爷不在这里。”

    “走。”

    把京城盛名在外的几家花楼都找遍了,要找的人依旧毫无踪影,陆南浔疲惫地捏捏眉心,说道:“以后分个人出来跟着二少爷,他有没有私自置办产业?”

    陆续是陆家家生子,父母兄妹在陆家当差,他多多少少会知晓一些陆南浔不想知道的事情,迟疑回道:“我好似听人说,二少爷的朋友在花盛街置了一处房产,二少爷时不时也会去喝杯茶。”

    昔日时常品赏的吹箫仕女图,今夜陆南恩并无兴致去看,靠着美人丰盈饱满,恍若稚童依恋母亲,不觉生出好些委屈来,“在朝为官又怎样?若是没有银子维持,靠那点微薄俸禄,又有什么风光可言?一个个嘴上都说心疼我,实际论起来,还不是最在乎……”余下的放在嘴里含着,要吐不吐最是难受。

    美人微凉手指轻柔按在他太阳穴处,给他带来片刻的舒缓,又听见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公子至少还有嘴上心疼,奴家却是连这个都不敢奢望。”

    诉苦者听到比自己更苦的际遇,那苦自然而然就淡了许多,陆南恩还未安抚美人,就听见他大哥威严的声音传来,“竟不知你对我存了这么多怨气。”

    门房被陆续踹了一脚,心口疼得说话都像是在喷血,仍旧在坚守职责,“公子,奴才阻止不了这伙人,求公子开恩。”

    陆南恩哪里有精神去理会他?房间的灯刻意调成昏暗,美人美酒在怀,隔壁还在弹奏靡靡之音,一屋子香甜香薰,无一不在泄漏他的秘密。

    美人能进陆南恩的眼,自有她过人之处,神色自若向陆南浔见礼,剪了灯芯,复唤门房以及奏乐的乐师离开。

    陆南恩下意识咽咽口水,可嘴里又干又涩,喉咙是火辣辣的感觉,不想低头却不得不低头,“我不曾对大哥存有怨气,反之我对大哥存着愧歉之心,父母对大哥的关爱全被我享有了。”

    陆南浔以为自己会怒,可这深埋心底的刺却不见了,他想定是府里的那个经常拨弄他的心的缘故。他大马金刀坐下,做足兴师问罪状,“且不谈你对我有无怨恨,咱们先说说你与自己妻子争吵愤而离家这事。”

    他不言语,陆南浔换了一问,“还是说你想谈金屋藏娇这事?”

    陆南恩心中有怒,想说你从未关心过我,如今摆出兄长风范不就是想看笑话?出口却成了,“我这就回去向云舒赔礼道歉,至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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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新鲜,明天就全都打发了,保准往后不再有。”

    陆南浔一眼望破他的心思,话说得像指责,也像是置身事外的笑话,“今夜我受母亲所托过来寻你,若是依我看来,你早已为人夫为人父,言行举措自当肩负教妻教子的责任,而不是任性妄为。还是母亲了解你,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此时此刻的你不是吗?”

    陆南恩脸上疼,嗓子疼,心上疼,总之全身心没一处是好的,他除了痛感,没有其他感觉。

    陆南浔起身,“送你回去。”

    回到陆府,陆大夫人等人还在灯下苦等,陆南恩敷衍回答几句便回房了。

    夏云舒已经收拾好情绪,却接了陆南恩一盆冷水,夜风下,她指骨都在颤抖。

    其身旁侍女试探道:“二爷反常的举措是大少夫人进门后才有的。”看了一眼夏云舒脸色,壮着胆子继续道:“会不会是大少夫人暗中出手,想借奶奶与二爷不合从中凯旋一番,从而在陆家树立威望?”

    夏云舒反手给了侍女一巴掌,“再敢胡乱猜测,乱棍打死!”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抓狂):就快开学了呀呀呀呀呀……

    星妤(疑惑):与你何干?

    陆南浔:咱们孩子还没影,又得晚一年上学。

    ☆、学以致用

    灯下美人撑着脑袋打盹,许是手麻撑不住脑袋重量,顷刻小脸蛋砸入男人大掌内。

    星妤还未醒,然脸上抚摸触感赶跑了瞌睡虫,睁眼只见陆南浔眉开眼笑望着自己,还伸出另一手捧着她的脸,在她来不及反应时香了她一口,然后云淡风轻坐在她一侧说道:“困了就睡,我不在意这些。”

    成亲已有百日,星妤也习惯了他的亲近,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问:“可寻着人了?”

    陆南浔有些烦躁地摸摸脑袋,答非所问,“人都说多子多福,我看不见得,咱们生一个就好。”

    许是这事已经摊开,这回星妤心中并无抵触,只拿话堵他,“无论男女?”

    陆南浔神色稍显迟疑,半响道:“女儿又如何?皇太女都能引得你哥哥眼巴巴扑上去。咱们生个女儿也好,一来可心,二来不用费心就能得个别人家培育好的儿子,这买卖只赚不亏。”说着就去拉他的小妻子,“你这伤也好了,择日不如撞日?”

    星妤红着脸打开他的手,“说正事呢,二弟可寻回来了?没出事吧?”

    陆南浔讥讽一笑,“他能出什么事?醉卧美人膝,快活得很!”

    星妤闻言一阵唏嘘,也不知说什么,转眼便见他把雕花小几推开,躺在她大腿上满足长叹,“不过这滋味还真不错。”

    她不知为何听这话心口有些闷闷地,语气不自觉有些冷淡,“学以致用,知行合一,被你用到了极致。”

    这话对陆南浔而言无疑是荒原夜幕下的一场烟花秀,足以他回味半生,她抬高下巴,他抬手摸着她纤长后脖,半强迫她低头看他,“不听话,那我再和你说一次,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亲手去拿,送上门的都是便宜的,可明白了?”

    他语气轻松,眼神却无比认真,星妤避开他的视线,把眼睛落脚在他麒麟纹衣襟上,语气八分不确定,一分不安,还有一分希冀,“去拿就能拥有吗?”

    陆南浔拉着她的手贴在心口,真挚肯定地回复她,“别人如何,我不敢说,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有的东西,只要你想要,那都归你所有。”

    按理说她应该感动才是,星妤忍不住想笑,也笑了出来。

    陆南浔头离她腹部很近,很直白地感受她身体颤抖,这感受犹如一腔情意付诸东流,他恼羞成怒,用力箍着她杨柳细腰,本意是想要让她难受,她措不及防往前一扑……

    首辅大人眨眨眼,老脸有点红,本着便宜不占是傻瓜的心思,他把脑袋在她丰盈上蹭了蹭,只是上身有多爽,下身就有多不爽。

    首辅夫人略一挣扎,首辅大人也就放开了她,并用言语来表明他的冰清玉洁,“夫人是个好学生,这么快就精通学以致用的精髓所在,为夫颇感欣慰。”

    星妤用帕子砸向他不要脸的丑陋面孔,头也不回离去,“臭死了,不洗干净不准上床。”

    临冬的夜晚已经很寒凉了,陆南浔洗漱完并不好好穿衣,来到里间更是把衣裳敞开,并把床上半梦半醒的娇妻拉起,“请夫人品鉴,若是不够干净,我再去洗洗。”

    星妤眼皮很重,半睁眼睛敷衍地看他一眼,又躺回温暖被窝,“干净,睡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星妤入梦那一刻,被他生生拉了回来。

    她烦躁地想要使用暴力,触手光滑坚硬,一睁眼就是他放大的面孔。

    壁角一盏孔雀灯把里头的双人窥视个透彻,也实实在在地听了墙角。

    “别捏……药……”

    “管不了了,一回不要紧的……”

    夏云舒一夜未眠,也等来了同样脂粉盖不住眼下青紫的大嫂,不过一个神情憔悴,一个甜如花蜜。

    星妤性子冷淡,与陆家人也建立不起深厚情谊,只想维持表面的亲切即可。夏云舒一再小动作,她能应付却心生不喜,昨夜知晓那事以后,对她生出一些怜悯。此刻对方眼中带着很深的戒备,面对这样一个又坚强又脆弱的女子,她感觉很复杂。

    知道安慰显得多余,她只道:“昨夜夫君当着母亲的面不好说,今日让我过来一趟告知弟妹,说是二弟在花盛街那处置办的房产虽挂在外人门下,但到底不够妥当,若是让二婶他们发觉,定会吵闹不休,还是尽早处理为妙。”

    陆南浔不想看到小妻子与弟妹面和心不和,有意想让星妤卖个好给夏云舒,可夏云舒听这话并不领情,冷冷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见?这事大哥既发现了,也定当教训了夫君,想来不用我多嘴,他自当明白其中厉害。”

    星妤笑笑,放下茶盏道:“这是当然,二弟什么样的人事物都见过,行事定然谨慎。”说完便说去陪陆老太君说说话。

    人老了就怕冷,陆老太君已经穿上暗红色福字薄袄,手上还拿着暖炉,眼睛却一点也不浑浊,见星妤神色如常,暗赞她的好心境,笑道:“首辅府事情够你忙的,何必为些糊涂人来回奔走?”

    这话听着像真心实意,星妤感觉是试探,笑得眉目弯弯道:“夫君说祖母教他第一个道理是事有轻重缓急,孙媳深以为然。人处在深山自然看不清自己处境安危,我们旁观者当有责任告知对方一声,若是为了怕麻烦而选择无视,未免太无情无意。”

    陆老太君笑容更盛,见外头阳光正好,便想起身出去走走。

    星妤陪着陆老太君逛了一会园子,在陆家用了午膳,便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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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府,路过糖炒栗子摊贩时,车厢都被甜香充满,又见织云双目亮晶晶,便让人去买一袋。

    织云接过家丁买来的糖栗子,想剥给星妤,星妤说自己来。

    吃着吃着,织云见油纸包后画着一张美人图,细看眉眼与少夫人有些神似,但五官轮廓明显不同,便当个趣事指给星妤瞧,“这摊贩老板真是心思灵巧,不仅栗子做得香甜绵软,还知晓在包装上花心思,难怪生意火爆。”

    星妤看了一眼,一笑了之。

    作者有话要说:  星妤:一回不要紧?

    陆南浔:一回,不要紧。只一回,咱们便有了孩子不要紧。

    不要紧:……我的名字能不能不要这么随意?

    ☆、甘拜下风

    陆南浔皱眉看了一眼连续三日出现的糖栗子,说道:“这零嘴府里厨子也会炒制,你若觉得味道不比外头的,指点他们多试几次,总能炒出合你心意的。”

    星妤一语双关,“这糖栗子吃多了也没新意,我本也不准备唤人再去买。”她喜静不假,可日日困守后宅,日子过得也有些疲乏,如今这事就像是天空突然掉下一个钩子,叫她怎能不上钩去云层之上望一眼未知的事物?不过她的好奇心有限,这钩子迟迟不启,她便不想让这事沦为她生活的重点。

    陆南浔颔首,在官署坐了一日,腰酸背痛,便想借小妻子软绵绵的香躯靠一靠解乏,他也这么做了。

    所谓得寸进尺就是他这般,满目的鲜妍娇怯应接不暇,还要出言调笑几句,仿佛看到一朵花,要伸手拽拉一下花瓣瞧那娇娇颤颤的光景,若是惊出几滴晶莹露珠润泽一下花心再好不过,“新意?我还担心你迟早会吃腻,原来你更在意这个……不过这也不是难事,我还私藏了几本绝世菜谱,都是前人经验分享,定不会让夫人吃得枯燥无趣。”

    星妤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奈何面皮不够厚,只能装傻充愣,“听说祖母这几日胃口不佳,也不知你那菜谱里有没有开胃健脾的菜式。”

    首辅大人丢出去的蜘蛛丝转眼糊了自己一脸,只这蜘蛛丝太细太黏,非小妻子香津不能去除,便起身搂住陆呆呆解这困境,半响道:“也非我不孝,只这菜式是夫妻菜式,顾名思义只能夫妻享用,”用手丈量一下她的起伏,“夫人近来辛苦,需得好好补补,今夜多吃一些才行。”

    首辅夫人身心半点不由自己掌控,面红似能滴血,眼中水光潋滟,那捶在男人肩上的小拳头半点不能震慑这霸道的,呼吸渐浓,胸脯更贴近他。

    而在陆南浔看来,这活生生一幕呵气如兰、欲拒还迎是小妻子的心意,岂有不享用的道理?

    准备进房询问是否摆膳的傅嬷嬷闻声软了腿,从未被男人近过身的她不由得生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心思,默念一句“阿弥陀佛”忙远远离着。

    平息之后,陆南浔念着小妻子还不曾饱腹,去衣柜寻了干净衣裳换上,又拿着她的去床边,手指勾着细细的带子问她:“我再伺候夫人一回?”

    星妤抬眸都嫌费力,正好也不用面对他,闭着眼睛说着赌气的话:“穿衣多麻烦?既要伺候我,便把饭食拿到床上给我吃,吃好了随时随你随心所欲,岂不美哉?”

    他坐了下来,颇为认真地思考一番,有些遗憾说道:“若是喂食,总有碎渣掉落在床上,我是不在意,但夫人爱洁,就恐你睡得不舒坦。不如为夫再受累些,嚼碎了喂你如何?”

    星妤藏在百子千孙被里的素手恨不得把染花床单抓破,物极必反,说出的话连陆南浔都得甘拜下风,“人虽然快被你捣碎了,但我的牙齿还储着力气,不然你也不至于望齿兴叹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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